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石市燈光在大街上矗立著一動不動的,好像今夜的冷清寂靜無人訴說也無人來陪。
從2月16日到石市到此時已過去了整整二十天,這是第一次近距離的彌補和感受一直在石市的郊縣居留時沒有在這座城市大部分城區(qū)留下住目足跡的遺憾。
我是一個出生在四川宜賓卻長在河北石市的人,記得在小時候八歲就跟在河北務工的父母到了石市,準確來說是小學二年級下半個學期直至在BJ的某高學勤工儉學畢業(yè)到如今整整過去了將近二十年。
長大成人以來除了身份證上的戶籍地是宜賓以外對老家的印象并不是很深,甚至連四川話都說不好,可對石市方言卻是張口就來。
在心里似乎已經(jīng)淡忘了自己是四川人這一說,但在父母的思想里四川卻是他們晚年要葉落歸根的地方,把我和弟弟的房子都偷偷的給買到了老家。
生活和學習在北方多年的我們并不能理解父母們的做法,可能他們是土生土長的四川人,他們就像我們一樣長久不能忘卻北方的山川河圖一樣的忘掉他們生長的四川故鄉(xiāng)。
我的童年和少年的大部分時間就是從父母務工的工廠里度過的。
余生巴蜀,長于燕趙!吾生鄉(xiāng)也久,他鄉(xiāng)做故鄉(xiāng)!
石市在諸多省會城市當中不能說是最耀眼的那顆明珠,但它的淳樸厚重卻是顯而易見。
石市是著名的工業(yè)城市,在這里能時不時的就能見到在街巷中冒著黑煙直沖云霄的大煙筒。
寬寬的街道向游人們展示著石市的大道之行:光明磊落,一馬平川。石市的范圍在古時被稱為燕趙大地,在千古流傳的古詩中能一窺其貌,詩云:燕趙自古多俠士。
石市人的率真耿直也是一見其貌一聽其言便能讓人感覺到莫名的踏實和誠懇,隨便和一個石市人聊天完全用不著刻意的去逢迎討好,基本上都是有啥說啥,有時候在熱烈的交談中口出臟話和狂言,石市人都不會覺得失禮和尷尬,完全用不著在行為和語言上去想當然的回避和掩飾。
但這并不代表石市人就好欺負,就傻不楞東,他們的率真耿直是出于對一個人的信任,如果真出現(xiàn)了段子里的:我把你當兄弟,你把我當凱子的情況,石市人會不動聲色間彼此決裂,并會快速的把對方屏蔽掉。
他們最怕的就是欺騙,就是不實在,將心比心,彼此真誠同甘共苦,彼此不真誠則勢同水火。
大概在09年時我在石市的北邊趙縣曾短暫的居留過一段時間,那時我正在正定學社區(qū)醫(yī)學,是個口碑和師資都不是很好的中等專業(yè)學校,朝三暮四少年頑劣的我在被一幫同學欺負了以后便退了學。
那時周末最常去的就是滹沱河,和幾個舍友一塊兒湊錢蕩舟湖上,在湖畔拿著漁網(wǎng)去打撈湖里的小魚兒,不一會兒便能撈上幾條小泥鰍,如果運氣好的時候還能撈上一只不大不小的烏龜。
回去后我們就把它們養(yǎng)在學生宿舍里的小魚缸里,經(jīng)常不喂養(yǎng)的它們在水干以后就都悄悄的死掉了,這時我們就又重新去湖里面撈上一些新的。
最怕的是水蛇,可就是沒有碰上過一次水蛇,不知是幸運還是遺憾,長這么大只在夢中見過水蛇,步入社會以后倒是能見著很多的水蛇腰。
石市的老火車站在那時還沒有拆,一個大大的鐘樓在游客們面前宏偉壯麗的展示。
旁邊的服裝市場是學生時代的我們幾乎每月都會去逛一逛,去光顧一次,眼巴巴的看著舍友們大包小包明碼標價的買回一件又一件的敞亮衣服,我則因為家貧只能偶爾買上一兩件心愛的服飾,一穿就是很久。
正定的小商品市場也是我們經(jīng)常去的所在,那年正好趕上小商品博覽會,我們幾個人在看了價格后都覺得只能看看肯定不是我們能消費的起的。
在一次深夜上網(wǎng)不能及時返校的我們硬是坐私家車轉(zhuǎn)了整整兩個小時,幾乎快把整個正定縣城轉(zhuǎn)遍了,一共湊了一百元才算在白天上課之前進的學校。
我們的學校不大不小,跟我上過的私立初中的面積差不多大,但比初中顯的商業(yè)化的地方就太多了。
比如食堂都是一個個的小攤位,就像農(nóng)貿(mào)市場里租攤位賣貨物的小商小販一樣,不過倒是滿足了我們的口腹之欲,想吃啥吃啥!
