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讓你摘個山茶花,可不是讓你把自己栽在園子里,為什么那么晚回來!”安鶴鳴等了青衣一天,無所事事的在院子里練起功夫,聽見大門的第一聲“吱嘎”聲,就停下動作。
青衣知道自己自己回來得晚,所以用山茶花擋在自己的眼前,讓安鶴鳴一眼就注意到,像是在提醒安鶴鳴,是他叫她去摘山茶花的,所以才會遲回來。安鶴鳴可不吃這套,拿起折扇輕輕瞧了青衣的頭,“給個交代!”
“哥,這就是交代,看看,我是不是摘回來了!你都不知道我差點就回不來了,就怨你!”青衣把山茶花遞到安鶴鳴手里,就直接跑回屋里。安鶴鳴收好折扇,把花種在事先準備好的花盆里,也回屋去了。
左家一大早就忙碌起來,是為左蕭城準備去臨江送風。左瑤瑤穿著睡衣下樓,見下人都忙忙張張的走出又走進,“爹!你這是要搬家???才幾點??!就被你們哐當哐當?shù)穆曇舫承?!?p> 左岸最疼這個女兒,聽她這么說,就趕緊到她身邊去哄她,“哎喲,是爹不對,怎么就吵醒我這個寶貝女兒勒,是不是還沒有睡夠,爹去叫他們動作快點,讓寶貝女兒早點去補個美容覺!”
“爹,差不多我就走了。”左蕭城從外面進來,看見左瑤瑤怎么醒了,她一般不睡到吃午飯的時間,就會覺得自己的睡眠不足,要變丑了,“瑤……瑤瑤?今天怎么起這么早?”
左瑤瑤看著他手里提著公文包,才回來幾天,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哥,你要去哪?”左岸擺擺手,左蕭城明白要把左瑤瑤送回房間去,就先離開。
“爹,你干嘛不讓哥回答我?他要去哪?不是才剛從英國回來嗎?怎么又要走了?這一走是不回來了嗎?為什么要帶那么多東西?”左瑤瑤就像十萬個為什么一樣,被左岸帶回房間又順便問了一路,左岸什么都不和她說,因為他知道一旦讓她知道的話,她也會鬧著要跟過去,說是為了陪著左蕭城,肯定又會到處胡鬧,胡鬧是不要緊的,就怕傷著他這個寶貝女兒,畢竟自左瑤瑤出生后就再也沒離開過左岸超過三個小時,這是他的極限。
“好了,好了,下面的人差不多就忙好了,你趕緊去睡個美容覺,不然就要變丑了!”左岸推著左瑤瑤回房間,可左瑤瑤睡意全無,只想搞清楚左蕭城要去哪?“爹!我不想睡了,你告訴我哥要去哪里?”
左岸想避開話題,給她拿了件外套披在她身上,“不想睡的話,我叫廚房給你做點好吃的,今天想吃什么?”
“爹!我什么都不想吃,也不想干什么,你就告訴我哥要去哪?好嗎?爹!”左瑤瑤就是有這種執(zhí)著的勁,她要是不知道她想知道的,她就會覺得別扭,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明白才行。
左岸知道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丟下一句話就趕緊離開,“瑤瑤,你等著啊,爹去廚房給你做好吃的去?!弊蟋幀幱X得走了更好,她到房間去打開窗戶,還好車還在樓下,左蕭城還沒走,她在上面大喊,“哥!你等等我,我就下來了。”左瑤瑤為了趕時間,就顧不上關(guān)窗就跑下樓,想去左蕭城那里套出話,她知道左蕭城會告訴她。
“哥!我爹都告訴我了,你此去路上小心點,實在不行的話……回來就好了!”左瑤瑤瞟著行李都收拾好了,整整有兩車,這次離開恐怕就沒有那么容易再回來,不會是左岸要趕他走吧?左瑤瑤想了想,覺得她自己的這個想法太可怕了,左蕭城可是他的兒子,哪有父母會趕自己的孩子走的??!
