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在屋里待了幾個時辰,也沒聽到門外有什么說話聲,她覺得公主金枝玉葉,可能不好意思和沒見多久的男子說話吧,便打開了房門,見只有獨孤寒一人在那,公主已進了她屋子,灶臺和鍋子已收拾干凈,桌上放著幾個瓷罐。
獨孤寒指了指那幾個瓷罐對香兒笑道:“香兒,那蜜膏我已做好了,以后你每天服用就行了?!?p> 香兒回道:“哦,知道了?!?p> 她拉著他去了自己的屋子,告知他那美女的來歷身世,又秀眉微蹙道:“要不我們護送她入宮,在她周圍保護她怎么樣?”
“這……這宮內(nèi)這么復(fù)雜?!豹毠潞坪醪辉敢?。
“你怕什么?有我這個絕世高手和你這個天下第一的神醫(yī),難道還會有誰是我們的對手嗎?”香兒笑道,她的確有點狂,這是改不掉的。
“香兒,你為什么要卷入他國紛爭?我們在這隱居不是挺好的嗎?”
“難道你舍得讓那美人兒到處躲藏一輩子?還不知哪天一不小心被柔然國派的人殺了,我們總不能永遠跟在她身邊是吧?!?p> 獨孤寒想了想,“好吧,但不是你想的那樣?!?p> “那是怎樣?別嘴硬,以為我看不出來?”香兒笑道,“現(xiàn)在我就去買幾套那些牧民的衣物,明天讓公主帶路去柔然,順便看看那兒的皇宮是怎么樣的?!?p> 香兒說完走出屋外,騎上了赤兔馬向遠處牧民的帳篷飛奔而去。來到了帳篷前,她向牧民大娘挑了幾套舊的粗布放牧男裝,給了銀子,至于為什么要舊的,那是為了不顯眼,裝平民百姓,男裝是為了不引人注意。
她買回了男裝,來到了木屋,拿著那衣服對公主道:“明天就要混入柔然國了,這衣服你試試?!?p> 公主點了下頭答應(yīng)了,雖然她依舊憂慮重重。香兒又讓獨孤寒換上那牧民衣服,不一會兒,他們換完了衣服出來,她一看尺寸還差不多,眼光挺準(zhǔn)的。公主已變?yōu)榱艘粋€普通放牧的女孩,雖然依舊艷麗不可方物,獨孤寒換上粗布裝,成了一個豪放的草原男子。香兒自己已不用換了,反正自己的尺寸自己知道,不會錯。
香兒道:“你們聊吧,我去做飯?!?p> 獨孤寒差點笑出聲來。
這是要給他做媒人嗎?這么使勁撮合。
他看了那一眼那公主的憂慮神色。
還是帶她出去看看草原吧,她神色這么慌張,明天送她回柔然,怕要弄出點什么事。
獨孤寒對公主笑道:“這兒風(fēng)景優(yōu)美,藍天草原,牛羊成群,出去看看吧,明天你就要回柔然了。”
公主望了他一眼,見那眼如同深不見底的潭水,劍眉星目,笑意盈盈,身形修長筆挺,玉樹臨風(fēng)。
好一個中原美男,在柔然國都是些粗人,哪能見到這般斯文的翩翩君子。
她不由得臉紅了,點了下頭。
兩人來到了遠處的草原,坐在了草地上,望著這藍天白云連著無垠的碧綠草原,周圍散發(fā)著花香、草香,各種草原上不知名的小鳥嘰嘰喳喳地叫著,雪白的羊群如云朵般漂在這綠色的毛毯上,一群又一群,放牧人騎著馬兒,趕著羊群,兒童在遠處嬉耍玩鬧。
公主不由得望癡了,她從未出過家門,這次逃出來也是躲在山里擔(dān)驚受怕,從沒見過如此草原美景,人們是那么無憂無慮得過著放牧的生活,和大自然融為了一體。
如果能在這過一輩子,不進皇宮該多好……
一轉(zhuǎn)頭,正望到獨孤寒的側(cè)臉,深邃的雙眸,像寒夜里的星星一樣閃閃發(fā)亮,秀氣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棱角分明,嘴角微微向上翹起,像有一絲似有似無的微笑,側(cè)臉依舊帥得無可挑剔,公主看呆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如果能和他還有那個豪爽、武功蓋世的妹妹在一起,在這過一輩子那有多好。
