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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云風(fēng)起

第19章 京云(14)

京云風(fēng)起 簡筆三錄 7866 2020-03-18 20:29:22

  易銘愷到唐門街去,剛從杏仁酪鋪?zhàn)映鰜砭陀鲆娗嘁侣愤^,瞬間眼前一亮,悄悄跟在她后面。青衣手里提著點(diǎn)心,很高興的走回家,點(diǎn)心是安毅天喜歡吃的。他們?nèi)丝谖锻耆灰粯?,一個愛吃酸棗糕,一個愛吃杏仁酪,安毅天就喜歡吃梅干肉,但都是唐門街特有的。

  青衣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易銘愷跟在身后,只是現(xiàn)在天色漸晚,唐門街離南煙柳巷不算近,走路也要費(fèi)上好一功夫。因?yàn)楹桶产Q鳴喜歡偷懶才來這么遠(yuǎn),也是每月來一到三次。出來的時候天色昏沉,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入夜了,青衣一個人走著巷子,有燈在她也不怕。

  過了一個燈口時,那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青衣心里咯噔一下,往那看了看,離了遠(yuǎn)了也沒什么,手抓著衣口的領(lǐng)子,小聲的告訴自己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壯著膽子往前走著。其實(shí)可以往大街上走的,那樣路程會更遠(yuǎn)些,小巷子四通八達(dá)的,繞幾下就可以到。易銘愷跟在身后默默的陪著她往前走。

  聲音越來越大,又有什么聲音傳來,青衣緊張的環(huán)顧四周,燈光昏暗,在一處亮的發(fā)白,好像要將人吞噬在黑暗中。青衣閉上眼睛,緊張到皺起眉頭,怎么辦?現(xiàn)在退回去還有一段距離,再往前走便是無盡的小巷,可別有什么吃人的妖怪啊!走著走著,害怕的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在一處黑暗中有兩個人,青衣立即驚嚇的閉上眼大聲叫起來,那兩個人聽見她的叫聲才發(fā)現(xiàn)有人,紛紛轉(zhuǎn)頭看向她,神色慌忙。

  易銘愷立刻跑上去,抱住青衣,撫摸著她的頭,“沒事,沒事,別怕,有我在?!鼻嘁逻€沒緩過神,也不知道是誰,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易銘愷用眼神向那兩個人示意他們離開,那個男人本來很氣憤的想沖上來,看見易銘愷拿出來的一樣?xùn)|西立馬又退了回去,帶著另一個人就趕緊走了。

  “沒事了,沒事了,別怕,我陪你回家?!币足憪饻厝岬膶η嘁抡f道。確實(shí)不堪入目,夜色又太撩人,她一個回家太危險(xiǎn)了。過了一會,青衣掙脫開易銘愷,才知道是他,撿起剛在掉在地上的點(diǎn)心。

  易銘愷拉著她往街上走,這里不安全,他必須要護(hù)送青衣回去,“怎么天這么晚了,還讓你出門?你哥呢?”

  “不怪他,他不知道我出來了,還有……謝謝你……剛才……”青衣不堪回首。

  “剛才是風(fēng)吹過旁邊的大樹,影子隨風(fēng)婆娑,透射到墻上了,燈光微弱,都是風(fēng)聲,讓你害怕了。”為了不讓青衣害怕,易銘愷只能編一些好一點(diǎn)的謊言來欺騙她。

  青衣咽了咽口水,看著易銘愷,他帶著自己走在前頭,并不知道她在看著他,每次她需要人的時候他都會出現(xiàn),就好像故事設(shè)定的一樣,她必須出現(xiàn)危險(xiǎn)然后他必須出現(xiàn)求她。但這樣也會讓自己不知不覺的淪陷,“你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青衣不相信這是巧合。

  “在唐門街突然看見你,就……”易銘愷突然轉(zhuǎn)過身,認(rèn)真的看著青衣,“我們在很久很久以前是不是有見過?比如說是在什么特殊的時間,我們見過?”

  “我……沒有。”青衣真的不記得,她已經(jīng)丟掉了過去的自己,早在穆妍離開后就一起帶走了穆戈,她就只是青衣。但是眼前的易銘愷對這件事情好像很在乎,他不知一次問自己這個問題,可惜和他遇見的是穆戈,不是青衣。

  “好吧。”易銘愷又拉著青衣繼續(xù)往前走。青衣忍不住問,“一定要知道答案嗎?為什么?”

