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一個朦朦朧朧的聲音傳過來:“別愛上這個人?!?p> 愛?
對于現(xiàn)在的她來說,太奢侈了。
那個曾經在和平時代偷偷喜歡過的人在她努力活著的世界里似乎連樣子都開始變得模糊了。
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愛的人,談什么愛?
自找麻煩。
癡心妄想。
但花蜜內心涌動著一股喜悅,就像沙漠里突然感受到了地下像水一樣流動的液體。
她的精神體里這個東西還活著。
那奶音他、還、活、著嗎?
此時此刻,花蜜多想自己就是宿主,這樣就可以讓奶音寄生在她的精神體里。
這個方法太危險,但……
心知肚明。
心甘情愿。
面對,這樣的毫無緣由的告誡,花蜜也留了一個一個心眼。
她和他共用這這具軀殼,沒道理他讓她把這具軀殼毀掉。
花蜜:在沒有能力之前,我絕不談感情,你也休想借我的手傷害他。
那個聲音就像受了重傷一樣一點都不清晰。
腦海里的聲音:“抱歉,已經傷害過了?!?p> “而且是致命的傷害?!?p> 花蜜心中一驚。
那他為什么還要救她?
病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慢慢折磨?
“你在不安什么?”病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清冷矜貴。
手掌下的睫毛不動了。
就算,她再不安,她現(xiàn)在也沒辦法逃離。
“你的眼睛……總是那么干凈生動,暴露了一切的心思?!?p> 說完,病舒展了一下翅膀走到門口曬翅膀去了。
不害怕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人真的存在。
想要殺死他的人也來了好幾波。
他感受到了他們和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
這天外或許還有天。
花蜜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之中,當她再次醒過來,周圍已經是黑色的了。
空氣的味道有些不同了。
可能是換了地方。
難道她的眼睛又看不見了?
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挪動腳。
“別亂動?!币恢还枪?jié)修長的手按在花蜜纖細的腳踝上,“你是不是想拉尿?”
呃……好直白。
花蜜眨巴眨巴眼睛表示對,喉嚨干得說不出來話,膀胱憋的快要爆炸。
她現(xiàn)在一整個就跟癱瘓差不多。
隨后,花蜜的視野里就出現(xiàn)了一對綠油油的眼睛。
冷若冰霜。
好像狼!
花蜜登時一個激靈,睡意全無,尿意翻涌。
更讓人花蜜覺得后悔的是……
她被抱出去方便。
她本來是想自己扶著樹的,奈何病一放下她,她才站起來……
傷口就崩了。
血流成河。
大人給小孩子把尿見過沒?
也差不多了。
花蜜想要蓋住臉,手臂上幾個洞一動就痛。
“我以前照顧過這樣的人?!辈〗忉屃艘幌?。
曾經,他們也是未來伴侶的關系。
還有扎……
三個人簡簡單單的幸福。
如今各自流浪。
一想到剛才的種種,花蜜的老臉沒有了。
閉眼睛。
滿腦子都是吹口哨的聲音。
全身重新上藥。
當纖細的手指在花蜜的腳踝上摩挲時,花蜜剛一睜開眼睛。
一條帶子拴住了花蜜的腳踝。
病坐在鋪了皮草的地上理了理沒有腰帶的衣服,“為了安全,只能這樣子了。委屈你了。”
病的手放在心口,他沒時間再養(yǎng)第二次傷。
病瞥見自己翅膀上的焦黑之處。
傷口正在愈合。
雷聲和閃電在遠處跋扈翻滾。
那些藏在雷聲里的陌生聽不懂的聲音也遠了。
找到她果然是他正確的選擇。
終于可以睡一個好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