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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眾生補天

第二十七章 時來天地皆飛劍,我以短刀助英雄

我為眾生補天 貓頭沒有鷹 5651 2020-03-12 23:52:17

  上百把長短、制式各不相同的飛劍懸浮在林逸身旁,劍指前方。

  那巨大的黑影還在玄海中翻滾,激起了滔天的浪花。隨著跨海山舟的靠近,不停的有那稠密的海水被拍上甲板,這巨大的山舟竟然是少有的出現(xiàn)了顛簸。

  獨眼漢子望著窗戶外的海面憂心忡忡,他心里想著,這天雷居然是比自己記憶中師父所經(jīng)歷的那次還要恐怖。

  幻覺嗎?

  漢子在心里默默搖頭,大概是自己對這天雷太過忌憚,以至于杯弓蛇影了。

  “老大,還好是巨頭魔鯨,應該不會特意襲擊山舟?!?p>  小張一臉慶幸,他在前方偵察時,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大的離譜的巨鯨海獸噴出的水花。

  漢子點點頭,這大概是今天最好的消息了。

  “重山龜”性情雖說懶散,但非常仇視人類修士,一般會驅趕看到的山舟行船;而那“九眼鯉魚王”則是殘虐至極,會捕捉虐殺進入領域的所有妖獸、修士。

  當然也包括跨海山舟。

  “九天雷劫第五層最后了,撐住?!?p>  林逸收起船長給的玲瓏盾,望向數(shù)量逐漸增多的天雷,呢喃道。

  懷里這防御法器肯定是要還給那漢子的。一來著實用不上,二來玄階法器對于大金王朝這些連正統(tǒng)官品都沒有的閑雜人員來說,也不便宜。

  這船長大概是將壓箱底的保命法寶給了自己,倒是個好人。

  林逸收起思緒,不再分神,集中精神操控著“萬劍”這個逍遙劍宗的鎮(zhèn)宗之寶。

  白長平的識海內,黑袍還在咋咋呼呼的叫喊,惹得黃袍一陣頭疼。

  “安靜些,昔日跺跺腳,關內都要抖三下的你,現(xiàn)在怎么見個‘二十四神鋼’都這般聒噪?萬劍你又不是沒見過。”

  “正因為見過才這樣吃驚?。 焙谂蹆?yōu)哉游哉得飄到黃袍身邊,指了指識海外的那個站在甲板上的背影,努了努嘴。

  “這個身影,配上這滿天的飛劍,有沒有覺得很熟悉?”

  黃袍仔細打量了一下,確實與記憶中的一位劍仙有著三分神似,不過還差得遠。

  “如此看來,這個逍遙劍宗不簡單啊。劍無塵居然把‘萬劍’都給留在了關外,看來他心中對關內是真的徹底失望了?!焙谂圻€是日常的陰陽怪氣。

  黃袍思緒萬千,這久違的故人兵器勾起了他許許多多的回憶。

  曾經(jīng)有一個被稱為“古來劍道第一人”的少年劍仙,意氣風發(fā),手持數(shù)把神兵利器,仗劍遠游天地間。

  那才是真真正正令人羨慕的劍修之瀟灑從容,現(xiàn)在這些故作瀟灑,東施效顰的后人把戲都還欠了點火后。

  不過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

  黃袍有些傷感,不知道昔日故人如今過得如何。黑袍倒是十分的無所謂,他早就跟劍無塵不對付。每次白落與之交手切磋,他總是第一個被劍無塵斬于劍下,一點意思都沒有。

  說白了他就是被打怕了。

  “你們在神神叨叨些什么鬼東西?一會劍仙一會什么神鋼的,說話說明白了?!?p>  白長平一陣惱火,自己在外面擔驚受怕的,生怕一道閃電劈過來,自己當場就身死道消了。他們兩個倒好,在識海里聊起了天,說些什么自己聽不懂的奇怪話語。

  黃袍笑言道:“掌門莫要怪罪,有些事情你其實是知道的,只是忘了而已,日后自然會想起來。”

  “現(xiàn)在不能說?”

  “不能?!?p>  “行吧?!卑组L平嘆了口氣,繼續(xù)望向遠處的雷劫。

  自他從船樓里出來已經(jīng)小半個時辰了,跨海山舟已是行駛到了雷云的最深處,巨頭魔鯨那巨大的身影越來越近,眼看就不足二三海里了。

  “昂!”

  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響起,一頭深褐色的巨鯨出現(xiàn)在白長平的視野里。

  那魔鯨身長近千丈,頭頂著堅硬的外骨骼,一雙大眼呈現(xiàn)血紅色,比一輛馬車都大。

  厚如鋼板的表皮上一道道鮮紅的傷口觸目驚心,傷口的周圍還有一圈圈的焦糊。

  那都是被天雷給劈的。

  巨頭魔鯨眼看著就要不行了,天上的雷劫卻是大有痛打落水狗的架勢,雷云不斷聚集著氣勢,比之前更強的第六層雷劫馬上就要到來了。

  “昂!”

