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凍65. 午間抑話(上)
“喂,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從外面回來開始就一直坐那發(fā)呆?!”
“嘖嘖嘖~你不會....你不會......你不會是因為第一次和我這樣的美少女同居緊張了吧???”
“沒,想事而已?!?p> 哥倫比亞的入城高速服務(wù)區(qū),娛樂,餐飲,住宿功能一應(yīng)俱全,設(shè)施完善。同時哥倫比亞政府也考慮到游客們在旅途中是否能獲得一個好的休息環(huán)境等問題還在各大服務(wù)區(qū)設(shè)置了價格相對低廉的連鎖快捷酒店。
如果你是哥倫比亞本地人你只需要出示自己的生份證和支付一筆較小的金額就方可入住。但如果你要是外地人,那你也只需要出示自己所在國家的護照就可以入住,總之非常方便,舉個例子吧。
比如,就像此刻馮帝月和伊爾凡納這樣的情況。
“實在抱歉讓您久等了!女士您好,您的敘拉古護照和入境簽證經(jīng)檢查都沒有問題,那這邊的話,我們一個晚上是800龍門幣,您看您是刷卡還是現(xiàn)金支付”
酒店大堂搖曳的燭光照亮腳下打掃的一塵不染的花瓷磚,低矮的柜臺后,黎博利族的女實習(xí)生微笑點頭。
“嘩啦......”打開錢包,鋼镚劇烈撞擊的叮當聲隨即傳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全完了!啊啊啊啊?。偛判↓埼r吃太多了,居然不小心把最后一天的住宿費一塊吃了,呃呃呃呃呃,完了完了,這下子要睡大街了!”豆大的汗珠從伊爾凡納兩只被雪白長發(fā)覆蓋的獸耳上流下來,看著自己滿是硬幣和皺巴巴毛票的錢包,滿臉黑線的伊爾凡納迅速脫離辦理入住的人群敏捷的溜到墻根尷尬的嘟起嘴。
“確實......確實.......確實不夠,啊啊啊啊,怎么辦啊這!都怪我!都怪我!”
“我居然算差了!怎么把最后一天的住宿費給吃了呢!哎呀哎呀!伊爾凡納你這張嘴?。。≌鎀M該死!”
喋喋不休的罵聲中,伊爾凡納還不忘重重扇了自己倆大嘴巴子。
“早知道就吃泡面了!啊~這么冷的天,真的......真的要睡大街了么?”
絕望的撥動錢包中那堆反射銀光的鋼镚。伊爾凡納下意識抬起面露慘白的臉望向酒店門外那一簇簇隨寒風(fēng)大幅搖擺的灌木叢。心臟驟停的窒息感頓時扣上心門。
狠狠敲擊自己的腦殼,一想到在這么冷的夜晚自己馬上就要睡大街了,伊爾凡納的神色難免變得有些恍惚。
“嘛,好煩哦~雖然....雖然說還是有辦法不讓自己睡大街的啦,但我真的實在不想再去求他了,畢竟人家都都帶我一下午了,這....這怪不好意思的?!蹦X袋上柔軟的獸耳輕輕晃動,伊爾凡納不好意思的的小聲嘟囔著撇過頭去。
酒店大堂中央的小型觀景噴泉前,身披冬痕的馮帝月正漫無目的的站在那里。
“額........額........那個,你.......你....你今天打算住哪里?還是說......還是說你打算連夜進城?!笨嗨稼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伊爾凡納邁開鴨子步走到馮帝月面前。
“夜車不安全,加上要趕路,我招待所對付一宿就行?!狈蓝久婢呙婢唠S嘴角抖動,馮帝月冷漠的眼神投來。
“額,那個......那個.....那個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試試合租?!币翣柗布{臉紅的說著隨即微微抬起下垂的頭。
“嗯?”聽完,馮帝月吐出一個詫異的語氣詞。
說實話,伊爾凡納提出的這個建議完全超出了馮帝月的預(yù)料,因為對于像自己和冬木幽紀這類非法入境哥倫比亞的黑戶口來說。像當下這類公共場所盡量少出入,在沒必要的情況下盡可能不出入。免得到時候被安保人員逮到,然后被要求檢查護照和相關(guān)證件,畢竟那樣一來麻煩就大了。
而且,自己現(xiàn)在可還是個被黑鋼國際全城通緝的“大人物”。
“不太方便吧?!瘪T帝月冷眼回答,
“啊.......啊......這個......這個沒事的,如果你是證件上有什么問題的話,你可以用我的,其實很簡單,很簡單的啦......你.....你只要補足那部份不夠的房錢就行。”伊爾凡納用一種說唱Rap的語速說著一邊手忙腳亂的打手勢。
“嗯?你怪怪的?!笨粗盎艔埖囊翣柗布{,馮帝月突然把臉湊近小聲嘀咕道。
“哈?我哪里怪了??。∧闫痖_!起開!你......你靠我太近啦!”伊爾凡納見狀連忙縮身大叫。
馮帝月沒有回答也沒有后退,當下他只是保持著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伊爾凡納。
“你......你......你......麻煩你別那么一直盯著我看好嗎?!有事就說!哎!對了!我可沒有別的意思嗷!我只是不想在那么冷的夜里睡大街而已!”
“哼,確實,我看你是沒帶夠錢吧?”