第一次聽說正定是子云故里,子云也就是三國時期蜀漢著名將領(lǐng)常山趙子龍,字子云,正定古稱真定,最早好像是叫常山。
為紀念趙子龍政府為其在正定城郊建立了一所子龍故居,時間有限所以未暇前往領(lǐng)略一番古圣先賢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家風范。
晉州市在十幾年前被稱為晉縣,經(jīng)濟和人口的增長被劃分為了縣級市,晉州是著名的鴨梨之鄉(xiāng),當?shù)匾彩a(chǎn)葡萄和梨。幾乎在夏天的村道中都能看到如一片綠洋的葡萄架鋪天蓋地的映入眼簾讓人:一目千里無窮碧,只緣身在綠叢中。
梨花開的時候能吸引來自晉州周邊鄉(xiāng)市的達官顯貴和文人墨客前來一品梨花香,再品梨花酒,互吟梨花詩,“梨花香自春天來,一壺濁酒歌鳳臺”。
當?shù)赜袀€在當?shù)刂脑姼枭鐖F就叫做:梨花詩社,并發(fā)行詩歌內(nèi)刊《孔雀臺》,刊物以古體詩和舊體詩為主,大部分的創(chuàng)作者都是上了一定年紀退休賦閑在家業(yè)余以娛志趣頤養(yǎng)天年含頤弄孫的樂哉悠哉!
晉州的工廠之多也是諸郊區(qū)之最,在大約十年前還未經(jīng)環(huán)保限制的那幾年曾是一些知名b2b電子商務平臺的推廣重要戰(zhàn)略開拓地,這幾年隨著工廠的減少,此類商務活動也隨之減少。
在十年前在晉州穿街過巷,不到幾百米便能碰上一家小作坊式的紡織廠,廠子里的年輕姑娘們都被想當然的被人稱為“織女兒”,就是織布女工的意思,小姑娘眼睛巴嗒嗒兒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個不停,讓路過的青年男子頓時黯然失色魂游九天,隔了好幾天心里還在留著哈喇子想著“織女兒”的容貌神色久久不能自拔。
化工廠和拔絲廠是晉州的支柱產(chǎn)業(yè),幾乎拉動了了晉州一座縣城的經(jīng)濟,大多這兩類產(chǎn)品都是出口,有的出口到韓國有的出口到日本,老板們一個個兒很是膀大腰圓財大氣粗,說起話來都冒著煙炮兒忽閃忽閃的滔滔不絕底氣十足充滿著自信。
工業(yè)的繁榮也帶來很多就業(yè)機會和重要崗位,讓一些來自外地貧困地區(qū)的普通人也靠著勤勞的雙手發(fā)了家致了富。
在石市流傳著:只要夠努力夠有膽識,多少錢都能掙的到,這也導致一些高危工廠里幾乎每年都會有人員傷亡,不是斷了手指就是被電死了,更可嘆的是管理者沒有教工人們?nèi)绾握_取暖不會煤氣中毒,很多從農(nóng)村里出來的工人自身知識面狹窄便在隆冬季節(jié)里用煤炭取暖沒有正確的通風設備導致煤氣中毒身首異處做了他鄉(xiāng)魂魄,留下幼小的孩子流落天涯。
石市的霧霾在這幾年已經(jīng)好太多了,記得前幾年一到冬天,天空上烏泱烏泱的看不見一只小鳥兒在飛過。
趙縣的趙州橋是從初中課本兒里得知的,但并未去一睹這千年古橋的鬼斧神工,而是有幸去參觀了位于趙縣城區(qū)的柏林禪寺,柏林禪寺的名氣也是早已聞名遐邇,一座千年禪宗古剎,也是HEB省佛教的重要門戶所在地,禪寺的方丈大和尚是HEB省佛教學會的副會長,聽說年輕時是在BJ大學讀哲學的高材生后來有緣出家,可想而知該寺的價值了。
藁城大約在14年左右撤縣設區(qū)成為了石市的一個郊區(qū),從此藁城的房價和企業(yè)落戶率也是一路飆升。
石市的街頭很難能看見美女,可能是還未復工的緣故吧!偶爾從身邊路過一個戴著口罩看上去眉清目秀長發(fā)飄飄,眼睛里充滿對春天的渴望,讓我不經(jīng)意間頭和眼睛就會偏向那邊,那怕是望著倩影也能在心里得到良久的安慰,如果再能一聞美女身上散發(fā)著的香水味兒便更使人心花怒放,好像深處在一個世外桃源一般的撲朔迷離安謐寧靜的不知天上人間變換了幾回。
