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兒吧!”溫楓溪靠在他腰側(cè)的兩手抬起在他后背摸了摸。他背后的衣服已經(jīng)全部濕透了,見他額上滴落下一滴黃色的液體。她連忙舉起袖子為他擦掉。
她可沒忘記這個男人可是出了名的潔癖怪,以前在風(fēng)月樓可沒少被他嫌棄。本以為這次他又會大發(fā)雷霆,誰知東沐漓只是淡淡地回了句:“無礙?!?p> “你怎么都不知道躲一下!”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只知道那東西要是什么害人的腐蝕性液體今兒他就得死在這兒了!
“躲了?!睎|沐漓低頭正好對上她那雙滿是擔(dān)憂的眸子,“只不過躲錯了方向。不小心,躲進了姐姐的懷里?!?p> 東沐漓的聲音如流云輕霧,摸不著看不見卻能悄無聲息不知何時悠悠地飄進了她的心里。
撲通撲通……像是隨著江邊的浪花聲,她的心跳也越跳越快,雙耳發(fā)燙的她,想是反應(yīng)過來他們此時的動作有多曖昧,剛想推開他卻正好瞧見礁石后砸來幾塊石不大不小的頭,“小心!”她帶著他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旋轉(zhuǎn),“嗯!”她直接用背部為他擋下了兩塊石頭。
東沐漓見此,眉目一皺,眼中忍不住閃過一道戾氣。
“妖怪被我們用童子尿鎮(zhèn)住了,大家快用石頭砸死她?。 币粋€七八歲的小男孩兒帶頭喊道。他身后五六個小蘿卜聽了趕緊抓起腳邊早已備好的石頭往溫楓溪那處扔去。
東沐漓抱著她輕松地躲過了扔來的十幾塊石頭。等把她送到一塊礁石后,“你在此等我?!?p> 他剛要走出去卻被溫楓溪拉住了手,“教訓(xùn)熊孩子什么都我最拿手了。跟我來?!彼氖謴慕甘值淖筮呁低档乩@到了那群孩子的身后。
對付熊孩子她自然不會手軟,直接悄無聲息地伸爪把那個帶頭的男孩兒提衣服帶人地抓了起來。
“?。 甭牭剿@一聲叫喚,孩子們這才紛紛回過頭來,一見是她這個‘妖怪’一個兩個直接嚇得走不動道,腿軟地癱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
“妖怪??!”
“嗚嗚,我不要被吃掉!”
“唔哇哇哇哇,娘親救我嗚嗚嗚~”
尤其是那個被溫楓溪提在手上的小男孩,見自己百般掙扎還是逃不出‘妖怪’的魔爪,更是哭得鼻涕流一地。
溫楓溪:……她有這么嚇人嗎?
“別哭了別哭了!再哭姐姐我就把你們通通都吃掉咯!”孩子們一聽要被吃掉了,嚎啕出來的‘魔音’比之前更甚。溫楓溪一不做二不休,放下那小男孩直接來了個‘吃人秀’——拉起東沐漓的手撩開他的袖子直接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這一口不輕不重,酥酥麻麻的。被咬的當(dāng)事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目光隨她而動,任她抱著自己被咬的那只手臂久久不放。
“看見沒!我是真咬哦,誰再哭我就先吃誰!”
很明顯,溫楓溪咬人的動作起了非常大的效果。那群小蘿卜頭的哭聲很快焉兒了下去。
見此,她漸漸放軟了語氣道:“嗯,很好?,F(xiàn)在來說說吧。誰教你們亂潑尿亂扔石頭的?知道這是很危險的行為嗎?要是真熏死砸死人了你們可是都要被關(guān)進小黑屋的哦!”
‘小黑屋’這三個字一出,震懾力極大,幾個娃剛穩(wěn)定下來的情緒又快包不住了,金豆子止不住的往外掉。
“好啦好啦!算你們運氣好沒有熏死砸到姐姐我。放心吧,不會關(guān)你們小黑屋的?!睖貤飨焓秩嗔巳嗍诌呉慌薜念^。低頭一看這孩子看著還有些眼熟,像是前幾天和藥大娘在江邊散步遇到的那個叫小魚的小女娃。
“你不是被童子尿給鎮(zhèn)住了嗎?為什么你還能動?”見溫楓溪如此和善,先前帶頭的小男孩鼓起勇氣出聲問道。
“誰跟你說童子尿能鎮(zhèn)住我的?不是,誰告訴你姐姐我是妖怪噠?”溫楓溪嘴角扯了扯,輕輕捏了捏他胖嘟嘟的小臉蛋兒,還別說,這手感是真的好。
男孩兒倒是被她這一動作嚇得退后了幾步,“是,是一個漂亮的姐姐告訴我的。她說,說你是個吃人的妖怪,最怕童子尿了。要是,要是我們能打敗你,我們就是全村的英雄!”
“……漂亮姐姐?”村里她認(rèn)識的人腦子都過了個一遍,要說村里長得漂亮的就屬村北的江荷花和村南的江晴晴,這兩個平時就幫他們家里人來藥大娘家拿藥的時候有過些交集。熟都不熟更別說有仇了。而且這男孩兒自小就在村里長大,不說她倆的名字,卻說是個漂亮的姐姐?