獨孤寒發(fā)現(xiàn)似乎有目光看著他,轉(zhuǎn)過頭來看見公主如水晶葡萄般的大眼睛正盯著他看,睫毛忽閃忽閃的,雖然已穿上了牧民的服裝,但那冰肌玉骨,花朵般嬌艷的美人兒怎么蓋得住。兩人一陣臉紅,轉(zhuǎn)回頭去,不敢對望。
“這草原怎么樣?”獨孤寒不敢看她,望著草原指著遠處說道。
“很好,非常美,我好喜歡這兒,如果……如果……”公主又開始支支吾吾。
“如果什么?”獨孤寒問完發(fā)現(xiàn)已從她眼神中知道答案了,沒再敢問下去。
“明天你就回柔然了,放心,我妹妹香兒武功當(dāng)今世上無人能及,把你帶進宮,你收下她就行了。”
“嗯,那你呢?”公主秀眉微蹙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
“我就隨便給我安排個什么差使,在這皇宮里就行了,只要不是太監(jiān)就行。”獨孤寒差點把自己都說笑了。
“嗯,好,父皇現(xiàn)在還是很聽我的?!惫飨氲剿f太監(jiān),發(fā)出了銀鈴般的笑聲,貼到他耳邊道,“我怎么舍得你做太監(jiān)?!闭f完又哈哈大笑起來,北方游牧名族的女子沒有中原這么含蓄,看了這草原美景,一下心情開朗直接就說了。
獨孤寒只覺得她對著自己耳朵說話時,耳朵酥酥癢癢的,聲音如天籟般動聽,口吐芬芳,一陣少女自帶的體香襲來,不由得臉紅心跳,想他這幾年都是孤身一人,也沒如此接近過女子,那香兒一直都是兄妹相稱,從沒說過什么情話,也不敢說什么,不由自主地向邊上挪了挪。
公主正高興著,沒注意獨孤寒挪開了一點,“那是什么鳥?”
“哦,那是天靈鳥,唱歌最動聽了,聲音像你一樣?!豹毠潞f完后悔了。
他怎么想什么就說什么了?
公主一回眸,媚笑地看了他一眼,“是嗎?我聲音你喜歡?那是什么鳥?”她又指了指那只。
“那是喜鵲,那是麻雀,你到底要知道多少鳥?。俊彼f完自己都想笑。
公主起了身,跑向了遠方的羊群,看了會兒那些綿羊,一路轉(zhuǎn)著圈地回來,身形婀娜多姿,像是在跳異族舞蹈,采了一束五彩繽紛的野花跑了回來,對獨孤寒道:“送你!”
獨孤寒一愣,“這不是姑娘們喜歡的嗎?給我干什么?”
“我們那兒和你們不一樣,喜歡就送,男女都可以送花?!?p> “那為什么送花?”
“當(dāng)然是心儀的對象啦。”公主草原兒女的自然天性全部釋放,“不用害羞,你不喜歡,可以扔在地上就行了?!彼f完又笑了起來。
獨孤寒更加窘了。
這是在向他表白啊,如果現(xiàn)在說清楚,她明天就回柔然了,這么柔弱的女孩,豈不是多了幾分擔(dān)憂?就裝作喜歡她好了,可是的確是心動了……
獨孤寒回以微笑,卻不知怎么回答。
兩人坐在這草原上,不一會天色暗了,天邊五彩的晚霞和西沉的日光,給草原籠上了一層朦朧的美感。
香兒飯做好了,出了木屋,望向草原,見那美景和這一對璧人兒猶如一副油畫般美妙,不知怎么的心里一陣發(fā)酸。
酸什么!真沒出息!
又回到屋里。
不一會兒,他們進了屋,獨孤寒手里拿著那束小野花。他尷尬地看了香兒一眼,香兒就當(dāng)作什么都沒看到,一起在飯桌上開始吃飯,公主那偷偷看獨孤寒的眼神,誰都看得清楚,香兒只說著:“這菜不錯吧,我新學(xué)的,多吃點?!?p> 夜已深了,各自回屋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