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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洲仙侶記

第四十九章 結(jié)仇

東洲仙侶記 宅男文白 3483 2020-02-29 13:59:38

  隱龍山,龍首峰。

  山腹之中的一座數(shù)丈見方的隱秘山洞之中,一圈六人正肅容圍著一方石臺,氣氛緊張,半晌無人說話。

  “咳!公孫道友,魔羅教的人先是從龍首峰的山腹中傳送而出,這回還潛至這間秘洞取了這石臺上的物件退走,兩回都是你與來人對敵,可有何說法?”

  說話之人身著玄青道袍,長須垂胸,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正是陳平路遇的兩名修士之一。另外一名青年道士正在其身后垂手侍立。

  被問話之人一身樸素麻衣,中等身材,體形頗為厚壯,面上隱有些赤金之色,身后另有三人站定。

  聽了道人說話不太客氣,眉宇間怒紋豎起,冷著臉回道:“龍首峰上本是廢墟一片,是我與諸位道友合計(jì),重修了此處。諸位道友抬愛,讓我在峰頂起了洞府。

  數(shù)年前我察覺到傳送法陣運(yùn)轉(zhuǎn),已發(fā)信將此事告知貴宗司空掌教。這些年魔羅教在各地所行的歹事,卻與我隱龍山無甚關(guān)系,我等自管清修,又不參與你們宗門爭斗。

  今次有人潛入此地,若非我鎮(zhèn)守此峰,有些職責(zé)在身,洞府禁制范圍大了些,來人不小心觸動了我洞府禁制,對方悄來悄走,又有誰知道龍首峰還隱藏了這么個地方。

  哼!若我早知道林道友現(xiàn)在來質(zhì)問于我,干脆裝作不知算了,省得被人盤問,還落個不是?!?p>  說話之人名叫公孫啟,正是隱龍山一眾散修的領(lǐng)頭之人。

  那兩名道士年長的叫林宣文,是玄真宗外事堂的長老,年輕的叫魏源,是林宣文之徒。

  林宣文奉玄真宗掌教司空遠(yuǎn)星之命,前來隱龍山向公孫啟了解事件詳情。

  哪知公孫啟并不理他這套官腔,反而長篇大論的頂撞回來,被他搶白得一時語塞。

  好在林宣文識得輕重,改換了口氣,好言好語的接著說道:“公孫道友勿惱,老道不是怪你,只是魔羅教一事實(shí)在非同小可,這次又被人不知取走了什么物件,老道我也是一時情急而已?!?p>  公孫啟被人潛至洞府附近,心中不免有些著惱,又聽得林宣文語氣生硬,聽在他耳里便有些質(zhì)問意思,一下子惱羞成怒,說話不甚好聽。

  這會聽林宣文語氣和緩,收拾心情說道:“今日那人只顧要走,沒怎么施展手段,只知他會一種詭異遁術(shù),施術(shù)時生出大團(tuán)黑煙,往身上一攏便消失無蹤。再難追及,恕我眼拙,認(rèn)不出是何道法。不過此人被我的金光刺打了個對穿,恐怕早已傷重不治,倒斃某處,只是他遁術(shù)神妙,一時間尋不著尸首,即使在此取了東西走,也不足為慮?!?p>  林宣文聽了公孫啟的描述,眉頭蹙起,顯然也不想不出是何種遁術(shù)有如此模樣,既然不知也不去多想,便將此行另一目的說出:“魔羅教中人詭術(shù)極多,這千年來又不知躲在哪里弄了些邪功妖術(shù),這且不去理會。道友神通驚人,倒是為修真界立了個大功。其實(shí)老道此番來,還有另一件事情要與公孫道友商量?!?p>  “但說無妨?!惫珜O啟道。

  “本宗掌教真人唯恐此間還何隱秘不曾現(xiàn)世,生怕對方還要再來龍首峰作亂,便讓我與公孫道友商議,讓本宗派遣三名修士前來共同守衛(wèi)龍首峰,不知公孫道友意見如何?”

