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上眼藥
就聽障礙跑道那邊,章晉安又是一聲令下,看來第二輪已經(jīng)全部結束,第三輪又開始了。
這下,就算是虛脫的江景澤,也忍不住直起腰身往里面看——付辰卻搖頭笑了笑:“得,快別看了!就算不如人家,也沒什么機會再上場跑一次了。”
“媽的,都是那許的搗亂,不然老子哪能這么慢!”又是惡狠狠地罵了句粗話,嘴里斜叼了根煙的江景澤推開兩個攙扶他的考官,搖搖晃晃就要往許霆鈞那邊去。
“喂,你小子又準備撒什么瘋?”他氣糊涂了,付辰卻還清醒著。
眼看那許霆鈞和鄭海祥正在不遠處歇著,仿佛是瞅著一臉沖動的江景澤,倆人相顧卻先是哈哈大笑,嘴里倒是又罵罵咧咧上了。
“瞧那嘴里不干不凈的?!狈吹谷绱耍冻絽s是坦然笑了,“就兩個色厲內(nèi)荏的草包,以后進了黃埔,有的是機會收拾他們。”
“還進黃埔呢,你倒有些指望,我那速度快別提了!”繞了一會兒腳疼又犯了,江景澤索性坐在地上,“我從那上面跳下來,他故意把腳伸過來放我腳下!真是疼死我了……”
看來這貨還真是夠陰的,居然用墊腳的方法讓江景澤把腳給扭了;要不是自己有緊急處理的法子,一路過關斬將的江景澤就要被淘汰了!
“別亂動,我給你看看?!备冻揭彩亲讼氯ィ焓謹]起他的褲腿——藥效顯然過去了,這小子腳腕腫得老高,把褲腳都撐起來了,“真是個混蛋?!眰蛇@樣不知道骨頭有沒有問題,最少也是個軟組織挫傷。
“傷成這樣,趕緊得回去治治……你且原地別動,我去找章教官幫忙?!备冻礁C了一肚子的火,恨不能脫了外套找那姓許的叫陣。只是在這節(jié)骨眼上打架,怕是要給黃埔雙雙攆出門去。
媽的,來日防長,老子有的是機會收拾你。就算今兒暫且放過你,老子也得找教官給你小子上點眼藥。
想到這里付辰直起腰身朝著章晉安走了過去,就算研究藥理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付辰也依舊能走得出標準的軍步來——走這幾步不要緊,當下就把在場幾個教官晃到了。
“付家赫?”章晉安哪敢小覷這位,當下也顧不得管場中的喊殺沖天,“有什么事?”
深吸了一口氣,付辰筆直地站在他的面前,現(xiàn)代軍人獨有的氣勢撲面而來,就算在身高體型上完全碾壓他的幾個教官,都在同時萌生了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章教官,您是今日體測的總指揮,家赫妄加猜測……場中之事,怕您也看到了吧?就算教官您沒看到,場上的你來我往,也總是有其他教官跟您匯報的吧?”付辰抱起雙肘。
章晉安不置可否:“有話就請直說。”
付辰眼神逼人:“不過是方才體檢的時候拌了兩句嘴,他許霆鈞便再三挑釁……在場上還使陰招傷了我那兄弟。身在行伍傷筋動骨雖是小事,真要今日因那腳傷跑不下來,豈不是誤了我們考黃埔的大事?”
付辰趁熱打鐵,把剛才場上那番你來我往都一一說了,連自己在鐵絲網(wǎng)下伸腳踹那孫子也都一一說了。
分明瞞不過去,還不如據(jù)實說了;既然剛才沒有判定他們不合格,現(xiàn)在也不會讓他們滾出黃埔的門。
“行了,此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章晉安擺了擺手道,“叫兩個軍醫(yī)先給他治傷,且等發(fā)榜再說吧。”
眼看這態(tài)度就是要和稀泥,付辰又道:“章教官,別怪我多話……就那姓許的武品上了陣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懂你的意思,回頭,我自會向上反映的。”
聽你這話,就是告訴我招生這事你也做不了主唄?付辰心底不屑,倒也沒寫在臉上,隨口告辭一聲轉身離開。
這會兒已進行到了第五輪,付辰也懶得跟場子里那些人比拼什么時效了——比都比過了,就算技不如人他業(yè)已盡了全力、尤其現(xiàn)在休息了一陣,渾身上下酸疼得跟散了架似得,現(xiàn)在的他只想念家里那口能注滿熱水的大浴缸。
“哎喲,江少爺這是咋整的?”見兩個教官架著江景澤從校門口出門,蹲在車子邊抽煙的順子嚇了一大跳,趕快拋了煙卷登登跑過來。
“瞅啥,還嫌你爺不夠丟人的?”腳痛得直冒冷汗,江景澤還是罵了句。
腿酸腳軟的付辰跟著出門,見自家小廝愣頭愣腦的,忍不住嚷著:“還在那兒愣著?趕緊開門去???”
“哦哦哦!”
趕緊將車門開了幫兩個考官把江景澤扶上車,付辰也是七葷八素的靠在車枕上呼呼直喘。
“少爺,您兩個這是?”順子一邊打著火,一邊實在是忍不住發(fā)問著。
“這黃埔真是折騰人,憑白搞出這么一處來!”不等付辰回答,江景澤罵罵咧咧地說著,“喂,我這樣子可不能直接回家,叫那死人臉瞅著了,真可得讓他笑死!”
付辰搖頭笑笑,心道:你不還笑話他跑個步還臉發(fā)白的?這下可風水輪軸轉了!
“別胡鬧了,你那腳傷可耽誤不得……家里有跌打損傷的藥,我給你先處置了。”付辰回臉說著。
“你這人是怎么著?難不成自己的大事都忘了?”江景澤一臉不可思議地看他,“學校都考完了,還不去找個館子燒上一泡?都兩天了吧?”
燒,燒上一泡?
聽到這話付辰只覺得腦子有點缺氧。
他不是不知道這話什么意思,他只是沒想過,這位東北來的小少爺居然有這么多的陋習,在東北惹是生非就罷了,還在樓子里找女人也算了,居然還有大煙癮!
那難怪剛在場上沒跑了幾步就是副快散架的軟筋骨,看來純屬是叫那該死的煙泡把身體全毀了!
也不知是心理暗示,還真是這身體煙癮犯了。付辰只覺得一陣陣的冒冷汗流鼻涕,全身猛地疲倦襲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我靠……”
付辰罵了句,作為軍醫(yī)他哪里不知這東西的危害?這身子已是沾染上了,只能想法子趕快戒掉才是。
“哎,你這小子往哪兒開?不跟你說了,趕緊找個館子去?。 苯皾商ь^見了付辰的尊榮,“瞅瞅你們家少爺,等下煙癮犯了,沒得又要被打幾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