檢查結(jié)果顯示,一切正常。
沈璽九禮貌地同醫(yī)生道過謝,卻沒有心情聽主任院長那么多人的噓寒問暖,他靠在床頭,示意許石言送他們離開。
許石言按照吩咐將一眾人送走,等他回來之后,只見沈璽九已經(jīng)下了病床,端坐在沙發(fā)上,一邊翻動著病例,一邊問道,“公司的事?”
許石言搖搖頭,“集團那邊我已經(jīng)將事情通知秘書處了,剛才是夫人的電話,她說她一會兒過來?!?p> 沈璽九微微皺眉,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不是和我爸去法國了嗎?”
“不,不是克洛伊夫人……”
“你告訴老夫人了?”沈璽九合上了檢查報告,語氣凝重。
沈總眉心一皺,許石言便心跳加速。他忐忑不安地提醒道,“不是老夫人……是姜小姐?!?p> “姜小姐?”
“對,您的太太?!?p> 許石言是沈璽九的私人助理,跟集團里那幾位高級特助的工作性質(zhì)不同,確切的說,他主要負責沈總的私人生活和社交應(yīng)酬等方面。他雖然不負責沈氏集團的業(yè)務(wù),可真要是說起來,他才是24小時跟著沈璽九的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隨時伺候的‘近臣’,自打入職起,就沒有看見過自家老板的臉上出現(xiàn)這種表情,一種名為‘震驚’的表情。
“我的……太太?”
許石言小心地觀察著老板的神色,如果自己沒有撞壞耳朵的話,似乎沈總的最后兩個字,破天荒的破音了。
“是的,您的太太,姜沐安小姐?!?p> 兩個人雞同鴨講,病房內(nèi)一時間安靜下來。
姜沐安?
這個名字對于沈璽九來說,倒是有些許的印象,畢竟五年前姜家的那件事情鬧得南江市人盡皆知。一地雞毛之后,姜沐安帶著弟弟出國,至今也沒聽說有什么消息。
別說是結(jié)婚了,自己連姜沐安這個人都沒有見過。
沈璽九盯著許石言,語氣十分正式,他指了指房門,“你剛才是不是撞到腦袋了?去做個檢查?!?p> ╮(﹀_﹀)╭撞到腦袋的是您!好嗎?!
許石言自然是不敢把這話說出口的,他只能再三解釋,“沈總,我只是手掌擦傷,沒有撞到腦袋?!?p> 許石言覺得如果目光能夠穿透人體的話,那么他已經(jīng)被沈總穿成篩子了。
他推了推眼鏡,站得筆直,堅定地重復,“確實是您的太太,姜沐安小姐?!?p> “證據(jù)?!鄙颦t九頭疼地捏了捏眉心,覺得自家的助理得了臆想癥。
許石言立刻哆嗦著手,從兜里掏出手機,找出之前保存在手機相冊里面的,半個月前新鮮出爐的結(jié)婚證。
沈璽九足足盯著那張結(jié)婚證快有一分鐘,但是這短暫的一分鐘在許石言看來比他半輩子都長,自家老板的臉上雖然沒有什么表情,但是那眼神如有實質(zhì),幾乎要穿透屏幕了。
將手機還給許石言,沈璽九半晌無語,隨后無力地閉上眼睛,“去喊醫(yī)生過來。”
姜沐安直到坐上駕駛座,系上安全帶,準備開始導航時才發(fā)現(xiàn),剛才自己忘記問沈璽九他們在哪個醫(yī)院了。
她熟練地點火拉手剎,一邊如云流水地操作,一邊用藍牙撥通了許石言的電話。
“許特助,你們在哪個醫(yī)院?”
許石言正往院長辦公室走,他整個人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拔出來,有些麻木地回答了姜沐安的問題。
他語氣中的不對勁兒顯而易見,姜沐安有些疑惑,“怎么了?你們沈總出事了?”
“沈總他沒什么大事……”許石言腦子一抽,想起了女朋友常常掛在嘴邊的詞,“他就是失憶了?!?p> “失?!憶?!了?!”姜沐安被這驚人之語嚇得險些跳起來,她一個急剎車,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你……你……確定?”
“沈總……他應(yīng)該不會開玩笑?!?p> 見姜沐安的車一直停在酒店門口,泊車服務(wù)生連忙趕過去查看,沒想到他還沒走到,那輛嶄新的紅色跑車就一個油門,飛快地竄了出去,只留給他一嘴的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