  易銘愷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想了一下再開口說,“因?yàn)槲彝坏?。?p>  “那你喜歡她?”青衣鼓起勇氣問他,其實(shí)從他的所作所為就可以看出,他是喜歡那個人的。

  “不知道,或許只是執(zhí)念著什么,如果那個人是你……”易銘愷沒有往下說,將后面的話放在心里,他真心希望那個人就是她,因?yàn)樗恢裁磿r候就已經(jīng)喜歡上青衣,也許是過不去那個坎,他依舊不承認(rèn)他喜歡。

  “很抱歉,我該快點(diǎn)回去了。”已經(jīng)到了街上,青衣匆忙和易銘愷道別,就跑走了。那個身影明明就是她,易銘愷不明白她為什么不肯承認(rèn)!

  幾天后,何云的生辰到了,易家準(zhǔn)備了一番,有很多人前來慶祝。易銘愷不喜歡這種場合,就讓易銘軒在外面應(yīng)付著,老太太在外頭念佛也回來了,這會在房間里休息,等著吃飯時候下來。易純兒和左瑤瑤也在樓下幫著易銘軒招待客人,左蕭城也來了,但左瑤瑤都選擇視而不見。

  易銘愷到老太太的房里去,陪她聊聊天,老媽子就關(guān)上門離開,給他們一個空間。易銘愷放下給老太太送來的東西,坐在她身邊,老太太年事已高,但氣色不錯,“這次又給我?guī)裁春脰|西了!”

  “是雕琢的小像,奶奶。”

  “誒,怎么又是小像?你每次到我這都給我?guī)∠?,你看那,都堆了一塊墻了都。”老太太指著旁邊的一面墻,確實(shí)是堆了很多小像,但都不重樣,都是易銘愷自己親手雕刻的。

  “奶奶,都給你了,我自己一塊都沒留,是奶奶好福氣。最近心氣怎么樣?”外人都不知道易銘愷和老太太也親,也只有一直陪在老太太老媽子知道。小時候看易銘愷一個人可憐,就經(jīng)常偷偷跑到后院里去找他玩,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都是外面的那些人瞎說。

  “都好,銘愷今年多大了?該娶媳婦了!”老太太不太記事,忘了易銘愷上面還有易純兒和易銘軒,他可是家里的老幺,上面還沒有婚事,下面的怎么敢先有。

  “奶奶,你又忘了?我是老三吶,大姐和二哥,一個未嫁一個沒娶,還輪不到我?!?p>  “哈哈哈,忘了忘了,那喜歡的姑娘總有吧!說說,奶奶想聽聽看,是誰家的閨女被我的寶貝孫看上了……”

  兩人在房間聊了好一會,老媽子叫了,才不舍得停止,“夫人要休息了,三少爺還是先到下面去看看吧?!崩蠇屪痈死咸惠呑樱脑捓咸€是要聽的,易銘愷道別后就離開了。

  左蕭城找到空閑,不顧左瑤瑤拉著她到別處沒人的地方,轉(zhuǎn)身就是擁抱,“對不起,是我不好,在你危險(xiǎn)的時候沒能及時出現(xiàn)在你身邊,安鶴鳴都告訴我了,瑤瑤,是我不對。”

  左瑤瑤本想推開他,聽見他這么說,又心軟下來,“哥,你別做壞事好嗎?安鶴鳴他沒事吧!”

  “瑤瑤,你只要記住,我做的每件事都是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就是不能沒有你?!?p>  “既然是為了我,那就不要再去做壞事,不要去傷害別人,哥,你答應(yīng)我好嗎?求你了,安鶴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別傷害他好嗎?”左瑤瑤想通過打感情牌來阻止左蕭城,她了解到張家不是什么好人,而左蕭城又和張家一起,那肯定做的也不是什么好事,她不允許左蕭城傷害到安鶴鳴。

  “好,答應(yīng)你不傷害安鶴鳴?!眱扇讼鄵碓谝黄穑寫阎暗乃胁缓?。

  自從安毅天回來之后,就嚴(yán)格看管安鶴鳴和青衣,他禁止他們出門去,嚴(yán)厲的對待他們。安毅天其實(shí)也想做一個像白瀾那樣的人,只是自己做的一直都不好,若是白啟在,一定會鼓勵他,和他說他是最棒的。

  青衣和安鶴鳴天天都在練功,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去唱戲了,安毅天也不允許,他怕那些人會找門來,那樣會傷到孩子們。

