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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上花已滅

二十八章、一支普通的白簪花

燭上花已滅 胖沐木 3151 2020-03-13 21:30:00

  數(shù)刻后,仙族某雪景結界中。隨著女子額間朱砂痣的破裂,鮮血緩緩流盡,額間滯留著血痕。一縷白煙自女子額間飄出,愈飄愈高,瞬間消散。神之壓制封印終是解開,此時的茯苓,身上就只剩下自身之封印。

  南燭抬手將那已然幻化為繡花針的琉璃劍緩緩遠離女子額間,爾后將其恢復原樣,插于厚厚的雪地上。看著那玉虛琉璃燈中的金色火焰,將連接著手腕與燈火的那根紅線捏在兩指尖,稍稍用力,紅線散開,化作幾縷紅煙融入其手腕處。

  再看向那飄浮于女子上方的碧落花,同樣捏住那根相連的紅線,稍稍用力,紅線散開,只是那幾縷紅煙卻是融入了碧落花中?;ɑ謴统稍瓨?,周身紅光漸漸弱化不見,取而代之的依舊是那黑氣,纏繞著花身。

  南燭欲接住那緩緩飄落之花,卻突然陷入幾秒昏厥,直直地跌坐于雪地中,隨即突感陰冷氣息,清醒過來,但臉上卻毫無血色。他急促呼吸著,在地上打坐,雙手于胸前,施展靈法恢復著自身氣息。但不一會兒便突然睜開雙眼,吐出一口血,夾雜著黑色的鮮血落于雪地處。雙手摸了摸嘴角之血,伸到眼前,竟是紅黑紅黑的。南燭大驚,卻不語,眼前一花欲昏倒在地。

  此時,一道紫衫女子出現(xiàn)于男子身后,咬破指尖,用血在男子上方隔空畫出一聚靈陣,而后便見結界中的無形之靈氣正快速地涌入男子身上。隨后,女子自懷中拿出一凈瓶,直直將瓶中的菩提池水倒入那聚靈陣,再劃破自己手心,往陣中流著仙血。讓池水與仙血同靈氣一齊涌入男子身上。此為女子特制之靈源,補充體內靈氣,修復靈元,避免仙血流失過多。

  男子眼前漸漸清晰,身上氣息亦平穩(wěn)。紫衫女子收手,收回法陣,緩緩走至那榻椅之人處,將那碧落花收入袖中,細細地看著榻中女子,冷冷地開口,“就是她?竟讓你以仙之血喂養(yǎng)碧落花?”

  南燭依舊坐于雪地上,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子,感覺著自身情況,便也明白是她治療了自己,便看著她,欲言又止。

  女子那淺灰色之瞳孔看向南燭,嘲笑般說著,“倒也狼狽,為了一株茯苓花?還真想不到你如此固執(zhí)。我倒是疑惑,她于你來說究竟是什么?”

  南燭依舊不語,淡淡地看著她。二人僵持了片刻,女子收起嘲笑之神情,轉移目光,看著身旁的冬櫻花,悲涼地說道,“仙族啊,卸下一身傲氣,承認錯誤如此之難?”

  南燭亦看向那被雪覆蓋之花,依舊不語。

  “那便卸下你的面具,你的一顰一笑皆有她的影子。我倒是寧愿你面無表情!”女子接住那落下之花瓣,閉了閉雙眼,淡淡道,“碧落花已謝,于你已無用。去一趟那里吧,你身上之毒需要他們相助。”話畢,便緩緩離去。

  南燭伸手接過落花,面無表情般看向遠處,語氣淡淡地自言自語道,“是嗎?那你也希望我面無表情嗎?綰綰?”落花自他手中滑落在地,掩埋在雪地中......

  魔族密室中,棲南靠在冰棺上,手捂住心口處,禁閉著雙眼滿頭細汗。而棲南身后,蜚零一身紅衣,臉戴面具,正施法替他緩和疼痛。數(shù)刻后,棲南緩緩睜眼,急促地呼吸著,疼痛結束了。

  “看來,梧桐所施加的封印被解了,太好了?!睏咸撊醯乜粗矍爸耍χf著。

  “...,她是毫不知覺被解,你倒是錐心之痛。覺著倒像是互換了感受?”棲南行至冰棺另一側,看著棺中女子。

  “...,鐲子中那些許神靈過于弱了,既被鐲中異物干擾,又被碧落花壓制,才會傳回來此般感覺罷了。”棲南頭靠著冰棺,看著虛空中毫無一物,輕聲回道。

  “我倒是好奇,既然他要解,為何又要讓梧桐施加封???著實矛盾?!?p>  “呵,梧桐定是告知錯誤之封印,而冥卷中定有解封之法。他認定是梧桐不能插手三大領域之事,以他這般自信且多變之性情,他,必定會解!”棲南眼神突變,狠狠說著。

  “為何?”