  又是一聲怒吼,巨頭魔鯨仿佛發(fā)了狠,堅硬的頭顱高高揚起,一道水柱激射而出。

  屬于巨頭魔鯨本命特性的強力一擊貫穿了天上的云層,竟是給那天幕開了個“窟窿”,若是有人抬頭望去,大概能透過那個“窟窿”看到天上的點點星辰。

  雖說云層立馬重新合攏,而且仿佛在回應挑釁般,天雷氣勢更重,云層都快要壓到巨頭魔鯨的頭頂了,但小小的反抗卻是讓巨頭魔鯨仿佛開心了些許,嚴陣以待準備迎接下一輪天雷。

  它知道今日是抗不過九層了,注定會身死道消。

  本來上天就對悟道者尤為嚴苛,天劫都是比尋常修士來的要更猛烈些,更何況是為天地道法所不容的妖獸化形。

  這本來就是忤逆上天的規(guī)則,逆天而行啊!

  但它還是希望能夠堂堂正正死在雷劫之下。

  它瞥了一眼馬上要航行至自己身周的跨海山舟,略微有些歉意。沒想到在自己渡天劫的時候會有山舟要通過自己的海域,為了不讓雷劫連累這個看起來和自己有些許相似的“大家伙”,巨頭魔鯨又是拖動傷痕累累的身軀向遠處游了游。

  雷云也立馬飄了過去。

  “轟!”第六層雷劫降下!

  九天雷劫分九層,從第一層一道天雷起,每層遞增一道。也就是說第二層兩道天雷,第三層三道……

  而對于悟道者的天雷,這第一道“上天獨特的眷顧”便是能頂?shù)纳掀胀ㄐ奘壳叭龑拥睦奂恿恕?p>  水缸粗細的天雷準確無誤的劈在巨頭魔鯨的后背上,“刺啦”一聲,頓時一道數(shù)丈長,半丈寬的新傷口被撕裂開來,鮮血噴灑而出,巨鯨新來到的海域被再次染紅。

  巨鯨顫抖著吼叫,周圍的海水竟是開始隱隱翻滾,就像是沸騰的開水一般。

  突然,一道微妙的感覺出現(xiàn)在白長平心頭。

  他本能地抬頭向烏云密布的天空上望去,有什么東西出現(xiàn)在了那里。

  但他就是看不見。

  林逸此時卻是抑制不住自己的興奮,一臉熾熱的望向天空中相同的地方。

  “這就是‘道’的本質嗎?”

  他用幾息的時間調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平復好情緒,閉目操控數(shù)百把飛劍開始演練自己學過的所有劍術,每一招式都活靈活現(xiàn)。

  每一把懸浮的飛劍此時都好像有位劍修在手持著,上百名“劍修”圍著林逸將他畢生所學都施展了一遍。

  飛劍演練的速度之快,以至于最后無計可施,于是他從最基礎的劍術入門開始“刺,挑,抹,劈,崩,砍”,一招一式如同剛入門學劍的孩童一般,在大道本源的影響下,林逸開始重塑自己的劍道認知。

  這真是相當冒險的決定,若是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留下心魔,甚至是此前修為功虧一簣,道心破碎,再無練劍的可能。

  “掌門,天空中不可見的存在便是這頭妖獸的大道本源。海獸大道親水,籠統(tǒng)來說這巨鯨應該參悟的屬于‘水之道’,掌門大可趁此機會多多感悟,說不定能與這水之道產(chǎn)生親和?!?p>  黃袍苦口婆心的勸說著白長平,悟道一事玄之又玄,不僅僅是天賦所能決定的,有多少天才聰明反被聰明誤,致死都沒有將大道抓在手里;而又有多少天賦欠佳的修士,突然一夜頓悟,自此修行路上一步登天,傲視同輩呢?

  白長平點點頭,盤膝坐下,閉上雙眼,靜心開始感悟天地間的那一絲不同。

  一生三,三生萬物,天地萬物存在于世,但每個人又都想從萬物回歸那個“一”,而且是要做與眾不同的“一”,這就是修士們逆天之旅根本所在。

  一邊思考著大道哲理,白長平一邊感悟著水之大道的存在。慢慢的他感覺仿佛身旁的空氣都變成了稠密的玄海水,自己掉進了玄海中,被海水包裹著,并且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怎么還真是越來越難受,仿佛自己真的在海水里?

