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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花似淚惹人憐

第二十九章 赫藍(lán)

嬌花似淚惹人憐 橘子babe 4709 2020-03-14 20:18:16

  又是三日風(fēng)平浪靜,之后卻來了個意想不到的‘客人’。陵嵐正坐著用早點,倒沒什么特別的,一碗小米粥、一碗爽滑的雞蛋羹、再有就是紅糖餡兒的鍋盔、一盤蛋黃酥。

  忽然香蘭來報:“娘娘,有人來了?!?p>  這個時候誰會來呢?陵嵐疑惑。

  傳喚她進(jìn)來,居然是老熟人!

  “奴婢給慶嬪娘娘請安!”是李嬤!

  陵嵐好生驚喜,原以為她不肯離開靜悟樓了,沒想到她還愿意出來幫助自己。今日真是驚喜成雙對呢,李嬤后頭還跟了個瘦一點的丫頭,穿著卻不像宮里人,盤著簡單的發(fā)髻,粗布衣服,唯有眼睛亮閃閃的。

  “清風(fēng)!”陵嵐見到她,更是感動得眼淚幾乎落下來,握著清風(fēng)的雙手,不知說什么好。只好由清風(fēng)先開口:“奴婢本想就此別過,可是您走了幾天,奴婢就感覺沒了主心骨,什么活兒也干不下去。”

  主仆三人終于團(tuán)聚,皆是熱淚盈眶。擦干了眼淚,陵嵐招呼二人坐下,問道:“你們一大早趕過來,想必是頭天夜里熬著不睡,快些用點早膳,再回頭蓋上被子好好休息休息!”

  李嬤與清風(fēng)也不客氣了,埋頭大吃。陵嵐又吩咐下去多上了幾道菜,她自己是吃飽了,就看著她二人吃,不料外頭竟又傳來一個新的聲音。

  “娘娘!娘娘!奴才回來了!”

  清風(fēng)與李嬤相視而笑,肅風(fēng)也回來了。

  “哎,你們怎么都不等我。清風(fēng),你的東西還是我給你扛回來的!”

  肅風(fēng)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好像是趕集回來一樣。

  清風(fēng)噘噘嘴說:“還不是你太慢了!”

  陵嵐迎上去,說:“你也回來就太好了!這下我們終于團(tuán)圓了!”

  大大小小的包裹終于收拾完畢了,三人也用過飯食,才開始覺得奇怪。

  清風(fēng)說:“香蘭怎么在這里?”

  方才香蘭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干活,三人都沒注意到她。

  “少管閑事?!毕闾m只說了這四個字。

  陵嵐耐心向她解釋道:“清蓮如今嫁給了六貝勒,是正經(jīng)小主了。以后,要和香蘭好好相處?!?p>  三人應(yīng)是。

  肅風(fēng)還說:“這清蓮長本事了,咱們出宮的時候老擔(dān)心她了,現(xiàn)在...嘿嘿,人家用不著咱幾個操心。”

  “你別這樣說,清蓮可在府里吃了不少苦頭呢?!绷陯够卮?。

  說話時婧舒也來了,今日鐘粹宮可太熱鬧了!可把清風(fēng)看呆了,瞪著大眼問道:“這是...”

  陵嵐笑瞇瞇地拉過婧舒,跟她介紹說:“婧舒,這是我的奶娘李嬤,還有清風(fēng),以前清蓮那丫頭一塊兒的,這是肅風(fēng)。”

  婧舒點點頭,三人卻完全無法作答。陵嵐繼續(xù)說:“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叫她容嬪娘娘就好?!?p>  剛才婧舒一進(jìn)來,便奇香四溢,三人均是被這股沁人心脾的芳香迷住了。承業(yè)初見她時,也曾評價說:玉容未近,芳?xì)庖u來。三人亦同感,終于回過神,才有清風(fēng)說:“那...香娘娘是要同我們住在一起了?!”

  陵嵐笑著回說:“婧舒不住鐘粹宮的,只是過來玩玩?!?p>  之后婧舒對她說:“嵐嵐,剛才我過來的時候,瞧見宮外來人了?!?p>  “清蓮?”