左蕭城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左瑤瑤說的話,她說左岸告訴她了,那就是告訴她了,也從來不會對他隱瞞什么,“瑤瑤,你放心,我這次去臨江就任,等我在臨江穩(wěn)定下來,我就回來看你?!?p> 左瑤瑤假意聽著左蕭城的話,實際上在腦海里已經(jīng)打算自己也去臨江,畢竟她也很久沒去過,想來應該是好玩的,“嗯,好。哥,我在家里等你啊!你一定要好好工作,早點回來!”
左蕭城輕輕摸著左瑤瑤的頭,“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左瑤瑤應付的點點頭,叫左蕭城快點出發(fā),別耽誤了時間,其實這樣自己也可以早點逃跑??粗笫挸堑能囯x開自己的視線,自己也趕緊跑回屋去,收拾東西。
“瑤瑤,出來吃早餐了?!甭犚娮蟀兜穆曇?,左瑤瑤立馬把衣物藏起來,邊回應他,邊關(guān)上門。這事可不能讓左岸知道,他絕對不允許左瑤瑤去臨江,所以只能瞞著偷跑。左瑤瑤快速吃完早餐,就要走時被左岸叫住,“瑤瑤,再多吃一點啊,都是你平常愛吃的。”
左瑤瑤隨意拿起一個小包子就跑回樓上,“好了好了,不吃了!”
左蕭城到達易銘軒準備好的公寓,整理好一切,開著他自己的車去局里報道。已經(jīng)連續(xù)看了幾天的報告,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的,兵力防部圖或許就是那個叫曾三的人拿走了,只是現(xiàn)在讓他給跑了,追查起來還需要一點時間。
易銘軒打開書桌里的抽屜,把軍小甲整理的報告放在最上面,這事就先這樣放一放。聽軍小甲說今天左蕭城回來局里報道,是要做同事的份上,更看在左岸的面上,得要打聲招呼,“軍小甲!”
軍小甲聞聲從外面的辦公座上立馬起身,跑進易銘軒的辦公室,“咋了咋了,出啥事了?”
易銘軒轉(zhuǎn)動手里的鋼筆,想一會寫一份表格,“沒什么大事,你不用太緊張,就是想問你……如果要送人一份見面禮,該送什么?”
軍小甲當然緊張了,他是直屬易銘軒管理的,相當于一個小助手,可是易銘軒不僅從身份上還是人物性格上,都是讓人不好伺候的,他能不提心吊膽的嘛!生怕一個不對勁,自己的不保了,“呃……送人見面禮!我哪有錢??!沒送過!誒,不過我聽人說南陽街的桂花糕好吃,而且送人也包裝得體面,很適合!”
在人情世故上,易銘軒就是個初出茅廬的小白,反正也不懂對方喜歡什么,那就反客為主,自己決定就好了,“那行,你去買吧!”
“???我出去買?”易銘軒抬起頭看著軍小甲扭扭捏捏的,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有事就說,我一會還有事要辦?!?p> 南陽街里局里有十多分鐘的車程,而且轎車,軍小甲雖然不是走路去,但是是騎自行車,這樣算算時間也得不少于二十五分鐘,“易副官,這么和您說吧,我就是突然覺得咱們局里樓下的燒餅也挺好的,我常去,跟老板熟,我讓他給我包扎好看點,行不?”
易銘軒總算是看明白了,把自己的證件放在桌上,“開我的車去,回來報銷!”軍小甲難為的走到易銘軒身邊,拿起易銘軒的駕照出門。
今天又和往常一樣在庭院里練功,安鶴鳴練聲,青衣壓身段,昨夜摘種的山茶花不過一夜就活過來了,清晨時,青衣澆過來水,現(xiàn)在花朵上還沾著水珠?!鞍布野嘧印睂ν庑纪蛞欢螘r間,安毅天帶著蘇曉婧回她娘家祭祖休息,留下安鶴鳴和青衣兩人在家,還不忘囑咐他們要勤學苦練。兩人倒很實在,沒有再偷懶什么的,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
左瑤瑤以到別院去住幾天為借口,說是想要做自己的大事,要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才能想出來,私自搭了朋友的車到臨江去。起初左岸死活不同意,說她一個人在別院不安全,而且一住就要一連好幾月,這怎么能同意?
