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宋府中人都已入睡。只有宋談還坐在書案前翻閱著案卷。
一旁的秦成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兒,突然一醒神便看宋談還坐在書案前。
“大人,您又睡不著啊?”秦成揉了揉眼睛問道。
“嗯,你先回去睡吧。我還不困?!彼握?lì)^也不曾抬起。
“我還是陪著您吧。”秦成小心翼翼試探道:“大人,我發(fā)現(xiàn)每次夫人在您身邊時(shí)您總能睡的特別好。要不然你就把夫人接來一起住得了。”
秦成還以為宋談會生氣,可宋談只是微微愣了愣,而后又帶著不確定的口吻詢問秦成。
“你覺得…她會答應(yīng)嗎?”宋談突然有些不自信。他冷落了葉憫這么多年,她還會答應(yīng)他嗎?
“當(dāng)然啦!”秦成拍著大腿保證道:“夫人若是不愿意,又怎么會去求簽?zāi)兀 ?p> 宋談聽完,低頭笑了笑:“好,那我明日便去同她商量商量?!?p> 而此時(shí)的伶閣內(nèi),落霜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熟睡著,忽而便聽見有人喚她名字。
“落霜!落霜!”
落霜睜開了眼睛,黑乎乎的房中看不見任何人影。
“誰!誰在說話!你出來!”落霜立刻起身掏出了藏在枕頭下防身的匕首。
“你看不見我的,你覺得我會是誰?”那聲音悠遠(yuǎn)的像是天外而來,可又像是她腦子里的聲響。
落霜怔了許久,連匕首也落在了床塌上,她慌忙做出了跪拜的姿勢,說道:“是石大仙,大仙顯靈!大仙顯靈!”
“你因一己私欲害死了人命,明日你若肯去自首,我便饒你一命?!蹦锹曇粽f道。
“可我當(dāng)日只是胡言亂語,我并非真的要求愿,我從來沒有要害她性命!我不知隨口幾句話便能殺人的。我是無心之過,求您開恩放過我吧!”落霜哭著求饒道。
“我知道你家中還有久病的母親和年幼的弟弟……”那聲音突然說道。
“不要,不要傷害我家里人。”落霜有些慌了。
“你若是肯自首,你的母親和幼弟不僅能平常無事,還能得到一大筆錢銀?!?p> 落霜猶豫了,她哭著思索了許久后說道:“好,明日一早我就去衙門自首?!?p> 房中再無應(yīng)答聲,可她的聲響卻驚醒了門口看守的衙差,衙差拿著油燈推開了門。
“你跟誰說話呢?”衙差拿油燈照了照房間,可房中卻只有落霜一人。
“沒什么事就趕緊睡,別吵吵嚷嚷的?!毖貌钜姺恐袩o人便關(guān)上門又出去了。
落霜沒有應(yīng)他的話,只是自顧自躺了回去,用被子將自己蓋了個(gè)嚴(yán)實(shí)。
她心中委屈,可是想到當(dāng)初李家對神像不敬后的下場,又覺得自己一個(gè)人死也總比連累全家好。
一夜過去,葉憫早間醒來便聽說宋談一大早便去了府衙。
“夫人,這個(gè)懷香一大早就不見人影,肯定又是偷懶了。”搖金一邊替葉憫梳著頭發(fā),一邊打著小報(bào)告。
“我讓她出門替我買些東西罷了。”葉憫答道。
她昨日便吩咐懷香去查查那個(gè)南城酒樓的王公子,看看他是否也同樣被吸了精氣。
“夫人,我前日出門采買碰上李府的下人婆子了。李家婆子還說了笑話與我聽呢。”搖金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