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水落石出

　　早朝上皇帝震怒，數(shù)年來未有此類事件發(fā)生，而今年卻格外事多。他當然知道事情不是明面上那樣簡單，聽衛(wèi)尚書所奏種種牽涉極廣，連李相也被人彈劾，皇帝冷笑道：“天子腳下發(fā)生這樣的事，豈不是笑掉大牙大牙，查，命刑部嚴查，一個也不要放過。”

　　李相卻申辯道：“老臣該死，確實是老臣失職，才讓禮部發(fā)生這樣的事?！?p>　　皇帝笑著向他道：“失職？你是丞相，卻越發(fā)中用了，你就在府中待著吧?！?p>　　太子道：“啟稟父皇，兒臣聽聞刑部獄中有半數(shù)舉子被抓，多喊冤叫屈，更有人在長安街頭喊冤，此事抓人眾多，其中難免有含冤之輩。”

　　宸王道：“兒臣附議?！?p>　　皇帝道：“抓了多少？”

　　太子道：“百余人?！?p>　　皇帝驚訝道：“什么？百余人。”

　　這時刑部尚書出來道：“陛下，本來只有十余人，但這些舉子互相攀扯，就又多出來許多?！?p>　　皇帝道：“這本是你們刑部的事，你們處理，但不要有冤獄，明白嗎？”

　　眾人應是。

　　一面又問還有何事可奏，并無它事。

　　皇帝道：“太子、宸王留下?！?p>　　皇帝似有些疲憊了，對二人道：“你們二人，最近都忙些什么？”

　　太子道：“兒臣在......”

　　“罷了，問你們未必有實話。這些舉子的案子，你們怎么看？宸王，你說說?！?p>　　宸王道：“考場舞弊之人自然該罰，只是若株連起來，恐怕會令舉子們心生惶恐，士族動蕩，不是好事?！?p>　　皇帝點頭：“太子呢?！?p>　　“父皇，舉子資質良莠不齊，罪在鄉(xiāng)試，舉子蒙冤，罪在出題閱卷之人，若不察不問，何以給讀書人公平公道，以嚴查警醒后人，未嘗不可。”

　　皇帝道：“且讓刑部去查吧，你們誰都不許插手，近日不要主動去關心這個案子，明白嗎？”

　　“是。”二人說完，退了出去。

　　接下去的幾天，李相稱病在家，消息卻不斷傳入府中。萬源在獄中認罪，承認閱卷有失，但羋另卻是寧死不認受賄泄題，竟在獄中自殺明志。由于證據(jù)不足，沈千余等人被放出。

　　刑部很快結案，李相被罷職回鄉(xiāng)，萬源則被判秋后處斬。

　　東宮里，君儀笑望著司南星：“可惜了萬源了，為扳倒李克安，折損了我一員大將，不過也值得。殿下，人已經埋伏在他回鄉(xiāng)途中了?！?p>　　司南星道：“司南羽已經有所察覺，必先于我們動手，把機會留給他吧，把我們的人撤回來。只要如意殿不再輕舉妄動，我是不會動他們的?！?p>　　君儀道：“殿下還是小心為上，殿試之事我們要不要插手？”

　　司南星笑道：“不必。”一面又彈起琴來，“父皇要我們平衡，我們就平衡著吧，朝中事多，好久沒出喜事。殿試之后，恐怕就是選妃了?！?p>　　君儀道：“那要恭喜殿下了，六部之府多佳麗，殿下有福氣?！?p>　　司南星道：“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p>　　君儀道：“魚是誰？熊掌又是誰？”

　　司南星笑了笑：“魚在池中，熊掌愛跑?！?p>　　君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