最后磨不過左瑤瑤,才松口說如果她一定要去別院住,那自己也要跟去,左瑤瑤一聽就急了,別院有什么好呆的,還不如呆家里舒服,可她又不是真要去別院,她是要去臨江的??!她就假裝生氣,上樓重重關(guān)上房門不理左岸,吃飯時間也不下樓,左岸知道她是鐵了心要和自己硬撐,但是如果自己服軟,他的寶貝女兒就可以不用遭罪,但要以讓她一個人到別院住幾月來做代價??!
左岸的一顆心,兩邊擺動,到吩咐送飯的人全都原封不動的端下來,一直到了晚餐時間,左岸才嘆口氣,定了心,上樓去敲左瑤瑤的房門,“瑤瑤,爹同意了,你去吧……”
沒等左岸說完,左瑤瑤就開門開心的抱住他,“真的嗎?爹!你真同意我去了?”左岸無奈的點點頭,笑著摸著左瑤瑤的頭,女人長大了,是該離開家好好磨練了,也遲早會離開,即便自己不愿去面對這件事實,可它不會因為你的不愿意就消失,它回來的。
左瑤瑤親昵的挽著左岸的手臂,同他一起下樓吃飯,已經(jīng)餓了一天了,左瑤瑤有幾次都差點忍不住,想偷溜下樓找點吃的,可是左岸就一直守在樓下,讓她沒有機會去拿,“爹!你都知道我是假裝生氣的,干嘛還要呆在樓下不走,害我都不能下樓找吃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廚房在樓下!”
左岸笑笑,這他還真沒想到,但是他在樓下也是很難受的,坐立不安,一直到處走著停不下腳步,不知覺就吸了很多根煙,“是爹不對,讓我的寶貝女兒餓著肚子了?!?p> 左岸挽留左瑤瑤,已過晚餐時間,天色漸晚,出去了就不安全了,而且他還沒有準備好過著她不在的日子,起碼再有一晚上的時間,左瑤瑤答應下,第二天再走。那夜,他們父女倆聊了好久,她有幾次想脫口說出她騙了最愛她的爹,她沒有要去別院,那只是障眼法,她要去的其實是他最不想她去的臨江。
她不知道為什么左岸不讓她去臨江,從小就對左瑤瑤說臨江是只休眠的老虎,而這只老虎它不是紙做的,它是野生的老虎,會一口吞噬掉人、心,有老虎在的地方就是危險的。
左瑤瑤不是正妻所生,卻是左家唯一的孩子,她親娘在生下她后染上風寒,不久后就離世了,左岸一個糙老爺們照顧不了一個剛出生十來天的嬰兒,為了照顧好她,左岸娶了很多房太太,輪流照看左瑤瑤,等到她長大后,又將幾房太太都打發(fā)走,連正妻也只是買了一座老宅,供她活過下半生。
外面的人都說他心冷,沒有感情,都說“一日夫妻,百世姻緣。百世修來同船渡,千世修來共枕眠?!?,連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都拋棄,可真是沒有人性。殊不知,他是將所有的愛都給了一個小娃娃。
左岸一夜未眠,陪著左瑤瑤吃完早點,整理好行李。左瑤瑤知道他舍不得,而自己也很舍不得,他抱著左岸安慰他,說,“爹,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你難過什么啊?你就在家里乖乖等我回來就好了,我等些日子就回來看你了?!痹捠沁@么說,可不舍之意也涌上心頭,很難再消下去。
左岸默默擦掉那不爭氣的眼淚,一路送她上車,揮著手說著等她回來,也別讓他等久了,目送著車里離開,不是車先消失在視線里,而是淚水先打濕了眼眶,模糊了車的影子。
左瑤瑤先是到別院去,再換車繞路出發(fā)去臨江,一路上帶著些許的期待,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不過,她可不能去找左蕭城,更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去了臨江,所以要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因為這段時間里她迷上了聽曲兒,所以她的朋友給她準備了一張紙條,說是要等到了臨江,無處可去的時候才能看。去臨江還有一段時間,左瑤瑤可等不了那么長時間,索性先打開紙張看看,也好提前準備。
