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燁右手握著直刀,左手牽著馬韁繩,躲過字文奎偷襲馬腹的一擊,蕭明燁也沒有多心驚,雖然也有點為這個字旅帥的反應(yīng)吃驚,不過沒有太大的心理波動。
他生氣的是,字文奎每一次都會和他們作對,就連答應(yīng)下來的事,也還是要搞小動作,這他真的不能忍,真當(dāng)他和崔澤是泥捏的了?況且崔澤說過,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何況蕭明燁和崔澤也不是泥菩薩。
崔澤脾氣好,一般情況下你們鬧就鬧了,他也不會太當(dāng)真,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搞事情,就真的有點給臉不要臉了!所以,這一次,崔澤沒有攔蕭明燁,而是就這樣冷冷地看著。
蕭明燁握著直刀,翻身下馬,對著對面臉被刀身抽得發(fā)紅的字文奎,言道:”小爺跟你地上打,免得你輸了,還說小爺欺負(fù)你!”
字文奎沒有惱怒,而是笑出聲來,看著蕭明燁又吐了的口血沫子,言道:”哈哈哈哈,那就多謝蕭副將了!”
說完,就見字文奎手里握著軍刀,直接邁開大步,沖向蕭明燁!
蕭明燁見字文奎沖來,握著直刀的手,又緊了緊也沖向字文奎!
兩人瞬間相交,軍刀和直刀相交,發(fā)出聲精鐵交擊之聲!兩柄刀相撞的一刻,崔澤明顯地看到了火花四濺,崔澤眼睛瞇了瞇,沒想到這個字文奎的武藝也不賴嘛。
字文奎雙手一用力,想直接用力道彈開蕭明燁,可是他沒想到的是,蕭明燁也是這般想,而且力道比自己還大!
字文奎只感覺一股子巨力從刀身傳向自己的手,而且到手臂,一瞬間傳遍了自己的整個身子!
字文奎已經(jīng)頂不住了,身子不由得向后退,臉色也是憋的通紅!
蕭明燁見字文奎這般,心里一聲冷笑,瞬間卸去了力道,身子一矮!
突然之間失去了力道,字文奎身子猛然前沖,蕭明燁就在字文奎身下,字文奎暗道一聲”不好!”
可已是來不及,蕭明燁害怕殺了字文奎,這一次沒用直刀,而是手肘彎曲,在字文奎前沖之際,直接頂在字文奎的肚子之上!
字文奎疼得表情扭曲成一團(tuán),忍不住想要去捂肚子,不過蕭明燁怎么可能給他機(jī)會,就見在字文奎下方的蕭明燁手肘一用力,瞬間頂開字文奎,身子一轉(zhuǎn),直刀再一次以刀身拍在字文奎的臉上!
字文奎一口老血就噴了出來,血水中混著一顆牙齒!
蕭明燁直接把他字文奎牙都拍掉了!
字文奎眼睛開始充血,這是何等屈辱?自己竟然被拍掉了一顆牙?
在朱家軍這么久了,殺敵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哪一個讓自己傷得這么重!
字文奎怒了,徹徹底底的怒了,就見字文奎也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也顧不上肚子翻江倒海的疼!舉著軍刀不要命的沖向蕭明燁。
蕭明燁一皺眉,心道一聲”還真不怕死?”
也沒留手,蕭明燁一個側(cè)身,躲過字文奎劈落的軍刀,身子如同火箭一樣,瞬間就竄到字文奎的身后,蕭明燁直刀再次以刀身拍出!
”啪!”
又是一刀拍在字文奎的手臂之上,沒有任何停歇,蕭明燁再次動作,身子再次跑動,又是一刀拍在字文奎的小腹之上!
就這樣蕭明燁身形跳動,一刀接著一刀的拍在字文奎的身上,沒一會,字文奎就掉落了軍刀,身子也倒在演武場的沙地之上,血紅著眼睛,而臉上也是一片血污,狼狽至極!
一聲聲驚呼響起,這是那一百甲士的,也是王都頭的,更是在演武場上游蕩的閑散甲士們!
他們都看到了,看到字旅帥被蕭副將打落下馬,還看到兩人在地上廝殺,最后字旅帥被蕭副將一刀接著一刀拍在身上,倒地不起!
