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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洲仙侶記

第五十六章 坦誠清談

東洲仙侶記 宅男文白 3762 2020-03-03 17:09:58

 ?。ㄇ楣?jié)構(gòu)思不太成熟,前期有些臃腫羅嗦,大家堅持看吧,進入主線了。覺得不難看請多推薦,謝謝?。?p>  “陳公子乃江湖游俠,在清和城懲奸除惡,滿城百姓雖不知何人所為,但俱都夸口稱贊。我怎好向他收錢,這幅畫便送與他罷?!绷呵囿奚宰鞒了己笳f道。

  “不收錢便不收錢罷,不過他能一個人砍翻十幾個土匪,想必武功極好,不如聘他當個保鏢吧。日后劉通再敢沖我們大呼小叫,便讓陳平打他!”寧詩菡美目一轉(zhuǎn),打趣道。

  “菡妹!我發(fā)現(xiàn)你說話越來越不正經(jīng)了,他怎可能來當什么勞什子保鏢?你今天幾次說話作弄青苑,我還沒找你算賬哩,你這會又來胡說!”梁青筠突然伸手捏住寧詩菡耳垂,氣道。

  寧詩菡不及防備,吃疼道:“疼疼疼!我再不胡說啦!快快放手?!?p>  彩云、彩霞雖沒聽清她們在說什么,但是見自家小姐模樣狼狽,都自掩嘴偷笑。

  “這回且饒了你,看你還敢不敢?!绷呵囿蘼允徒浜蟊闼闪耸帧?p>  “這人也真是厲害,白天上街買畫,晚上提劍砍人,倒也算是一條英雄好漢,那你準備何時見他?”寧詩菡揉著耳垂,附在梁青筠耳邊小聲說道。

  “左右無事,便今天吧。不過我不想出門,你把他引來我家?!?p>  梁青筠自從知道梁青苑糗事之后,一直無面目出門,梁母這幾日來也是深居簡出。加上日前被蔡潑上門鬧了一番,更是整日在家,不曾外出。

  梁青苑倒面皮甚厚,和無事人一般照常上街。

  寧詩菡稍微一想便知為何,轉(zhuǎn)頭說道:“彩云、彩霞,勞你們再回去一趟,將陳平帶來。”

  她二人剛剛一直悄聲交談,彩云、彩霞并未聽得真切。

  彩云、彩霞一齊應(yīng)了一句,寧詩菡雖然沒有大小姐架子,平日與她們嬉鬧一片,但畢竟是主家小姐,有啥吩咐自然不敢耽擱,趕緊出門去了。

  只是彩霞走到院里不住翹腳往里屋張望,被彩云拉了幾下后才不情不愿的走了。

  梁青筠和寧詩菡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不知不覺小半時辰過去。

  忽聽院門一響,忙起身從窗中望去,只見彩云、彩霞先后進院,身后果然還跟著一人,看其模樣打扮,正是陳平應(yīng)邀而來。

  兩女互望一眼,出門走到階前迎接。

  卻見陳平突然眉頭一皺,在門前站住腳步,回頭往竹林中里某處望了幾眼,這才若有所思的繼續(xù)走來。

  “陳公子不遠千里而來,果是信人。請到里間入坐,寒舍簡陋,公子勿要嫌棄?!绷呵囿抟婈惼斤L采更勝往日,美眸一亮道。

  “梁姑娘羞殺在下,當日在下曾說次日再去慶豐齋,哪知直到今日才赴當日之約,前后相隔一月之久,已是羞愧得無地自容,哪還有誠信可言?!标惼矫嫫ひ患t,厚臉說道。

  梁青筠目光往陳平腰間佩劍一掃,突然想起那天夜里陳平滿身血污,手提滴血長劍,驟風驚雷中孤身站立在院墻之上的駭人場景。

  她本以為自己能夠以平常心應(yīng)對,哪知此時雖見他笑容和熏,心中卻陡然一緊,一股莫名的懼意涌上心頭,忙把頭一低不敢看他,勉強道:“陳……陳公子能夠趕來京城,已是難能可貴,請進吧?!?p>  幾人隨梁青筠進了正屋坐定,寧詩菡多了個心眼,讓彩云、彩霞仍到梁青筠臥房閑坐。

  陳平見她神情有異,也有一絲了然,心道:“莫非那晚她看清是我?”

