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算了,還是收起吧,我不想用此簪子。”棲南嘆了口氣,便將它收入懷中。
瞳湘子也不強迫,便也隨他,囑咐了幾句就離去了。棲南感受著自身的氣息,心中滿滿地驚嘆,不愧是魔醫(yī),醫(yī)術當真可怕。這些年來倒隱藏得挺好,完全看不出如此厲害,竟能虛擬人之態(tài)且能維持如此之久,瞳湘子啊瞳湘子,辛好你無意參與此事......
“明日嗎?...,還真是快...”棲南喃喃細語,失神地望著無物的手心,搖了搖頭...
仙族,滄海殿。
南燭已準備就緒,他花了四天時間整理該做之事,以藥物暫時壓住身上的重創(chuàng),掩蓋自身的靈法不足,短暫地提升自身實力??磥硭活櫡词傻暮蠊惨A得此場戰(zhàn)爭?
“...,仙尊,仙帝派人告知,冥斷山已然就緒,待仙尊前往實施最后一步?!币恍∠筛‖F(xiàn),恭敬地行禮便說出來此目的。南燭點點頭,便隨他離去。眨眼間就來到了冥斷山。
冥斷山為一處斷崖,斷崖下深不見底,無人知其下為何物,只知掉落此處的皆消失地無影無蹤,也被人稱為死亡斷崖。
此處不大不小,足夠二人對決。四周無活物,都是枯萎、干脫的花花草草,且此處陰暗無比,常年陰冷刺骨。
“仙尊為何要選在此冥斷山處?”仙帝瞧見南燭人影浮現(xiàn),疑惑地問道。
“...”南燭緩慢走到斷崖之邊緣,看著那深不見底的崖下,平淡地開口,“...,傳聞此斷崖下連接著黃泉,若掉落于此,便無法再存活?!贝鸱撬鶈?。
“仙尊?”
“傳聞不過是傳聞,”南燭搖搖頭,便往后退了五步,“此處方便各方勢力窺視,既然選擇了窺視,那也要是個合格的旁觀者不是??”幻化琉璃劍,狠狠插入所站之地中,自劍身溢出青色虛幻液體,自四周蔓延。
片刻后,便覆蓋了半邊冥斷山,十息后收起琉璃劍,雙手合十,嘴里念叨著何物,便見冥斷山的被覆蓋了一層白茫茫之屏幕罩,漸漸消失空氣中...
“望明日會是一個終點?!蹦蠣T放下手,略顯疲憊地說著,便于仙帝一同離去,回到仙族,召集仙君,吩咐著明日之事。
菩提池處,菩提婉拒了明日之跟隨,安靜地守著此處。因為她知道即便她不去,也能看到冥斷山。為何?因為那鏡化的天命中畫面不再是那白衣孩童,而是冥斷山處。
她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南燭于仙帝在冥斷山做的手腳,但她不拆穿也不鄙視,因為她很好奇他為何會設下結界,而且為何讓琉璃劍上的靈液覆蓋整個冥斷山。靈液的獨特功效他也知曉一二,莫不是...?
菩提搖搖頭,否認了心中的猜想。在菩提心中,他乃無情之人,又怎會心慈手軟。閉上眼睛,靜待結果。
奈何橋處,茯苓竟然醒了。她醒來之時,房內(nèi)無人且陌生無比。將雙腳落地,欲站起但卻腳軟地跌坐于床,完全無力站起。她扶著床沿,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且此處如此陌生,不像是神識內(nèi)又不像是魔族內(nèi)部,真真是令人困惑且害怕。
“醒了?倒是挺快的?!斌@嘆之聲響起,房內(nèi)踏入一人,是蜚零。他手執(zhí)湯藥,看著那恐慌且失神地女子呆呆看著自己,便壓下了心中不知名的悲傷,扯出一抹微笑解釋道,“此處為奈何橋,你......”
他也不隱瞞,將所知之事都告知了茯苓。空氣中靜默了很久很久,蜚零將湯藥喂于那呆傻錯愕之人,便見她機械般地開口咽下,不顧滾燙。蜚零不解地看著他,便無奈般吹涼湯藥再喂,“這不是更好?雖然你額間還是有株妖花,但你卻不再是兩道神識,你變回了你自己不是嗎?你還在錯愕什么?”調侃道。
茯苓卻不語,任由他將湯藥喂給自己。從他口中聽到荼蘼神識時,她就覺得不妙,因為此次蘇醒不再是先在神識內(nèi),而是直接醒了。且她雖愚鈍,但也感覺自己體內(nèi)的變化,只是她卻沒有深究,直到蜚零將所以告知,她才知道自己體內(nèi)奇怪的感覺原來是這般...