“啊啊啊啊啊??!你他媽不要把話說那么明白啊喂!”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身為偷渡客的馮帝月沒有護照,作為旅行者的伊爾凡納經(jīng)濟能力有限,雖然說和一個認識不到兩天的妹子開房這著實有些不妥,還有可能被別人家父母投煤氣罐。但身上揣有一定資金的馮帝月最終還是決定幫助伊爾凡納。
感染者之間的互相幫助,也許這就是馮帝月對大姊最好的致敬。
于是開頭的對話就此誕生。
“嘖,酒精片,借我兩塊?!焙唵位璋档姆块g里,大燈沒開,只留一盞矮小的床頭燈孤零零的亮著。
昏黃的燈光映照潔白的床單,婉轉(zhuǎn)的小曲從魯珀族少女的口中悠悠傳來,只見衣著白色單薄睡衣的伊爾凡納翹起御氣十足的二郎腿正坐在靠門邊的書桌旁快速敲擊著電腦鍵盤。
“噢,等著,我給你拿.......”
“唉唉唉唉!不對嗷!不對!不是......不是你怎么知道我?guī)Я司凭磕阃敢曆郯??”小頭一歪,垮起個批臉,伊爾凡納現(xiàn)是愣了兩秒隨即看向已經(jīng)站到自己身邊馮帝月。
“我透視眼,那你早被看光了?!瘪T帝月面無表情的回答。
“啊操!一惹!你居然敢占我便宜!給我把眼睛閉上!快給我閉上!啊啊啊啊啊?。e看了!哎呀你別看了!”下一秒,伊爾凡納尖叫著躥起來伸手就要捂馮帝月的眼睛。
“呵,還真信,旅行者,還帶著個登山包,你要是個合格的旅行者,基礎(chǔ)的醫(yī)療用品肯定會帶?!瘪T帝月邊躲閃邊補充。
“害,嚇壞我了,我還以為你真有透視眼呢,不愧是你,諾!你要的酒精,不用還了。”說著,伊爾凡納從身后的登山包里摸出幾片薄薄的酒精片拍在馮帝月手里。
“謝了?!瘪T帝月接過坐回自己窗口的沙發(fā)上。
“對了,你要酒精干什么?是哪里受傷了嗎?”好奇的盯著馮帝月,伊爾凡納停下手里的工作繼續(xù)問。
“沒有,給這玩意消消毒而已?!瘪T帝月不緊不慢的說著撕開酒精的袋子將其放到桌上,然后他轉(zhuǎn)手熟練的拿下至今為止幾乎一直戴在臉上的鐵質(zhì)防毒面具。
而就在馮帝月拿下面具的一瞬間,桌旁的伊爾凡納簡直就像撞鬼般的瞪大了雙眼。
源石結(jié)晶?!不是吧!不是吧!那些東西.......難道......難道全是源石結(jié)晶?!
思維停滯,大腦一片空白,呆呆的注視著馮帝月下巴上幾乎快要裹滿肌膚的大面積源石結(jié)晶,原本話多的伊爾凡納似乎在這一刻瞬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怎么,看我干嘛?你不是也有事要干么,好好干,別開小差。”馮帝月頭也不回的說完便捏起酒精開始仔仔細細的擦拭防毒面具的每一條棱邊和每一個角落。
“你......你......你的源石感染那么嚴重!你確定.......你確定......你確定你不用去看醫(yī)生么?”冷靜許久,伊爾凡納難以置信的開口道。
終于見到馮帝月的真容,之前的伊爾凡納甚至一度癡癡的認為那個用玄鐵打造的防毒面具是長在馮帝月臉上的。
那么圓規(guī)正傳,按理說,感染者本事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的事情,畢竟包括伊爾凡納自己也是感染者,另外,感染者體表出現(xiàn)源石結(jié)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打個比方,比如就像泰拉知名制藥公司羅德島,她們的大多數(shù)精英干員體表都或多或少會有一些源石結(jié)晶,但都沒有超過安全界限。
但讓伊爾凡納感到極為詫異的是,像馮帝月這種明眼人都能看出其源石感染程度遠超正常范圍,且還在外頭瞎晃,不積極接受治療的人伊爾凡納還是頭一回見。
“看什么醫(yī)生,我還沒聽說這世界上哪個醫(yī)療機構(gòu)能治好源石病?!眮G下手中的酒精,馮帝月說著將防毒面具又戴回臉上。
“那你這樣更不見的行啊,你是想有朝一日變成石頭人么?”伊爾凡納嚴肅的繼續(xù)問。
“那你甘愿就這么躺在醫(yī)療生物倉里度過下半輩子么?”馮帝月轉(zhuǎn)念反問。
伊爾凡納沒有回答,陷入沉默。
“在人生的目標還沒有完成之前就先因為害怕源石病帶來的死亡躺進醫(yī)院里祈求活命,那樣的人得活的有多廢物?”馮帝月淡淡的說完順勢站起身來,雪白冬痕上橙紅的緞帶從袖口墜落。
“這......這.....這你起碼也可以問她們要一個簡單的治療藥方啊,這又不用花多少錢,至少這樣可以有效延緩你自身的源石感染程度?!睍狼?,伊爾凡納不解的強調(diào)。
“上哪要?問誰要?呼~”滿不在乎的聽著,馮帝月隨即一把倒向柔軟的床榻。
“那還用問!肯定是羅德島制藥??!”
“嚯,那還是算了吧.......”
“為什么???為什么算了???”
“懶?!?
FZ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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