打開紙張后,不是一大段什么感人肺腑又催人淚下的離別言,只是潦草一句“南煙柳巷胡同里,安家戲班子?!?p> “戲班子?難道她是要我沒事去聽曲?”左瑤瑤隨意將紙條塞進錢包里,臨江那么大,光去聽曲兒有什么好玩的?不行不行,她得去好好的玩一下,再去吃一堆好吃的。
軍小甲抄近路買回來了桂花糕,包裝還有模有樣的,挺漂亮。易銘軒把錢遞給他,拿起大檐帽就離開,臨走時還丟下一句,“到樓下買幾個燒餅吃吧!”易銘軒給的錢確實多了,軍小甲立刻就明白了,瞬間覺得易銘軒還是個不錯的主兒,出手大方,為人大氣,渾身都透露著貴家之氣,是個有錢人。
參軍長辦公室在三樓,位分越高,樓就越高。易銘軒上到三樓去,一路上碰見幾個手里拿著和自己一樣是為新上任的參軍長準備的禮物去找他,不過這也不稀奇,稀奇的是,易銘軒怎么也來了?他可是從來不在意這些事情,就連當初局長上任,也只是差人跑了一趟,道個喜,沒送過賀禮。這些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易銘軒,讓他很不自在,果然這事是真的很不適合他做。
易銘軒本想放下桂花糕就走,卻被左蕭城逮到,“誒,易副官,來了,就同在下喝杯茶啊!”按等級,左蕭城是上級,易銘軒只是易紹修身邊的副官、秘書,喝茶這件事情完全是不需要的,而且也越了規(guī)矩,若是讓人瞧見了,說出去的可不是他們兄弟情深,感情深厚,而是都督身邊的副官勾結(jié)了參軍長,雖然大家都是官,為別人服務,可人心隔肚皮,服務的是敵是友亦不知。拋開這一切,他們易左兩家是世交,為了兩家的友誼,也得喝了這杯茶。
“不用了,參軍長想必剛上任對一切都不熟悉,就先不打擾參軍長學習了?!币足戃帥]想過逗留,直接離開,左蕭城也沒什么好說的,這個人,他攔不下,也不能攔,那就由他去吧,反正日后喝茶的機會也多的是,又何必限于此時。
易銘軒前腳剛離開,左蕭城就收到一封密信,里面寫著,“已安全離開,先按兵不動,多加觀察?!笔鹈荝,那是張燁蓉的容字拼音開頭,左蕭城知道了,放好這封信。
易銘愷知道兵力防部圖肯定肯定已經(jīng)被帶出臨江了,在飯桌上易銘軒將消息告訴易紹修,只是一陣安靜,但易紹修依舊是不緊不慢,就當是聽了一個很平常的消息。讓易銘軒一直在惴惴不安,何云感受到了,看向易紹修,胃口還是和平常一樣好,“銘軒,別光吃飯了,多吃點菜啊,這魚……還有這湯不是你最愛喝的嘛,娘特意起早給你燉的……”何云拿起一旁的空碗,舀了一碗放在易銘軒眼前,易銘軒喝了幾口就沒再動過湯勺,何云不斷的夾菜給放在易銘軒的盤子上,讓他吃。
“我吃好了!”易銘愷放下筷子起身離開,才剛開始吃的沒多久,碗里還有半碗飯,就離開?易純兒看明白了,因為大娘對易銘軒的疼愛,忽視了易銘愷,雖然也有往他那夾菜、盛湯,可都是和易銘軒一模一樣的,明明是兩個不一樣的人,胃口又怎會一樣呢?何云看著易銘愷離開,很不解,易純兒對她說,“三弟可能在飯前吃了點心,這才吃不下飯,大娘就不用管他了,那個……我也吃飽了,你們繼續(xù)吃?!币准儍阂财鹕黼x開,去追易銘愷。
看見易銘愷獨自坐在庭院里的石階上,不禁輕嘆,從小到大,只要是受了委屈或者不開心了,他都會坐在那,位置都是不偏不倚的絲毫不差,易純兒走到他身邊坐下,“不開心了?”他還是和從前一樣不說話,呆呆的看著一個地方,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這恰巧是易純兒知道的,因為她也不開心。這或許就是相似病人的惺惺相惜,每次都是易純兒問一句“不開心了?”然后兩個人安靜的坐著,互相陪著對方。
