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芒和黑氣得流動,把魑魅身上脆弱的魔氣壓制得死死的,讓她出自本性地想要臣服。
可她知道面前的這個女人,是搶了她男人的人,是搶了她一切殊榮的人。
她和自己喜歡的那個人,一起在結(jié)界幻夢中,度過了大半年的時光。
說不定……
說不定他們早就……
魑魅兩手一抓,把手中的喜服攤開,同時后腳跟撞上了沉色的實木床,一個踉蹌跌坐上去:“我告訴你,我不騙你,你再過來我真撕了,我看你明天穿什么去喜堂?”
這是她最后倔強的威脅。
她死死盯著像是變了一個人的常溪,渾身不覺地發(fā)抖,卻又不想示弱地直視,這女人身上怎么會有這么強大的魔氣?一個九天瑤連池的仙徒,竟然會有這么強大的魔氣。
九天的人怕是怎么也不會想到。
唰的一聲。
疾風(fēng)卷起常溪的衣袍,她快速閃身到了魑魅的身前,長指一抬,一把捏住她精致的下巴,閃著紅光的眼睛盯著她的臉,她挑著唇,聲音又冷又涼:“你敢把它撕了,我就敢把你撕了。”
聲音很輕,輕到猶如情~人耳語。
另一只手一把壓住魑魅手中的喜服后,常溪的指尖撫上她的側(cè)臉,尖銳的觸感讓魑魅心頭拔涼,她恐懼地把頭揚起往后退。
常溪瞳孔猛地一縮,重重扣住她的下顎:“美人皮囊不錯,可這心倒是黑得可以。”
魑魅艱難地說話駁斥:“你……你說什么玩意兒?你的心,才是……黑的,趕緊放開我,不然整個星月峰不會善罷甘休的?!?p> “被偏愛的才會有恃無恐。”常溪紅瞳審視著她這張臉,輕輕摩挲著,“你覺得,景淮會為了你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和我過不去嗎?我才是他的妻,你算什么東西啊?”
她的力道很大,指尖壓在魑魅的臉上印出一道道尖利的血痕,魑魅痛得直吸氣。
“敢來我面前耀武揚威,還要和我搶人,我連蒼穹都不怕,會怕你一個無知魔種?”
常溪手中一甩,倏然松開了魑魅的臉,指縫間沾染了她臉頰上的血漬,她一手抓住那身喜服,另一只手抽過銅盆里的濕布巾,狠狠地抓了一把,把指縫間的血漬擦干凈。
一邊擦還一邊用余光看著魑魅:“看在你是景淮下屬的份兒上,我不和你計較,要是再有下次,我肯定讓你躺著出去。”
魑魅一抽一抽的,下顎繃得很緊,冷汗從額間滑落,跌落在臉頰混上了血痕,她滿目蒼白,對常溪怒目而視。
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露出了鋒利的指甲,身上魔氣驟現(xiàn),狠狠地?fù)淞松先ァ?p> 背對著她的常溪手往前一轉(zhuǎn),避開了她撲上來抓喜服的可能,然后猛地抬起腳,狠狠往她肚子上一踹。
力道之大,足以掀起巨浪。
整座房子上的瓦片轟然被掀飛。
只聽常溪繃著側(cè)臉,冷著一聲:“你找死!”
魑魅全臉灰白。
砰的一聲。
以橫著的姿-勢,重重撞在了身后的墻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