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覺得,孟夢這么小,做什么都不方便,肯定事事都會依賴他。
這次孟夢自己發(fā)郵件的這事,讓他心里有了一股不受控制的感覺。
不說把什么事都握在手中,起碼要做到心里有數(shù)。
陸遠問道:“怎么唱?”
孟夢一臉高興,笑道:“你到時候就知道了?!?p> 陸遠更覺煩躁。
第二天平安無事,孟夢又在酒店荒廢了一天。
陸遠難得地忙碌起來,電話不停,文件不斷,連口水都想不起來喝。
第三天,剛過中午就有人上來敲門。
“請問是孟小姐住在這里嗎?”來人身穿職業(yè)裝,包臀裙顯出好身材,抱著一沓文件,禮貌而又疏遠。
陸遠點點頭,讓人跟了進來。
孟夢躲在路遠的上衣口袋里,她悄悄的說道:“陸遠,你跟她對話,我來幫忙?!?p> 陸遠:是不是說反了,應(yīng)該是他來幫忙吧。
兩人面對面坐下,一時無話。
“你好,我是張玫琦,是孟小姐的私人顧問,請問孟小姐在嗎?”張玫琦沒見到孟夢身影,不由問道。
陸遠搖搖頭:“她有點事出去了,有什么話你和我說也可以,她應(yīng)該和你講過我,我是陸遠?!?p> 孟夢在口袋里給陸遠比了個大拇指,真厲害。
張玫琦推了推鏡框,把文件遞給陸遠:“陸先生你好,這是孟小姐要的資料,益華家居那邊我已經(jīng)幫她安排好了,時間訂在明天下午三點,地點是茶園,具體位置我晚上就發(fā)到孟小姐手機?!?p> 陸遠翻開文件草草掃上幾眼,嗯了一聲。
“她只和你說了這些嗎?”
張玫琦愣了一下,答道:“其他的事情暫時不需要通知陸先生。”
這張顧問,嘴可真毒。
孟夢這次給張玫琦比了個大拇指,小張厲害啊,平時不聲不響的,原來這么硬氣。
陸遠表情不變,繼續(xù)說道:“我還以為你知道,我這人無利不起早?!彼喙馄沉艘谎蹚埫电种衅渌奈募?。
張玫琦在分析他這句話。
陸遠這個名字,她聽過,甚至還碰過幾次面,但都是匆匆忙忙。
陸遠是鳳城難得一見得軟技術(shù)領(lǐng)頭羊,自身素質(zhì)過硬,手下的產(chǎn)業(yè)也鋪得很大,多多少少讓人有所忌憚。
“陸先生這是?”
陸遠把文件丟回茶幾,站起來送客:“我不和你談,好了,你可以走了?!?p> 張玫琦不好再問,告辭離開。
人一走,陸遠面色就沉下來。
孟夢感覺到殺氣,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剛準(zhǔn)備說話,就被陸遠給揪著衣服提出來。
“你想造反?”陸遠瞇著眼睛,想把這個小人兒給看透。
孟夢趕忙解釋:“何來造反,遠哥這么強,我跟著你可不就是躺贏?!?p> 造個啥反,都不是君臣,充其量就是恩人,合伙人。
“那你和我說說這個文件是什么意思?”陸遠指著茶幾上的文件,還是那份文件,張玫琦沒帶走。
“這是我的計劃......”
“計劃就是把我們兩個分得清清楚楚?”沒等孟夢說完,陸遠就打斷了她。
孟夢:???不應(yīng)該分清楚嗎?工作是工作,私下是私下。
好像察覺自己有點點的不理智,陸遠咳了一聲:“我的意思是,你白吃白住,我都沒說什么,你現(xiàn)在倒劃得清清楚楚?!?p> 孟夢說道:“這不是給你補償了......”
眼瞅著陸遠臉色越來越黑,她果斷閉上了嘴,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當(dāng)晚,孟夢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夜晚。
惡魔陸遠把手機放在孟夢旁邊,只要她有一點聲音,手機瞬間亮起來,光線刺眼。
孟夢恨不得當(dāng)場自戳雙目,要命了,她還不能躲,臭男人心眼真小。
第二天赴會的時候,孟夢在陸遠口袋里睡得雷打不動。
等陸遠和對方談完了,合同都簽了的時候,她才迷迷糊糊伸了伸筋骨。
感覺到換了個地方,孟夢小心翼翼露出一對小眼睛,就,就要走了?
“你是豬嗎?呼嚕震天響?!标戇h簽下合同,心情好,還哼了幾句調(diào)子。
孟夢急問道:“我打呼嚕了嗎?有沒有其他人聽到?怎么會打呼嚕的?”