  白長平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他睜開眼睛,周圍漆黑一片。

  一股海水撲面而來,眼睛進水的感覺讓他又是本能地閉上了眼睛。

  “狗日的,什么感悟大道,這是真掉海里了?。 ?p>  白長平大罵一聲,質問著識海中的黃袍。

  “我掉海里你們也不言語一聲?還什么參悟大道,我看你們就是想淹死我?!?p>  識海內死寂一片。

  “黃袍?狗日的黑袍?說句話!”

  還是沒有任何答復,白長平急了,他慢慢試探著睜開雙眼,揮舞著手臂在玄海中掙扎,拼命游向水面,刺眼的光芒從水面上照射到海水中,給白長平帶來了希望。

  他甚至忘記了剛才還是晚上。

  “噗”

  白長平從水中探出頭,貪婪的呼吸著空氣,他舉目四望尋找山舟。

  但……

  四周除了平靜的海面,什么都沒有。

  四面八方除了海水,還是海水。天上巨大的金烏懸掛著,光線刺目的不正常。

  “我……這咋了?山舟呢?!”

  白長平傻眼了,目力所及,一點外物都是沒有,自己識海中更是沒有了那兩道從小便陪伴自己的身影。

  “幻境?”白長平甩了甩頭,再次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著周圍的動靜。

  “滴答?!?p>  仿佛在這方悄無聲息的世界里過了亙古之久,一滴雨水滴落的聲音響起。

  “滴答”“滴答”,雨滴聲逐漸密集。

  伴隨著越來越密的雨水聲,一聲聲清脆的劍鳴也慢慢在耳邊回蕩。

  慢慢的,慢慢的,山舟上的叫喊,遠處巨頭魔鯨的嘶吼,天上的驚雷,甚至是雨點摩擦空氣的聲音都匯聚在白長平的耳朵里。

  他這次堅定地睜開雙眼,一切都還是山舟上的模樣,自己從盤膝坐下后,再也沒有動過。

  “剛才,就是道法的魅力嗎?”

  白長平喃喃一句,他抬頭望向天空,視野里那一絲絲雨線忽快忽慢,仿佛多了一絲親切的感覺。

  “掌門可有收獲?”

  黃袍在識海里打趣,自從他們失去了與白長平神識的聯(lián)系之后,他們便知道白長平進入了道法的幻象中去了。

  “感覺不錯,至少現(xiàn)在看來,出來這趟不虧?!?p>  白長平重新望向前方。

  林逸此時已經(jīng)收劍在身前,上百把飛劍如同臣子朝拜一般匍匐在他的身周。但他本人卻是眼神略顯迷茫,好似入定卻又不像,有些許走火入魔的前兆。

  而那巨頭魔鯨也是奄奄一息,不過它居然扛過了第六層天劫,功德圓滿了。

  只見巨鯨那龐大的身形游曳到一方小小的礁石旁邊,接著令所有人吃驚的一幕發(fā)生了。

  巨頭魔鯨慢慢的縮小,幾息之間竟是變化成了一位傷痕累累,日薄西山的老嫗倚在那方礁石上,眼神平靜的看著天上的雷云。

  “沒想到臨死前居然還能化為人形,老身這幾百年的日子也算是值了啊?!?p>  老嫗口吐人言,呢喃道。

  林逸慢慢從入定的狀態(tài)中回過神來,他輕言一句,“我就是手中劍,那么我便是劍道?!?p>  接著他輕輕一揮手中寶劍,仿佛斬斷了身前何物。

  異樣的情緒再次浮現(xiàn)在白長平的心頭。

  天上出現(xiàn)了另一個天地本源。

  “他成了!”黑袍大聲說道,仿佛驚訝于林逸的劍道天賦。

  “此人日后成就非同小可,但是想與關內高手一較高下卻還是嫩了點。”黃袍不合時宜的潑著黑袍的冷水。

  “咋地,你知道關內現(xiàn)在的小輩都是什么情況?”黑袍咄咄逼人,黃袍說話的口氣總是能令他上火。

  “不知道,但若是關內小輩修行墮落滯后,便不會有關外關內一說了?!?p>  那礁石上巨鯨化成的老嫗也感受到了另一個天地本源的出現(xiàn),她略顯驚訝的望向不遠處山舟上獨立風雨中的林逸,出聲說道。

  “小兒可是借了老身的這次造化,領悟的大道之象?”

  林逸也不隱瞞,一抱拳隔空回應:“確實是托了老前輩的福,在下感激不盡。”

  “感激就不必了,老身能在死之前幫幫你們這些小輩,也算是一樁善行了。”

  老嫗略顯疲憊,今日她是真的累了,也滿足了。

  林逸望著天上隱隱而下的第七層天雷,心里想著今日不會讓前輩如此輕易就身死道消的。面上卻是疑惑道:

  “妖獸大多畏懼、憎恨人類,為何前輩反倒如此親近人類修士呢?”