  “那背影我看不像。有兩個女人,穿著各不相同,一個一身靛藍(lán)配金邊,另一個桃紅色底繡團(tuán)團(tuán)的大花朵?!?p>  陵嵐覺得好笑,說:“靛藍(lán)色那位也許是位夫人,桃紅色的...不是丫頭就是小妾?!?p>  陵嵐真說對了,赫藍(lán)和尤槿女今日被召進(jìn)宮了,皇上聽了瑞嬪的遺言,雖不盡信,可也不能置之不理。

  此事由皇后審理,二人規(guī)規(guī)矩矩參拜了皇后,之后尤氏便先發(fā)制人:“皇后娘娘,妾身鑄成大錯,實在無顏面對您?!?p>  皇后平靜地回復(fù)道:“你們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本宮聽聽。”

  這一次還是尤氏搶先開了口:“回稟娘娘,那天貝勒爺吩咐妾身前去永和宮探望慧貴妃,誰料側(cè)福晉也想跟來,死纏爛打不成,干脆扮成了我的婢子。妾身心想,她是側(cè)福晉,不敢得罪,只好由得她喬裝隨我入宮...”

  赫藍(lán)一聽急了,瞪著尤氏,只見尤氏眼下浮起一絲得意?!盎屎竽锬?,不是這樣的,妾身那天根本沒有入宮!”

  尤氏打斷道:“皇后娘娘,請您聽妾身把事情敘述完,是這樣:后來我們兩拜見慧貴妃時,惹得貴妃不滿,貴妃娘娘就罰我們二人一直跪著,等宮門快下鑰了才起來,側(cè)福晉心生不滿,便趁貴妃不注意...”

  “你胡說八道!皇后娘娘,沒有的事,這位尤小姐在府里一向滿口胡言慣了。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皇后并沒有偏向誰,而是緩緩地說:“你那天可去過什么地方,見過什么人沒有?”

  赫藍(lán)回答:“這...妾身當(dāng)天一直呆在王府里,哪兒也沒去。只見過我的幾個丫頭。”

  尤氏心說天助我也,接道:“你明明一整天都跟著我,你說你一直呆在王府,誰能作證?你的丫頭當(dāng)然會向著你說話,難保不會為你撒謊?!?p>  赫藍(lán)無力辯駁,一雙黑色眸子可憐兮兮地看著皇后,似有淚光閃閃?!盎屎竽锬?,妾身真的一直在王府...她欺騙您!”

  皇后冷面依舊,根本不去理會赫藍(lán)的沮喪,對尤氏說:“你剛才說側(cè)福晉報復(fù)慧賢皇貴妃,用一條絲巾勒死了她,你怎么證明是她做的,而不是你?”

  皇后用看穿一切的目光審視著二人,二人紛紛迫于威懾低下了頭,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尤氏說道:“皇后娘娘可檢驗?zāi)菞l絲巾,那上面還有殘存的香氣。妾身對任何香料都過敏,是從來不會使用的。”

  皇后吩咐人呈上了絲巾,湊近了用手扇了扇,果然聞到了一股香粉氣味。

  “慧賢皇貴妃也許使用了香粉,這不能說明什么。”

  赫藍(lán)連連稱是,說:“是啊,皇后娘娘,她血口噴人!”

  尤氏低著頭,嘴角忍不住浮起輕微的邪笑,透出一絲絲不易察覺的狡詐?!盎屎竽锬?,妾身可以證明這不是慧賢皇貴妃使用了香粉,請您看看這個?!?p>  說罷呈上了赫藍(lán)為羞辱她送的那盒香粉。赫藍(lán)眼見她從袖子里掏出那香粉盒子,臉色瞬間煞白,身子骨沒了力氣,癱坐在地上...皇后敬小慎微,還派人查了慧賢皇貴妃遺留的香粉,一一比對,沒有發(fā)現(xiàn)一樣的味道。最終尤氏斗敗了赫藍(lán),赫藍(lán)的尸骨與瑞嬪埋在了一處。

  事后陵嵐從汪施鬟那兒得知瑞嬪厭惡她妹妹,沒想到死后竟然埋在了一處,想必黃泉路上也要打一架吧!

  陵嵐還無情的嘲笑說:“叫她生前作惡,也好,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就讓她妹妹好好折磨她!”