  一天安毅天派他們出去采購東西,要兩人寸步不離的跟著對方,采購好就立刻回來,不能耽誤,否則就家法處置,那可是很恐怖的。他們兩人真的聽從安毅天的話,不離開對方身邊半步。卻不知突然會出現(xiàn)一群人,硬生生的將安鶴鳴和青衣分開,兩人互相去尋找對方,等人群過去了,才看見對方,還好沒有走丟。

  這很奇怪,路人說是去趕香水新品發(fā)售,剛才也確實(shí)是女人較多,但也有男生,估計(jì)是送給心愛的人。安鶴鳴和青衣也沒多注意,就繼續(xù)買自己的東西。之后又發(fā)生奇怪的事情,安鶴鳴和青衣又再次走散,安鶴鳴被人擠到一處,青衣到另一處去。

  突然,青衣被一個陌生男子打暈,帶走丟進(jìn)車?yán)锼妥摺0产Q鳴不知情,在到處看著青衣,都找不到她。等人都走完了,他還是沒有找到青衣,事情不對,她看見青衣手里的東西都丟在一個路口,一松手立即跑回南煙柳巷。

  “爹,青衣不見了,青衣不見了……”安鶴鳴不顧形象的沖撞著跑去找安毅天,蘇曉婧攔住他,說,“你爹他剛出去了。”安鶴鳴往安毅天的房間里去找,沒有看見人,“娘,青衣她不見了,她會有危險(xiǎn)的,我必須找到爹,你不要攔我。”

  “青衣也是娘的孩子,娘當(dāng)然不會攔你,只是現(xiàn)在你必須要冷靜下來,或許是你爹帶青衣去哪里?”

  “不可能,青衣把我們買的東西都丟在了路口,她分明就是被人綁架了。”安鶴鳴推開蘇曉婧,向門外跑去,蘇曉婧在身后大喊安鶴鳴,他也不理。

  幾個人將青衣套在麻袋子里,一路扛到“滿花樓”二樓處,慶媽媽也住二樓。聽手下的人說貨到了,拿著秀娟揮著手和一位大爺?shù)绖e,遣下下人,自己上二樓去。她的房間和她自己一樣多金富貴,開了門,什么貴重的物品都迎面而來,沒見過世面的人,還不知道這些東西隨便一樣就可值百兩。

  “誒呦,貨這么快就到了,可得讓我看看是什么稀奇的寶貝!”慶媽媽推開那幾個人,一扭一扭地向麻袋走去,“喲,這么大一堆?這位爺還真是大方?。 ?p>  等打開了麻袋,就發(fā)現(xiàn)不是什么她喜歡的珠寶首飾,而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慶媽媽頓時就懵了,“喲,怎么還是個人!爺不是說是金石玉器嗎?我要個人做什么?”手絹一揮,蓋在青衣臉上。

  “爺說了慶媽媽不要這個人,可不代表‘滿花樓’不要!爺也吩咐過,這個人慶媽媽不要也得要,而且要好好對待她,要她成為新任頭籌,等慶媽媽做好,爺重重有賞?!?p>  慶媽媽猶豫了一下,她光是聽了有賞,瞟了眼青衣,她剛才看見過一眼,模樣長得倒是標(biāo)志,看著體型也倒好,只是“滿花樓”已經(jīng)有頭籌了,而且是每五年才舉行一次,現(xiàn)在不過才第三年,也不好和秋月白交代?,F(xiàn)在官府明令禁止販賣女人到各處樓里,這位爺敢光明正大把人帶進(jìn)來,肯定身份不簡單,也不好得罪。

  牙一咬,心一橫,走到青衣的身邊蹲下,拿走自己的手絹,瞧近了仔細(xì)一看,還是個美人胚子,好好打扮肯定也不輸秋月白。表面上勉為其難,心里卻是美滋滋,“誒,既然爺都說了,那我也只能是奉命行事,你們回去和爺說聲,定不負(fù)囑托。”

  “還有最重要一點(diǎn),她是爺?shù)娜耍愣?。”帶頭的人說完話就帶著人離開,他們不知身份,就連慶媽媽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們背后一定是一個有錢有勢的大爺,凡是和這兩樣掛鉤的,都可以被慶媽媽尊稱為爺,至于是誰,誰管呢!有錢賺不就好了。

  慶媽媽自擬一份賣身契,拿著還在昏迷的青衣的手,畫押按在上面,滿意的抖抖紙張,又來一棵搖錢樹。從現(xiàn)在起,“滿花樓”便有兩大門柱子,感覺自己要發(fā)了,開心的笑出聲來。

