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別墅二層。
顧啟發(fā)敲了敲主臥的門。
“媽,我進來了”。推開門,慢慢的走進入。
入眼,便見李云芝坐在床邊抹淚。
感覺到身邊有人坐下,李云芝擦掉眼中的淚水,認真的表情對顧啟發(fā)說:“啟發(fā),無論如何不能讓那姓祁的得到顧氏,想辦法,一定要想辦法”。
顧啟發(fā)點頭,“媽,你放心,我剛才已經(jīng)給妹妹打過電話了”。
顧有為想讓祁少君名正言順的接收顧氏,就必須通過聯(lián)姻的方式,把他變成顧家人,否則那群元老級的股東是不可能同意的。
“我爸想讓他們先訂婚,我沒有告訴妹妹,聽她電話里的意思好像并不知道祁少君回國了”。
顧啟發(fā)將剛才兄妹倆的通話告訴了母親。
李云芝嗯了一聲,“能先瞞住就瞞住她”。
如果讓顧香香知道祁少君回國了,那她肯定就會著急的跑回來,到時候……
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怎么回事,好像被姓祁的灌了迷魂湯,怎么就非他不嫁。
“對了,你爸讓你收購散股的事……”
“媽,你放心,顧氏還是姓顧。”顧啟發(fā)拍了拍李云芝的手。
李云芝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顧啟發(fā)心里有疑問,便問道母親:“媽,爸為什么非得把顧氏給姓祁的”?
明明自己才是他的親兒子,哪有不把公司交給兒子,反倒交給外人,還給那個人鋪好路。
李云芝不知道怎么回答兒子的問題,二十幾年的恩恩怨怨哪是幾句話就說清楚的,而且,現(xiàn)在還不到告訴兒子的時候。
“無論如何,媽都不會讓爸得逞,你才是我的親兒子,媽絕對不會把顧氏交給外人”。
手摸著被打的臉,這一巴掌絕不能白挨。
“媽,我去拿點冰塊給你敷敷臉”。顧啟發(fā)注意到母親的臉已經(jīng)有點發(fā)腫,可見父親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李云芝搖頭,“不用了”她要讓自己知道,她的丈夫是多么的無情。一點也不在乎他們二十幾年的夫妻情誼。
“過幾天就是和EP公司簽約了,媽媽會想辦法把你推上總經(jīng)理的位置,你這樣……”李云芝低聲在兒子耳邊說。
顧啟發(fā)聽完后:“知道了,媽,我立刻去辦”。
“快去吧”。李云芝催促著兒子,顧啟發(fā)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
陸寒開著車,在后視鏡里時不時看一眼祁少君。
當年在美國,要不是祁少君救了他,他的小命就沒了。為了報恩,成了他的助理。
這兩年,關(guān)于祁少君的事多多少少的也知道些。
“還好吧”。
祁少君點了下頭,“你的電話打的很及時”。
陸寒無奈的笑了下,“程總早就交待過,只要您和顧氏的人接觸,過半個小時一定要打電話,這程總,還真了解您”。
這哪是了解,是多年總結(jié)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陸寒想起程誠交待話時,那一副逗逼的樣子。
祁少君想起剛才的事情,訂婚?怎么可能訂婚?恐怕不用自己出手,顧氏的那母子倆就已經(jīng)動手了吧。也好,省的自己操心。不過那個顧啟發(fā),還是得多幫幫他。
手機的鈴聲一陣響起,祁少君看著那個越洋電話,迅速的掛斷。
只是掛斷又響起,掛斷又想起。
響個不停,有些不情愿的接起:“我有沒有說過,沒事不要給我打電話”。
“少君哥哥”。嬌滴滴的聲音。
陸寒在前面聽到都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又是她。
“人家只是想你了,你什么時候回來”。顧香香在那頭撒嬌,柔柔的。
“忙完在說吧”。祁少君眼睛向窗外一瞥,又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就這樣,再見”。迅速的掛了電話,也不給電話那頭的人說話的機會。
五月的A市,天氣已經(jīng)有點熱了,大大的太陽照著黑色的柏油馬路,刺的人睜不開眼睛。
蘇尚卿在公交車站等公交車。
和劉流從書店剛出來,她便接到了面試的電話,丟下自己就跑了。
快要放暑假了,大家都在找實習(xí)的單位。
蘇尚卿并沒有著急,她準備參加一個服裝設(shè)計大賽,所以最近都在看書做準備。
臨近中午了,等了好長時間公交車都沒有來,蘇尚卿的額頭有點冒汗。
今天她穿著黑白條的襯衫,淡藍色的牛仔褲,腳上穿著運動鞋,身后還背著個雙肩包,手里抱著幾本書,頭發(fā)被扎成了個馬尾,妥妥的一副‘高中生’的樣子。
突然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了她的面前,陸寒從駕駛座上下來,給她打開了后門:“請上車”。
祁少君掛了電話,就讓陸寒轉(zhuǎn)了個頭:“前面轉(zhuǎn)頭,在車站那停一下”。
蘇尚卿低頭向車里望,就看見坐在車里的人。
“祁學(xué)長”。蘇尚卿臉有點紅。也不知道是太陽曬的,還是心里緊張的。
“上車吧,外面熱”。溫柔的聲音。富有磁性。
蘇尚卿思量一下,也不在推辭了,坐在了后座上。
陸寒把門關(guān)上,坐會駕駛座上重新發(fā)動了車子。
坐在祁少君身旁,蘇尚卿感受到屬于男性的濃濃的荷爾蒙。
“謝謝您了”。蘇尚卿一貫有著良好的教育,向祁少君道謝。
祁少君看著蘇尚卿,臉色粉紅紅的,白色透明的肌膚,未施粉黛,模樣可人。
“去買書了”。目光落在了她手中抱著的書本。發(fā)出磁性的聲音。
蘇尚卿“嗯”了一聲,“想?yún)⒓颖荣悾再I幾本參考書看看”。
“什么比賽”。祁少君眼睛看著蘇尚卿。
四目相對,麥色的膚色,黑色的深眸,高挺的鼻梁,還有性感的薄唇。
唇,蘇尚卿立馬轉(zhuǎn)過臉,瞎想什么呢?暗暗的罵著自己。
“七月份在G城舉行一場服裝設(shè)計大賽,我想?yún)⒓?,所以在做準備?!?p> 蘇尚卿趕快掩飾自己的小心思,剛剛自己在想什么啊。
祁少君只是淺淺的笑了,“服裝設(shè)計大賽”?
