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朝定州定州城
崔澤滿身鐐銬,跪在定州城州府府衙之中,心中有千萬般不甘和屈辱,他看著高臺之上的定州刺史,定州別駕,定州少尹以及鹿桓公,滿臉的悲憤。
回想到幾日前,崔澤就更加悲憤,更加想要把這高堂之上的幾人挫骨揚灰,也難平心中怒火!
幾日前…………
定州桂花會,策馬奔騰而過的鴻翎急使卷起滿天灰塵,崔澤等人皆是捂住口鼻。
鹿桓公一個閃身,就直接邁開步伐,去追鴻翎急使,身形快到極致,讓人看不清身影。
崔澤扇著眼前的灰塵,咳嗽著問其他人道:“不知是何事,竟然驚動鴻翎急使?”
眾人皆是沉默,特別唐暖暖幾人,眉頭緊鎖,看著鴻翎急使離開的身影,似乎都在沉思。
只有蕭明燁一人嫌棄的扇著滿天灰塵,回答崔澤道:“怕是邊關(guān)有什么異動吧。”
“邊關(guān)異動?”崔澤也皺眉,不知道是哪里異動,能過定州的,只有兩處,一處就是青州祁門關(guān),另一處自然就是塞州西域朝疆。
“看來怕是又要打戰(zhàn)了啊。”蕭明燁呵呵笑道。
崔澤扭頭去看蕭明燁,不解地問道:“簫兄很喜歡打戰(zhàn)嗎?我聽你語氣里似乎很歡喜。”
蕭明燁瞟了崔澤一眼,無所謂的說道:“說實話,我自小習武,我爹是剛剛跑去找鴻翎急使鹿桓公李嘯東的部下參將,那一年北征,李嘯東掛帥,陛下坐于中軍,充滿信心的踏出祁門關(guān),然后,然后他們就被蒙南人趕回來了,還死了很多人。你別想歪啊,我爹可沒死?!?p> 蕭明燁見崔澤眼里突然多了幾分同情,大喊道。
見崔澤尷尬撓頭,蕭明燁又繼續(xù)說道:“我爹回來了,跟著陛下他們回來的,可是…………可是我老爹的官位和爵位都被剝奪了,直接讓我老爹回家務(wù)農(nóng)。
那一年,陛下流放了武將近四十余位,我爹就是其中一個,留下的,基本都是現(xiàn)在赫赫有名的那些人。
我這個人,沒什么志向,就想把我爹曾經(jīng)擁有的東西奪回來,僅此而已?!?p> 崔澤點頭,怪不得蕭明燁似乎很喜歡打戰(zhàn)一樣,原來是因為這個,崔澤拱手道:“那祝愿簫兄馬到成功?!?p> 蕭明燁擺擺手,笑呵呵的繼續(xù)說道:“我想去祁門關(guān),投效段大將軍,我聽說這世上最強的兵馬是蒙南軍,我想和他們較量較量。
對了,跟著你這么久,還不知道你有什么志向沒有?你詩作寫的那么好,是不是想做鴻學大儒?”
蕭明燁轉(zhuǎn)頭問道。
此言一出,不單蕭明燁,唐暖暖等人本來神情凝重的看著鴻翎急使的方向,聞聽此言不由好奇的轉(zhuǎn)頭去看崔澤要如何回答。
他們都很好奇,這樣一個詩才出眾的人,有什么志向。
崔澤摸著下巴,思索著自己的志向是什么,考科舉?
不對,顯然不是,考科舉的目的是為了做官,那我為什么要做官?
是為了唐暖暖?
是這樣嗎?
