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子一把揪住賣糖葫蘆小販的領(lǐng)子,語氣嚴厲,眼尾肅殺:“方才過來買糖葫蘆的那位夫人呢?去哪兒了?”
小販抖抖索索,牙齒都在打顫:“不知道啊,人這么多,那夫人拿了兩串糖葫蘆就走了啊,我,我,我不知道啊?!?p> 星子猛地松開了小販的領(lǐng)子,心口起伏著,呼吸急促,她快步回頭要去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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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林中,常溪的手腕被人松開,面前那股紫色的流光也顯現(xiàn)出了人形。
是流紫。
這時,常溪還一手拿著一根糖葫蘆,梳著同九天完全不一樣的妝發(fā)。
如水般的眼眸流動著些許波瀾。
也許是察覺到了她的氣息,從頭到尾,常溪都沒有任何反抗。
流紫僅是看了一眼就覺得心口疼,她緊蹙著眉,上下打量了好幾眼常溪,這才敢確定面前的人是她的小師妹,她對上她的眼睛:“溪兒,你能告訴我,你現(xiàn)在是打算要干什么嗎?”
常溪垂眸,把兩根糖葫蘆用一只手拿著,沉默不答。
“因為西蒼公主,九英被上君禁足,他禁足前讓我來接你,你知道嗎?我已經(jīng)在人間找了你整整二十多日?!?p> 九英被禁足了,難怪會這么久都沒有他的消息。果然,身為西蒼公主的侄兒,又是泗陽真人的徒兒,這才是讓他最難為的。
流紫深吸了一口氣:“這二十多日來,我找了東城很多地方,那家客棧的老板娘都不知道你去哪兒了,她夫妻恐懼得差點要收拾包袱跑路,我探了你的神識,你的靈氣,然后我發(fā)現(xiàn),你不單只是把你的神識封了,讓我們找不到你,還把你的靈氣凈化了,雜糅在一堆人間氣息之中?!?p> “你知道我是怎么發(fā)現(xiàn)你的嗎?我察覺到了每到暮色時分,在一處宅院都會有你細微的血氣,那是你在放血?!?p> “我還看見你和一個男子在一處,溪兒,你做這一切,難道是為了他?”
常溪心間一顫,把披風上的帽子拉起來,臉龐沉浸:“師姐,是我不太想回去,沒有為了誰。”
流紫戾色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手腕上放血的傷口還有一道淺色的疤痕,她們是神,傷口好得快,可總還會留下痕跡。
“你在撒謊,溪兒。”流紫額間青筋都在跳動,“以往,我總覺得你才是最聽話的那一個,明樓才是最頑皮的,可千年之前,你毅然決然要身赴赤水時我就知道,你才是最無懼無畏的那一個,無懼無畏到你走的路太偏,步伐太快,快到我們不敢去拉你?!?p> 常溪把手收回來,用披風蓋上,神情不太自然:“放點血而已,又沒什么大事?!?p> 流紫背過去長舒一口氣,半晌,她回頭語重心長道:“溪兒,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但今天你必須跟我回九天,其他事我全當沒發(fā)生過。”
“我不想回去?!背Of得很平淡,她的神色清雋,“我,還有事情要處理?!?p> “那個男人就是你口中所謂的事情?”流紫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fā),這是她平時都不會做的,“溪兒,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