  尤槿女回去后差點沒笑岔氣,赫藍(lán)平白無故找上門來惹她不快,真是自掘墳?zāi)?。她又離夢寐以求的福晉之位近了一步,馬上她就可以頂替赫藍(lán)做側(cè)福晉。其實赫藍(lán)的死還是令永榮稍有傷感,一時半會沒能緩過勁來,并沒馬上賜予尤氏側(cè)福晉之位。可惜再大的悲傷終究會為時間所沖淡,更何況不大的?終于在尤氏幾次三番的提醒下,永榮答允她正月里冊封。

  “尤氏就要冊封了,你聽說了沒?!辨菏鎲?。

  陵嵐漫不經(jīng)心地繡著衣裳,懶洋洋地說:“當(dāng)然,盯好久了?!?p>  婧舒湊到陵嵐臉蛋邊上,問:“什么意思???”

  陵嵐輕輕推開她,說:“以往她是清蓮的主子,沒少做缺德事,好不容易清蓮翻了身,可不能讓她追回來!”

  婧舒貼在她肩上,近距離注視著她的針線?!澳闶钦f...破壞她的冊封禮?”

  陵嵐纏好多余的線,又把針扎回卷包里,拿起小衣裳瞧了瞧,很是滿意?!安?,那太便宜她?;圪F妃雖然人看著高傲,其實只要你稍微順著她點,她就會像只小狗狗一樣圍著你繞圈,對你搖尾巴。所以尤氏,我是不會放過的,無論是為了清蓮還是貴妃?!?p>  婧舒不了解,可還是做出了深以為然的表情。陵嵐說這衣裳是給云兒的,婧舒便夸贊道:“真好看,他一定喜歡?!?p>  說著說著就摟住了陵嵐的腰,陵嵐還舉著衣裳仔細(xì)檢查,并沒有發(fā)現(xiàn)。

  “別看了,已經(jīng)很好了。咱們出去玩吧!”

  陵嵐笑笑,順勢收起衣裳,婧舒很高興,推著她往外走。

  “去哪兒?。俊?p>  婧舒說:“去哪兒都好。”

  “你呀,你就是閑的?!?p>  “要不然,找找誰的麻煩?”

  “喂~壞人!”陵嵐說。

  忽然婧舒一指,問:“那兒好多人!”

  陵嵐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幾個身影都很熟悉。

  “走,過去看看?!辨菏娲叽僦?p>  “喂,你說沒關(guān)系就沒關(guān)系???本宮的手可是很金貴的哎!”豫嬪伸著一只胖乎乎的‘豬蹄’,上頭還有一只小蟲子慢悠悠地蠕動著。

  平常在看著一點辦法也沒有,低著頭不敢吭聲。

  陵嵐好久沒有看到她們了,不過并沒有感覺高興,這時芳貴人說話了,沒想到她不僅大字不識三個,還這般無禮:“就是啊,你看你天天跟在我們后頭沾光,現(xiàn)在該你出力了。”

  陵嵐與婧舒見勢不妙,躲進(jìn)旁邊一棵三人合抱寬黃果樹后。

  豫嬪又說:“這蟲子扔也不是,不扔又惡心得很,你說怎么辦吧!”

  陵嵐探出頭仔細(xì)瞧,豫嬪的爪子上頭蟲子爬過的地方,似乎還有些粘稠的痕跡。

  “是啊,這御花園乃皇家游覽之地,每一塊地磚都有專人精心養(yǎng)護(hù),可千萬不能隨便扔啊!”芳貴人說。

  陵嵐捂著嘴努力不笑出聲來,御花園的一草一木都有專人養(yǎng)護(hù)是不假,不過連地磚都如此高的待遇,是不是有點言過其實?

  婧舒悄聲說:“我看她們就是想整蠱那個妹子?!?p>  陵嵐認(rèn)同,就問要不要出去給平常在解個圍。婧舒點點頭。

  可當(dāng)二人正要過去時,情況又有了新的變化。三人的距離很近,那蟲子和平常在的臉都快貼上了,芳貴人還使勁把她向這邊拉。

  她還說:“你看,不如你把它吃了吧!”

  平常在拼命搖頭,極力把身體后仰不去碰到那只蟲,然而被芳貴人抓住的手卻始終掙扎不開。

  豫嬪也說:“對,把它吃了,一了百了!”

