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風(fēng)雨欲來兮 寒光斷墻草
范文維聞言搖頭苦笑,道:“你這廝,也罷了!請!”
王戎英喝道:“不許走!話沒說清一個都不能走!”
屠蘇躲在任逍遙的身后,賊眉鼠眼道:“哪來的狗叫的真難聽!叫的難聽就算了,長的也難看!”
說完屠蘇立即把頭縮到師傅身后躲得好好的!
眾人聞言卻都傻了眼,特別是王戎英臉都氣紅了,他脾氣本就火爆被人這么一說那還得了。
“小賊,你給老子滾出來,今日若不把你舌頭根扯出來,老子就不姓王!”
王戎英手指著任逍遙背后的屠蘇罵道。
柳公子:“王兄何必跟一個小叫花子一般見識!豈不是自降身份!”
王戎英怒喝:“柳無咎,不關(guān)你的事!你且先走我不攔你!”
任逍遙道:“執(zhí)绔子弟、江湖敗類!勸你早點滾回家,我這位范兄弟,武功甚是了得!你且不要惹了他,否則……嘿嘿!”
屠蘇悄悄露頭:“師傅好樣的!”說罷便又把頭縮了回去。
奔雷閣的一位黑膚壯漢道:“王公子,我看你是奈何不了人家啦!”
王戎英罵道:“你這雙姓家奴,你有什么資格與本公子說話?就算上官奔雷來了本公子也不虛他!什么東西!”
“姓王的,你可敢再說一遍?”說罷,六尺壯漢腳下一震,自他左腳跟為中心方圓三尺的地方瞬間蔓延出數(shù)道裂縫,這一腳甚是強悍。
柳公子眼珠子一轉(zhuǎn)溜覺得事情不妙便撤開幾步,免得殃及池魚。
王戎英:“鄭上官!今日我且不與你斗法,來日……方長!哼!”
鄭上官眼神一凝,道:“姓王的,我且最后再與你說一遍,我是上官奔雷的養(yǎng)子,我無名,但有雙姓,前鄭后上官,前者不忘生父而后者不忘養(yǎng)父也!”
此話擲地有聲,盡顯好漢本色。
鄭上官再道:“倘若,你日后再這般叫我雙姓家奴!我拼死也要結(jié)果了你的命!哼……”
“正言兄,你趕緊勸勸你兄長,都是洛陽名門,何必如此!”柳無咎笑著臉充當(dāng)和事佬。
“我兄長無錯,我二人本是打算看熱鬧,哪料王戎英這廝,酒勁上頭見人就咬!”
說話這人便是洛陽奔雷閣閣主上官奔雷的親兒子上官正言。
柳無咎無奈道:“呃這……我還是先走一步通知你父親為妙!”
“范兄,告辭!我?guī)熗蕉硕亲羽I了!”
“老酒鬼,告辭!”
王戎英見任逍遙欲意離開,便搶步上前留人!
“把那小賊給本公子留下!”
只見,他拔出長劍,將劍鞘猛地向任逍遙投擲過去,這劍鞘鑲金帶彩甚是漂亮而價值自然也是不菲。
然而,當(dāng)劍鞘飛過去時,任逍遙已經(jīng)帶著屠蘇跳上了圍墻。
屠蘇眼冒金光,大喊:“金子師傅,有金子!”
任逍遙瞇瞇眼,道:“也不知道是真金還是假金!”
屠蘇急道:“管他的,人家好意送過來,怎的好意思不要!你趕緊去拿呀,急死我了!”
“嗯,好極……”
說罷,一眨眼功夫任逍遙又跳了下來,他撿起地上的劍鞘后吐了口唾沫在鑲金的地方,然后用破袖子抹了一下,用牙一咬。
他大喜道:“徒弟,真金吶!真金子內(nèi)!拿著!”
“欺人太甚!啊……”
突然王戎英持劍展開攻勢,只見他步伐沉穩(wěn)有序,劍尖晃動,不覺之中竟然有嗡鳴之聲,如鷹隼撲獵。
“鷹鳴式!”
任逍遙吐了口唾沫,以極快的速度暗自運行經(jīng)脈使真氣外放,剛準(zhǔn)備一掌推出。
“任兄,且一邊看戲去!”
