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境中,一房內(nèi)。床上躺著一白衣女子,女子滿頭細(xì)汗,緊皺眉頭,嘴里喃喃著,似是很驚恐。
床旁一血衣男子,正憂慮地看著她,不語。而他的身旁則是那妖孽般的鳳皇,看著那女子微顫的睫毛,挑了挑眉,便示意著那血衣男子行至一旁。
“她什么時候醒?”男子疑惑地看著他,淡淡地問道。
“吾覺著你該換身衣衫,你想頂著這一身血跡見她?”鳳皇微微嘲笑般,看著眼前之人如此狼狽。而后,便接過男子自懷中摸出的那沾著血跡的‘九轉(zhuǎn)靈血丹’??粗凶泳従忞x去,他手一揚(yáng),房門輕輕關(guān)上。行至床前,好笑地看著那拙劣演技之人。
“還想裝到何時?”話畢,便緩緩坐于桌前,半撐著頭,好奇地看著那床上僵住的女子。女子掙扎了片刻,終是緩緩睜眼,撐著自己艱難地起身,半倚在床沿。無語地看著那看戲般的男子。
“我覺著你該來幫幫我,畢竟我是柔弱之人?!避蜍呖粗?,埋怨地說著。看著男子那直刺人心的犀利眼神,茯苓終是投降,苦笑地說道,“被耍了,他給了我一個虛幻的結(jié)局,而后又殘忍地揭開事實(shí)。我也不知他此為何意...”
“所以,最后荼蘼當(dāng)真是魂飛魄散,神魂盡毀?”男子嚴(yán)肅地問道,看著她那神情,似是怕其誆騙他。女子機(jī)械般地點(diǎn)著頭。
她看著那神色復(fù)雜的男子,輕聲道,“他說,她要為其滅族之罪接受懲罰,以慰藉百萬巫族之人......”茯苓虛弱般看著鳳皇,帶著點(diǎn)委屈及疑惑地問出心中所想,“你不是神嗎?為何那日,你不來?你,有何緣由?”
紅衣男子微微發(fā)愣,而后輕輕拂著袖子,嘲笑般說道,“神不能主動干預(yù)三大領(lǐng)域之事。吾雖為被遺棄之神,但亦要遵守此規(guī)。如若當(dāng)日,她把夜明珠捏碎,吾便能阻止。但,她并無...”
鳳皇突然起身,走至窗旁,推開??粗且黄n涼之地,枯樹、殘花、破葉,無一春色之處。他悔恨道,“幽冥境已然不是神境,自吾棲身于此,因著身上之罪孽,導(dǎo)致此境與任何之領(lǐng)域難以聯(lián)系,如若不是那存有吾一絲神識之夜明珠,吾真真是到此時都不知她已亡之事啊......”
幽冥境之上古夢境處。
那玄衣男子與一紅色衣衫,戴著半邊面具之男子,站在那空無一物之處,看著眼前那虛幻的法陣,若隱若現(xiàn)般...
玄衣男子唉聲嘆氣道,“......,子虛夢境,子虛烏有...當(dāng)真是虛幻之境啊...還以為會有所不同...”
“...此等法陣只是障眼法,并不能改變她之生死。吾覺著你倒要想想該如何謀劃那事。南燭已然將九轉(zhuǎn)靈血丹帶回,不能等了!”紅衣男子微微皺眉,而后便急急離去。
“...,啊蘼,再等等,好嗎...?”棲南伸手摸著眼前的虛空,微微笑著,喃喃道...
幽冥境,南燭房中。換下血衣的男子,忽然停住腳步,幻化出琉璃劍,觸摸著那有著絲絲裂痕的長劍,不知遙想著何事,不語。
幽冥境,茯苓房中。房中寂靜了片刻,茯苓一直欲言又止。而后在鳳皇好奇地示意下,素手撫上額間,緩緩開口,“...所以,她一絲神魂真真在我身上?”
“?。?!”紅衣男子驚訝地看著她,急急上前,質(zhì)問道,“當(dāng)真?是虛老告知的?”
茯苓苦巴巴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并未告知,只是他強(qiáng)硬般讓我瞧著,那一絲破裂的神魂,竟融入了我的花靈之中...”茯苓呆呆地看著他,不知所措。鳳皇亦立在原處,淡淡地看著她無任何神情。神魂與其靈元已然相融,他不能貿(mào)然行事。
看著他不語,茯苓亦不語。隨后,南燭緩緩踏入,看著的便是如此之情景,一人倚靠著床沿,一人倚靠著窗邊,二人相互看著,卻不語。南燭皺了皺眉,上前坐于床旁,中斷著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流。
茯苓看著映入眼簾之人,白衣飄飄,簡單的白絲帶束發(fā),端著碗紅紅的藥湯,正溫和地看著她。茯苓微微一愣,微紅著眼圈,竟不自知地問出心中已久的想法,“南燭仙尊,為何要如此對其二人?你違約了...你,又有何...緣由...?”
聽著茯苓那失望般地言語,南燭正拿著湯勺之手緩緩?fù)W?,看著那慘白小臉之人,看著那竟充滿一絲希翼之眼神,他嘆了口氣,不語。
而鳳皇,則靠于窗旁,看戲般地看著此等情景,也是著實(shí)好奇,當(dāng)年南燭為何會堂而皇之的設(shè)計他們。
片刻后,南燭依舊攪著湯藥,溫和道,“我為仙族之尊,本就應(yīng)護(hù)佑仙族。若當(dāng)初,她那額間之印記非邪物,我定當(dāng)助他們離去。但是,那股力量太危險了,我不敢保證她會不會失控,從而致他人于死地。我不得不擋于仙族身前,與她搏斗...”