  “來幾位丫頭!”慶媽媽朝門外喊,她知道那些一樓的丫頭每次都會偷偷溜上來偷瞧,所以一喊肯定就會有人來。

  “誒,媽媽!”果然幾位丫頭都進(jìn)來慶媽媽的房間,都希望能碰上什么好事情。

  “都過來吧,把這位姑娘衣服解了,放個熱水洗個干凈,好生對待她。”慶媽媽拿著賣身契高興地離開,讓那些丫頭去弄。

  安鶴鳴跑到局里去找易銘軒,他是軍官,想找一個人可是手到擒來的,軍小甲事先知道了,跑在安鶴鳴之前去找易銘軒,“易副官,我們又有活了!安鶴鳴的妹妹不見了!”

  易銘軒抬起撐在手上的頭,看著軍小甲,人家妹妹失蹤了,他高興個什么?安鶴鳴后他一步進(jìn)來,“易副官,我妹妹不見了!”

  “細(xì)細(xì)道來?!币足戃幤鹕碚埌产Q鳴坐到一邊,讓軍小甲下去泡茶去。安鶴鳴把今天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易銘軒,非常詳細(xì)。

  “等等,你說……先后有幾次大波動的人流?”易銘軒抓住關(guān)鍵,打斷安鶴鳴。

  “是,街頭一家有名的香水品牌出新品了,還有反方向的鋪?zhàn)右渤鲂缕贰?p>  “這些出新品的地方是不是都是你和妹妹在的地方?!”

  被易銘軒這么一提醒,安鶴鳴發(fā)覺到確實(shí)是這樣,只要有他們出現(xiàn)的地方都會有新品發(fā)售或嘗試,就好像是早有預(yù)謀一樣,特意找了一群人將他們隔開??墒窃谝婚_始的香水新品發(fā)售時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偏偏在靠后街青衣才不見的,這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我想起來了,我妹妹她是在偏市的地方不見的,我爹要我們?nèi)ベI熒燭,熒燭只有在偏市的地方才會有,青衣不會真的和我爹在一起了吧?”

  “去偏市看看就知道了!”易銘軒起身回到桌前,拿起自己的大檐帽,軍小甲泡茶還沒回來,就不等他了,兩個人一起出發(fā)去偏市。等軍小甲回來,發(fā)現(xiàn)人都不見了,問了同事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一個好地方。

  偏市的距離有點(diǎn)遠(yuǎn),那里只開發(fā)到一半,另一半都被有錢人買了地皮,還在開發(fā)中,所以很少有人會到那去。不過那里還是有些特別的店鋪,因?yàn)榫嚯x遠(yuǎn),地方又不一樣,所以會賣得特別貴,因?yàn)槿R江僅此一家,俗話說物以稀為貴,就是這個道理。易銘軒開車到這,車一停好,安鶴鳴就立馬下車到店鋪里詢問店主,因?yàn)樵谶@里買過幾次東西,店主見了也就眼熟了。答案是這幾天都沒有人來店里買過東西,他記得安毅天,他也沒有來,更別說什么姑娘了。

  “這怎么可能?青衣這下是真的被人綁架了!”安鶴鳴泄了氣似的靠在車上,目光呆滯。

  “之前綁架你的那些人是誰?會不會又是他們?”易銘軒問安鶴鳴。安鶴鳴搖頭,不知道是不可能是他們綁架的,還是不知道綁架他的人是誰。

  “走,上車,我想到一個人,她應(yīng)該會知道。”沒錯,那個人就是秋月白,易銘軒開車又往“滿花樓”駛?cè)ァ?p>  “是你做的!賀致遙?!”張燁蓉從門外推門而入,“我們聽你的話,休息了一段時間,現(xiàn)在你卻去對付一個對我們來說沒有用的人?!你到底要搞什么花樣?!”