好像是的,自己做官是為了唐暖暖,想成為一個配得上她的官員,想擁有一個配上她的稱喂。
想到這里,崔澤不由得看了一眼唐暖暖,心里頭是暖暖的。
或許崔澤真的是為了唐暖暖,她沒出現(xiàn)之前,崔澤一切都很低調(diào),一個人生活在那個荒草萋萋的小院子里,每日躺在桃樹之下,悠然自得。
可唐暖暖出現(xiàn)之后,他的生活變了,他走出了那個院子,第一次抄襲華夏詩作的時候,崔澤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拿著華夏先賢的東西在這里炫耀。
他很自責,可是唐暖暖告訴她,就算華夏真的存在,那也應(yīng)該把那里好的東西帶給禮朝,比如華夏那些名篇佳作。
因為那些詩作,可以讓禮朝后世子孫受益無窮,可以為禮朝三十二州子民留下一份最瑰麗的寶貝。
可能也是那一刻,唐暖暖在崔澤眼里,越來越圣潔,在心里出現(xiàn)了唐暖暖的身影。
想到把華夏瑰麗的詩篇帶到禮朝,造福三十二州子民的時候,崔澤想到了一首詩,這首詩很符合現(xiàn)在自己的心情,也符合自己現(xiàn)在最想的志向。
“咳咳。”
崔澤咳嗽兩聲,抬起腦袋,看向蕭明燁,他以為等待他回答的只有蕭明燁,沒曾想,唐暖暖,舞輕影,惜兒,意兒,王路行,崔栩崔孟然都眼巴巴的看著他。
就連周圍一些人也眼巴巴的看著他。
他們是聽到蕭明燁說的那句“你詩才那么出眾,未來怕是想成為一個鴻學巨儒吧?!边@才好奇看向崔澤。
崔澤有些尷尬,這么多人看著他,讓他很不好意思。
就在崔澤尷尬的時候,身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臥槽,這不是那日在酒樓之中,大醉吟詩之人嗎?”
這一句話,頓時就惹來了連鎖反應(yīng),本來大家就因為給鴻翎急使讓路,搞得有些興趣盡失,有的甚至想要回客棧,明日就離開定州城。
因為他們已經(jīng)聽到了最讓人震撼的詞作《水調(diào)歌頭》,想著再也沒有別人能夠作出比《水調(diào)歌頭》更加讓人震撼的詩作了。
聞聽有人作詩,不由得都抬頭去看,嘴里喊著“哪呢哪呢?”
不一會,崔澤的四周圍滿了人,其實很多人都聽錯了,他們只聽到有人作詩,卻未曾聽到那日酒樓大醉。
“我記得我記得,那日就是這個兄弟,狂醉,指天作詩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對對對,就是他,就是他,沒曾想這個少年今日也來了這里?!?p> “你這說的什么話,人家現(xiàn)在在定州肯定是來參加定州桂花會的,人家不在這里在哪里?”
聲音嘈雜不已,讓崔澤腦袋一個比兩個大。
“不是要作詩嗎?快點啊,我們等著聽呢!速度?。 ?p> “就是就是,擠死了,這里擠死了,你倒是快些作?。 ?p> 催促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多,這其中還有不少口頭芬芳不絕的騷年。
不知道王路行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崔澤是聽到了王路行突然大喊了一句:“被你們圍著的人,叫崔澤崔祥宏!他就是寫出《水調(diào)歌頭》那個!”
這一句話,像是轟天炸雷,瞬間讓在場所有人石化,他們都目瞪口呆的看著被圍在中間的不足二八的少年。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還未成人的少年,就是那首如同天籟妙音《水調(diào)歌頭》的作者?
這怎么可能?
崔澤怨毒的瞧了一眼王路行,沒曾想,王路行對著他挑了挑眉毛,像是再說你來打我呀,你來打我呀!
讓崔澤是怒火中燒,卻無可奈何。
“我*****,這個人是《水調(diào)歌頭》的作者,騙人的吧!他怎么可能是那首天籟一樣的詞作的作者!”
“***********”
諸如此類的話語是絡(luò)繹不絕。
“對了,剛剛不是說他要作詩嗎?既然能夠?qū)懗瞿前忝鳎F(xiàn)場來一首??!我等等著聽呢!”
“就是就是!”
“快些啊,別跟個娘們一樣,磨磨唧唧的?!?p> “小哥,你要作詩快些啊,我們等著呢,還是你本就是騙人的,冒充崔澤崔祥宏來這定州桂花會招搖撞騙的吧?”
………………
崔澤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抬手壓了壓,他就是比個動作,希望眾人安靜,沒曾想還真管用,眾人瞬間就安靜了。
“其實我并未說過要作詩,剛剛與我好友說起未來志向,并未說過要作詩。”
眾人一聽不作詩,就要開口繼續(xù)口吐芬芳。
崔澤不等眾人開口,繼續(xù)說道:“我也要和我這好友說我的志向,不過既然你們也想聽,那便聽好了!
我崔澤活到現(xiàn)在,說實話,并沒有什么志向,我曾經(jīng)一度想像豬一樣活著,可是一個人闖進了我的生活,看著她,我就突然不想這么做了,我想成為一個偉大的人,很偉大的人,我要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