  公孫啟聽后面皮一抖,眉間又現(xiàn)惱意,但他想了一會,耐住性子說道:“隱龍山脈乃散修勝地,只要沒有侵?jǐn)_旁人洞府,大可隨意建府修行?!?p>  “這是自然!公孫道友勿須憂慮,本宗來龍首峰的三名同門皆與道友相熟,乃是徐廣陵、徐廣茂兩兄弟,還有魏無期三人。老道這三位師兄弟皆與道友相熟許久,想必不會擾了道友清修才是?!绷中牡馈?p>  公孫啟本還一副好不耐煩的模樣,哪知聽了這三人名字后,面皮卻突然一松,忍不住露出笑意。

  忽覺自己有些失態(tài),忙又繃緊了臉,一時間很是古怪。道:“旁人還好,若是他三人前來,龍首峰等不到魔羅教來,便被他三人拆了。也罷,多些人來也好,我等散修法力低微,不似你們宗門修士修行容易,若是魔羅教再有人來,還真的未必抵?jǐn)车米??!?p>  “道友何必自謙,旁人如何暫且不說,公孫道友這一身驚人神通,老道我可是早有耳聞,單就這神識而論,只怕連元嬰期修士也及不上你?!绷中囊娝庸殴?,笑道。

  公孫啟聽了恭維之言,心中大為歡喜,當(dāng)下大笑一聲說道:“林道友過獎!過獎!這石洞氣悶,我等上去說話,且到我洞府用些清茶山果。”

  “那便叨擾了,道友先行!”林宣文笑道。

  若說這不論何人,都得好話伺候,便是這些數(shù)百歲的修道之人,也愛聽些奉承之言。

  這石洞只數(shù)丈見方,別無出口門窗,只在一角有個向下的小洞,剛好夠一人下去,六個人擠在石洞一角,排隊(duì)下洞,從山崖下一塊凸起巨石下方鉆出。

  出口處被山石掩住,便是到了近前也絕難發(fā)現(xiàn)。再加上禁制法陣厲害,怪不得當(dāng)年魔羅教被滅后,各大宗門將整座龍首峰翻了個底掉也沒有發(fā)現(xiàn)此洞。若不是來人不小心觸動禁制,真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取了東西走了。

  次日。

  隱龍山一處修士洞府內(nèi),廳內(nèi)桌椅翻倒,雜物滿地。

  一名修士倒斃一角,前胸后背貫穿了一個血洞,此外再無其他傷痕,整個人猶如干尸一般,只剩下干枯的皮膚皺在骸骨之上,頭部便如骷髏頭一般,看不清相貌,頜下垂著幾縷白須,年歲應(yīng)該不小。

  不遠(yuǎn)處有兩個人一站一坐,站著的是名身穿皂袍的矮胖漢子,臉上神色慌張,額上冷汗淋漓,好似極為惶恐。

  另外一人是名白袍青年,正盤膝坐在一張?zhí)珟熞紊蠈幧裾{(diào)息,看其面色蒼白,呼吸不穩(wěn),竟是一副受傷未愈的模樣。

  此人手背與面頸處還有許多淡淡紅斑,膝上平放著一把白玉長劍,玉劍前半截滿是血跡,后半截沒有血污處劍光清亮耀眼,猶如白蛇般吞吐不停,望之極為靈動。

  過得許久,白袍青年調(diào)息停當(dāng),面色好看不少,緩緩睜開雙目,只見其目光萎靡,眼白處滿布血絲,猶如蛛網(wǎng)一般,兩眼周圍通紅一片,望之可怖,神光卻還算充足。

  青年神色冰冷,俊臉帶煞,居然是陳平見過兩次的李顯,不知他怎會到了此間。

  李顯一邊仔細(xì)察看手中玉劍,一邊冷冷說道:“金行者,昨日之事,你怎么說。”

  金行者聽他語氣不善,更是汗如雨下,雙膝一軟便跪倒在地,顫聲道:“少主饒恕屬下之罪,我也不知那公孫啟怎會將洞府的監(jiān)察禁制的范圍設(shè)得如此之大。加上屬下職卑,一直不清楚獸元丹存放之處就在龍首峰峰頂,這才情報(bào)失準(zhǔn),累得少主身受重傷?!?p>  李顯聽他自辯,瞬間勃然大怒,起身一腳踹在金行者肩頭,這腳力道好大,直踹得他向后連滾數(shù)圈,撞在石壁之上才住。

  金行者忍住身上巨痛,又爬回來跪伏在原處,動不也不敢動上一絲。

  “這也不知,那也不知!要你這個廢物何用!若不是我的本命法寶有吸元反哺的神通,恐怕早已橫尸荒林之中。若非本教正在用人之際,定把你吸干了精血療傷,便和這老頭一般!”