  賀致遙小抿一口酒,澀的皺起眉頭,再往里面放一塊糖,輕輕搖晃一下,再喝入口中就好多了,“你們盲目的去尋找兵符和兵力防部圖是沒用的,它們不會自己長腳跑出來讓你們拿,只有計(jì)劃、謀劃,才能達(dá)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你想玩陰的?!呵,我張燁蓉一向最鄙視耍陰招的,只有懦弱無能的人,才會躲在背后……偷襲?!边@話里話外都指向賀致遙,他十分無所謂,畢竟靠腦子才能走的長遠(yuǎn),靠蠻力只能任人挨打。

  張鴻霖對張燁蓉命令聽從他的安排,沒說過自己不能私自安排,張燁蓉一向孤傲,不愿他人凌駕在自己之上,更不恥偷偷摸摸,這違背了自己光明磊落的標(biāo)簽。她轉(zhuǎn)身離開,自有自己的打算。殊不知,她自己就深陷在賀致遙的計(jì)劃中,他一點(diǎn)都不像書香世家,更不像一個留學(xué)歸來只會讀書的人。

  “一切,才剛剛開始……”賀致遙一口飲盡杯中的酒,糖還沒化開,一同入賀致遙口中,他含著,露出很不一樣的笑容。

  這是易銘軒第二次來“滿花樓”,卻是安鶴鳴第一次來,這一看便知道是什么地方,安鶴鳴死死的拽住易銘軒,不讓他進(jìn)去。

  “你做什么?你不想知道你妹妹在那嗎?”

  “青衣又不可能會在里面,我們進(jìn)去做什么?況且……”

  “我又沒說你妹妹在里面,我只是進(jìn)去找一個人,不進(jìn)去的話,還怎么去找她?!”

  “找到了就一定知道嗎?!”

  “不一定,但你不去找她,那最后一點(diǎn)的希望就都沒有了!”

  ……

  易銘軒扯開安鶴鳴,和他在門口理論一番,但結(jié)果還是安鶴鳴妥協(xié)了,跟著他畏畏縮縮地走進(jìn)去,時不時用手擋著。

  易銘軒找到慶媽媽,問了秋月白的住處,慶媽媽叫來一個丫頭帶路,自己又到別處去撈錢。

  上了二樓,他們饒了路,剛好路過青衣在的那個房間,就這樣錯過。秋月白這些日子閑下來,也沒什么事情可做,在房間里擺弄自己的指甲,又上了一層艷麗的顏色。小丫頭送他們到秋月白的房間就退下,這昨天才剛見過面,今天怎么又見到了,還是他來找她的,秋月白心中一喜,表面上卻是表現(xiàn)的冷淡。

  “請坐?!鼻镌掳资帐昂脰|西,騰出個位置來泡茶招呼客人。旁邊的安鶴鳴很眼生,沒見過這個人,秋月白知道來者是客,不能詢問他人身份。

  “秋姑娘,在下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易二少客氣了,有事不妨直說,只要是秋娘能幫上的,也是秋娘的幸事。”

  “最近……可有什么事發(fā)生?!”易銘軒問得很小心,他知道秋月白是易銘愷的人,肯定也只為他服務(wù),自己也只是斗膽一問。

  果不其然,秋月白頓了一下手里的動作,之后便是在易銘軒意料之外了,“第三方勢力出,不是張家。”秋月白舉起茶杯,順著軟著的手腕旋轉(zhuǎn)半圈,放在嘴前,看著易銘軒,嘴唇微微上揚(yáng),“我能說的,就這么多了,易二少見諒!”

  這讓易銘軒有點(diǎn)震驚,她不是易銘愷身邊的人嗎?為什么會告訴自己!眼前這個女子在此刻又讓自己覺得十分陌生,仿佛自己從未認(rèn)識過她,剛上的那層指甲油稱的她嫵媚動人。

  “多謝秋姑娘,打擾了。”易銘軒拉起安鶴鳴離開,安鶴鳴也匆匆忙忙的道別。剛才他什么話都沒說,但是觀察的細(xì)致,下樓的時候說了句,“她喜歡你?!?p>  易銘軒看向安鶴鳴,很快就轉(zhuǎn)頭,往下走,安鶴鳴一路在后面跟著,他走得很急。秋月白喜歡他這件事情,他有感覺到,而且自己也并沒有反感,反而還覺著自己很開心,但是又好像覺得哪里不對勁。

  等上了車,安鶴鳴問他,“她不是什么都沒說嗎?我們到底要怎樣去找青衣?!”

  “她不是說過第三方勢力出,而且不是張家,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放心,你妹妹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很安全的,先回局里?!币足戃幈仨氁堰@件事情告訴易紹修,每次有他自己處理不了的事情,他都會告訴易紹修,讓他幫助自己分析解惑。

  青衣昏昏沉沉,四肢無力,還感覺到后脖處有酸痛感,等腦自稍微緩沖一下,再慢慢睜開雙眼,這是哪!自己靠在一個浴池里,水漫過自己的身體,到肋骨處,然后是……一絲不掛?!青衣下意識蜷縮身體,雙手捂在胸前,驚顎的看向四周,這到底是哪?。?!為什么自己會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還是這副模樣,她的衣服去哪了?!

