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又一轉(zhuǎn),來到了一間小木屋
時間應是過了許久,敵軍久久未曾遷移,池顏也無法帶著溪遠離開這片樹林,便自己動手建了座木屋,這所木屋與我在結界中看到的有九分相似
即便日夜相處溪遠依舊對池顏一副閑人勿近的模樣,池顏若不與她主動說話她便沉默一整天,甚至池顏主動接近溪遠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如今的池顏池顏又偏偏是個話癆,即便溪遠不樂意搭理他,他也能與溪遠絮絮叨叨一整天,還老做些幼稚的把戲來捉弄溪遠
那日池顏在樹林里找食物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只毛毛蟲,眼珠子一轉(zhuǎn)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萬分惡心的用樹葉包住,采了些野花,將毛毛蟲藏進野花中,帶回了木屋
滿面春風的對溪遠笑道:“喏,送你的驚喜”
溪遠不屑道:“區(qū)區(qū)野花有何驚喜”
“哎~你拿著仔細扒開看看,里面有個超大驚喜”
溪遠也是個好奇心重的,將信將疑的接過野花,疑惑的看了池顏一眼,
池顏就催促道:“就在最里面,你仔細看看”
溪遠扒拉著野花,并未像池顏想的那樣驚恐的跳起來抱住池顏,而是鎮(zhèn)定自若的將還在蠕動的毛毛蟲拽出來
語氣平淡的說道:“這就是你所說的驚喜?你若喜歡給你是了”說罷將毛毛蟲丟到了池顏的身上
池顏完全沒料到溪遠會如此反應,沒嚇著溪遠反而被溪遠丟在身上的毛毛蟲嚇得跳了起來,手舞足蹈的撲打著
溪遠勾起朱唇,輕輕的笑了起來,待池顏鎮(zhèn)定后,她便斂回笑容,重新擺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一段時間后他們還是被敵軍發(fā)現(xiàn)
好在來的人數(shù)不多,輕而易舉的被池顏所拿下,溪遠一直佩戴的戒指也在危險中被激發(fā)成幻靈鞭
想來我的幻靈鞭不知何時被溪遠撿到了,只是幻靈鞭怎么會被旁人所用,難道是與溪遠相處久了,把我這個主人給忘了?
經(jīng)過此事后,池顏不得不多加防范,在樹林四周布滿了結界,只要有敵軍到來池顏便會立即知曉
池顏對幻靈鞭起了興趣,幻靈鞭在我手里的時候?qū)こV皇且幻镀胀ǖ挠癍h(huán),池顏大約覺得如此厲害的武器未免太過于其貌不揚了
便一次又一次的磨著溪遠想要改造一下
終于溪遠本來并不同意,她認為這枚戒指或許能尋回她的身份。
可池顏卻說戒指的模樣變了,武器又不會變,池顏也是將他的厚臉皮發(fā)揮到了極致,每次聊天說話的時候,池顏都會帶上一句:“你看你這枚戒指丑死了,我給你變得好看些吧”
終于溪遠不勝其煩,在一次睡覺前被池顏敲窗戶吵醒后,將戒指丟到了池顏的身上怒道:“拿去拿去,送你了都好,莫要再煩我了!”
池顏樂滋滋的忙活了一晚上,第二天黑著眼圈將藏有戒指的野花送給了溪遠
溪遠以為又是毛毛蟲便不愿去接,不過許是這次池顏太過誠懇便還是接過了
還未開始翻找,一枚鑲有栩栩如生鮮花的戒指躺在野花的中間
池顏靠近拿過戒指,戴在了溪遠的手指上,溪遠白嫩的手與鮮花戒指配在一起,根本就是為溪遠量身打造的
溪遠將手抽回,背過身去生怕被池顏見到她臉紅的模樣
“我知道我近日很煩人,我只是怕等有一天你恢復了記憶,你已經(jīng)有了如意郎君怎么辦,你萬一有了未婚夫婿怎么辦,你萬一將我忘卻了又怎么辦,我怕的狠,所以我想這枚戒指就叫它花棠戒吧,你總不會將它丟掉,哪怕以后我不能再陪著你,花棠戒也會一直陪著你”池顏像個做錯事的小孩。急于表達,卻彷徨不安
溪遠聽后并無言語,頭也不回的走開了,只留池顏一人萬千憂愁的待在在原地。
池顏未能看到溪遠的表情但我看得到,溪遠笑了,是釋懷的笑,她之所以疏遠冷漠池顏或許就是不信任周遭的一切,她只好用冷漠包裹自己,保護自己,如今她是徹底的信任眼前的少年了
后來幾天他們相處的還是老樣子,池顏活潑頑劣,愛捉弄溪遠,溪遠依舊不愛搭理池顏,只是話變得多了,笑容也逐漸展露
溪遠總是一只樹枝隨意挽過頭發(fā),池顏便每日天還沒亮,便為溪遠摘些野花為溪遠編做花冠為溪遠帶上。
閑時池顏會到河里抓魚,溪遠就坐在岸邊望著池顏,每每烤魚時池顏便會手把手的教溪遠,溪遠骨子里又傲氣,不肯承認自己的手藝差,每每做出的烤魚都能吃哭池顏,溪遠見此每每都會將烤魚默默地丟掉,吃池顏做的烤魚
他們二人早生情愫,只是誰都沒戳來這層窗戶紙直到那天
那天溪遠不服氣池顏做出的食物每次都勝過自己,便獨自前往樹林的最深處,想要找些好的食材
她見有幾棵樹結出的果子十分水靈,便爬上樹干去摘,時不時的會有松鼠路過她,與她玩樂一番
松鼠突然跑開,溪遠很是疑惑的往前看去,一看不要緊,一條蛇掛在樹枝上,沖她吐著蛇信子,溪遠直接嚇得從樹上跌了下去,被樹枝劃傷了腳踝
溪遠顧不得受傷的腿,急忙往后跑去,那條蛇就緊跟其后
池顏就在遠處尋找溪遠,聽到溪遠的呼救聲,直接飛身而去,抱住已經(jīng)慌亂至極的溪遠
“小寒救我,那里有蛇,好可怕的蛇??!”