錯愕是因為她竟然為他洗髓...?將他的仙族命途重新賦予,自己則完全灰飛煙滅...;且灰飛煙滅之際還將自己的神識融入茯苓神識中,為輔,勉強護住茯苓欲碎之心脈。
茯苓無感地喝完了湯藥,便回神看著蜚零,自他眼中看到了自己頭上的黑色妖花,伸手摸了摸。突然袖子滑落,手腕處出現(xiàn)了一道如紋身般的紅絲線,纏繞著手腕一圈?但卻只顯現(xiàn)了幾秒便消失了,二人皆以為自己眼花,便也沒有深究。
但門外之女子卻看得一清二楚。她悄悄退下,背靠門墻,皺起眉頭便緩緩離去...
魔族內(nèi),卻迎來一獨特客人,站在大殿上等候著棲南的到來。棲南緩緩而來,便裝作傲氣般落座上位,不語且疑惑地看著他。
他身著白衣,并無異常;五官清秀,若不是身高且體型在此,倒真像個稚嫩孩童那般;腰間為一把軟劍?纏繞著腰身;看著倒像是一尋常凡人那般,因為他身上并無任何法術氣息;但他頭上的金紋竹簪卻警惕地提醒著棲南,他不是凡人,也非尋常之人。
魔族內(nèi)陰暗無比,自然會忽略了些許,所以棲南所忽略的是他的影子...
“棲南?”清脆的聲音。
棲南狐疑地點點頭,便見他自手中幻化出一物,是一鞭子,通體黑色無紋路,手執(zhí)的一頭掛著一閃電模樣的吊墜。
那男子將此物拋向棲南懷中,便惋惜道,“還以為還的會是她,誰知卻是你,倒是我遲了?!北悴活櫁系淖钄r緩緩離去。
棲南狐疑地看著此態(tài),極其困惑。便拿起鞭子細細研究著,很是熟悉,但卻記不起在哪見過。他喚來魔醫(yī)瞳湘子,討教了一番,也得不出結論。瞳湘子剛看到時,很是莊嚴地查探了一番,但片刻后再次恢復了冷清之模樣。
“此鞭倒是熟悉,只是卻又很陌生?!蓖孀訉嵲捀嬷?,“無異處,倒是與你有些許關聯(lián),但是我也說不出是什么關聯(lián)。既然如此你便以此物應對明天之戰(zhàn)?”
“這...”他還是有點疑慮的。
“琉璃劍乃冥界之寶,為世上寶劍之一。你打算以你那尋常長劍應戰(zhàn)?”瞳湘子看著他,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便冷哼了一聲,“可不要一心求輸,因為此戰(zhàn)不止你二人。除卻仙魔兩族,那幕后之人也會露出尾巴??赡凰创┝??!?p> “幕后之人?”棲南像是抓住了疑惑點,心頭不妙般問道。
“...,這一諸諸事就是為了逼你二人動手,只有你二人其中一方死亡或者兩敗俱傷,他才會出現(xiàn)?!蓖孀诱f出了他這些天都猜測。他這些天越想越不對勁,覺得這是一個局,但又抓不住什么,“...不要存死之念頭,照你所說,荼蘼以她自身之力為你換來了新生,不是讓你求死的?!?p> “....”棲南像是頂著魔族之重擔那般,心中不免有些躊躇,這些年這些事以來,已經(jīng)磨平了他的氣焰,他累了,實在不想與任何人開戰(zhàn);但他又不得不戰(zhàn),為了那所謂的兩族尊嚴與清白。
“此事已傳遍各處,不戰(zhàn)不行...”瞳湘子掏出一懷表在他眼前有序般晃著,竟將他催眠了?!“明日,盡全力,為魔族洗清冤屈...”片刻后,便打了個響指,喚醒他。
棲南狐疑地看著空無一人之室內(nèi),迷糊地想著瞳湘子什么時候離去的?且好奇自己怎么會失神了?無果,便繼續(xù)研究著鞭子。
而瞳湘子則在門縫看著他,依舊冷清地轉身離去,心中也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即便你明日會輸,但我也算是為魔族做了最后一件事,明天過后,便再無魔醫(yī)瞳湘子,只有醫(yī)者瞳綾了;你說的對,我也該跳出枷鎖了...,謝謝你,大姐姐?
“大...大姐...姐...,你能...能......,...我...我餓....”膽怯無比。
“給你好吃的,...放心,以后有姐姐在,就會有你吃的。”愛憐地撫摸著。“你叫什么名字?”極其溫柔
“...,我是瞳綾....”臉紅呼呼的,小心翼翼答道。
“瞳綾,....真好聽,走吧,以后姐姐罩著你,就沒人干欺負你了!”
“...嗯!”
“瞳湘子,魔族放了你,去吧,你已不再需要任何人了。不要鎖著自己,你該有自己的命途...”漸行漸遠。
“...嗯...”
回憶結束,戴上了面具,緩緩離去,離開魔醫(yī)一脈,離開魔族。他本就不想做魔醫(yī),他只想做個普通的醫(yī)者。魔醫(yī)瞳湘子本該淡出此間......
......
冥斷山處,二人相對而立,身側數(shù)十里皆為自己族內(nèi)之人。琉璃劍出,直刺玄衣之人;尋常長劍現(xiàn),快速抵擋白衣人之劍...
‘......’
‘黑白棋如何打破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