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憫一踏進自己院門,搖金立刻喜笑顏開迎上來攙她。
“夫人,聽說你陪著老爺在外查了一日一夜的案子?”
“是啊,可累死我了?!比~憫無奈嘆氣。
“老爺從前都不愿意與夫人呆在一處,就連院子都要分別而居。夫人你可要抓緊機會乘勝追擊?。 睋u金口中不住的念叨著,仿佛自己已經(jīng)當上了宋府頂頭女管事。
“他今日對我態(tài)度倒的確有所緩和?!比~憫一手撐著額頭,微微閉上眼小憩。
“夫人,不如今晚咱們再準備些好酒好菜,若是順利,您今晚便能得償所愿延續(xù)香火了。”搖金捂著嘴偷笑。
“什么得償所愿,他都不知幾時才會回來,他瞧了我一日怕是都瞧煩了,明日再見吧。”
這費心費神了一日,哪怕是神仙也會累的,葉憫此刻只想閉目養(yǎng)養(yǎng)神。
搖金見她并不積極,也不敢再催,只能在心中默默怨憤葉憫無用。
等宋談處理好后續(xù)之事回府時,已近亥時。
搖金連忙推醒了葉憫,急道:“夫人怎么還睡,老爺都已經(jīng)回府了?!?p> 葉憫睜開了半只眼,看了看烏漆麻黑的窗外又閉上了眼:“嗯,好?!?p> “誒呀!夫人!”搖金一臉恨鐵不成鋼,“我已經(jīng)讓廚房做了老爺愛吃的糕點,夫人您現(xiàn)在起來給老爺送去,如此他便知道夫人的好了?!?p> 葉憫受不了搖金在耳邊碎碎叨叨,只好起身穿起了衣服。
“我就知道,咱們夫人如此姿容,哪個男人能不動心呢?”搖金一邊替她整理著,一邊奉承道。
“行了行了,快走吧。”葉憫實在聽得頭疼了。
書房。
宋談?wù)跁盖?,一手扶額,雙眸盯著案冊失神。
“李仲川不是已經(jīng)認罪了?你又在為何事傷神?”葉憫提著食盒,輕飄飄走了進來。
宋談見是葉憫前來,稍稍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微帶抱怨似的訴苦道:“李仲川雖認下了殺人罪行??扇~憫尸身化粉一事,還有鐘致寬成狐貍皮,這些事他都不清楚?!?p> “或許只是他有所隱瞞,想減輕罪責(zé)呢?”葉憫無法向他解釋其中內(nèi)情,只能順勢將全部臟水都潑在李仲川身上。
“他殺害哥嫂已是死罪,哪里還有輕責(zé)之說?!彼握剣@了嘆氣又問道,“你覺得這世上真的會有鬼神之說嗎?”
葉憫沉凝了片刻,歪頭笑了笑:“世間之大,自然無奇不有?!?p> 宋談?wù)酒饋砹松恚粗巴馊鐫饽愕囊股?,就同他心中化不開的謎團一般。
“李仲川雖已伏法,可我反而陷入了更多解不開的謎團中。倘若真是妖鬼作惡,那我又能如何顧全沽云縣的百姓?”長時間的徹夜不眠,讓他嗓音也變得沙啞。
“如今鐘致寬洗清了冤屈,林筠與李伯州也終能入土安息,你對百姓已經(jīng)有交待了。妖鬼作祟自有神收,你又何必強迫自己?!比~憫拍了拍宋談的肩膀安慰道。
二人在房中不知聊到了幾時,待秦成替他們送來安神湯時,只見宋談背靠著椅榻緊閉雙眸,葉憫則是大半個身子都伏在了書案之上,身上還披著一件宋談的外衫。
秦成攔住了正要上前叫人的丫鬟,輕聲說道:“就讓他們這么睡吧,大人已經(jīng)幾日沒合過眼了,現(xiàn)在叫醒了他反而又該睡不著了?!?p> “那這安神湯還喝嗎?”丫鬟憨憨問道。
秦成看著書房內(nèi),笑道:“還喝什么安神湯啊?!?p> 大人的安神藥都已經(jīng)在屋中躺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