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離開保安隊將近一個月。
此時的南方正是煙雨蒙蒙,煙花三月下?lián)P州的最好時節(jié)。
四季如春的江城在雨后更凸顯出一道奇特的風景線,高矮錯落的房子間此起彼伏,南方的高樓并不是很高,房子大多數(shù)都是一些很古舊的,讓人一眼望去就能把南方和北方區(qū)分開來。
昨晚剛下過一陣春雨,在今天清晨突然又在一陣和風細雨中迎來了今天銷售活動新的一天。
在這幾天跟顧客的電話溝通中已經(jīng)得知有很多顧客都擔心受疫情的影響出門來參加活動會冒很大的風險。
索性一個電話約不來,另一個電話也約不過來,和同事們聊起這檔子事兒都覺得有錢的人就是怕死??!
同事說:也不一定!我們服務的都是老年顧客,老年顧客自身免疫力低下和反應遲鈍,不出來參加活動其實是再正常不過了。
不要灰心,一切都順其自然就行,主要還是得看你們的緣分,緣分到了自然一切的一切就自然而然的會發(fā)生的,相信奇跡一定會出現(xiàn)。
果然在復工后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里多多少少還是產(chǎn)生了一定的銷售額的。
前前后后算了筆帳總共也才賣了一萬五千塊錢,對于我們這么大的店和在這么多老資格的員工中間顯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心里想道:早知道今年就不來了,來了也才弄了不到兩萬塊錢,底薪加提成再扣除房租水電和保險到手的工資能拿到兩千左右已經(jīng)是得給老天爺磕個大頭千恩萬謝一番了。
在一個個的電話溝通中還是有部分顧客依然在疫情時期肯上店里來參加活動的,不為別的,就為買這群小姑娘小伙子們一個面子,他們也不容易。
就像店長向顧客們所說的一樣,王姐下個月就要生產(chǎn)了,還在疫情期間不怕辛苦不怕艱難的來回跑在公司和家的路上迎來送往,就為了給公司多創(chuàng)點兒收。
張姐家里有兩個孩子,一兒一女,張姐還是離婚后獨自帶著兩個孩子過活,也不容易,這兩個孩子,大的高三,今年就要參加高考了,都是很壓力山大的事情,小的今年也高二了,兩個孩子在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都是需要花費家里很多金錢和精力的,一點兒都不能松懈,就怕兩個孩子們到時候沒學好長大以后埋怨做母親的沒有讓他們上大學,生的起養(yǎng)不起,到時候孩子不聽話不孝順,這讓自己晚年了可咋過啊!
小文這個孩子也不容易,今年都三十出頭了,還沒結(jié)婚,去年談了一個女朋友,沒料到的是最后女方要三十萬的彩禮錢。
本身就是生在農(nóng)村里的孩子,三十萬對農(nóng)村人來說可以算的上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了,簡直可以說是一筆天價彩禮了。
我們?nèi)ツ暌粋€店的同事給他湊彩禮,湊了半天湊了不到五萬塊錢,我們也都是工薪族,哪里能一下子拿得出這么大一筆錢。
最后兩人還是分手了,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就是給不起彩禮倆人分手了,這是多么可憐和可悲的事兒啊!
天底下娶不上媳婦兒的又有幾人呢?可這事兒怎么一下子落到我們頭上了,讓我們頓時茫然無措。
這幾天雖然有客戶們斷斷續(xù)續(xù)的往單位里面來,但能看得出來有一些是真心實意來的,有一些是來看熱鬧的。
都在看這家公司的笑話,巴不得一夜之間垮臺了,巴不得工作人員們都換一個遍。
然后在這個南方城市就會少了一家坑他們錢讓他們消費的良心企業(yè)。
在疫情發(fā)生的第一時間里公司便積極籌備防疫物資組織車輛運送到附近區(qū)縣的防疫第一線,努力盡一個企業(yè)對社會責任的綿薄之力。
看到這一刻的時候讓我很感動,在心底里都為自己能在這么一個公司這么一個部門工作而感到無比的驕傲。
這時很多企業(yè)都是關起門來睡自己的覺,一點兒社會責任感都沒有,對待自己的員工也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一副滿不在乎的態(tài)度,這樣的公司我也見了不少。
像我們公司這樣具有社會責任道德感的良心企業(yè)真的不是很多。
在這幾天的朋友圈動態(tài)里我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讓我哭笑不得的信息。
之前在保安隊相識相遇的小李這時又找了一個工廠在上班,并在朋友圈里如是說:開學!開什么學!這都是今年第四份工作了。
看著冰冷的機器在一個又一個零部件組合起來的流水線上工作的小李讓我內(nèi)心百感交集。
今年的疫情導致一個正在上大學的少年一連換了四份工作,這讓我一個成年人都很難承受的住,更何況是發(fā)生在一個心智尚未成熟的零零后的身上。
可以想象一下發(fā)生在身上的痛苦得有多痛徹心扉,得有多撕心裂肺啊!
他對我說著:再不開學他女朋友都要和他分手了。
他還不想和他心愛的女朋友分手,他是那么愛她,為她在疫情時期掙錢買禮物,還打算等自己以后服完兵役回來就履行諾言,娶她回家做個漂亮的新娘,到時候兩人比翼雙飛,這得是人生至樂無比的幸福小生活兒?。?p> 但面對著不能開學的疫情,自己也只能在臨時找個工作繼續(xù)干著,要不然他們家是低保戶,他爸爸在他和妹妹很小的時候就把他們拋棄了,到目前為止都是了無音信。
前天我問他你在保安隊的工資怎么樣了?他說班長讓他把銀行卡號碼發(fā)過去了,肯定按時發(fā)工資。
我給當時的班長打去了個電話問他:我的工資怎么說的。
他說:你怎么想到給我打電話了?我說:我的工資呢?我現(xiàn)在沒辦法!已經(jīng)是光桿司令了,一個月比以前掙的少了一半兒了,所以我這個錢必須給我。
隊長回過電話對我說:等我問問老總吧!當時說好的干一個月。我說:這個工資你必須給。我當時干了二十六天,事情鬧大了誰的臉上也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