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風(fēng)吟在森林中一路快馬趕回了家中,到家時已是傍晚,大姐燒好了飯菜,他們圍坐在飯桌前吃著晚飯。
大哥問洛風(fēng)吟:“今天的事怎么樣了?”
洛風(fēng)吟回道:“他做了知縣,給了好些銀子?!?p> 大哥驚愕道:“什么他做知縣了?這……”
洛風(fēng)吟蹙眉道:“這有什么不妥嗎?”
香兒一臉好奇地看著他們,問洛風(fēng):“你認識知縣?”
大哥眉頭緊鎖道:“這知縣是朝廷的官,他府宅這么大,奴仆眾多,我以為他做的是商人,早知這樣就不讓你去了?!?p> 洛風(fēng)吟道:“今日見他并沒什么不同,他還和以前一樣……”
香兒好奇地看著洛風(fēng)吟和那大哥,“你們到底有什么事?能說清楚點嗎?”
洛風(fēng)吟淡淡道:“沒什么?!?p> 香兒無奈道:“好吧?!?p> 各人自懷心事,繼續(xù)吃著,不一會兒,他們吃完了晚飯。
洛風(fēng)吟去了大哥的屋子,香兒無聊地走出屋外,坐在石階上看著夜色中的森林和漫天繁星。
夜色中森林里到處一片漆黑,眼前是無盡的墨色樹影,一輪明月高掛夜空,周邊繁星閃耀,氣氛寧靜而詭異。香兒望了一會兒夜空,突然發(fā)現(xiàn)森林遠處有一片火光。
這森林里怎么有一大片火光?
香兒思忖著,這是怎么回事?是遠處著火了嗎?好像不是啊,那是星星點點的火光,并沒著起來的樣子,那火光似乎還越來越近了,怎么回事?
香兒回到屋里,進入了大哥、大姐的屋子,疑惑道:“這森林里夜晚也有人打獵嗎?遠處怎么有火光?”
大哥驚訝道:“你說什么?”
“火光啊,還向這靠近呢,好大一片。”
他們匆匆全都跑出木屋外,看到遠處的確有一片火光,而且四面八方都有,向這里靠近著。
大哥急道:“糟了!快走?!?p> 香兒問道:“什么?你說清楚點,什么事???”
大哥道:“這是朝廷的兵馬,抓人的?!?p> 香兒問道:“我又沒做什么,為什么要逃?難道你們真是朝廷的欽犯?”
大哥道:“來不及說了,快走,趕快收拾一下,快逃?!?p> 香兒問道:“往哪兒逃?”
“拿上有用的防身之物,往遠處逃。”大哥指了指遠處森林中火光小的方向。
好吧!
他們匆匆收拾了些衣物等輕便必備物品,大哥拿上了打獵的刀、弓箭,洛風(fēng)吟和大姐拿上了菜刀、砍柴刀等防身之物,香兒簡單收拾了一下包裹,她思忖著馬就別牽了,也不能騎這么多人,馬兒還會嘶鳴,就匆匆和他們往火光較小的森林遠處跑去。
“等等,這半夜什么都看不清,不如找個地方躲躲吧!”香兒想著這半夜如果他們真是朝廷要抓的人,如果有放箭的什么,她怎么看得清,怎么保護他們?而且這些到底是什么人,自己莫名其妙地就這么跟著逃了?
大哥道:“這倒也是?!?p> 香兒道:“不如去上次去過的那大娘那兒,她不是有個地下室嗎?那兒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p> 洛風(fēng)吟點頭道:“這倒是個好辦法,這山村我們只和那大娘有來往,這大娘也不同其他村民來往,就去那兒吧?!?p> 大哥點了下頭,“好!”
于是他們沿著小溪飛奔到了那大娘的住所,敲了敲門,大娘開了門,吃驚道:“你們這么晚怎么全來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大哥道:“來不及說了,總之有人追殺我們,暫借你的地下室一用?!?p> 大娘遲疑了一會兒,“好,你們幫我這么多,你們都是好人,一定是什么土匪?!?p> 他們進入屋后,大哥又對大娘道:“是官兵,如果他們進來問有沒有人來過,一定要說沒來過,如果說漏了嘴,大家伙都完了,這事沒那么簡單?!?p> 大娘慌張道:“哦,我知道了。”
他們來到最里間,有地下室的屋子,打開了靠墻的方形地板,拿了根蠟燭走入了地下室。
香兒對那大娘道:“等會你就熄燈睡覺,他們來就當(dāng)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你放心不會有事的?!?p> “哦。”
香兒最后下了地下室的木梯,看邊上有個大木柜,思忖著把這木柜移到這方形地板上,就沒人能發(fā)現(xiàn)這地下室了。
于是她把木柜移到通道邊上,把方形地板墊在木柜底下,用內(nèi)力把地板連同上面的衣柜移到通道上,地板正好扣上通道口,從外面完全看不出通道口。大娘看著這姑娘移動木柜,也是嚇了一跳,這姑娘天生神力嗎?
大娘吹滅了油燈,躺上了床,卻也不敢睡著。
地下室里點著蠟燭,他們屏息聆聽著上面的動靜,香兒尋思著,如果上面有什么不對勁就沖破那通道口,帶他們沖出去,可是自己為什么要躲這兒?自己可有蓋世神功啊,這也太憋屈了,沒辦法,這夜晚帶這么多人真怕有個閃失……
忽然聽到上面有動靜,“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眾人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靜靜聽著。
大娘強裝鎮(zhèn)定走到大門前,把頭發(fā)捋松亂了,懶懶道:“什么人啊?半夜還讓不讓老婆子睡了?”開了門。
一群官兵手拿火把站在大門前,領(lǐng)頭的官兵道:“你有沒有見一個年輕男子從這經(jīng)過?認不認識住這溪對岸不遠處的一戶人家?!彼麄兡疚菽莾簞偹巡檫^。
大娘一臉疑惑,“什么年輕男子???老婆子一個人住這,不認識其他村民?!?p> 那官兵打量著這大娘,滿頭銀發(fā)亂糟糟的,蒼老的臉上滿臉皺紋,一身破舊粗布衣衫,就一個窮老婆子,想著量她也不敢窩藏朝廷抓的人,“那打擾了,我們奉知府之命每家每戶搜查,那男子是朝廷捉拿的犯人?!?p> “哦?!贝竽锟戳丝此瑹o可奈何道,“那軍爺們搜吧,我老婆子怎么可能藏什么朝廷的犯人?!?p> 官兵一擁而入,進入每間屋子到處亂翻,衣物等物品散落在地上,到了那最里面的屋子也沒翻出什么,到處都是那大娘的物品,“這里真就你一個人住嗎?”
“是啊,本來和幾個兒子住這,后來他們幾年前打仗戰(zhàn)死了,丈夫又走得早,從此我孤老婆子一個人住這兒了,有上頓沒下頓的?!闭f完她悲悲戚戚地抹起了眼淚。
“報都頭,就發(fā)現(xiàn)幾兩碎銀子?!币粋€官兵拿著幾兩碎銀子遞給那都頭。(大娘已把上次香兒給的金子藏在地下室了)
都頭又遞回給大娘,都頭看著這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心中不乏有些憐憫,“那就這樣吧,撤!”
大娘趕忙雙手接過銀子,忙道:“謝軍爺!謝軍爺!”她抹了抹眼淚,作了個揖。
官兵撤離了那兒,向遠處搜去。大娘在屋外見他們走得沒影了,但遠處還是有一圈星星點點的火光。她關(guān)上了大門,來到里屋,對地下道,“他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