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皇后壽宴3
皇上與皇后上座坐穩(wěn)，作為今日當(dāng)值的御前侍衛(wèi)白熠揚也退到一側(cè)，奏樂聲停，滿朝文武百官皆起身行禮，禮畢。
一位公公喊：“有請，西穆國王子覲見！”
不遠(yuǎn)處走來一個異域風(fēng)格打扮的大漢。
大漢走至殿前，作了個西穆國覲見上級的手勢：“西穆奎尼罕見過余隆國皇上，皇后，吾代表吾國上下，祝余隆國世代繁盛?！?p> 余隆帝聽完，眉開眼笑道：“好！愿我余隆與你們西穆世代交好，兩國繁盛。來人，賜上座！”
奎尼罕入座，宴席正式開始。
皇上再次開口道：“可能你們也有所聽聞，朕此次南巡，偶遇一位江南箏樂師的事?！?p> “朕為慶祝皇后壽辰，亦為慶祝我余隆與西穆國交好，特將這位樂師請到了宮中，為大家彈奏一曲。”
“好！”大臣們紛紛鼓掌。
聽到這里唐絮之起身，從一旁走出，行至大殿中央，微微欠身從容道：“獻丑了?！?p> 唐絮之端坐在箏前，抬手，落音。
—大殿?樂區(qū)—
少年側(cè)著身子，用著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與旁邊的男子說著小話：“源兄，你說這唐絮之究竟師承何處，竟有如此多變的演奏技巧，她怕不是天上的仙樂仙子下凡，來傳授我等仙樂的？”
“嘖?！睆埣o(jì)源用手中的笛子輕敲他的頭道：“你何時見過天上的仙子平日里如此大大咧咧模樣？”
“你這話就不對了，你見過仙子嗎？我倒覺得她與這凡世的女子不同?！?p> “噢？”
“她同我講過，我們這個時代思想有一個錯誤，便是女子的三從四德。她說人生而平等生而自由，人要為自己的理想目標(biāo)而活，不該受階級束縛，不該受性別束縛，女子能披甲上戰(zhàn)場，男子亦可拿針補衣?！碧K遠(yuǎn)辰侃侃道。
對比起蘇遠(yuǎn)辰的表情，張紀(jì)源就顯得一愣一愣的，一時間接受到了一個不太符合他自小形成的觀點，但這個觀點又無不道理，張紀(jì)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陷入沉思……
與此同時，距離大殿樂區(qū)幾步之遙的白熠揚，在“無意”中被他們的對話吸引后，也陷入了沉思……
—殿外—
幾位太監(jiān)模樣的人端著茶水到一群舞姬身邊：“姑娘們辛苦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
帶頭的女子定了定神，瞧著茶水冒著徐徐熱煙，茶湯清澈，并無異常，微笑著接過茶杯：“謝公公?！?p> —殿內(nèi)—
一曲畢，唐絮之聽見殿內(nèi)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一位文官摸著胡子起身道：“此曲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精彩??！”
文官話音剛落，大殿內(nèi)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不知樂師師承何處？”此時，另一位官員起身問道。
唐絮之一愣：“家?guī)熤皇且晃辉朴嗡姆降臒o名樂師?！?p> “我沒猜錯的話，樂師剛才彈奏的曲子是我西穆國這邊的風(fēng)格曲調(diào)吧？”榮妃娘娘道。
“回榮妃娘娘，確實是西域的曲調(diào)?！碧菩踔畡偛拍且磺麨椤段饔螂S想》。
“樂師曾到過我們西穆？”奎尼罕笑得爽朗。
“未曾有此機會?！?p> “可我在你曲中，我能聽到了我們西穆一望無際的戈壁、羌笛和飛天的樂舞，旋律里還能遠(yuǎn)遠(yuǎn)聆聽到的沙漠的駝鈴和手鼓的敲擊聲，若你沒到過我們西穆便能彈出這種感覺，實屬世間難得一見的奇才！”奎尼罕不吝嗇地夸獎道。
唐絮之靦腆一笑：“謬贊了?！?p> 白熠揚也下意識地勾了勾嘴唇，方才因為沉思而緊縮的眉頭在看見唐絮之一笑后舒緩了些，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
“父皇，母后?！贝蠡首悠鹕碜饕荆骸皟撼冀諏さ靡慌杓?，雖無法比擬唐樂師演奏的精彩程度，但也是舞技一絕，今日特請到殿上為父皇母后獻藝，祝母后萬壽無疆?！?p> “等等！”徐霄云站起身道：“兒臣亦有一曲想獻給母后！”
二皇子眼神一暗：“皇妹，既然皇兄說了，舞姬們已經(jīng)在外等候，可別讓人家久等了。”
此時，場面變得十分尷尬。
一邊是遠(yuǎn)道而來的舞姬，一邊是身份尊貴的公主，皇后一時也不知如何定奪。
“咳。”皇上輕咳一聲：“宋公公，宣舞姬們?nèi)氲罹妥?。?p> “是。”宋公公領(lǐng)命，從旁繞出殿外。
皇上抬了抬手道：“皇兒開始吧。”
“是?！毙煜鲈莆⑽⑶飞恚骸案富誓负?，此曲乃兒臣一時興起而唱，唱得不好，請多擔(dān)待?！?p> 徐霄云難得謙虛一次。
“好，好。”皇后笑道。
“還勞請?zhí)茦穾煘槲遗錁??！毙煜鲈莆⑿Φ馈?p> “？”已經(jīng)退場的唐絮之一懵。
“臣不才，未曾聽聞公主唱歌，不知如何給您配樂?！?p> 這種即興的節(jié)目，在這個時代的音樂水平之下，樂工坊的人是無能為力的。
“唐樂師莫要謙遜，以樂師您的才華，我一唱您便能領(lǐng)悟，莫不是樂師您看不起我？”徐霄云語氣中帶著委屈。
“臣不敢，若公主執(zhí)意為之，那請容臣一試?！碧菩踔疅o奈道。
所幸她在21世紀(jì)學(xué)的專業(yè)有門基礎(chǔ)課便是即興伴奏，雖然伴奏樂器變了，但原理還是一樣的，作個簡單的伴奏并非難事。
徐霄云開口唱了幾個音，唐絮之迅速在腦內(nèi)判斷定調(diào)，并從容地配起樂來。
徐霄云唱的曲子不難，唐絮之摸清了套路便也得心應(yīng)手。
不得不說的是，徐霄云的天生條件極好，是現(xiàn)代也少有的標(biāo)準(zhǔn)戲劇女高音，音量較大、音響色彩濃度高，對諧和共鳴中的泛共鳴控制也較好，若能尋得一個專業(yè)的老師，那也是不多得的歌唱類人才。
殿內(nèi)沉浸在溫暖的樂聲世界。
而殿外，宋公公引著舞姬剛走上進殿的臺階，走在前頭的舞姬突地腿軟倒地……
一直留意著殿外的白熠揚與二皇子暗暗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