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禮朝三十二州之一,北臨青州,西接西州,南臨蜀州,東近徐州。
這個地理位置說實話,并不是很起眼,所以有人也戲稱定州為徐州蜀州和青州的陪襯。
青州北臨蒙南,禮朝的商隊也經(jīng)常去蒙南做交易,所以大部分做蒙南生意的商人都會選擇在碩集城定居,一來也好囤積貨物,且離蒙南也不算遠。
這蜀州人稱天府之地,有傳言有仙人隱于蜀州,且召南國臨蜀州也不算遠,也有召南的商家喜歡這蜀州天府之城,況且蜀州自古出才子,古往今來從蜀州出來的才子數(shù)不勝數(shù),比之業(yè)州也不遑多讓。
而定州,實在是沒有太多出彩之地,唯一值得一說的,就是定州城一年一度的桂花會。
這桃花會,是定州最隆重的節(jié)日,有傳言這般形容桃花會“入眼既是桂花,滿城皆鬧桂花?!?p> 這鬧桂花,就是指桂花會的節(jié)目,這個就比較好玩了,有青樓妓子的當街表演,也有武人架擂臺比武的,還有文人騷客撐船看山望水再吟詩的,亦有雜耍才藝的,是多不勝多,數(shù)不勝數(shù)??!
而定州一年一度的桂花會,不過再有三日便是到了時候,每年的十月初,就是定州桂花盛會開始的時候,當桂花會開始的時候,附近蜀州,青州有名的人物基本都會來上一遭。
一來也是博一下名聲,二來也是為了游玩一二,相傳自禮朝開國以來,蜀州,還有遠隔千里的業(yè)州皆有大文豪,和年輕儒生前來,好不熱鬧。
而崔澤一行人的目的,也就是這桂花會,京城大興中的那位,最喜游玩,長公主此番前方,聽聞定州桂花盛會即將開始,唐暖暖這才邀眾人前來一觀,也好回去宣正天子。
出發(fā)之時是九月初,到這定州城的時候已經(jīng)十月了,這樣一個月的時間,崔澤等人是玩了個盡興啊,在出青州之時便走了數(shù)日,這到定州平成郡后,眾人的行程更加緩慢,說句實話,這定州的山水真的很不錯。
雖可能并沒有南方例如大興城繁華和蘇州城那般詩情畫意,可這定州山水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這崔澤,唐暖暖幾人沉醉于山水之間,才耽誤了些時辰,不過他們也是不急于趕路,才能如此,畢竟桂花會的開始時間去他們出行時間相差一月,并不是很緊。
定州城門下,騎著大馬的一行人,被門口的城門官攔下,王路行有些不高興的問那攔路的城門官道:“你攔公子我作甚?莫不是這定州城不讓入不成?”
城門郎無奈的這個自稱公子的人,抖了抖手腕言道:“我說這位公子,你就算是什么大家大戶,你不得交入城費嗎?”
王路行大怒,他拿起手中折扇就要朝這城門郎腦袋拍去,崔澤見勢不妙,連忙一把拉住王路行,言道:“王兄,這是為何?”
王路行怒氣勃發(fā)的轉頭看向崔澤言道:“崔兄,你莫要攔我,看本公子不打斷他的腿!竟敢要入城費!我在碩集待了那么久,從未聽過有這入城費,這真是魚肉百姓之徒!”
崔澤聽完,不由得笑了,他搖了搖頭,拽著王路行就往后退,嘴里勸說道:“王兄你誤會了,這入城費不是他們故意為之,而是禮朝國法中就有記載,是正常行為,而你在青州卻不同,你是青州刺史的兒子,這碩集城中還有誰敢收你的錢?”
王路行一愣,有些尷尬的撓撓頭,問道:“真是如此?”
站在唐暖暖身邊的惜兒看不下去,一身青色男裝的她,踏前一步,故作男兒姿態(tài)的拍了拍手中折扇道:“真是白癡,連入城費都不知道?!?p> 說完,從荷包中掏出一顆碎銀,跑給城門郎,隨后大搖大擺的朝著城門內(nèi)走了進去。
到這定州城后,那些青州碩集的甲士早已離開,他們的任務就是護送這些人到這定州城,如今離去也是情理之中。
而一人的入城費不過一文錢,惜兒拋出的碎銀足夠他們幾人的了,甚至還多出不少。
王路行很尷尬,被崔澤拉著,有些難為情的看了看城門郎,不過他再怎么說也是大家公子,這錯了給人賠禮的基本禮儀還是有的,只見王路行用另一只手輕輕推開崔澤拉著他的手。
隨后躬身賠禮道:“路行先前孟浪?!?p> 那城門郎,擺了擺手,隨口言說道:“算了算了,我早已習慣,快些進去吧?!?p> 說完,又去攔下想要進城的人了。
…………
定州城,雖說不及碩集那般畸形繁華,也無蜀州天府之城那般天下聞名,不過他也有自己特色,剛剛入城的崔澤眾人,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也有些感嘆。
這定州城,如今一年一度的桂花會臨至,卻也不負桂花之稱,滿城盡是桂花樹,這桂花已然開花,把定州城渲染成了一個淡淡黃色還帶幾分幽香的城市。
“這定州城可稱得上一座桂花城了啊,這桂花樹植滿城池,這花香幽揚飄蕩,這觀去乃是桂花景,聞來也是桂花香,我有點喜歡這個地方了。”崔栩崔孟然深深吸了口氣感慨說道。
崔澤看了看自己兄長,臉上也浮現(xiàn)出笑意,他雖說喜歡桃花,不過這定州的桂花也是不錯,主要這清清淡淡的桂花香氣飄滿全城,著實讓人神清氣爽。
唐暖暖今日一身藍色男裝,搖著手中折扇,輕輕的閉上眼,吸了一口桂花香氣,不由得面色浮現(xiàn)笑意,她喜歡這個味道,以前在皇宮里從來沒有聞到過。
她睜開明動的眼眸,里面似有星辰,她轉動了幾下星辰,觀瞧這滿城的桂花,淡淡的黃色,讓他有些不喜,這個顏色,看上去不知為何有些讓人心傷。
黃色男裝的舞郡主,拍著手中折扇,對著崔澤作男兒禮道:“崔兄,如此桂花景,不作詩一首?”
舞郡主言罷,眾人皆是看了過來,就連那自持武人不懂文人風雅的鹿桓公也瞧了過來。
崔澤尷尬一笑,拱手還禮言道:“舞郡……舞公子,這風雅之景,小生未能再思出新詩,實屬尷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