  老嫗無力的癱坐在礁石上,眼中充滿了回憶,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說道:

  “幾百年前,就在這方礁石之上,一位人族大能以肉身之力橫跨玄海,在此休息。那時我還是條小魚,每天圍著礁石打轉,捕獵,無憂無慮。直到那一天,仙人出現(xiàn),點化了我,更是拿出三天時間坐而論道,教會了我修行的訣竅。”

  “老身無以回報啊。”老嫗嘆了口氣:“唯有每日為路過的山舟保駕護航,才能點滴的報答昔日的恩情啊。”

  “轟!”

  天雷滾滾,老嫗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小輩,轉過身去罷!莫要見了老身這等慘狀,給你日后渡劫留下心魔?。≡缛諏€護道人,將來替你打散這后三層的雷劫。”

  天雷轉瞬而下!

  蹭蹭蹭!

  數(shù)道劍影閃過,林逸御劍而至礁石上空,以手中母劍劍指天雷,數(shù)百把各式各樣的子劍匯聚成了一方劍陣,似撐開的大傘一般護在礁石上。

  這上百把飛劍化作的大傘遠遠望去似乎撐住了將傾的蒼天一般,硬扛下了這道天雷!

  轟!

  天雷劈在劍陣之上,將劍陣撼動些許。

  轟!轟!轟!

  第七層的天雷一道接著一道的呼嘯而下,劈得“大傘”左右傾斜,仿佛是狂風暴雨中一葉扁舟一般,隨時都有崩潰的可能。

  但這堅韌的劍陣,卻是生生在抗住了第六道天雷后才被轟散。

  上百把飛劍似天上炸開的煙花四散而落,扎進了玄海里,最后林逸以手中母劍,大喝一聲做舉火燎原式自下而上劈向第七層最后一道天雷。

  “人定勝天,破!”

  在劍與天雷相接的一瞬間,天地間爆發(fā)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林逸口吐鮮血,硬撐著扭轉劍鋒,將那天雷借力錯位,使天雷劈向旁邊的海里。

  咚!

  一道炸雷聲,海水被擊起數(shù)十丈高,然后化作雨滴重新落在礁石之上。

  從林逸擋下第一道天雷之時,老嫗就睜開了眼睛,她瞪大雙眼看著眼前這個御劍在天上,撐著一柄“大傘”的身影,好似看到了昔日的仙人一般。

  “為什么……”

  “我來自逍遙劍宗,我們宗派最擅長多名弟子聯(lián)合施展防御陣法‘逍遙劍陣’,能越階對敵。這劍陣最少也得六名弟子,多則不限。在下比較特殊……我能獨自成陣?!?p>  “為什么要幫我?你不過是一個玄階大圓滿的小輩,若不是這古怪的群劍,你早已身死,為何犯險?”

  林逸回身望著老嫗,有些不知怎么言語,他斟酌著開口:“我人族前輩把您領上修行,卻遺憾不能為您護道。在下不才,有些許的抱負,既然我族先輩不便,就由我這個后輩來做您的護道人吧!”

  九天雷劫的前六層必須要修士親自接受洗禮,當扛過這第六層時,便已經(jīng)是功德圓滿了,后面三層都是上天的降罰。

  一般的正統(tǒng)修士在渡劫之前,都會讓自己的至交好友或是師長親朋在旁護法,一旦修士自己扛過前六層,那么在一旁等候的護道人就會出手,打散剩下的雷劫,確保修士不會身死。

  由此而言,缺少護道人保護的散修或是妖獸,修行一路上是更加艱難了。所以極少有天階的散修,或者化形期的野蠻妖獸。

  林逸強忍著內傷,咽下口中鮮血,以手中母劍召回被打落進四周海水里的子劍,重新組成逍遙劍陣。

  天上云層更低了,第八層雷劫馬上就要劈下,林逸眼神凝重,剛才抗下六道已是極限,第七道還是自己運用巧勁將天雷引開才不至于當場身死,但身體也是因此受了不輕的內傷。

  這第八層雷劫,他也沒有把握,或是說根本就抗不下來。

  “小輩,你走吧,老身這輩子能被恩師領入修行已是感恩戴德,又看到了你這般心懷抱負的年輕人,真的活夠了。莫要為這條賤命搭上你大好的前程??!”

  林逸有些許不忍,他確實是再也抗不下接下來的八層,以至于最后第九層的雷劫了。

  “小輩,有此抱負不應隕落在此,本尊實屬不忍,祝你一臂之力如何?”

  一位臉上帶著面具,頭發(fā)金黃飄逸,身穿金黃色火焰道袍的修士御風而至礁石之上,他手持一柄流光溢彩的龍頭短刀,傲視著天上滾滾的驚雷。

  呵,小小天劫罷了,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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