很明顯這個漂亮姐姐不是村里的人??伤猿謥泶颂幹笊跎倥c村里的人來往,更別說得罪村外什么人了。那她到底又為何要借這群孩子的手如此整蠱她?
“那女子是否穿著一身粉色水仙漣漪裙?”一直默默站在她身后的東沐漓卻意外問了話。
“你和妖怪是一伙兒的,我才不要告訴你!哼!”小男孩兒插著手一歪頭,明顯不想搭理他。
東沐漓:……
第一次看他吃癟,溫楓溪說不上來是可憐還是好笑,“小弟弟,回答剛剛這個哥哥問的話,不然就扒光了你的衣服啪啪打你小屁股!”
男孩兒明顯不敢相信她一個女子竟然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氣得面紅耳赤,“你你你!”硬是指著她‘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下文。
“姐姐,是一個粉衣服的姐姐告訴我們的。姐姐你不要打小文哥哥,要打就打我吧?!毙◆~主動拉著溫楓溪的手糯糯地說道。
“小魚你這個叛徒!”
小魚噘著嘴滿眼受傷的看著小文,要哭不哭的,“小文哥哥……”
“他們都叫我妖怪,你為什么叫我姐姐?”溫楓溪顯然對這一聲姐姐很受用,再次挼了挼她軟乎乎的小腦袋瓜。
“因為姐姐的手又漂亮又溫暖,一點都不像妖怪的手,摸得小魚很舒服。”小魚頂著兩只紅彤彤的‘小燈籠’,甜甜一笑。
嘖嘖嘖,瞧瞧這孩子嘴巴甜的,簡直甜到她心坎兒上去了,活該這小丫頭長這么可愛!
“那個粉衣女子你見過?”溫楓溪轉(zhuǎn)頭問向東沐漓,順便把他的袖子拉了下來。
“嗯。算是吧。還記得那把傘嗎?”
“那把傘也是那個女子給你的?”
“嗯。當(dāng)時我回村里,她主動上來問我找什么。之后就給了我一把傘。”
“哦,傘呢?”
“沒拿?!?p> “我也沒拿……”
“應(yīng)該還在釣魚那處,我去拿?!睎|沐漓放下魚袋子就出了礁石林。
見東沐漓走后,溫楓溪回頭開始處理這些小蘿卜頭,“好了,你們幾個快回村里去吧。這里離村子遠(yuǎn)不安全,下次別來這邊玩兒了?!睖貤飨灰槐疬€坐在地上的小蘿卜頭們,伸手拍了拍他們屁股后頭的泥沙。
“哼!”小文用袖子擦了擦鼻涕看都不看她一眼就撒丫子跑了,這領(lǐng)頭羊都跑了,剩下的幾個小羊羔自然是跟著跑啦。
等那群小蘿卜頭跑得沒影了,東沐漓剛好拿著傘回來,“給?!?p> “自己借的自己還!”溫楓溪夾著魚竿,提著魚袋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東沐漓面無表情地看了眼手中的油紙傘,又望了望走在前面的溫楓溪,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半晌才慢悠悠地起步往江家村走去。
溫楓溪提著魚快速地跑回了藥大娘家,等放好魚后,又快步跑回了村口找了個隱蔽的矮墻地兒躲了起來。
不一會兒,走在她后面的東沐漓剛進村就有一位粉衣俏麗的女子走了出來。那女子穿著精秀一看就不是這江家村兒里的人。
只見那女子蓮花曼步走到他面前,柔柔弱弱地行了個禮。東沐漓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兩人談話間,那女子先是有些羞怯,后面不知東沐漓對她說了些什么,那女子竟然梨花帶雨般地哭了起來。
溫楓溪看戲看得津津有味,雖說聽不見他們講了些什么,但她一看那女子望著東沐漓那愛慕的小眼神就知道又是這丫惹的紅顏債!她說怎么平白無故遭人針對,原來這原因擱這兒呢!
這女子并非出自江家村又何時認(rèn)識上的東沐漓?莫非他們兩個以前就認(rèn)識?就算他們以前認(rèn)識,東沐漓是東華國的閑王,明面上他此時應(yīng)該還被變相軟禁在自家的王府內(nèi)。
做事敬小慎微的他不可能出門不帶馬甲。所以此女對他的認(rèn)識最多停留在他在外偽裝的那層皮上。如此看來,現(xiàn)在江家村還算是安全的。
這邊溫楓溪思考得正歡,遠(yuǎn)處的東沐漓突然有所感應(yīng)地朝她這個方向望了過來。嚇得她連忙蹲下。
“等等,我為什么要心虛!這里是村口又不是他們打情罵俏的私密場所。被發(fā)現(xiàn)了大不了我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就是?!崩聿恢睔庖矇训臏貤飨俅握酒饋硐肟礋狒[,可剛剛那處哪兒還有什么人在。
“姐姐果然在此處。”東沐漓的聲音悠悠從她身后傳來,被嚇了個大跳的溫楓溪冷汗直冒,轉(zhuǎn)身去看,果然是方才還在村口‘打情罵俏’的那兩位,“那個,好巧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