  陵嵐搖搖頭,看來瑞嬪的死并不能影響她們擾亂后宮的心,也許她們是覺得,只要不像瑞嬪一樣把人弄死了,一切都好說。這宮里除了平常在沒有第二個軟骨頭了,所以她們只能靠欺負(fù)她來調(diào)劑后宮無趣的生活。芳貴人看她不肯從命,隔著手帕拿起蟲子就往她嘴里送。平常在嚇哭了,芳貴人還在試圖掰開她的嘴,絲毫沒有為哭聲動容。豫嬪卻有些忌憚的感覺,偷偷往后退了兩小步。芳貴人專注地塞蟲子,沒有察覺身后的異動,直到有個不屬于她們?nèi)说哪_步聲傳來,芳貴人才緩慢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晉妃娘娘...嬪妾...”芳貴人慢吞吞地往下蹲,正欲行禮,‘啪’一聲空降一掌,猝不及防。

  打人的是晉妃身邊的婢子,長相土里土氣的野妞,手勁大得很,一掌下去,半邊臉紅了。陵嵐又一次捂著嘴偷笑,可不是太解氣了嗎!

  芳貴人滿臉詫異,跪在地上急忙辯解:“娘娘您聽我解釋...”

  平常在跪在后頭沒敢說話,但見嘴角延伸下來一條紅色的淤痕。

  晉妃直接吩咐說:“把東西拿來。”

  芳貴人只好乖乖呈上了那條蟲,野妞接過來,晉妃沖她點點頭。這一系列的動作快得令人來不及回味,那蟲子便下了芳貴人的肚!野妞上手一下就掰開了她的嘴,蟲子一扔,下巴一按,完美結(jié)束!晉妃很滿意,招呼野妞走了。晉妃來得快,走得也快,辦事干凈利落,陵嵐以往只是聽人這么說,而今天是親眼所見,此言不虛!芳貴人跌坐在原地,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顯然無法相信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過了一小會兒,她終于起來了,回頭一看,平常在走了,正常,豫嬪上哪去了?

  “喂,豫姐姐!你在哪兒?我...我...啊,嘔...”芳貴人原地干嘔了起來。

  豫嬪還真回來了,眼見此情此景嚇壞了,說:“呀...你沒事吧?!?p>  芳貴人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第一件事就要責(zé)怪她:“你去哪了?我在前頭替你賣命,晉妃來了你都不告訴我,自己跑了!”

  豫嬪倒跟個沒事人一樣,隨口說道:“沒有,妹妹,你真誤會姐姐了。姐姐就是去洗洗手...”

  婧舒笑道:“你看,原來她們還有內(nèi)訌的時候!”

  陵嵐也說:“哈哈,真好笑!好了好了,這趟出來可值了,咱們回去吧!”

  這段時間,婧舒不是留在鐘粹宮過夜,就是一早過來賴到晚上回去,這天卻不見了蹤影。陵嵐抬了根凳子出來坐著,一邊欣賞自己侍弄的花草,一邊等婧舒光臨。陵嵐又種了鈴蘭,從她移居靜悟樓開始,這兒的花草又沒人管了,死的死枯的枯,一片蕭條,承業(yè)怕她看不慣,提前讓人鏟為平地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陵嵐感覺肚子有點餓,問香蘭什么時辰了。

  香蘭說:“回稟娘娘,午時過半了?!?p>  “這么快?!?p>  陵嵐正想傳膳,外頭雜亂的一連串腳步鉆進(jìn)耳朵,陵嵐敏銳地轉(zhuǎn)過身,果然是婧舒來了。

  “今天怎么了?”

  “沒什么,太后娘娘傳我去呢。”

  “她不會...”

  “別擔(dān)心,她沒為難我?!辨菏嬉贿呎f著一邊大步邁入殿內(nèi),完全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反而像個東道主。陵嵐隨之而入,吩咐下去傳了膳,婧舒坐下來大口進(jìn)食,桌上全是她的家鄉(xiāng)菜,奶酥油野鴨子、酒燉羊肉、羊池士等,特意請了位回部廚子做的。起初陵嵐并不適應(yīng)這樣的飯食,漸漸習(xí)慣以后,其實也不錯,所以進(jìn)得很香。

  一邊吃著,陵嵐一邊問她:“太后娘娘都說了些什么?”

  “無非就是打聽打聽我的過往,哦,我講得她很高興,還說...要晉我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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