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陽真人說這孩子成了遺孤,也就意味著那盛名赫赫的扶桑上神,已經(jīng)在赤水遇了難。
上神之軀,歸于天地。
整個大殿內竊竊私語,無不有人惋惜搖頭,有和扶桑上神交情匪淺的更是拉起衣袖偷抹眼淚,偏開了臉,挽留著最后的倔強。
上君身形微晃,眼眸微頓,冠冕上的珠串都響動得比平時更甚,他仰起頭,眸中眼淚融化在了須臾之間。
眾人嘆息之音一停,他便從那高臺之上拾級而下,拖著長衣,一步一步行至小女孩兒面前,上君調整了一下唇角的弧度,露出了抹猶如清泉泠泠般的笑意,這才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她非常陌生地看著他,抱著小貍后退了好些,麋鹿似的瞳孔中只有這個人明黃的影子,她不認識他,和身側的泗陽真人也才認識不久。
在那一片荒蕪的廢墟中,是他找到她,是他答應她說,要帶她去找母親,她才會跟著他來的。
上君緩緩伸出手,似乎想要碰一碰她稚嫩的小臉,見這孩子眨著眼睛非常無辜,他怕碰壞了,又猶豫著作罷:“孩子,你可有名字?”
小女孩兒靜默片刻,就在眾人以為她要回答時,她又躲去了泗陽真人的身后,環(huán)抱著小貍,對這里所有人都充滿了防備。
上君眸間沉痛一閃而過,眾人更是聲淚俱下。
“上君,孩子還小,對生人自然不會太親近?!便絷栒嫒私忉尩溃f這話時眉目清俊,笑意溫和。
“是,對。”上君猶記起來,這孩子今年約莫三四歲,是個不知事的年紀,他站起身來,“既如此,今日在這大殿之上,孤便賜她一名?!?p> 小女孩兒這時從泗陽真人的身后露出了半截身子,聲音甜而軟,她很肯定地拒絕道:“不,阿希不要,阿希有名字的?!?p> 她開口說話,上君聞言一頓,嘴角笑容越發(fā)和藹而深沉:“孩子,是哪個西???西方的西?”
他再問,小女孩兒又嘟著嘴不回答,溜回泗陽真人背后(她的象牙塔)里。
見她不回。
“萬年前,扶桑上神屬性水,集結天地靈氣,化于靈泉溪水之中,既是她的女兒,不如就此喚做溪兒?!鄙暇环锌?,眾人追念。
在眾人的記憶中,那美麗如扶桑上神,確實是一個猶如靈泉一般,通透亮麗的女子。
“上君?!便絷栒嫒舜沽祟^,表情嚴肅起來,非常認真地道,“這孩子姓常。”
站立挺直的上君臉色少許變黑,眉間蹙了一蹙,怒火一時涌在心頭,他深深壓制后宣布:“好,從今往后,這孩子便喚常溪,孤的義女,位同殿下。泗陽,孤托付她由你教導,望你不負孤望?!?p> 泗陽真人知道方才的話惹了這位平時喜怒不形于色的上君不快,可他片刻就恢復了清淺笑意:“是,泗陽定當全力以赴。”
上君冷著臉朗聲宣布完,大袖一揮,傲然背過身去。
……
今日的宴會本是四殿下鳳真的生辰宴,那五歲的四殿下今日梳洗打扮好,風風光光享受著眾人的祝福,席上上君正抱著他觥籌交錯,哪知一聽泗陽真人歸九天,便立刻終止了生辰宴,還讓侍女把他抱了回去,據(jù)說,那四殿下回去后哭鬧了好久,侍女怎么哄都不愿意開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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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舟曲
2更。 鳳真:我先出場,哼。 盛景淮:別倔了,我比你先。 鳳真:在哪兒? 盛景淮:嗯哼,反正就是比你先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