“是的,我在A大上大二,學(xué)的是服裝設(shè)計”。有點小小的心虛。
蘇尚卿啊,蘇尚卿,你剛剛在想什么啊?
頭低著,避免著尷尬。
“咕嚕”突然的肚子叫了一聲,好不合時宜。
蘇尚卿,你要囧死了。啊、啊、啊,好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還沒吃午飯”。溫柔的聲音,真是好好聽。
蘇尚卿點了點頭。大寫的囧啊。
祁少君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已經(jīng)一點多了,都忙忘了。
“正好,我也沒吃,不介意陪我一塊吃吧”。祁少君給蘇尚卿找了個臺階。
陪他吃飯?額,想不到如何拒絕,蘇尚卿機械的點了點頭。
陸寒把兩人放在了某個中餐館門口。
兩個人在大廳里坐了下來。
一人拿著一個菜單,祁少君先開口:“你有什么忌口的么”?
蘇尚卿搖頭:“我都可以,學(xué)長你點吧”。隨即便放下了手中的菜單。
“清炒蝦仁、糖醋排骨、炒時蔬、在加一個魚丸湯?!?p> 就像是了解蘇尚卿一樣,點的都是她愛吃的。
事實上蘇尚卿不挑食,什么都吃。
“喜歡喝什么”?祁少君總是先詢問著蘇尚卿。
蘇尚卿的好感度立馬增加“那就要兩杯藍莓汁”。
“好的”。服務(wù)員將兩本菜單收走,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氣氛有點尷尬,蘇尚卿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拿起水杯,眼偷偷看了眼坐在對面的男人,人家很淡定嘛。
旁邊用餐的人不時的轉(zhuǎn)過頭來看,低低的話語聲,不知道都在說些什么?
蘇尚卿“撲哧”的一聲笑了。
祁少君看著對面的人,有些不明白“怎么了”。
忍住笑,蘇尚卿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從我們坐在這開始,你左后面的穿紅衣服的女士已經(jīng)轉(zhuǎn)頭三次,右側(cè)前方穿海藍色衣服的女士已經(jīng)看過來五次了,可見祁師兄你的魅力真大”。
祁少君聽到,溫柔的笑著:“是我疏忽了,我們以后吃飯還是找包廂吧”。
招呼服務(wù)員過來,“麻煩給我們換個包間”。
蘇尚卿本想是調(diào)侃一下,事情怎么變成這樣了。
“好的,請跟我來”。服務(wù)員伸手示意,蘇尚卿不得不起身。
跟在祁少君的后面,看著他寬闊的后背,蘇尚卿又突然想起那天他的胸膛,不知道他的背是不是也很溫暖。
前面走著的祁少君突然停下了腳步,蘇尚卿趕緊收回自己的思緒,停下腳步,還好,沒撞上。
祁少君寬大的身高完全把蘇尚卿擋住了,她并看不見前面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能聽到聲音。
“張總,好久不見了”。祁少君和面前的人握手。
“是啊,上次見還是在美國,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在那寒暄著。
張總看到祁少君身后還有一個人,看不清那個人的樣子,只能知道是個女的。
“女朋友”?
蘇尚卿心里附議,啊,完蛋了,人家要誤會了,祁學(xué)長可要解釋清楚啊。
祁少君卻笑而不語,并沒有反對。
“行啊,萬年鐵樹開花了,不打擾你們了,以后在聚”。
祁少君目送著張總一行人離開。倒是蘇尚卿心里疑惑,被人誤會了不好吧。
坐在包間里,蘇尚卿把包放好。
還沒說話,祁少君倒是先開口:“現(xiàn)在沒有人打擾了”。
蘇尚卿的臉一下就紅了,“師兄,我剛才只是……”。
只是想找個話題而已。
“我其實都看到了”。蘇尚卿沒明白過來,看到什么。難道他有透視眼,能看到背對他發(fā)生的事。
祁少君見她沒明白的樣子,吐出了三個字:“玫瑰花”。
蘇尚卿立馬就反應(yīng)過來了,急忙解釋:“他不是我男朋友”。
天吶,蘇尚卿你都說些什么?偷偷的用手捂著臉。
“我知道”。
他知道,他說他知道。他知道什么?蘇尚卿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您的菜都上齊了,請慢用”。包廂的門打開,再度被關(guān)上。
“先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