  “因為他不會讓仙族存于一絲不確定之險境。不論此等封印是否安全,他必認定他有能力化解。呵呵...”棲南閉著眼睛,語氣不知為何,如此之復雜且糾結。

  “噢?你倒是了解他”蜚零聽著此等話語,譏笑道。

  棲南依舊閉著眼,不語。

  茯苓醒來之時,便是在自己房中,房中無一人。半撐著自己起來,突然感覺額間一痛。伸手摸了摸,卻一片光潔,正當她疑惑時,南燭捧著一碗湯藥,一身青衫踏入房中,緩緩行至床邊,遞過湯藥,看著茯苓那疑惑地神情,便溫和道,“已然加固了。你現(xiàn)下身子虛弱,我替你調理一番,喝吧。”

  看著女子乖乖接過,喝盡,便笑了笑,那袖子搽了搽其嘴角殘留的湯藥,說著,“這幾天,我要閉關一段時日。乖乖待在滄海殿,別惹事。等我出關,便帶你出去一趟,可知曉?”

  茯苓臉上微燙,驚慌地用自己的袖子胡亂搽著,擠開了那青色衣袖,乖乖點頭。南燭每一百年便會在滄海殿一密室中閉關幾天,這些時日發(fā)生了許多雜七雜八之事,她倒是忘了。

  隨后似是像到了什么,便問道,“那那...那那個雪景,茯兒能去嗎?在仙族季節(jié)日日如常,茯兒倒是歡喜那里。”

  看著女子期盼地眨著眼睛,不忍拒絕,便隨手一揚,房門打開,門外小院竟變化為了那結界中的場景,花瓣零零散散地飄落著,雪亦緩緩下著。茯苓歡喜至極,跑去門外小院,歡喜得轉著圈,擁抱著慢慢走出的男子,而后,便任由其離去。

  南燭在茯苓所住之處施加了一層簡單的結界后,便收斂了表情,抬手把身上之雪揚落在地。緩緩離去,朝著滄海殿密室走去。密室前,施加了一層強封印,為了防止茯苓亂闖。解開,踏入。

  此密室不像那般四面為墻,而是為一場景:地面上皆是花花草草,其中置身花海中的是一座冰棺,晶瑩剔透。冰棺無蓋,棺中亦無人,竟擺放著一支普通的白簪花。

  南燭緩緩走近,坐下,貼著冰棺,看著棺內的白簪花,本應是很悲傷的情景,但是,南燭心中依舊是一片平靜的湖面,竟毫無漣漪。就這般靜靜地陪伴在此處,毫無任何動作。就這樣一人亦簪一冰棺,度過這幾日......

  “小苓...苓...,小苓花?!?p>  茯苓腦中不斷出現(xiàn)著呼聲,睜睜眼,竟真的聽見了呼聲,迷迷糊糊地走向門外小院。便見著一玄衣男子站在離小院百米遠處。茯苓揉了揉眼,踏著那雪之幻境,緩緩走上前。輕聲問道,“你在干嘛,小心我叫人啊?!?p>  那黑衣之人嘲笑般看著那小院之雪景,而后又溫柔地看向茯苓,輕聲說道,“太沒良心了噢,我原本是來告知你一個秘密的,是關于南燭之性命的。既然你這般態(tài)度,那我便走唄。”說罷,便欲離去。

  茯苓瞬間清醒,出聲阻止著那欲離開之人,“唉唉唉,我覺著,此處挺清凈的。你隨我進來吧,我倒杯茶水于你,慢慢敘敘舊?!避蜍哂凶佑谛≡褐校瑓s見著男子不動,不滿地示意著他。

  棲南看著著無形之結界,雙手背于身后,悄悄地施展破除結界之法術。結界破!

  二人行至樹下之桌椅上,看著那滿天飄落著的雪,茯苓揚揚手,雪停了,辛好仙上離去時,教過些許皮毛,不然,便渾身是雪了。

  看著此處竟與之前結界處模樣一般,不語,心里倒是好笑:你倒是都由著她?呵呵。

  隨后,看著女子帶著疑問且警惕的神情看著自己,便緩緩道出來此緣由,“為了解你表面封印,他...”

  “解什么?仙上說是加固的啊,難道不是嗎?”茯苓急急地打斷著,心里慌亂起來。

  噢?南燭,你倒是誆騙了她。棲南心里冷冷地笑著,而后看著茯苓臉上之慌亂之色,似是有些懷疑,莫非她知道什么?不待細細深究,便改口道,“看我最近忙,說錯了。是加固沒錯?!笨粗右琅f懷疑地眼神,便再次說道,“愛信不信噢,我哪次騙你了?你想想自你醒來那日起,是不是覺著他有些氣息不穩(wěn)?甚至混亂?”

  茯苓細細回想著:這倒是,只是仙上裝作無恙,她倒是沒怎么細問。漸漸回想起來,便點點頭。

  棲南笑了笑,自懷中取出一物,帶著陰謀般笑道,“此為菩提丹,是我...在..仙族時煉制的,一直未用,你拿去吧?!痹捳Z間竟帶著些許復雜之語氣。

  茯苓接過丹藥,丹藥上有著淡青淡青般的紋路。而后想到子虛夢境中所得知之事,頓時苦澀地說不出話,同情般看著棲南,欲言又止。

  “不必如此看我,既與你無關,便不必如此?!睏掀鹕恚粗哟瓜骂^,看著那菩提丹。便輕聲站于其身后,伸手輕輕撫摸著其青絲,將昏倒的她靠于自己身上,從心口處抽出一團稀疏之白霧,自女子額間慢慢融入...

  女子靈元處,發(fā)出了一驚訝之聲,“咦?這般熟悉的...神靈...?倒是少了些......”

  ‘......’

  ‘我是荼蘼,亦是現(xiàn)在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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