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盛閣內(nèi)。
裕盛閣主沉默的一杯杯喝著竹青釀,在他面前的坐著一個男子,坐姿隨意,兩只腳搭在另一只椅子上,手中還拿著一只雞腿大口的吃著。
“還不夠醉,等下我們再喝點梨花白,你先吃點東西。
“吃不下?!痹J㈤w主悶悶的說。
“吃不下也別喝了,等會兒走了再一杯下肚,絕對能夠出效果。”
齊陽將啃干凈的的雞骨頭放到了桌上用來盛裝垃圾的盤子里,用一旁布置好的手帕擦了擦手,才端起了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
“好香?!饼R陽砸吧著口中的滋味。
“香你就多喝點,每次都跟小雞啄米似的,能品出個什么味道。”裕盛閣主面色上雖然看不出什么,但是語氣卻透露出了三分醉意。
“哎……”
說起這個齊陽心里就一陣的委屈,他自從在香葉寺受傷之后,二哥鶴炎便把原本給他定下的各種規(guī)矩翻了倍的加在他身上。
今天如果不是大哥鶴城有事找了鶴炎出了城去,他還沒機會過來這云中樓。
但是以二哥的嚴格程度,他今天絕對絕對會提前回來,半夜打他個措手不及!
齊陽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衣服儼然已經(jīng)和這屋里的酒氣肉氣煙火氣融合到了一起。
他已經(jīng)計劃好了回去要先盡快洗個澡,再換一身衣服,身上的這件是他偷偷帶過來的,鶴城并不知道,到時候直接扔掉就行。
“今天過來,還是讓你看我笑話了?!痹J㈤w主苦笑著拿起酒杯的手被齊陽壓了下去。
“少說這個。”齊陽滿臉不耐煩的把酒杯放了下來,起身又夾了一碗菜坐了回去吃著。
“你說我怎么就那么傻。”裕盛閣主的酒意上了心頭,他難受的恨不得捶墻以泄憤。
“你是傻,你是情愛里的大傻子?!饼R陽吃著連頭都沒抬。
“我怎么會喜歡上她,你說我怎就會喜歡上這么一個人,背叛我,算計我,還把我當一個……”裕盛閣主越說越激動,眼眶都紅了。
“傻子。”齊陽對著盤子吐了一根雞骨頭。
“她是我第一個真心喜歡的女子?!痹J㈤w主面對著齊陽,有些不知道是就酒勁還是什么的頭疼。
“你不是?!饼R陽咽了一口飯:“她第一個……額……嗝,的男子。”
裕盛閣主默默地拿起酒杯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好了,差不多飽了。”齊陽摸了摸肚子拿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他對著裕盛閣主那幅很是消極的模樣正色道:“你跟云中樓再次對質(zhì)的時候,你不能被杏月套進去,你喜歡她就是因為她是她,沒別的,這你熟悉,其他你盡情發(fā)揮?!?p> 裕盛閣主揚了揚已經(jīng)空了的酒壺,有些搖晃的站了起來:“要不,我再,整點。”
“好了,這會兒別喝了,你睡過去,我還得打醒你?!?p> “再整點。”
“醒醒吧,狗子?!?p> 齊陽動作迅速的將裕盛閣主按到了軟座上,滿身酒氣的裕盛閣主雖然有些搖晃,但是神智還保持著大部分的清醒。
齊陽坐到了邊上對著裕盛閣主叨叨:“這次我給你閣里帶了不少生意,我按照云中樓里的程序,都給你安排好了,你到時候就隨機應變就沒問題。差不多這次推薦席就能沖到前三了,這種關鍵時刻,你肯定比別人都行?!?p> “時間也不早了,我等下就走,你休息一會兒,要是吐了,就吃點東西再喝一點?!饼R陽拍了拍裕盛閣主的肩膀站了起來。
“我得把酒給你倒?jié)M,到時候你直接喝就行?!饼R陽自言自語的從柜子里拿出了梨花白,小心的滴了一點到嘴里,他瞇了瞇眼睛不舍的將酒準備好。
“我走了啊。得趕緊回去,二哥那個家伙別再門口把我給堵了,天天說我玩的都是大哥剩下來的。哎……這天天的。”
齊陽準備開門的時候摸了摸身上,確定沒掉什么東西,又再次扭頭確認了裕盛閣主沒什么想說的,便攏了攏面具,低頭走了出去。
裕盛閣主平靜的躺在軟座上,恍惚間又好像看見了杏月淡色的長衫來到了他的眼前。
“杏月……”
“臥槽!”
“不是……”裕盛閣主晃晃腦袋看著本該離去的齊陽飛速打開門閃身進屋。
“怎么了?”裕盛閣主還秉持著幾分清醒。
齊陽面色古怪的道“我哥在外面?!?p> 裕盛閣主感到有些難受,他單手支著額頭,有些頭疼的有氣無力的問道:“大哥…呃,還是二哥?”
“二哥?!?p> “嘔……”
齊陽沉默的看著裕盛閣主和他的一灘嘔吐物,打開門縫看了一眼確定人不在門口了便趕緊出門道:“我走了,記得再喝點。”
齊陽走到了門口大口的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才順著與他二哥相反的方向準備下樓。
好奇和命哪個重要他還是分得清的,齊陽摸了摸手腕處原先傷了的地方,仿佛還可以感到手腕在隱隱作痛。
……~……
隔間內(nèi),鶴城神情冷峻的看著眼前面帶微笑的女子。
“你考慮的怎么樣了?”王婉兒很有耐心的又問了一遍。
“條件很好。”鶴城有一些意動,“可惜你要的印章并不在我手里,姑娘怕是找錯人了。”
“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
王婉兒一臉真誠的看著鶴城,可惜后者一直是那個冷漠的神色,并不為所動。
鶴城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你還想要什么?”
這個我找不來,找到了也不能給你,你再換個別的吧——
這是王婉兒聽到心里的話,她小小的嘆了一口氣,有些可憐的看了看鶴城:“不用了,丟了印刷章,回來還不知道要怎么去跟公主那邊交代……哎……”
鶴城聽著王婉兒可憐兮兮的抱怨,他喝了一口茶,入口稍稍有些苦意:“偷章的人肯定已經(jīng)將印章給了樓內(nèi)的接應,你既然已經(jīng)封樓嚴守,又不想驚動其他人,只能從兩位閣主入手?!?p> 看著王婉兒閃閃發(fā)亮的眼睛。
鶴城手中的茶杯頓了頓道:“甕中捉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