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一亮,柴府的人便到大街上,大肆采購了數量驚人的食物,帶回府中。
辰時中,驚天會的人牽著兩只長三丈,高兩丈多的過山獸,帶著諸多的食物出了柴府,梅超風和趙四也在其中。
領隊的是那兩個臉上有疤痕的抱刀青年人,驚天會的副會主,帶著十多個挎有刀劍的手下,在眾目睽睽下,高調地走在過山獸面前。
兩個副會主面含冷笑,身上有濃濃煞氣外放,一般人接近三丈內,便感到有莫名的煞氣涌動,令人毛骨悚然,肉跳心悸,不敢過于接近。
玉面煞宮信依然穿著和昨天一樣的衣服,走出大門相送,一路上和兩個副會主有說有笑,甚是親熱。
圍觀的吃瓜群眾漸漸增多,都來看昨天把金丹大妖,打的滿地找牙的碧落神體,是什么模樣。尤其是有一些花癡少女,宮信的一瞥一笑,都讓她們尖叫連連,比起某個世界那些大牌明星來,也不遑多讓。
宮信的表現(xiàn)也和顏悅色,言談舉止極為到位,絲毫沒有碧落神體應有的架子和驕傲。
一直送到飛虎鎮(zhèn)南邊的出口,宮信目送著兩個副會主騎上過山獸前行,方才回轉。
到了午時,當宮信帶著幾個親隨走出柴府后,驚天會的人至此已全部離開柴府。
擔驚受怕的柴百萬終于松了一口氣,把心放回了肚子里,雖然這幾天日夜難安心力憔悴,但萬幸全家平安有驚無險,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柴百萬馬上命人取來香燭紙蠟拜祭先祖,以感謝祖宗們在冥冥中的庇護之恩。
第二天一早,牛天下從來財老店出來,和秋鳴蟬在鎮(zhèn)南碰頭后,也踏上了南行的道路。
在這條路上走,不用擔心走錯,也不用擔心迷路。一路上行人三三兩兩,結伙成伴,絡繹不絕。百分之九十多,都是奔著那個傳言中,即將開啟的秘境去的。
牛天下二人在路上保持著不快不慢的速度,牛天下向秋鳴蟬道:“怎么樣秋師兄?事情都辦妥了?”
秋鳴蟬呵呵一笑,甚是開懷:“都辦妥了,昨天晚上又去了一趟柴府,見到了柴百萬,柴百萬人老成精,從我話語里顯露的蛛絲馬跡中,猜到了是咱們泄露了那邊有秘境,而且即將開啟的消息。感激之情無以復加,就差點兒為咱們立長生牌位了。
我說明來意,柴百萬二話沒說,馬上找了心腹,把絕影和王小卒,安排到一個安全的療傷。這下咱們沒有后顧之憂了,可以全力在秘境中和他們一爭高下了,不管是打悶棍還是套白狼,到時候都要好好的出出這口惡氣!呵呵,天下,多虧你想到了這個辦法,不但替咱們化解了東躲西藏的晦氣,還為柴府幾十口人化解了一場滅頂之災!”
牛天下一笑:“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所謂急中生智,就是這個道理吧!也幸虧大家都吉人天相。呵呵,昨天一早,從柴府出發(fā)的那兩三個驚天會的副會長,你可認得?”
秋鳴蟬眼神微凝,臉色透露出幾分不自然,卻又故作輕松笑道:“認得認得!那三個副會主都是浮世天驕榜上,排名前五十的大人物!宮信還親自出門相送,這一手玩的漂亮??!”
“哦,怎么個漂亮法?”
秋鳴蟬道:“當一個秘密已經不是秘密的時候,公開無疑是最好的選擇,既然公開,那就索性大方點。驚天會三個副會主,都是天驕榜上排名靠前的人物,一身修為出神入化,名震天下。如果不是為了在仙緣大會里,奪取更大的機緣,怕不早就踏入金丹了。宮信更是身為天下九大神體之一,風光無限,可謂天選之子,再加上手下那些牛鬼蛇神,個個都是心黑手毒、叱咤一方的人杰英才,全部露相以后,擺明了對秘境志在必得。
這等實力,任誰都無法小覷,誰如果想在秘境中和他們爭搶,也要仔細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資格。就算是二三劫的金丹,單獨一個,在這種實力面前也是不夠看的。所以他昨天的表現(xiàn),意在示威,警告地方上的地頭蛇和附近的各路豪強,不要強出頭自找晦氣,所以說這一手玩得確實漂亮!”
“呵呵,秋師兄,聽你這么一說,這宮信撇開修為不說,憑這個拿得起,放得下,也算是個人物了啊!”
秋鳴蟬喟然一嘆,有些意興蕭索道:“豈止算個人物。牛師弟,你年歲不大,涉世不深,進入一劍的時間短,又沒有在江湖上闖蕩過。你不知道天下之大,能人之多之猛,有多么恐怖。我曾經在天下闖蕩過十年之久。
七年前聽說東邊有海,水勢汪洋望不到邊,潮生如山,潮落似淵,讓人驚心動魄。于是我就想去看看,一路向東而行,足足走了兩年,還沒有走到海邊。路上的兇險艱辛,不足為外人道也。
天下如此之大,而浮世天驕榜,卻只有一個。里面的天驕,囊括了現(xiàn)今已知的天地中所有人杰,如南疆、東海、北漠、西荒。所以能進入浮世天驕榜的,無一不是人杰中的人杰,傳說中的傳說。像昨天那兩個臉上有刀疤的天驕……!”
秋鳴蟬說著站住腳步,扒開上衣,轉向牛天下。
一道如蜈蚣般的疤痕赫然在目,從左胸到右肋,令人觸目驚心,一見難忘。
秋鳴蟬苦笑一聲,掩上衣衫繼續(xù)前行:“幾年前在東行的路上,我曾碰見了他們兩個,自稱東海雙絕刀。一言不合,雙方拔刀相向,我是一個人,他們也出來一個人。一刀!對方僅僅出了一刀,就崩開了我的刀,給我留下了這終生難消的印記,這還是他手下留情的結果!”
“臥槽!”牛天下倒吸了一口冷氣:“秋師兄,你的御刀飛行,那天晚上不是也挺具火候的嘛。在先天中也應該是少有敵手啊,怎么會……!”
秋鳴蟬呵呵一笑:“屁的御刀飛行,頂多能稱為半吊子的小御刀術。距御刀飛行還差了十萬八千里。那天那種狀態(tài)下,我不換氣,只能御刀而行二十丈,二十丈后便需要重新?lián)Q氣運功。
這還是我在外面,險些被一刀斃命以后,回到宗門日夜苦練的結果。而那些天驕榜上的天驕,可都是修練成了上下俱通的凌空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