“但是,她是巫女,是神啊!”茯苓上前抓著他的衣袖,湯藥些許散落床上,急急地解釋道。
“巫族已然消散萬年,你又怎知她是否誆騙于你?迷......”南燭放下藥碗,執(zhí)起她的手,用衣袖輕柔地擦拭著殘留的湯藥。
“仙上!你心里已然給她定罪,不信他人之言...”茯苓將雙手緩緩抽離其袖中,虛弱地打斷著他的話語。
南燭微微一怔,隨即皺眉,看著那緩緩落淚之人,終是軟下了心腸,柔聲道,“...茯兒,我不能拿仙族之命途來賭她是否為神。且,我有誓.......”似是察覺到自己說得過多了,竟起身緩緩離去,不留一句話語...
看著二人之爭辯,鳳皇似是覺著有趣之極,但又微微好奇南燭身上之事,欲離去,但又回頭,看向那神色復(fù)雜蒼涼之女子,素手幻化出一血色丹藥,交于她,囑咐道,“此為九轉(zhuǎn)靈血丹,你先置于心口處數(shù)日,而后,吾會以此助你禁錮那神魂,此為...,罷了,吾不便插手你二人之事...”而后,便也緩緩離去。
茯苓接過血丹,血丹竟掉色了?!放下血丹于床被上,看著手中那黏稠之血跡,微微愣住了,此為誰的血?而后便忍著傷痛起身,欲跟隨。誰知行至門口處,遇見了棲南...
幽冥境大殿中,南燭看著那半躺于榻椅之男子,疑惑地問道,“有事?”
“...無事,只是比較好奇,小苓花的仙上為何要違約?設(shè)計棲南與荼蘼?”男子瞇著那危險的瑞鳳眼,直直盯著他。
“...你剛不是聽到了?還問甚?”
“吾比較好奇你身上之秘密,為何能扭轉(zhuǎn)你當(dāng)初之決定?”男子冷哼了一聲。看著他依舊不松口,自己亦不便過多干預(yù)。
而后便興致缺缺般說道,“行吧行吧,你先回去休養(yǎng)幾日,幾日后吾會為她禁錮那封印...”看著男子冷冷般質(zhì)問的眼神,便擺擺手道,“吾已說了,吾不會解開封印,亦不能破碎。若,你想她留命于此,也不是不行?!?.....
而此時茯苓房中,棲南看著她手中拿著的血丹,輕輕皺眉,而后舒展,溫柔地問道,“覺著身體如何?很抱歉,此次入夢不能護(hù)你左右,你莫要怪我?”
茯苓疑惑地看著他,而后回想著夢境中的畫面,突然腦袋瓜子一動,懷疑地問道,“那擋于荼蘼姐姐身前之少年是你?”看著他點(diǎn)點(diǎn)頭,茯苓心里頓時愧疚,雖說那是虛幻的美好結(jié)局,但還是讓他親眼看到他愛之人受傷,而后黑化。雖說自己沒有責(zé)任一定要護(hù)佑荼蘼,但在夢境中看著他二人那般真情,茯苓還是很動容的。因此,對著棲南的說話語氣也不似之前那般不友好。
“我...”
“...不怪你,你又無義務(wù)一定要將她救回。這不是你所能改變之事,莫要責(zé)怪自己。”棲南摸著她的頭,溫和地安慰著她,而后再關(guān)心了幾句,便離開了,離開前則不經(jīng)意般看了一眼那血丹。
幽冥境大殿中,南燭因著鳳皇的話語,錯愕中。而后便不語欲離去。卻被鳳皇阻止了,“九轉(zhuǎn)靈血丹,為數(shù)頭兇獸之其一體中,吾倒是好奇,你那滿衣血跡是殺光了?”
‘兇獸?血跡?殺光?’大殿外,茯苓看著那立于殿中的二人,正聊著她不知之事,便藏于暗處,細(xì)細(xì)偷聽到此等關(guān)鍵詞,故而有些詫異。
“嗯...”片刻后,淡淡的聲音自殿中升起,亦傳入了茯苓的耳中。茯苓捂著嘴,細(xì)細(xì)思慮著,九轉(zhuǎn)靈血丹,竟是仙上從數(shù)頭兇獸中得來。那...那那血丹上的血跡是仙上的?!
正在茯苓胡思亂想之時,殿中,南燭瞬間消失原地。棲南看著那殿外的一片白色衣角,緩緩開口,冷冷地話語響于寂靜的殿中,“封印之事,他是得知的。九轉(zhuǎn)靈血丹亦是他血戰(zhàn)中得來,吾會幫你禁錮那絲神魂。但!你萬萬不可告知,此中有荼蘼之神魂!”而后便也消失于此,獨(dú)留茯苓跌坐于地,不知所措...
‘......’
‘他,有情卻也無情’
胖沐木
看了上一章的題外話,很抱歉那段顏文字之舞蹈顯現(xiàn)不了,所以給你們來段中文B-box賠罪::‘不次次不卡次次不次次不次卡次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