陸遠將車子熱上,好心回答她:“你打起呼嚕來,就像葫蘆娃救爺爺,一聲接一聲,捂都捂不住。幸虧對面是個耳朵不好的,不然,你猜猜對面能不能聽到?!?p> 陸遠很少一次性說這么長,看來他心情是真的特別好。
孟夢覺得形象不保,怎么會打呼嚕呢,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到陸遠說了。
陸遠看她上了當(dāng),嘴角翹起,傻子。
...
孟夢正看合同,陸遠把擦頭發(fā)的毛巾丟給她,黑暗從天而降,孟夢靈魂一瞬間飄出去半截。
“你是不是有病???這樣嚇人很好玩嗎?”
“是挺好玩的?!?p> 孟夢:......我星星你個星星。
陸遠從冰箱里取出一瓶礦泉水,擰開一口氣喝了大半瓶。
孟夢:目瞪口呆.jpg
“對了,你那個顧問是哪里找來的?”陸遠打開電視,隨口問道。
“小張啊,路邊撿的?!?p> 陸遠:......
“你認(rèn)真的?”陸遠很認(rèn)真。
孟夢嗆了一口口水:“真的,真的不能再真,路邊撿的。”
“行吧?!?p> 陸遠又問:“你的戲唱完了嗎?”
今天的陸遠有點不一樣,話格外的多,孟夢深感如是。
“唔,還沒呢,前半場結(jié)束,后半場開始?!?p> 陸遠:有點意思。
孟夢看他還要說話,連忙比個暫停手勢:“打住?!?p> 陸遠:......很有意思。
睡覺的時候,孟夢反思了自己,陸遠是她的衣食父母,她怎么可以堵他的嘴呢。
她翻個身,嘴角翹起,壓都壓不下去,但是吧,這感覺還不賴,哈哈哈哈哈。
作為當(dāng)事人,陸遠的心情恰恰相反。
他認(rèn)為自己最近太反常,對著孟夢管東管西,連工作上都要較個真,太反常了。
暗夜中月亮彎彎,房間里同床異夢,一晚上相安無事。
第二天,再次坐在茶園的陸遠覺得自己就是蠢到家了。
對面的人率先說話:“你好陸先生,算來昨天我們名義上算是見過一面了?!?p> 昨天益華家居來談合同的本來應(yīng)該是兩個人,另一個副總和她。
但是她臨時接到醫(yī)院電話,說是宋南平突然病危,讓她趕緊過去一趟。
陸遠點點頭。
柳秋知道今天見面會冷場,但是沒想到會這么冷。
她不愛附和別人,聽說這陸遠更是冷,談公事的時候還可以,公事一結(jié)束,就像按下了靜音鍵一樣。
她調(diào)整策略:“陸先生,今天約你出來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p> 陸遠微揚下巴:說。
柳秋:一個字都不愿意說嗎?
“是這樣的,我這邊一直在聯(lián)系專業(yè)的醫(yī)療團隊,可惜情況不好。國內(nèi)的很多都滿約了,國外的沒人介紹也沒有路子。”
陸遠大概知道后續(xù)是什么了,這個忙倒是可以幫,就是這次被小怪物當(dāng)成槍使,太新鮮的經(jīng)歷了。
“昨天聽到安總說陸先生曾經(jīng)有醫(yī)務(wù)工作者經(jīng)歷,恰好和魏博士他們團隊一起的。所以我才冒昧打擾,希望能麻煩陸先生幫忙引見一下?!?p> 柳秋十指緊扣,關(guān)節(jié)處透出青白來,顯然是心里很緊張了。
陸遠沉默,而后開口問道:“然后呢?”
柳秋連忙說:“無論成或不成,我這邊都是記陸先生一份情的。”金錢好還,人情難還。
這個意思是,報酬由陸遠這邊提,也是很有誠意了。
“行?!标戇h把自己的名片翻過來找到空白處,寫下一串電話號碼。
“這個是魏境城的私人號碼,你就說是我介紹的?!?p> 柳秋如獲至寶,對陸遠一個勁道謝,小心翼翼的把名片裝進包里,這才有心情看看菜單。
“陸先生要不一起吃個晚飯?我請,算是第一個謝禮?!彼加铋g的愁緒已經(jīng)不見,看起來明媚不少。
陸遠搖搖頭,站起身扣好西裝扣子,頷首過后就離開了。
現(xiàn)在柳秋倒不在意陸遠的冷漠,對方幫了自己一個忙,已經(jīng)算是很有人情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