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同變化
傳送裝置的屏幕里,只是用數(shù)碼漢文字表達了這樣的信息,隨后便黑了屏,白綾搖了搖右手,想要把它暫時收進界面物品欄里面,卻沒有反應(yīng),于是把拐杖扔地上,自己也趴下來,對著拐杖把傳送裝置尻爆了。
又蹦起來,看著地上的暗金色的碎渣渣,她松了口氣。既然是說有內(nèi)鬼被入侵了,寧可信其有,這東西還留著的話,唯恐遲早被敵人的病毒黑客入侵,殃及她這個芳齡美少女。
那地上躺著的痊愈者是位中年女人,已經(jīng)被巨人腰斬,斷層面不再流出血來,面部表情依然僵硬痛苦,死不瞑目,渾身都看不到要動作的跡象。
按照金色力量理論來說,只能被恐懼消磨而不能一次性致死,所以目前的情形令人感到匪夷所思,因為這個女人并沒有復(fù)活的征兆了,那么既然死去,也得有釋放金色力量的現(xiàn)象,但也沒有,既然如此,白綾心中油然升起的陰謀論,選擇惡意揣測重災(zāi)區(qū),八成是往痊愈者里面灌了水分,目前這種可怕存在就讓人很在意,指不定已經(jīng)被慘痛折磨過,即將變質(zhì)為重災(zāi)區(qū)千篇一律的重患傀儡。
白綾不知道怎么拯救她了。
她查看了任務(wù)導(dǎo)向,內(nèi)容極度諷刺。
-第四次改造場營救:(0/10)
這個女人沒算在里面,但白綾看似虧了一條腿,提前意識到并加以謹慎對待這種情況,也未嘗不是好事……
那么,到底要怎么才算營救了?斬斷暗線算不算?不夠的話,傳送接收據(jù)點已經(jīng)被摧毀了,那是不是說便結(jié)束任務(wù)了?還是說斬斷暗線算,但眼下這個女人并不符合痊愈者的性質(zhì)?
白綾想了想,每次用力地把拐杖戳在地面,彈跳著遠離了這面血氣彌漫的沼澤,繼續(xù)尋找著下一個目標。
沒過多久,在去往那處懸崖的上山路上,碰到一位迎面狂奔而來的男人,面色做驚恐狀,踉踉蹌蹌地隨時要撲倒,在暗紅色的渲染下,脖子上纏繞了一圈的亮金線條格外醒目,經(jīng)過頭頂,一直拉到了半空中,才漸趨變成烏黑色穿過林幕,抵達高空,然后才是暗紅色。
“救我!救我??!”
那男人滿身是血,才看見了白綾的上半身,即便是喉嚨沙啞到極點也拼命求救,后面似乎被什么怪物追著,滾滾的煙塵里數(shù)不清的腥紅色光芒閃耀,眼睛大小,只怕就是眼睛。
白綾便朝著他移動過去,那男人和她終于近了,突然慘叫著趴倒在地上,絕望將整張臉染成暗紅下詭異的蒼白,自言自語道:“怎么會這樣…怎么連手腳都沒有…沒手腳怎么換我活過來…我想回去了…寧愿那樣活著…我也不要留在這個地方……”
將他的絕望神色盡收眼底,白綾盡管沒有聽清他說了什么,大概能猜測是些自暴自棄的話,隨著他那樣頹廢著,白綾看到其人頭頂上的暗線,烏黑色正在急劇吞噬著亮金色。
當(dāng)機立斷,白綾丟了拐杖,以釋放天賦揮手斬出金刃,最大程度的發(fā)力,射速至少能媲美尋常人用彈弓射出石子那般,距離早就足夠,從男人頭頂?shù)牧两鹕糠?,將暗線斬斷。
“叮。”
清脆的聲音,不似琴弦崩斷,倒像是只用指尖輕勾琴弦。
不待那男人一個怔神,增加了勇氣樹一成里的半成負荷,白綾也難得去撿地上的拐杖,便從源泉里化出一把順手的長刀,蹦蹦跳跳地經(jīng)過男人,沖向他身后煙塵里的怪物。
男人嗅到了她身上濃烈的血腥味,緊接著,暗線的崩斷讓他感受到了宛如來一發(fā)結(jié)束時欲仙欲死的快感,脫離了掌控與被拯救的體驗,將滿腦子對承受痛苦的恐懼暫時放空。
他從地上爬起來,還沒有回過頭去觀望女子與怪物激戰(zhàn),便聽到幾聲幽幽的咽氣聲音,然后才是重物倒在地上的聲音。緊接著冷風(fēng)吹過,那種被追逐的緊迫感奇妙地消失了!