  李顯與公孫啟斗法時被其放出陰器暗算,用秘術(shù)驚險(xiǎn)脫逃后潛至山林之中,正巧遇到陳平御空經(jīng)過,勉強(qiáng)提聚法力銜尾追上,也不去管什么兩面之緣,一心要吸他精血用以療愈傷勢。

  哪知陳平靈覺敏銳,居然感應(yīng)到了他的神識追蹤,更是躲過了必殺一劍。

  而且陳平反應(yīng)極快,應(yīng)對得法,連環(huán)反攻下居然讓自己重傷之軀無力招架,先是被閃光符閃盲雙目,后被其噴出的真火燒了個正著,連好不容易取到的獸元丹都不知失落何處。

  若不是李顯當(dāng)機(jī)立斷,再次施展神通遁走,只怕再晚得一瞬,怕是連面目都要燒焦,而不是如今燙了幾個燎泡這么簡單。

  李顯昨日兩番與人斗法,俱都剎羽敗走,尤其是與陳平拼斗一場,被對方用雷霆手段反撲,在一個筑基期修士手中丟丹受傷而走,簡直是其修道有成以來最恥辱之戰(zhàn)。

  一念及此,心中是邪火升騰,恨不得立時把陳平捉住,將他扒皮抽筋,用盡狠毒法子折磨一番才能出了心頭惡氣。

  金行者被李顯罵了一通,但聽他口氣已然放過自己,心中大是一松,小心問道:“少主,我已去昨日那里看過了,仔仔細(xì)細(xì)的來回尋了幾遍都沒有尋著,想必是被那人撿去了,如今失了獸元丹,卻怎生是好?!?p>  “哼!怎生是好。此事我自有計(jì)較,獸元丹是我父當(dāng)年為了促使圣獸進(jìn)階,用了百余枚異獸丹核煉制而成,其中陰煞之氣太盛,故爾當(dāng)年未曾用到。

  我到手后仔細(xì)看了下,其中煞氣仍是濃郁無比,尋常靈獸吃了,恐怕立時便要發(fā)狂而死。若是修士吃了,哼哼,便算是可以保下命來,也要神智全失,與野獸無異。

  獸元丹即被那人撿去,我自會去尋回,你繼續(xù)隱在此間,當(dāng)你的散修好了,把公孫啟等人修煉的是何神通道術(shù),用的是什么法寶器具,全都給我探查清楚,若再有差池,你該知道下場如何!”李顯不耐煩的說道。

  “屬下遵命,不敢馬虎!”金行者趕緊應(yīng)道,抬眼看李顯仍是氣血虧損的模樣,便討好說道:“要不屬下再去引個散修前來,讓少主吸取精血療傷?”

  “不必,以免引人注意,我再打坐幾日便可穩(wěn)住傷勢。”李顯發(fā)完了脾氣,語氣緩了些許。

  “近日有兩個新來的散修,沒有幾人認(rèn)得,我悄悄引了對方前來,絕對無人知曉?!苯鹦姓哒~媚道。

  “即是如此,你自管去,且小心行事?!崩铒@聽他這般說,面色大見和緩。

  金行者聞言一喜,忙不迭的出洞府去了。

  李顯翻手取出一枚白玉靈符,目光閃動的自語道:“什么偏遠(yuǎn)小山!原來是出云落霞兩宗的弟子!我有這枚靈符在手,看你能跑到什么地方!”

  他沉思片刻,又想到一天之內(nèi)連栽了兩個跟頭的晦氣,俊臉上煞氣密布,眼神中殺氣升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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