  不過即來之則安之,當下摒卻雜念,隨其入內(nèi)。

  他此行雖說只為寒江釣叟圖而來,不過冒然開口索畫,未免太過失禮。對方為了盤下此畫付出代價不小,心中正自思量該當如何,一時間舉棋不定,不知如何開口。

  梁青筠有心將畫贈他,見陳平模樣為難,正欲說出自己所想,以免讓他焦心。

  哪知寧詩菡早有打算,搶先說道:“陳公子這趟來京,想必是為了那幅司徒若的仿作吧?!?p>  “正是,那幅畫作本是在下托兩位姑娘幫忙詢問價格,聽慶豐齋的老丈說,梁姑娘沒等到在下,便用自己的十幅畫作為交換,堅持將畫盤下,在下心中愧疚,便匆忙趕至京城,沒想到早來了幾日,便住在慶豐齋對面等候,碰巧今日便遇上了寧姑娘。”陳平道。

  “別的不用多說,你知道筠姐姐用自己的十幅畫交換便成了,你可知筠姐姐的畫多少錢一幅么?”寧詩菡假裝沒看到梁青筠沖她邊搖頭邊猛打眼色,仍自顧說道。她是個心眼大的,加上又沒親見當夜景象,根本不怕陳平。

  “梁小姐才名遠播,大作自然貴重無比,在下已有心理準備,必不會讓梁姑娘吃虧,兩位姑娘只管說出價格,在下必竭力而為?!标惼缴砩现皇R粔K五兩的金錠和一些散碎銀子,見了寧詩菡一副獅子大開口的模樣,不禁有些犯愁。

  “陳公子莫要理她,我本打算要……”梁青筠急道,哪知話未說完便被寧詩菡打斷。

  “她本打算要五兩黃金一幅,一共五十五兩。后來我?guī)湍阏f了些好話,打完折三兩黃金一幅,一共三十五兩。你不必謝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便是。”寧詩菡狡黠道,顯然是有意作弄。

  陳平驚道:“怎會如此之貴!再說這數(shù)額有些不對,寧姑娘可是算數(shù)不好?三兩黃金一幅是三十兩才對,怎么打折前后都多了五兩?”

  “那五兩是中間人抽水,這是買賣規(guī)矩,你不懂么?哎呦……疼疼疼……好姐姐放手!”寧詩菡嘻笑道。話音剛落,忽覺耳根一疼,自然是梁青筠出手清場。

  “菡妹,你實在太調(diào)皮了!陳公子仗義除惡,你怎好意思訛他?”此話一出,滿屋頓時一靜。

  梁青筠捏著寧詩菡耳朵的手僵在半空,兩女呆滯的對視一眼,隨后一齊緩緩轉(zhuǎn)頭去看。

  只見陳平面容平靜,目光低垂,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兩女心中一慌,不知他要如何回應(yīng)。

  陳平半天沒聽到她們說話,抬眼見兩女神情慌張的呆看自己,心中自然清楚她們?yōu)楹稳绱恕?p>  灑然一笑,柔聲道:“梁姑娘,那夜風雷交加,不知道有沒有嚇到姑娘?”

  梁青筠聽他聲音溫柔,心里頓時一松。陳平這句話說得隱諱非常,表面上是問她有沒有被風雷所驚,其實是問她有沒有被自己當時的模樣嚇到。這句話除了當事二人以及寧詩菡外,再沒人能聽懂其中深意。

  梁青筠心中莫名一陣激動,忙道:“不曾嚇到,只是夜風勁寒,隔天有些頭疼腦熱罷了。”

  “這便算是承認了么?”寧詩菡睜大美目道。

  陳平見她模樣嬌憨,忍不住笑道:“兩位姑娘不會要把在下抓去見官吧?!?p>  梁青筠聽陳平說話間玩笑之意甚濃,也打趣道:“我家便是官府衙門,你這便投案自首來了。”

  隨后正色道:“陳公子放心,此事只我二人知道。”

  陳平本就承她情義,聽了此言心中更見感動,起身拱手躬道:“多謝兩位姑娘替在下周全。”

  “謝自然是要謝的,不過畫可不能白拿,三十五兩黃金你若拿不出來,可得想個法子折抵。”寧詩菡咬著指甲邊說邊想。

  “這個自然!在下絕不會讓梁姑娘白出十幅畫給慶豐齋?!标惼降馈?p>  梁青筠見寧詩菡仍然出言作弄,忍不住道:“菡妹!你別再頑皮了可好,這畫我本是就想送給陳公子的。