高樓平地起,石市的樓蓋的并不是很高,看上去也不是特別顯眼,行走的步伐轉(zhuǎn)著轉(zhuǎn)著看見一處新起的樓盤卻是建的富麗堂皇,門口用鎏金刻畫著幾個大字,就像泰國的大王宮一樣對外界形成了強烈的震懾力。
門口的保安一個個長的高高大大,說起話來又猛又粗暴,持久的好像就只有大門的開開合合永不停歇著在迎來送往。
更凸顯了外地人對石市的稱呼國際莊的地方在于石市的豪車不少,奔馳寶馬并不稀罕,讓人心驚肉跳額骨突出眼睛橫飛的是著名的悍馬一條街,一輛輛的悍馬車啟動風馳電掣一般耀人眼目,心向往之,魂牽夢繞久久不能忘記眼前見過的一切,黯然神傷道:“今生不負如來不負卿,我花開后百花殺”一般的欣欣向榮,可歌可泣,唯有用一顆勇敢的心才能表現(xiàn)此時此刻的此情此景可待成現(xiàn)實。
地鐵站并不像眾多一線城市的龐然大物,身經(jīng)萬人,自身的良巧不由生出一聲:晚上來了黎明還會遠嗎的感嘆!
每當艷陽高照的時候想起或看見石市藍藍的天白白的云都會覺得在這片廣闊無垠的大地上不知留下了多少代人的夢想和衣食住行的足跡。
雖然這里沒有首都的恢宏大氣,沒有江南的鐘靈毓秀,沒有塞外的一聲風響狂風刮,萬里黃沙一樹金,這里只有著永不靜止的精工細作,高架橋上車流涌動,人群里面快意恩仇,藍天白云斗破蒼穹,看人事人間幾度滄海桑田。
“狹路相逢勇者勝,會須一飲三百杯,今朝且莫醉,待到百花燦爛時,君心似我心,我在叢中笑”。
再者石市這座城市也很奇怪,它是從建國以后修鐵路開始建設起來的,地理位置好所以成為了一個貫通南北重要的交通樞紐,在建國以前SJZ只是一個小鎮(zhèn)而已,叫做石門鎮(zhèn),甚至還沒有它下轄的正定出名,在史書中時常能看到真定府,也就是現(xiàn)稱的正定縣。
石市人看上去就帶著十足的霸氣,個子大多數(shù)都很高,塊頭也很大,石市人以高個子大塊頭為美,為最佳擇偶標準,膽小的人從他們面前走過就有幾分膽戰(zhàn)心驚和毛骨悚然,都害怕一不留神不分青紅皂白的被人給瞎揍一頓。
石市是老工業(yè)城鎮(zhèn),市內(nèi)市外都有很多的工廠,一個工廠產(chǎn)生的利潤是非常高的,這也是他們能橫行霸道的原因,爺們兒就是有錢就是任性,有本事你們也都一輛寶馬一輛勞斯萊斯的開著??!
讓人出于意料的是石市人大部分又是特別的保守,據(jù)調(diào)查石市人的離婚率和出軌率都很低。
一是他們有的是資本,二是受傳統(tǒng)觀念的影響很大,所謂的十里不同俗,百里不同音。
在石市很少能在大街上看見小妹妹在大庭廣眾吻帥哥,也很少看見穿的花枝招展的大媽在跳廣場舞。
一切都顯得出乎平常的平靜,這座城市好像似曾相識又是如此陌生。
在陰云密布下漫步在石市的街頭,人們電動車汽車來來往往,匆匆忙忙,不知在忙些什么,或許是在為了一日三餐奔波不休,為了養(yǎng)兒育女默默無聞,抑或是矮矬窮為了迎娶白富美在做著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白日夢吧!
石市的霧霾也是相當嚴重,很少能見到艷陽高照的天空,冷暖也是變化無端,忽一下子就冷起來了,忽一下子又熱起來了。
石市人的排外觀念也是很嚴重,在大街上幾乎很少能聽到外地口音的人游走其間。
可能是長久也來的地主心理在作祟吧!
疫情期間業(yè)主們進出小區(qū)當?shù)氐谋0捕际呛芾碇睔鈮训拇蛘泻?,一有不對付便會破口大罵,隊長對于自己的隊員也是出乎常理的霸道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