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shí)的連桑和晉顯允都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心里逐漸的對對方有了牽掛,這樣的牽掛因著他們的身份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明若看著自己王上對著奏章出神,咦,可稀罕,王上處理朝務(wù)的時(shí)候還能被什么別的東西分了神,不容易啊不容易,什么神仙能讓王上分了神。晉顯允注意到了明若的小表情,問道:“近日太后和賢妃那邊安生嗎?”明若道:“回王上,自那日賢妃鬧了公主被頂回來,倒是安靜了不少,只是臣不知,那賢妃娘娘家的妹妹為何要和公主攪在一起啊?”晉顯允道:“沒事,這南懷家的女人和她倒是有緣分。”她?天吶,他們王上到底是對那位公主怎么了,對著后宮的妃子也不見王上這樣上心?。骸俺嫉故遣惶靼着思业氖虑?,但是臣可知道,王上對婧凰公主可不一般?!?p> 晉顯允道:“你要是這么閑,一天天看著朕對是不是那位小公主一般不一般的,你就去精騎營練兵去。”明若立刻道:“沒有沒有,王上整日為國事操勞,臣要向王上學(xué),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正事上?!毙睦镞€是忍不住,什么王啊,自己有功夫去找小公主,掛心著人家和什么打交道,現(xiàn)在就知道壓榨他,他倒是好奇,那位公主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讓王上對她那么上心。晉顯允一直看奏折看到了子時(shí),明若道:“王上,該休息了,明日還有早朝?!睍x顯允直起了身子,轉(zhuǎn)身往寢殿走去。
在晉顯允坐在這個(gè)王位的日子里,就是長久的孤獨(dú),除了明若和幸思言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剩下的人對于他登上王位或多或少都有不滿,畢竟不是王叔的親生子,他縱然心里有再多的苦都不能向人言說,所以親近他的人都覺得他像是一座難以捂化的冰山。可是有一天他遇到了那個(gè)名叫連桑的女孩子。她與他一般從小沒了母親,但是她被人呵護(hù)著長大,明知他對她是心懷不軌,也不曾對他太過防備,素不相識的南懷婉找她幫忙她也愿意伸出援手,真是個(gè)像太陽一樣的姑娘。頭一次,晉顯允希望有一個(gè)人靠近自己一點(diǎn),周遭的人與事他都要小心提防,這高高在上的王座實(shí)在是冰冷的讓人偶爾覺得窒息。
大清早,連桑醒來,寧欣服侍連桑洗漱之后,連桑準(zhǔn)備用早膳,提起筷子時(shí)卻看見遲敬虞急急火火的從外面進(jìn)來了,連桑一愣繼而笑道:“師父大忙人,這幾日一直不見師父,還以為師父把我這個(gè)徒兒忘了呢?!睂幮揽粗t敬虞回來,又去布了一副碗筷。遲敬虞道:“小桑兒,你可知為師這幾日發(fā)現(xiàn)了什么?”連桑道:“師父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給你找到事情做了?!边t敬虞說道:“那你先說,什么事情要為師做?!边B桑道:“也沒什么,就是一個(gè)朋友,她母親病重,需要圣醫(yī)師叔的百轉(zhuǎn)丹當(dāng)藥引救命?!边t敬虞道:“這也不算什么大事,為師過幾日找你師叔去給你拿藥,只是眼下你可知這玉都還被旁人盯著,你可要當(dāng)心啊?!边B桑有些納悶:“如今雖然三國鼎立,可是齊國已經(jīng)疆域最大,齊王治國也是盡心盡力,還有什么人敢惦記著玉都啊?!边t敬虞道:“你以為的平靜就真的是平靜嗎?小徒弟,我告訴你,這玉都波詭云譎自你來了才慢慢開始,你信不信兩年之內(nèi),玉都定有一亂?!边B桑覺得腦袋有點(diǎn)亂,慢慢開口道:“如今,我在玉都,父王就算是為了我也絕對不會和齊國開戰(zhàn)的,那再能讓齊國大亂的只能是蜀國了,可是蜀國這些年安分守己,這兩年也沒什么三國相會的事宜,這基本上不會生出什么波瀾啊?!边t敬虞笑道:“終歸是我徒兒,也不算太愚鈍,只是玉都里已經(jīng)有人有了異心,這三國的寧靜,維持不了太久了?!边B桑心里裝了事,早膳沒有用太多就撤了下去,這一趟是師父陪她一起來,她才逐漸知道玉都里暗藏的風(fēng)云,倘若師父不提點(diǎn)她,她一定不會注意到蜀國這個(gè)邊陲小國,但若是真的論起來,齊國能有今日的盛世,也是吞了楚國的土地,這大陸三國,從來都不曾有過真正的太平。頭一次,連桑生出了大膽的想法,倘若這三國都只有一個(gè)主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那時(shí)候應(yīng)該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