  浴池里的水還是熱的,看來是沒過多久,青衣仔細(xì)看過了,周圍沒有衣物,怎么還沒個人吶?!青衣披散著頭發(fā),浸在水中,在絕望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開門的聲音,她先是警惕起來,直到看見是女子進(jìn)來,才放松下來。

  “你們是誰?這里是哪里?”青衣看她們進(jìn)來放下衣物首飾,又出去了,根本沒有人去理她,就好像沒看見她似的。青衣叫了幾聲,她們也裝作沒聽見。

  沒過多久,慶媽媽進(jìn)來了,青衣再次投向目光,見一個人一步分三步小碎著走,揮著手里的秀娟,搔首弄姿的走向她,“誒呦,姑娘可算醒了,媽媽啊,可算是等了好一會!”她從旁邊拿起浴巾遞給青衣,雙手交叉的看著她圍好,又指了指那些丫頭前面送進(jìn)來的物品,“瞧好了,那些……都是給你的!”

  青衣上下打量著她,穿得十分傳統(tǒng)卻又和她那張揚(yáng)的行為十分不符,她們彼此沒有碰見過,都是第一次見到對方,互不認(rèn)識。從醒來到現(xiàn)在,看到的一切,在青衣的心里都估摸著一遍,她或許知道自己在哪了,按俗話來說……那可是青樓啊!

  想著青衣頓時抓緊自己身上僅剩的浴巾,在腦海里做了最壞的打算,寧為玉碎也不為瓦全!她抬腳從浴池里走出來,身材纖細(xì),膚色亮白,雖說只有一層輕薄的浴巾,卻也已經(jīng)掩蓋不住青衣的嬌美,更顯得誘人。

  衣服的種類有很多,唯一的共同點(diǎn)就是顏色艷麗,還真是這里該有的。她簡單的拿起來看了看,不是旗袍側(cè)面過短,就是裙子領(lǐng)口一塊,或者直接是一件暴露的衣服,倒是……有一件規(guī)中規(guī)矩的,樣式和慶媽媽身上穿的一樣,老式富家太太的裝扮。青衣看著還行,只要不要露就行,正要伸手去拿時,被慶媽媽制止,“你這姑娘,眼界倒是高啊,吶,往后轉(zhuǎn)轉(zhuǎn),那件才是你的!”

  那是爺叫人送來的,還為她特意準(zhǔn)備了一間房間供她住下,還給了一大筆錢,說她要是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滿足她,就是不能讓她離開這。慶媽媽甚至還懷疑那位爺其實(shí)是個有婦之夫,搞了外遇還怕當(dāng)家奶奶,現(xiàn)在只能將小三往“滿花樓”來養(yǎng),這樣的做法也常見,慶媽媽能提供個地方,也是好事一件。

  一件立領(lǐng)裙衫,被整齊的掛在木架上,青衣在之前注意過,但沒想到是給自己的。顏色淡雅,淺黃又帶點(diǎn)橘,袖口處露出蕾絲內(nèi)襯,上面各繡一朵菊花。青衣頓時就無法明白她被拐到這里是做什么的,她去過“滿花樓”,里面的姑娘都是極盡全力彰顯自己的,可這件衣服真的是給自己的嗎?

  “還愣著做什么,換好衣服帶你認(rèn)認(rèn)路,以后在我們‘滿花樓’做事,可得勤奮點(diǎn)!”慶媽媽見她磨磨蹭蹭,想著催一下。

  “你說什么?這里是‘滿花樓’?!”青衣立馬轉(zhuǎn)身看向慶媽媽,她本來還抱有僥幸心理,現(xiàn)在是徹底的認(rèn)識到自己已經(jīng)深陷青樓中了,以后還得算著過日子了。

  “怎么了?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了,好好跟著媽媽,和丫頭們處好關(guān)系,一定不會虧待了你,再和你知會一聲,賣身契在我這,你可別想著偷跑!”慶媽媽見在這耽誤的時間多了,該下樓去招呼客人了,走前又說了聲,“弄好了就來一樓找我?!?p>  慶媽媽已經(jīng)通知了“滿花樓”里的姑娘們,從今起,若是在“滿花樓”里見了一個人陌生的姑娘,可別動她,也別惹她,更不能把她帶去拉客,她是朵有了主的名花,碰壞了,怎么死的那慶媽媽就不知道了,凡事已經(jīng)提醒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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