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試探
梅初帶了信兒回去，碧溪知道她們?nèi)チ速R宅，嘀咕了句“姑娘偏心”，也跟了過去，同時把府里消息帶了過去。
蕭青寧：“打起來了，也是本事，回頭七皇子的行蹤，向蕭青禾透漏一下，她不是想勾引七皇子，我便給她這個機會。”
七皇子與安華公主，具是楊淑妃所出，右相府欲讓楊心月為七皇子妃，鞏固兩者關系，但楊淑妃不看好楊心月，另有七皇子妃人選，僵持之下，七皇子的正妃便遲遲沒有定下。
長公主府上匆匆一面，蕭青寧沒來由不喜歡七皇子看她的眼神，總感覺那人在算計著什么。七皇子想算計她，她就給他找點事做。
蕭青禾和楊心月，都不是聰明之人，有那兩人在，七皇子未來的日子想必會很精彩。
“從惜香苑傳出的動靜看，蕭青禾極有可能毀容，怕是勾引不了七皇子。”碧溪提醒。
蕭青寧自然不會忽略這個細節(jié)，不過，“早幾年南邊小國有進貢一種美顏膏，好像叫凝香玉脂，對陳年舊痕都有淡化作用。我若沒記錯，宮里那幾個主宮娘娘都得了賞賜，這般好東西，想來也沒人舍得用完。蕭青禾被楊心月?lián)掀屏四槪蚁喔俨坏靡兴硎?，而女子容貌，又不比尋常，右相夫人八成要求到淑妃娘娘跟前?！?p> 蕭青寧頓了頓，喝了口茶，又繼續(xù)分析：“楊淑妃不欲楊心月為七皇子妃，又不想與右相府產(chǎn)生隔閡，若借楊心月這回惹下的禍事，施恩以讓右相府退一步，只求側(cè)妃之位，也不是不可能。楊心月現(xiàn)在惡名遠揚，又對七皇子有心思，誰家敢聘，右相府最后怕是不得不退一步?！?p> “依奴婢看，就楊二小姐那性子，蕭青禾真對七皇子上心，可就有的好戲瞧了?！北淘普f。
蕭青寧點點頭，“蕭青禾若有事，阮氏那邊就有空可鉆，我們做起事來，也方便不少?！?p> 碧云、碧溪齊齊點頭，都明白了蕭青寧的打算。
說話間，前頭明姨過來喊人，“姑娘，酒菜都準備好了，可以開飯了。”
“好勒，就來了。”
蕭青寧應了一聲，和碧云、碧溪出了隔間，來到前廳。前廳里，除了袁伯、明姨外，還有九人，一共十來人，堪堪能坐滿一張大圓桌。
蕭青寧早先說了，今兒不論主仆，只論情分，讓大家都別拘束，開開心心聚一起，吃一頓。吃到盡興時，蕭青寧還小飲了兩杯，最后有些微醺，臉頰兩側(cè)染了紅暈。
袁伯不放心，一路跟著將人送出賀宅，又吩咐阿肆駕車，送蕭青寧回靖寧侯府。若不是蕭青寧執(zhí)意要回去，袁伯、明姨這些人，是想她留在賀宅過夜的。
賀宅如今人少，但依舊當有主子在一般，屋里屋外都有打掃，蕭青寧在賀宅留住的小院，更是一應俱全，過來就可以直接住下。
阿肆先去套車，蕭青寧幾人走得略慢，等他們出來時，馬車已等在那里。
“京城不比外面，姑娘把阿肆留在身邊，平日里給姑娘趕車，有個萬一也好應付?！痹畤诟馈?p> 阿肆約莫二十出頭，是個不愛說話的，平時看著不打眼，但若拿起長劍，便會是最鋒利的刃。
蕭青寧沒拒絕，半開玩笑道：“京城可是天子腳下，阿肆留在我身邊，可是屈才了。”
“姑娘可不能這樣想，正是天子腳下，才更危險?！痹率捛鄬幉辉谝?，又叮囑一遍。
蕭青寧歪了歪頭，似醉意上頭，開始胡言亂語，“難道還有人想要我的命不成，我又沒什么可圖，除了賀家……”
“姑娘醉了，你們兩個可要仔細些伺候?！痹驍嗍捛鄬帯?p> 蕭青寧揉揉額頭，嘆氣，“是有些醉了，以后可不敢這樣了，袁伯快進去吧，我改日再來。”
話落，由碧云、碧溪扶著上了馬車，袁伯目送他們離開，等馬車駛過拐角，才折回宅子。
“姑娘那兒，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痹行岩桑赊D(zhuǎn)念一想，“作為星令之主，若三年都沒點發(fā)現(xiàn)，也愧對賀家血脈。”
袁伯回去將自己的懷疑說與明姨，后者聽完笑了笑，“虧你還自小看著姑娘長大，竟連這點都看不懂姑娘。姑娘隨了大小姐性情，若不是真查到了些東西，也不會在你面前試探。當年大小姐將星令交與言公子，可言公子轉(zhuǎn)頭就將星令還與姑娘，姑娘若沒手段、沒能力，言公子可不見得會把星令給她。”
袁伯點頭，“姑娘確實不輸大小姐。”
不然，就是星令在手，也不一定能真正掌控。他們這些老人，都聽說了蕭青寧是如何執(zhí)掌星令，如何一步一步將賀家暗樁暗衛(wèi)以及暗地里的產(chǎn)業(yè)牢牢握在手里的。
只是有些東西，聽說的到底不比看見的，加之他又是看著蕭青寧長大的，先入為主想岔了些。
明姨：“等姑娘下回過來，便把我們知道的說與她聽，省的姑娘不清楚情況，什么時候吃虧了也不知道。”
袁伯苦了臉，“大小姐不想姑娘知道?！?p> “大小姐是不想姑娘知道，但大小姐也沒料到后面的事，如今姑娘掌星令，就有權(quán)要知道?！泵饕谭瘩g。
袁伯猶疑，一方面想告訴蕭青寧真相，一方面又不想違逆大小姐命令。
明姨見他遲疑，繼續(xù)說道：“姑娘從言公子手里接掌星令，我們不說，言公子也會說。退一步說，你當如今的姑娘，我們不說，她便什么都不知道嗎？”
明姨從來都主張告訴蕭青寧真相，只是前有大小姐命令，后有袁伯阻攔，現(xiàn)在蕭青寧自己發(fā)現(xiàn)端倪，她也不算違了大小姐命令。
袁伯和明姨大概不知道，他們口中的言公子，早在三年前就與蕭青寧透了底。蕭青寧一直不問，不過是覺著時機還未到，三年，一千多個日夜，能做不少事。
袁伯等人，能知道的有關蕭青寧的消息，都是她愿意讓他們知道的。賀家星令，就是袁伯這些人，也不見得能知道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