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澤看著唐暖暖,聽到唐暖暖說的毋庸置疑,有些猶豫,不知道接下來到底是還怎樣做。
“崔公子,我昨日與你相交,雖說時(shí)日短,可你看得出暖暖是那種會騙人的人嗎?”唐暖暖看著崔澤,用寶石一般的眼睛盯著崔澤的眼睛。
崔澤眼神名顯躲避了一下,不敢直視唐暖暖的眼睛,思索片刻后,轉(zhuǎn)身跪坐在桌前,端起一杯惜兒剛剛斟滿的茶,喝盡,用杯子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宣泄自己的情緒。
唐暖暖笑了笑,也坐會自己的位置,看著崔澤言道:“你可知我是誰?”
“知曉。”崔澤淡淡的飲著茶,對唐暖暖的好感越來越差,不知為何。
“呵呵,那你說說,我是誰?!碧婆捕似鸩璞嬃艘豢?,笑盈盈的說道。
“京城來的,要么禮朝肱骨干臣的子嗣,要么,哪個(gè)大佬的姘頭!”崔澤無所謂的說道,雙手一趟,就準(zhǔn)備等唐暖暖發(fā)飆了,這種女人,讓崔澤心中厭煩!
就算是要收徒,就不能告知一聲是何人收徒,告知一下到底是何人來試煉,莫名其妙的把人拖走!還不是請!盡是拖!這種沒有半點(diǎn)情理的事,她也能讓人做,真的是,她口中的名仕想必也不過爾爾。
唐暖暖沒有生氣,一旁的惜兒卻惱這崔澤的滿口胡言,道:“你這無知庶子!怎么說話的!”
“哼,我崔澤平時(shí)就這般說話,你待如何?”崔澤這回真的沒有半點(diǎn)軟弱,仿佛變了一個(gè)人。
崔澤這個(gè)人,真的是好脾氣,你要怎么弄我都行,崔澤都能忍,都能一笑泯恩仇,唯獨(dú)崔栩和王路行不行!
這二人對他來說,過于重要,崔栩是他大哥,從小對百般照顧,而王路行,是他崔澤唯一的朋友,王路行能為崔澤兩肋插刀,崔澤也一樣!
剛剛這唐暖暖還有那什么鹿桓公對崔栩的所作所為徹底激怒了崔澤。
“你!你!你!大膽庶子!真是大膽!”惜兒指著崔澤渾身顫抖。
崔澤抬眼瞧了瞧這個(gè)總是和自己對著干的小丫鬟,突然站起來,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言道:“小姑娘,你一個(gè)丫鬟卻對我指指點(diǎn)點(diǎn),對我百般辱罵,我無所謂,我這人平時(shí)也是在這樣的辱罵中過來的,不過好好說,你這樣的,小姐的脾氣丫鬟的命?”
惜兒,還是指著崔澤氣得渾身顫抖,一臉怒,!
“呵呵,怎么生氣了?這么容易生氣?屁大點(diǎn),就來對人吆五喝六的,怎么?真當(dāng)自己才是主人了?一點(diǎn)涵養(yǎng)都沒有的玩意!”崔澤越說越過分。
氣得惜兒直接哭了,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洪水,飆射而出,如同泉涌,“你這個(gè)王八蛋!”
這就是惜兒最后的吼聲。
“崔公子,你過了!”唐暖暖皺著眉頭呵斥一句。
崔澤一甩袍繡,怒氣勃發(fā)道:“怎么?這就過分了?你剛剛?cè)绾螌Υ掖蟾?!那不過分?她怒指罵我之時(shí)不過分?我崔祥宏雖性情平和,但也不是什么沒底線之人,你罵我,你辱我可以!但你們卻這般對待我兄長!
我兄長一生平和待人,與我兄長相交之人皆言兄長豪杰也!可你們這般待他,可有給他半分薄面?
說什么京城有名仕要收其為徒?呵呵,是那名仕讓你們這么做的?如此名仕,在我看來,不過爾爾!”
唐暖暖看著怒氣勃發(fā)的崔澤,有些發(fā)愣,崔澤這個(gè)人,平時(shí)看起來很柔弱很隨和,之前被惜兒指著鼻子罵也是笑著解釋并未發(fā)火。
唯有一次喝醉后,嘲諷鶴峰君和趙分意,還有她們,不過那是醉酒,可以理解。
現(xiàn)在崔澤的樣子,讓唐暖暖有些覺得這個(gè)人有點(diǎn)可憐。
不知道可憐的情緒那里來的,也可能是崔澤的那句:“我這人,平時(shí)就是在辱罵中過來的,無所謂?!?p> 也可能是來源于別處。
總之這種可憐的情緒讓唐暖暖的情緒冷靜下來,看著崔澤,唐暖暖用最平和的語氣言道:“崔公子,先前惜兒的言語確實(shí)有些過,莫要生氣了,還有如此對待你兄長,是暖暖之錯,不過,那位名仕是真的名仕,崔公子不可辱?!?p> 崔澤看著唐暖暖,不由冷笑起來,不過他現(xiàn)在也平靜了些,說道:“哪個(gè)?”
唐暖暖平靜的看著崔澤,緩緩開口言道:“禮朝首府張序驛。”
崔澤冷笑的表情僵住了,張序驛!
禮朝首府張序驛!
這怎么可能,唐暖暖口中說的名仕是張序驛!
“這……這怎么可能……”崔澤聲音有些顫抖。
張序驛,禮朝所有文人才子心中的一座山,相傳張序驛出身平寒,從小羨慕能夠讀書的人,每日鎮(zhèn)里私塾授業(yè)之時(shí),便躲于窗外偷偷看,私塾先生也是好人,知道窗外有人,卻也不罵,裝作不知,讓其學(xué)習(xí)。
就是這樣的一個(gè)人,在私塾外讀圣賢書,直到現(xiàn)在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是文人的楷模,文人的標(biāo)桿,而崔澤剛剛說了一句:“不過爾爾!”
讓崔澤汗顏,張序驛也是崔澤心中的名仕之人,剛剛竟說他不過爾爾,實(shí)在是有些讓人無地自容。而且,這樣天下文人楷模要收崔栩做弟子,可以說,這是件喜事,天下第一大喜事?。?p> “還有剛剛的鹿桓公,我替他向崔公子兄長道歉,鹿桓公在軍武中呆習(xí)慣了,又身居高位,習(xí)慣性這般待人,實(shí)在抱歉?!碧婆鹕恚瑢χ逎啥咨硪欢Y。
崔澤有些不知所措了,不知到底該不該向唐暖暖道歉,一個(gè)軍武的漢子還是上位者,如此對待人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又有些難為情,道歉的話,面子掛不住。
就這樣呆呆的站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還有,重新介紹下自己,我姓唐,禮唐的唐,禮朝宣正天子的妹妹,唐暖暖,見過謫仙人。”唐暖暖繼續(xù)蹲身道。
崔澤腦子“轟!”的一聲,身子就軟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恍惚的看著唐暖暖,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了一遍:“唐,禮唐的唐,宣正天子的妹妹,宣正天子不就是當(dāng)今天子嗎,當(dāng)今天子的妹妹……那不就是長……長公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