池顏呆呆的抱緊懷中瑟瑟發(fā)抖的溪遠,癡癡的問道:“溪遠,你放才叫我什么”
“小,小寒”溪遠此時以是出于本能的回答問題
池顏展開笑容,拍著懷里的溪遠細細的安撫著
“溪遠不怕,小寒在,小寒將蛇都趕跑了,不怕”
溪遠漸漸冷靜下來,意識到不妥,從池顏的懷抱里抽開身,卻又被遠處奔來的蛇嚇得撲在池顏的懷抱里
池顏也在疑惑為什么這只蛇會不要命向他們撲來,池顏又一次將蛇遠
池顏似是想到了什么,將溪遠用來裝東西的背簍翻找了一遍,發(fā)現(xiàn)了一只小蛇,這只蛇很小,若不是仔細去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你看,你將人家的孩子捉走了,它才會追你的”
溪遠從池顏的懷抱里探出頭,又縮了回去,雖說蛇小,但畢竟也是只蛇
“那趕緊將它還與蛇母親,莫要讓它再追我了”
池顏有些神傷的說道:“蛇母親已經(jīng)被我丟到很遠的地方,恐怕很難找到了”
溪遠這才斗著膽子從池顏的懷抱中脫開身,又藏到了池顏背后
“那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溪遠弱弱地說道
“要不我們養(yǎng)著它吧”池顏故意住弄到
“不,不行,絕對不行”溪遠連忙拒絕
“那它的母親找不到了,它又這么小,總不能放任它不管吧”
溪遠有些動搖,可還是恐懼
“要養(yǎng)你自己養(yǎng),我不養(yǎng)”
“要不這樣吧,我把它養(yǎng)在樹林的另一頭,等它長大了,我就將它放走如何”
“如此便是再好不過了”
“那你給它取個名字吧”怕溪遠不愿意又道:“起因是你,你總要為它做些什么吧,起個名字吧”
溪遠顫顫巍巍的從池顏背后看著這條小蛇,思慮一會后道:“它遍體花色,應該也不會羨慕旁的動物身上的顏色,不如就叫它花羨吧”
溪遠取名與我取名真像,我當初也是這么給小狐貍取名的,若是她還活著真想跟她做個朋友,我當初吐槽這條蛇的名字時池顏那么生氣原來是溪遠取的,如此也說的通了
池顏安頓好花羨后便回了木屋尋溪遠,摘了許多果子帶給了溪遠
回到木屋時發(fā)現(xiàn)木屋禁閉大門,也沒有多想,推門而入
入眼的便是溪遠在為腳踝包扎,懷里的果子隨著池顏的僵直而落下
“你怎么了”
池顏躲到門口臉紅的像要滴出血來,心臟撲通亂跳,他們軍營里的人總說凡界的女子只會為心愛之人露出腳踝,雖說他們是神仙不穿鞋的女仙也比比皆是,但不知為何見到溪遠的腳踝是他腦海里一直在閃爍那句:只會為心愛之人露出腳踝
“沒,沒事,你的腳什么時候受得傷”池顏反應過來奔到溪遠跟前皺眉心疼的接過布條為溪遠所包扎
“這是何時傷到的,是被那條蛇傷到的嗎”池顏因為心疼所以語氣不自覺的冷下來
“是我不小心傷到的”溪遠弱弱的說道
“下次去哪里一定要與我說,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敵軍發(fā)現(xiàn),我不在你身邊你該如何是好”
“好”
池顏抬起頭看向溪遠,溪遠也正好看向了池顏,旁觀者的我仿佛看到了電流,哎~在哪里都是吃狗糧的命啊
池顏尷尬的錯開眼神,低頭繼續(xù)包扎
溪遠也是不好意思的看向遠處
池顏越發(fā)心率不穩(wěn),胡亂包好后連滾帶爬的離開了木屋,跑到了河邊用涼水洗臉,想要熄滅心中熊熊烈火
過了許久他看著水面上自己的倒影笑了
一直對自己疏離的溪遠主動抱自己了,一直語氣冷淡的溪遠剛才是用心虛的語氣與自己說話,一直喚自己池顏的溪遠愿意喚自己小寒了,一直高冷驕傲,天不怕地不怕的溪遠在自己面前展露柔弱的一面了,他知道他在溪遠面前也有的用了,溪遠也有需要自己的地方了
他歡喜的像個孩子,在月攬河里撲打著水,驚的魚兒四處游去,他歡呼著,放縱著,明朗的少年,從未有過的歡喜,四面回蕩著他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