“你知道貍貓是怎么死的嗎?我知道,它不是走丟了,而是順著一條冰冷又孤獨的黑暗,被迫著往前走,去到它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币舱秦傌堊叩哪翘?,易純兒也走上了她的那條冰冷又孤獨的小路,一直一直的不停歇著往前走。易銘愷知道這件事情,她對外面的人都說她最愛的那只貍貓偷偷的鉆出門欄,走丟了,但易銘愷知道沒那么簡單,只是易純兒不愿意告訴他真相,“姐,每件事情都有它發(fā)生的規(guī)律,這些都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我們無法去改變,只能盡最大的努力讓它往好的一面去發(fā)展,只是……只是……好像……”
“別這樣想!”易純兒知道易銘愷想說什么,雖然她也不理解何云為什么會對易銘軒更上心,但也從來沒有虧待過易銘愷,只是沒有給到易銘愷他要的愛,“你和銘軒都是大娘的孩子,她一直以來都是一視同仁,對我也一樣,不是嗎?”易銘愷的心總是缺了一塊,卻沒有人愿意為他填上,只有易純兒愿意一直站著他身邊,“我……我不知道,不過好像……也沒關(guān)系?!彼麄兌己芎?,對他什么也不缺,現(xiàn)在好像也都沒關(guān)系了。
易紹修把易銘軒叫到書房去,在一側(cè)的書柜上捯飭了一會兒,拿下來一個木盒子,他把木盒子放在書桌上讓易銘軒打開?!斑@是什么?”易紹修示意他自己親手打開,盒子很淺,里面裝的東西也不多,一個印章和一件文件袋。易銘軒明白易銘軒肯定不是想給他看印章,所以拿起文件袋看向易紹修,易紹修點頭,征得易紹修的同意,易銘軒打開袋子,里面是一張對折的紙張,竟然是……兵力防部圖!
“爹!這是怎么回事?難道……被偷走的那張是假的?”易銘軒大驚,這才知道為什么兵力防部圖丟失,易紹修一點都不緊張,原來那份是假的,用來掩人耳目的。易紹修意味的搖搖頭,否定了易銘軒在腦海里的自我感覺,“這事還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被偷走的那份是真的,只是……殘次品,準確的來說,誰又說過兵力防部圖只有一張呢?那是由很多張組合成的,當年老都督為了避免禍事危亂臨江,在退位時親手將一份完整的兵力防部圖分成小的幾份,分別交給幾位家族掌管,我們易家也保留一份,只是……張家拿了兵符,可以掌控各處兵力,所以老都督將他的那份給教給我……”
“所以被偷的那張是張家的?”易銘軒算是聽明白了,眼前的這張才是屬于易家的,只是這個時候被偷走了,易銘軒突然醒悟,“是張家!是張家偷了局里的那張!”易紹修將東西都收起來,擺挪好書,“現(xiàn)在還不能這般定論,你先繼續(xù)追查,若真是張家……那也算不上偷,只是物歸原主了,你就可以不用再管了,只需要以后多加留意張家的動作就行?!?p> 易銘軒退下,易紹修抬頭看著掛滿整張墻壁的地圖,那是他們曾經(jīng)走過的痕跡,老都督是他的恩師,現(xiàn)在算是弟承師業(yè)。當年老都督帶著幾大家族跋山涉水,走遍萬千大地,只為保一方水土。用最簡單的軍械裝備,最有勇氣的膽魄帶領(lǐng)大家打倒一切反動組織。就連二十幾年前的戰(zhàn)役在這面前都不過如此,大家都再也找不回年輕時的朝氣?!袄蠋?,你用命保下來的臨江……好像要亂了……”
兵力防部圖出現(xiàn),即為大家所爭奪,若說不出一兵一卒就像穩(wěn)坐高位,那如同癡人說夢,都督之位不好坐,要做天下之首堪比登天。兵力防部圖標注天下各處英兵,其中的“影子”軍警之首,不需要兵符就可以號令英兵,為主人馬首是瞻。而這“影子”軍警之首就藏在完整的兵力防部圖中,他們之間密不可分卻又各自獨立,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