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哈~~~~~~”
清脆婉轉(zhuǎn)的女聲在云中樓中央悠揚的響起,聲音四散開來遇到壁柱又震蕩著飄散在了空氣中。
慢慢聲音低沉下去,笛聲如搭救一般扣著歌聲相合。
女聲短暫的起伏了一下,又幽幽的轉(zhuǎn)落,聽的人忍不住心揪;仿佛眼前想有一跌落的女子,卻扶救不得;
細細的箏聲伴著渺渺茫茫四下的人聲突然一下子涌入聽者的耳中,似一股溪流匯入了大海,一朵火焰躍入了干柴,頓時場面紛紛雜雜,又亂中有序,竟有一種輕松快樂的感覺油然從心中升起。
場下平臺上不知不覺竟然站立了無數(shù)妙齡舞娘子。
淡黃色的裙裳隨著她們?nèi)彳浀纳眢w揮舞。
一名半遮面的女子在舞娘子的散開后,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只見她或輕或重的拍著面前的大鼓,鼓聲如炸雷一般,之前那悠揚的女聲終于穿透了各種聲音交織出來的網(wǎng),沖天而出的氣勢隨著鼓聲的加重漸漸殺伐......
一曲終了,老李還獨自沉浸在歌聲中,她喚了幾次都沒有回過神來。
“讓云中樓的客人等待可是一種很不好的行為,不知道各位看官對梅娘子可還滿意?”
那身著玫紅打底淡黃染袖的女子戴著半遮面的網(wǎng)紗,緩緩的對著前方福了福身子。
“竹青閣,有賞?!?p> “杏子閣,有賞?!?p> “裕盛閣,有賞?!?p> ......
一連串的打賞一個個的報了出來,梅娘子笑著又道了謝,從容的退了場。
接下來便出來兩個粉雕玉琢的雙胞胎女娃娃,用清脆的童聲強調(diào)了一遍云中樓的規(guī)矩。
“老李,這云中樓是干什么的?”
古鐘鐘半天沒聽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只好問了問從情緒里走出來的李忠。
“你不知道要我?guī)氵M來干什么?”
盡管李忠還有點懵,但還是給古鐘鐘講解了一番。
這云中樓其實是豐裕所有掛了云中牌子店鋪的匯集中心,每月會定時舉辦兩場大型拍賣會,也承接各種各樣的比賽。
而今日是福親王包了場子,準備在云中樓給自己小女兒的袖珍宴試菜。
此次袖珍宴由鳳城、應(yīng)城和云中樓的三家酒樓共同承包,最能讓福親王滿意的酒樓,獎勵可不止金銀那么簡單了。
似是介紹完畢,兩名女童蹦蹦跳跳的下了場去,換上來一名長青云衫男子,朗聲請出了各個酒樓的掌勺人,對,這是要當場進行廚藝比拼了。
云中樓可真會玩花樣。
現(xiàn)在看去,樓下的玉石案板分布就很明朗了——每個區(qū)域有兩塊玉石板呈直角狀放置。
王婉兒摩挲著懷中的珍珠白刀鞘,微笑著帶著小貴子走到了屬于云中樓的直角區(qū)域。
不一會兒便有云中樓的侍者上前,擺好了一應(yīng)廚具。
對面鳳城的掌勺人一身深紅色與身著深青色的應(yīng)城掌勺人形成了鮮明的視覺效果。
兩人相見并沒有多余的客套,卻都沒有多一個眼神給一身白衣的王婉兒。
不一時,三層樓背側(cè)隨著滿墻的書畫被撤下,嵌滿墻壁棱角獨特的鏡子讓整個云中樓頓時明亮仿佛白日。
古鐘鐘饒有興致的看了一會兒,漫不經(jīng)心的喝完最后一口梨花白,
“叮,檢測距離合格,時長合格,倒計時5,4,3,2,1.”
