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原來不是夢
病房里,夏櫟風(fēng)頭上纏滿了白色的繃帶,口鼻罩著透明的塑料氧氣罩,手上還掛著點滴。
他安靜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眼睛閉著,就像睡著了一樣,悄無聲息。
護士安頓好一切,便離開了病房。
房間鴉雀無聲,只有心臟監(jiān)控儀在有規(guī)律的滴——滴——地響著。
夏夫人坐在床邊,握著夏櫟風(fēng)的手,滿臉關(guān)愛的表情,想說什么,但又欲言又止,只是落淚。
“媽,你就不要假惺惺地哭了!別人又看不見。就算他醒著,他未必也會領(lǐng)情?!币姷较姆蛉擞质悄I又是傷心的表現(xiàn),夏家的二公子夏辰風(fēng)實在是看不下去,扶了下額頭。
“混賬!你怎么能這么和你媽說話。你的家教呢?”夏夫人有點惱了?!八墒悄愀纾彩俏业膬鹤?。你這沒良心的東西?!?p> “呵呵……我哥?你兒子?他什么時候喊過你一聲媽?他又什么時候把我當(dāng)過他弟弟?”夏辰風(fēng)受不了他媽的責(zé)備,立馬還嘴說道。
“你再胡說八道,就給我滾出去!”夏夫人更加惱怒。
“滾就滾!要不是你非要我來,我才不會來。你以為你關(guān)心他,他就會改變?在他眼里,我們母子只不過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壞人而已。”夏辰風(fēng)越來越不耐煩,說話的語氣也更加糟糕。
“夫人,二少爺,還是別吵了!大少爺還沒蘇醒,需要安靜休養(yǎng)。”彭叔站在病床另一頭,冷靜地說道?!胺蛉耍铱茨裉煲怖哿?。您和二少爺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看著就行。”
聽了彭叔這話,夏夫人也知趣,和彭叔又叮囑了幾句,“要好好照顧櫟風(fēng)。有任何需要盡管說。改日會再來看他。”,然后帶著夏辰風(fēng)離開醫(yī)院,直接回家去了。
彭叔整理了下夏櫟風(fēng)的被子,又看了看監(jiān)視儀,就走出病房,到走廊上給夏老爺子打電話保平安了。
電話里,夏老爺子特意問到獻(xiàn)血的事,彭叔將白露露獻(xiàn)血才救回夏櫟風(fēng)一事又詳細(xì)地給老爺子說明了一遍。
急診室里,獻(xiàn)完血的白露露正在小睡。
杜麗楠一直陪在她床邊,鐘凱則出去給白露露買了碗養(yǎng)身粥和烏雞湯。
待鐘凱回來,白露露已經(jīng)醒來。
“趕緊吃點東西吧。你都一天沒吃飯了。這是鐘凱特意跑出去給你買的?!倍披愰似鹜雭?,遞給白露露。
白露露從床上坐起來,微微點了點頭,伸手去接,手一滑,碗差點被打翻。
鐘凱近乎撲了上去,身手敏捷地將碗牢牢地接在手上,上半身都趴在病床的被子上,而臉幾乎都要撞到白露露的嘴邊上。
鐘凱將碗小心移開,一抬頭,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仿佛在他們周圍凝固了一般。
“不好意思啊,都是我沒接住?!卑茁堵队X得有點尷尬。
“沒……沒事。還是我來喂你好了?!辩妱P的心撲通撲通直跳,臉有些發(fā)燙,但還是執(zhí)意想照顧好白露露。
“不用啦。我自己能行。你也忙了一天了,好好休息下。”白露露直接拿過碗去,“要不你也吃點,你應(yīng)該也沒吃飯吧。”
“咕?!緡!倍披愰亩亲油蝗唤辛似饋?。
大家面面相覷,然后都會心地笑起來。
“這里還有吃的,干脆我們一起吃好了。別都傻愣著啦”杜麗楠又從身后拿起了盒飯,分了鐘凱一份。
三個人都開始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吃完飯,醫(yī)生又來檢查了白露露的身體,確認(rèn)沒有其他問題,就囑咐了幾句,讓她出院了。
鐘凱和杜麗楠將白露露送回宿舍,又給白露露留了幾瓶牛奶,囑咐她睡覺前喝掉??此诩液煤玫奶上拢@才放心的離開。
但,白露露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也睡不著。
她干脆套了件外套從床上起來,走到窗邊的書桌上,看見窗外繁星點點,還有流星劃過靜謐的夜空,一天過去,經(jīng)歷過生死,一切仿佛都只是悠長的仲夏之夢。
她摸了摸手臂上被針扎過的地方,不由自主地按下去,還是會疼的,原來都是真的。
那夏櫟風(fēng)了?她突然想起,在機場和夏櫟風(fēng)的邂逅,在飛機上和夏櫟風(fēng)眼神的交錯。
他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