他剛剛站起來,又跪到了地上傻笑。那把金色長刀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從后面飛過來,插到他身旁的地里,好不容易劫后余生地享受著愉悅,便被這把刀猛然驚嚇到……
回頭看去,只見煙塵已散,地上歪七扭八地癱倒著幾只豬腦袋螞蟻身體的怪物,正在被金色力量逐漸吞噬,邪惡的物質(zhì)甚至沒有灰飛煙滅的機會。直到怪物軀體全無,金色光芒像是螢火蟲般徐徐升起,才看清在這絢爛帷幕之后,一名身披黑袍的長發(fā)女子正拄著一把金色長刀,抬頭挺胸直背而立,伸出來的右手僅僅有兩根手指。
他呆滯著。
白綾注意到他快要溢出口水的嘴角,還有那怪色瞇瞇的眼,他的這種表現(xiàn)好像給她帶來了什么靈感,連忙不耽擱,便將長刀插進地里靠著,兩根手指好不容易將內(nèi)襯衣的兩邊攏住,旋即從食指頭的小窩里推出一根金針來,針頭穿過了衣服重合處,繼續(xù)延長著,在外面打了個圈圈,就變成了回形針。
她做了許多個回形針,代替扣子有意地防止走光,說實話她還挺想要干脆做一件新衣穿,但新衣是會躁動的,釋放的低等級效果可能比較支持凝固不動的形態(tài),比如刀,針。
扣好了回形針,白綾拔刀指著男人叫道:
“士兵,帶刀與我沖鋒!”
男人瞥著身旁被白綾丟過來的金刀,咬了咬牙,站起身來將刀拔起,沖到了白綾的面前,當(dāng)頭就問:
“士兵是我的名字嗎?”
“我怎么知道。你沒有名字???”
“沒有……”
“那你就叫中年色鬼咯?!?p> 中年色鬼想了想,說,總覺得心中又是空落落的又很有踏實感那樣子。白綾帶著他邊尋找著下個目標,邊問道:
“我叫你跟著我,你就真的跟著我呀?”
“我…我還是跟來了……”
“你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
“因為我就是踏實姐姐?!?p> “親吻姐姐?!?p> “什么?”
“不知道…想到了…就說出來了……”
尷尬地對話著,白綾忽然問起他的記憶,能想起什么就說什么。大抵從病患到痊愈者的轉(zhuǎn)變伴隨著暗黑記憶的淡化,以及全新的幻想,和對于美好未來的憧憬的誕生,但畢竟是瞬當(dāng)時介紹改造場計劃時的一面之詞,雷哲轉(zhuǎn)變的表現(xiàn)又沒有實感,所以她就想要實地找個痊愈者來觀察看看,從重災(zāi)區(qū)到痊愈,這其中究竟會發(fā)生怎樣的變化。
中年色鬼費勁地想著,緩緩道:
“剛才聽到叮的一聲,整個人有不同變化,患得患失,無中生有,想起了什么,忘記了什么,現(xiàn)在想想,有不同的變化,無中生有,暗度陳倉,在腦海中不停地搜尋著,發(fā)現(xiàn)有不同變……”
“打住,打住,夠了哈。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白綾拿刀尖指著他鼻子,“尋老娘開心是不啊你?擱這放屁呢?”
中年色鬼看著她,緩緩道:
“真的,一想就混亂,什么都想不起。”
“那你的態(tài)度是什么?對我,對這天這地?!?p> “你是天地中我最想上進的那個…對不起?!?p> 啊,搞什么啊,不是說痊愈之后腦子里會有美好的事物什么的嗎?現(xiàn)在的情況和瞬的說法有很大出入啊!問題到底出在哪里呢?假如不信任瞬,那么都好說,但就現(xiàn)在這個鳥樣,他也沒有騙人的動機,假如信任瞬的話,問題又出現(xiàn)在哪里?重災(zāi)區(qū)在搞鬼嗎?還是因為本來就死過一次,記憶缺失了?
“喂,中年色鬼,你之前死過嗎?”
“死?不知道,心里有不同的變化。”
如今見這男人如此狗嗶樣,也不能不懷疑他就是在搞自己,但問題要盡量想得寬一點,因為他的表現(xiàn)和雷哲剛剛重生的時候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只不過更加有特色罷了。所以有這兩個例子擺著,不妨大膽地把揣測區(qū)域放高點……
不如說,都是今天才出的問題?以往的經(jīng)驗已經(jīng)無法解決問題了嗎?然而,在讓這個揣測成立前,例子終究太少了。
“中年色鬼,你會幫我打怪嗎?”
“我聽懂了,會的?!?p> “你會用刀嗎?你覺得自己有用嗎?”
“不清楚,但記憶里突然有不同的變化?!?p> 說著,前面沖過來一只豬腦螞蟻身的藍幻體,中年色鬼居然使出了傳說中的直刺立劈旋風(fēng)斬,月牙天沖咖喱棒!
轟!
像是臺風(fēng)吹爆了小朋友的堡壘,又像是KTV里的燈球,各種光亮和凌亂風(fēng)浪刺眼,完全可以肯定其實力之強勁。
等他終于打完,白綾才看到他周身紅色氣場,連忙上前驚喜問道:“怎么使的呢?教我教我?!?p> “本能吧。總之,身體有不同的變化。”
“要教你嗎?忘了?!?p> mdzz……………………………………………不同變化不同變化不同變化不同變化真的這么有魔性哈哈哈湊到三千字真怕勛章拿不到就涼涼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額姐姐就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