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是那類很難讓人產(chǎn)生好感的女生,偏又可憐,虞識澈每次見她感官都不太好。
那個女生不是倒霉,就是在倒霉的路上。
晚玉拉開話題,兩個人又開始閑聊起來。
回到教室的向陽的人緣顯然沒那么好,一路上被人指指點點,坐在教室里還有人看她笑話,說的話也甚是難聽。
向陽捂住耳朵,把頭埋在桌上默默哭泣。
“你看她那個樣子還有臉哭?!?p>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許之麒為什么要幫她?”
“那張臉也不覺得怎么樣。”
所有的議論停在了老師進來的那一刻,向陽才抬頭,大家都坐好了,她看向同桌,一個有些靦腆的男孩子。
“墨清文,你能把你的筆記借我一下嘛?我上節(jié)課在醫(yī)務(wù)室。”
墨清文注意到了向陽膝蓋上的傷,他抿了抿唇,把筆記借給了她。
向陽紅著眼圈像兔子一樣,臉色蒼白的沖墨清文感激的笑了笑。
墨清文依舊抿緊了嘴唇,臉紅了紅,沒有說話。
向陽早就習慣了墨清文這副樣子,看起來無害,心軟又靦腆,把筆記借給她是對她最大的善意了。
墨清文轉(zhuǎn)過頭,他要專心聽課了,墨清文是班里的前幾名。
向陽把筆記收好,也拿出課本來聽課,天大地大,學習最大。
“我妹妹今天變得正常了,有一個男生和她交往超過了一個星期?!鳖仦t碧轉(zhuǎn)動著鋼筆,眼睛看看天花板再看看墨舒,他的眼神沒有停下來過。
墨舒手里拿著一百多張記錄,“確定所有狀況都恢復(fù)了嗎?也許情況不穩(wěn)定?!?p> 顏瀟碧搖搖頭,苦笑一下,“她現(xiàn)在怕也不記得你了,她回去之后一次也沒有聯(lián)系過你吧?”
墨舒停筆,“很多人會對自己有心理疾病這件事有排斥,你妹妹也不例外?!?p> 距離他們那次談話已經(jīng)過了半年了,墨舒留下了自己的名片,顏晚玉從沒有聯(lián)系過他。
“你妹妹拒絕自己承認自己有心理疾病,并且想泡我?!蹦婺贸鍪謾C給他看,“那次談話后一個月,我想找她聊聊,她把我當成她的前男友了?!?p> “這件事我跟你說過,她自己怕是都不記得自己的前男友有多少,具體是哪些?!?p> 顏瀟碧在紙上劃出長長的一道線,“是啊,但是最近看著清醒了很多,昨天在家里彈鋼琴了,琴聲變了?!?p> “星期六上午我?guī)ツ隳莾涸倏纯矗蛱彀l(fā)燒了,我也不好把她帶出來了?!鳖仦t碧在紙上寫著什么,“星期六上午有時間吧?”
“下午吧,星期六上午我要帶我弟弟去醫(yī)院復(fù)診,我也約了醫(yī)生?!蹦媛冻鲭y兄難弟的表情,雙手攤開。
“現(xiàn)在的孩子太金貴了,我們這些當哥哥的不能放心??!”墨舒感嘆到,不說了,每一分鐘都是金錢,他把文件收拾好給顏瀟碧簽字,簽完了他就可以離開了。
忽然間墨舒想起了一件事,“虞家那個小子,有點危險。”
“還用你說,我看他媽媽都不敢靠他太近。”正因如此,顏瀟碧才希望自己妹妹如之前一樣跟虞識澈分手,但是那么多次,偏偏這次出了問題。
顏瀟碧又郁悶的開口:“他要聰明點就知道及時止損,在我妹妹沒有受到巨大傷害的時候,早些離開滾回國外?!?p> 墨舒多的話也不說了,“兄弟,祝你好運?!?p> 顏瀟碧用手撐著頭,目送墨舒出去,星期六必須得安排他們見一面了。
在教室認真上課的晚玉完全不知道她被安排了一次心理醫(yī)生,也不知道他們對虞識澈的意見這么大。虞識澈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阮思言回去之后哦本來要被關(guān)進去,但阮家這次出面把人帶走了。
他們的人在對組織那邊施壓,阮思言這次犯了嚴重錯誤,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帶走的,畢竟他可是看過“秘密”的人。
虞識澈的目光落在了晚玉的身上,倒是有一些歲月靜好、偷得浮生的感覺。
上午放學的時候,兩個人并排走在路上,路上同學紛紛看過來,他們相視一笑。
晚玉心里還有些毛毛的,但她表現(xiàn)如常。
冷然呆在教學樓的樓梯后面,經(jīng)常有人會在那里等人,她本來想再和晚玉說兩句話時看到了虞識澈。
蘇曳的臉色不太好,扯了扯冷然的手,“要不下次吧,我們今天先離開?!?p> 論壇的視頻還是置頂,蘇曳沒有勇氣看第二遍,當事人非常后悔,不該財迷心竅。
膝蓋傷了的向陽一時不想出門,她郁悶的呆在教室里,墨清文收拾完東西直接離開了。
許之麒出現(xiàn)在教室門口,他敲了敲門示意向陽,但向陽覺得沒人會找她,除了晚玉。但她一直都和虞識澈同行,虞識澈和晚玉都是好人,她不好意思再麻煩晚玉了。
“同學,你要去吃飯嗎?”
聲音很近,向陽抬頭,就看到了神色不太好看的許之麒。
她上個星期還撞了他來著。
“我……我不餓?!毕蜿栁宋亲?,“今天謝謝你了,還有上個星期對不起。”
許之麒沒在乎上個星期的事,他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走吧,先去吃飯,我下午陪你去教導處?!?p> 向陽有些懵,去教導處干嘛?
她眨了眨眼睛,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今天看了到那個女生推你了,這不是小打小鬧了,這是惡意傷人事件?!痹S之麒解釋,他倒是沒有多余的心思,就是看到晚玉幫了她幾次,他也幫她一次好了。
向陽的眼睛又紅了,她抹了抹眼睛,“謝謝你,同學?!?p> 許之麒從口袋里拿出手帕給她,她一上午不知道擦了多少次眼淚,臉都擦紅了。
向陽猶豫了一下,還是接受了他的手帕,“真的非常感謝你?!?p> 兩個人從教學樓出來的時候,學校已經(jīng)空了,也沒人對她指指點點了。
“同學,你和我一起走,你難道不擔心嗎?”
許之麒沒想那么多,學校里,誰敢說他的是非?“議論什么?”
向陽還是決定不說出自己的疑慮了,又真誠的笑了笑,“沒什么,同學,我會報答你的?!?p> 許之麒扶著她,“那你以后別哭了,他們都說愛笑的女孩子會幸運。”
向陽憋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我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