  陳公子,我這就去把那幅畫拿來給你。”

  她覺得寧詩菡這兩日有些太過調(diào)皮,心中有些生氣,說完便起身往外走去。

  “我和他開玩笑的,筠姐姐你別生氣嘛?!睂幵娸找娝行┲鴲?,忙起身追去。

  二女先后離去,卻把陳平一人扔在堂屋,他百無聊賴間四下打量屋內(nèi)布局擺設(shè)。

  只見屋內(nèi)家具擺設(shè)俱都是用竹木所制,并未曾上漆,濃濃的居家氣息中又不乏樸素雅致之感,看起來很是舒適。

  兩面?zhèn)葔ι细鲯熘嫞謩e畫著一幅瓜果和一幅花卉,看技法風格正與清和城中所見的那幅彌芳沙華出自同一人之手,陳平細看落款,果然見到半秋居士之名。心中贊道:“梁姑娘賢淑貌美,還作得一手好畫,難怪在京城之中大受追捧。看她家的居所,便能知其心性高潔,真是個難得的好姑娘?!?p>  正到處走動間,忽見門外階前有幾株植物枝葉熟悉,走去看了幾眼后便認出是清和城慶豐齋那幅畫中所繪的彌芳沙華。

  正看間,聽到身側(cè)腳步聲響,正是梁青筠拿著卷畫軸走來,身后還跟著個嘟著嘴的寧詩菡。

  “陳公子,這便是你當日看上的畫作。”梁青筠微揚著頭看向陳平,她身高剛好到陳平鼻尖,此時離近了說話,只覺他好生高大。

  陳平卻并未伸手,坦然道:“在下還未想好如何回報兩位姑娘,還不能接下此畫?!?p>  “你便接下罷,不然筠姐姐又要罵我了?!睂幵娸瘴f道。

  “寧姑娘只是和在下開玩笑而已,梁姑娘千萬不要怪她。不如梁姑娘你想一想有什么想要之物,或者有什么在下能做到之事,你盡管開口,陳平必定答應(yīng)。不過三十五兩黃金實在太多,在下實在有些拿不出手”陳平心中暗笑,言語間調(diào)笑的諷了寧詩菡一句。

  寧詩菡俏臉泛青,叉腰瞪著陳平道:“嘿!你這人……”

  說到一半看梁青筠皺眉看她,耳朵也被她看得疼了,趕緊閉口。

  梁青筠把畫強行往陳平手中一塞,說道:“陳公子不必客氣,只是畫幾幅畫罷了。正好我這幾日不想出門,閑來無事兩三天便畫完了。

  “兩三天畫一幅么?!睂幵娸招÷曕洁斓?。

  梁青筠秀眉一挑,只當沒有聽見。

  陳平握著畫軸,心中一暖,正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

  梁青筠見他剛才一直在看門前的幾株花,便岔開話題道:“陳公子是認出這幾株花了嗎?”

  “若是在下沒有看錯,這幾株便是我上回在清和城見過那幅畫中所繪的彌芳沙華,只是此時還沒有開花?!标惼街钢θ~間一朵小小花苞道。

  “公子不光眼力好,記性也是極好,那幅畫正是照著這幾株花繪成?!绷呵囿扌Φ馈?p>  “其實那日我見到那幅畫時便在想,這個半秋居士究竟是何此人也,畫技居然如此精湛,沒想到作者就在旁邊,我還出言無狀的品評幾句,梁姑娘勿要見怪才好。”陳平道。

  “那幅畫是數(shù)年前的隨手涂鴉,本就登不上臺面,是菡妹調(diào)皮硬要掛上。咦,莫非公子也擅長丹青不成?”梁青筠問道。

  陳平謙虛道:“在下偶爾畫上幾筆,上不得臺面的。”

  “陋室可以作畫,陳公子不如留幅墨寶,便當成這幅畫的交換如何?”梁青筠眨眼笑道,終于想到一個讓陳平不覺虧欠的法子。

  陳平心道以畫易畫,倒也是個法子。稍作思量后說道:“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今日且先如此,日后定當另有回報?!?p>  梁青筠眼中一亮,只要陳平答應(yīng)作畫便行,畫什么自然由他,當下伸手一引,道:“公子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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