只見一道白影從任逍遙身后搶先掠出,正是范文維,他膝蓋彎曲身子朝后仰,眨眼間便竄到王戎英的腋下,青光閃動,寒意襲人,白影只在腋下轉(zhuǎn)了一圈便閃到王戎英身后。
“哼,找死!”
王戎英大喝一聲,再次使出一套劍花,其步伐左開右邁幅度極大,劍鋒籠罩范文維的進攻路子,形成一面劍盾,使其只能正面交鋒而不能投機取巧!這打法也算聰明!
“看你怎么躲!”
王戎英緩緩逼近范文維。
“哼!愚笨……”
突然,范文維腳尖帶起一陣沙土撒向王戎英,使得他攻擊陷入了停滯,與此同時,正當(dāng)王戎英閉眼防止沙礫飛進眼眶時,范文維三尺寒芒直指前者右手的曲澤穴,劍尖剛刺進肌肉半寸便回撤收劍,接著凌空翻身越過王戎英的頭頂,身子剛欲落地三尺寒芒再次刺出,直逼后肩臑俞穴,一進一出只是眨眼間。
“啊……”
王戎英痛苦大喊,一陣痛苦過后,他猛地運氣至右腳,接著腳下一跺地上幾塊拳頭般大小的石頭微微震的上升幾寸,待他施展腿功三連踢后,幾塊石頭猛地飛向范文維。
范文維見狀只是嗤笑,隨即腳下發(fā)力躍上了墻壁,噔噔噔腳尖在墻上輕點三下,斜身一個凌空翻又躍到了王戎英的后側(cè)。
此時,王戎英右手已經(jīng)受傷,他怒罵一聲后,左手運盡全身之氣力集中在左拳,想趁機范文維還沒落地前重創(chuàng)他。
只見,王戎英大喝一聲直拳斜擊,正當(dāng)他自以為傾盡全力可以重創(chuàng)對手時,哪料范文維在空中伸出三尺長劍輕輕拍打前者的手臂從而借力再次翻騰,最后身子落在了一丈之外。
剛一落腳,白色身影又再次竄出,這一次速度提到了極致,范文維留下兩道殘影,帶起一行塵土,只聽得一聲劍鋒嗡鳴,范文維已經(jīng)閃到了王戎英的身后。
乍看,王戎英手臂留下了一行鮮血,其余并無傷害。
王戎英面色痛苦喝道:“有種留下姓名,你若不殺我他朝本公子定要你死無全尸!”
“范文維!”
“??!一面之交.范文維?你是刺客?”王戎英驚恐道。
范文維:“正是!”
王戎英:“紫冥樓為何要殺我?背后到底是誰委托?我洛陽王氏定叫他……”
范文維:“死無全尸是嗎?你當(dāng)真以為你們洛陽王氏還是百年之前?滅你王氏滿門,我一人足矣!”
“嗖”的一聲寒芒還鞘,范文維將寶劍在手中轉(zhuǎn)了幾個圈后猛然握住,眼角斜視王戎英,道:“若不是我義妹不讓殺你,今日怎會留你!”
王戎英問道:“你義妹是何人?她為何恨我?”
范文維道:“天寶四載,契丹和奚兩國叛唐,九月九日,重陽,洛陽南郊,我義妹追殺契丹國探子身負重傷,你與王泰、王江三人將他救治,而后你與我義妹生出情愫導(dǎo)致他懷有身孕,之后你便消失不見!如今已有兩年你可記得?”
“原來是郭婷那小娘們!他還沒死嗎?哈哈……”
“你找死?”
“誰敢傷我王懷忠的兒子!”
忽然,一伙人趕到,只見為首的那人身穿紅綠相間的錦袍,三縷長須面容嚴(yán)肅,這人便是王懷忠。
這時,任逍遙和屠蘇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溜走了!
范文維道:“原來是洛陽王氏家主,幸會!”
王懷忠道:“犬子,是你所傷?”
范文維:“正是!”
王懷忠:“那你便隨王某回府一趟吧!莫要讓我來擒你!”
范文維:“諒你也擒不了我!改日小生必當(dāng)再取你兒狗命!告辭!”
倏忽間,一道殘影向屋檐掠去,范文維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