一片白光慢慢覆蓋古鐘鐘的雙眼,瞳孔中的倒影上王婉兒的彎刀一寸寸的向外拔出,刀光冷冽。
【第一次抽取,屬:世界碎片;抽取人:開心灌灌刺】
“我本不該遇見你?!?p> 一個疲憊聲音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隨著聲音的出現(xiàn),古鐘鐘放開了意識領(lǐng)域。
眼前不斷閃爍的畫面漸漸成型。
一個老舊的病房,墻上歪歪扭扭有著像是鈍器劃過的痕跡。
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卷發(fā)女子呆坐在床上,目光無神。
走廊上不時傳來一陣陣小聲交談的聲音,都很短很輕。
隱約能聽見是因為,這里,實在是太過于安靜了。
古鐘鐘扭頭看了一眼,房間窗戶用鐵窗焊的只留下了一點點縫隙。
窗外沒有本應(yīng)有的鳥鳴,仿佛是死一般的寂靜。
古鐘鐘慢慢地走到了穿著病號服的女子身邊,女子仿佛沒有感覺到一樣,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黃小仙?”古鐘鐘蹲了下來,晃了晃手。
“吱——”鐵門從外被大力的推開。
古鐘鐘心下一沉,她竟然都沒有聽到腳步聲。
“481號,該吃藥了?!?p> 門后進來一個穿著藍色護士服的女人,她戴的口罩上隱隱泛著黃色,脖子上一根抽了絲的藍色繩子墜的工作牌搖搖晃晃。
古鐘鐘蹲坐在地上,看到牌子上寫的是,精神科主任,后面的名字像是被畫筆涂掉,只能隱約的辨認是一個媛。
走前面進來的主任沒看見古鐘鐘一樣,自顧自的將手中白色的藥從藥瓶里倒出來:
“1234,好了?!?p> 后面推車的護士聽見了她的話,小聲的提醒,
“哎,多了?!?p> “沒事?!?p> 媛主任拍了拍卷發(fā)女子的臉,用套著劣質(zhì)皮膠手套的手掐住了她的嘴巴,強迫她張嘴,將藥扔了進去,又粗暴的喂了一口水進去。
卷發(fā)女子被嗆得不由的彎下了腰,在連聲的咳嗽聲中,剛喂下去的藥片又被咳了出來。
媛主任厭惡的躲到了一旁。
卷發(fā)女子因為劇烈的咳嗽,面色漲得通紅,眼角鼻腔都流出了液體。
媛主任粗暴的用紙巾在她臉上抹了抹,不耐煩的倒出來了一把藥片,一邊往她口里塞,一邊自言自語:
“這下吐出來也沒關(guān)系了?!?p> 卷發(fā)女子被迫仰著頭艱難的咽了下去大部分。
看著她難受的樣子,媛主任好像很滿意,推車的護士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低著頭不去看屋內(nèi)的場景。
離去關(guān)門的時候,古鐘鐘注意到媛主任的眼神,不自然的看了看呆滯的卷發(fā)女子。
從頭到尾,她就像是一個任人擺布洋娃娃,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之前的病號服此時也灑滿了水漬。
等她們出去之后,古鐘鐘又試了幾次,卷發(fā)女子只是呆呆的望著面前斑駁的白墻。
在記憶碎片漫出的幻境之中,意識界面是調(diào)用不出來的。
因此古鐘鐘此時也無法詢問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這間病房里的東西其實少的可憐。
一個散發(fā)出濃烈消毒水味道的衛(wèi)生間和一張被收拾的整整齊齊的病床。
而病床看上去很久都沒人躺上去睡過了。
古鐘鐘無意中在被子上按的手印竟然十分的扎眼。
看來病床上的女子被困在過這間精神病院,并且還遭受了長期的虐待。
古鐘鐘知道自己不會等的太久。
病床上的卷發(fā)女子眼睛里的光亮在慢慢地消逝。
閑來不棄
淡黃的長裙,蓬松的頭發(fā)。 就當是一場夢,醒來之后還是很感動。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