他們都很驚訝,很驚訝,他們知道崔澤將軍武藝超群,因為昨日王旅帥打不過將軍,只是幾個回合就敗下陣來,可沒想到蕭副將也這么厲害,竟然打得字旅帥一點換手之力都沒有!
蕭明燁蹲下身,看著血紅眼睛的字文奎,小聲在他耳邊言道:”你聽過崔澤的一句,書上覺來終覺淺,須知此事要躬行,今天我再告訴你一句崔澤的話,不要太嘚瑟,不是收拾不了你,只是懶得收拾!”
字文奎臉朝著沙地,蕭明燁只看得他的半張臉,不過字文奎這半張臉就足夠嚇人的人!血紅的眼睛,扭曲的表情,加上不停地磨著牙齒,還有他那紅腫的臉。
蕭明燁沒有搭理字文奎,而且轉(zhuǎn)身走到自己的馬匹身邊,翻身上馬,來到崔澤跟前。
崔澤見到回來的蕭明燁,也只是點了點頭,蕭明燁也是回了一下,沒有多說什么。
崔澤盯著王都頭,笑呵呵的問道:”你剛剛說什么?”
王都頭咽了一口口水,不過仍舊不改口,抱拳言道:”請將軍另換他都!”
崔澤點了點頭,依舊是笑呵呵的看著王都頭,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如果我不同意呢?”
王都頭抱著拳,沒有說話,就這樣抱著拳,已經(jīng)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崔澤也沒有過于惱怒,而是看向王都頭身后的一百甲士!
”諸位,你們也是這般想嗎?”
崔澤催動馬匹,在原地兜轉(zhuǎn),看著一百甲士,等著他們的回答。
崔澤看到,那一百甲士相互對視,顯得很猶豫,不知道回答什么。
”不用害怕,說就是了,我不吃人?!?p> 聽聞這句話,那一百甲士似乎這才安下心來,一位伍長咬了咬牙,言道:”將軍,我等都是粗人,不懂你們說的兵法,也不懂為何蕭副將要對字旅帥出刀,這是你們大人物之間的矛盾,不過,我等雖是粗人,也知道圣賢不可辱!”
”這樣嗎?”崔澤點頭,催馬直接繞過王都頭,直接面向一百甲士。
”我知道,你們對圣賢很尊重,我也不怪罪你們,不過,你們好好想想,圣賢就算再厲害,也是曾經(jīng)的人,我們在進(jìn)步,一直都在進(jìn)步,你們真的覺得幾千年前的東西,對現(xiàn)在的我們還有用嗎?”
”這……………”
那一百甲士不知如何言語。
”將軍,我等只是粗人,不懂你說的這些,我們聽軍令,如果都頭給我下了讓將軍操演的軍令,我等就無二話!”那伍長咬牙言道。
崔澤眼睛瞬間就瞇縫起來,這句話很值得玩味,什么叫都頭下軍令,他崔澤是豐臺營的游擊將軍,他下的軍令難道不大過這個什么都頭嗎?
”看來你們?nèi)匀徊怀姓J(rèn)我這個將軍啊!”崔澤看著朗朗晴空,感慨道。
甲士們都不言語,伍長也不言語!
崔澤催馬來到王都頭的跟前,也不看躬身抱拳的王都頭,而是直視前方,問道:”你們要如何才認(rèn)可我?”
王都頭猶豫一下,依舊抱著拳,躬著身,言道:”將軍,我們都是粗人,心中也有敬佩的人物,就像大將軍一樣,萬人不可敵的人物!”
崔澤笑了笑,言道:”你的意思,就是讓我跟你們一個都,一百甲士干一架是吧?”
王都頭姿勢不變,言道:”末將不敢?!?p> 說是不敢,可語氣和表情,都沒有不敢的意思,反而說的就像是就是這個意思的意思。
”呵,萬人敵,名師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
崔澤說了這么一句,就催馬離開了原地,留下一臉錯愕,驚訝,驚嘆的王都頭。
崔澤來到蕭明燁的跟前,笑著言語一句:”把字文奎帶下去吧,讓他修養(yǎng)一段時間,他被你傷得可不輕?!?p> 蕭明燁點點頭,催馬到了倒地不起的字文奎身邊,身子一矮,一把就將字文奎提溜到馬上。
崔澤轉(zhuǎn)身看向眾人,面色突然嚴(yán)肅,大聲喝道:”好!我崔澤,就和你們一百人,較量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