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成海失笑,“我是問你太子殿下是否合適做未來的帝王!”
“那要看涪陵郡官員之事最后的結(jié)果。”幽靈犀勾唇,“單就這份名單而言,確實有幾分手段?!?p> 早在幽靈犀提醒許氏之前,她就已經(jīng)拿到了比這份還要詳細(xì)的名單。
不過,她是很久之前就知道涪陵郡有問題,費了不少的精力才得到的結(jié)果,太子能這么快就拿到這份名單,的確是有些本事的。
幽靈犀仔細(xì)想了想,杵著下巴道:“我想跟著大哥一起去涪陵郡看一看。”
幽成海皺著眉,“這件事,太子殿下肯定是要將涉及的官員一鍋端的,涪陵郡怕是要亂上一陣子。”
“阿爹~”幽靈犀道,“我一定不會讓其他人知道的,至于安危,不是還有大哥嗎?更何況我打算同太子殿下一道,殿下身邊人才濟(jì)濟(jì),我不會出事的?!?p> “只怕我把你拘在府里面,你也有的是法子逃出去?!庇某珊]好氣地說著,卻是沒再反對,“讓你大哥安排一下,一路同行吧!”
“謝謝爹爹!”
第二日幽成海便和幽瑾華提了這事兒。
幽瑾華想起迎春宴上太子看自家小妹的眼神,隱晦地跟幽成海暗示了幾句。
幽成??嘈?,“皇上早有此意,當(dāng)初歲歲被老頭帶走的時候,我尋思著歲歲回來若是有皇上的肯定會更加名正言順,就私下和皇上提了提,誰知皇上竟惦記上了歲歲入東宮的事情?!?p> “我沒把歲歲回來的事往上稟,只讓你娘辦個宴來昭示,也是想先看看歲歲的意思?!?p> “如今的三位皇子中,估計也就太子殿下能入歲歲的眼。”幽瑾華道。
幽成海嘆了口氣,歲歲的眼光有多高自不必說,那日書房的談話仿佛還在耳邊,歲歲的野心可比眼光要高的多。
不在朝堂上掀起腥風(fēng)血雨實現(xiàn)她所謂的抱負(fù),又如何肯安安分分嫁人。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和太子殿下多接觸接觸,培養(yǎng)感情,一同共患難過的感情至少會讓太子殿下登基后在后宮中對歲歲多幾分照拂。
誒,幽家一向低調(diào),也不知父親為何非要幽家入世!
離開灃都前,幽靈犀和岑氏去了趟霍家。
霍希爾見到她顯然很高興,坐在正廳沒多久,霍夫人就很體貼地讓霍希爾帶著幽靈犀回她的院子。
作為喜愛海棠花的代表人物,霍希爾的院子里幾乎都是各個品種的海棠。
“霍姐姐對海棠還真是癡迷?!?p> 霍希爾溫柔一笑,“不畏空庭生寂寞,高情逸性伴秋昏。叫我心喜的是海棠的品行,世間百花各有姝麗,心性難得方為上品?!?p> “霍姐姐高見?!庇撵`犀認(rèn)同地點了點頭,“許多人,他們口口聲聲愛的是梅蘭竹菊,竹之清麗、蘭之高潔、梅之傲骨、菊之淡泊這些文人所贊的虛名,仿佛就成了自己的人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p> “是啊,世人皆愛以花喻人,可花有傲骨,人卻會因世間的挫折折了傲骨,哪里又能比得上花呢?”霍希爾笑笑,“不過我每每看到太子殿下,就覺得還是有人如菊般清雋淡逸的?!?p> 幽靈犀想到了迎春宴那日的對視,太子殿下外表自然是儒雅隨和,卓然翩翩,但她總覺得太子殿下并不簡單。
這話不好對霍希爾多說,她便沒接這茬,“接下來半月我要去江南外祖家,霍姐姐有事就留信與我?!?p> 這自然是對外的說辭,剛到灃都,總得有個合適的理由才能離開。
“是該回去的,你離去治病時,幽大人和幽夫人怕是以為你再無歸期,在葬禮上哭得肝腸寸斷,讓我至今記憶深刻。”霍希爾回想起當(dāng)年的那一幕,不禁有些傷感,聽聞幽相是何等的光風(fēng)霽月,除了寵愛李氏一事上遭人詬病,再無任何缺點,可幺女離去,再是剛強(qiáng)無弱的男兒也紅了眼眶。
若是有朝一日,她身遇不測,她的父親心里是否會對她有一點兒傷感?
“我知道,所以我早早地回來了?!庇撵`犀望著院子的圍墻悠悠道。
次日,灃都城門口,一輛寶藍(lán)色馬車緩緩駛出,在渡口旁停下。
馬夫跳下車,擱好腳凳,正要開口,便聽簾子里面?zhèn)鱽硪坏楞紤醒谥胍獾穆曇?,“待聽見馬蹄聲,再來叫我。”
“是,公子?!辈灰粫?,車簾子被掀開,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輕手輕腳地退出馬車,也不踩腳凳,手掌撐著轅座一躍而下。
馬夫在一旁看得愣了,這俊俏的小妞身手真是不錯。
倒是里面的那位公子,白白凈凈的,看著一陣風(fēng)就能把人吹走了。
迎杏睨了馬夫一眼,輕哼一聲。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隱隱約約的馬蹄聲傳來,迎杏連忙上車喚醒了幽靈犀。
馬蹄聲漸漸逼近,幽靈犀整理好衣容,由迎杏扶著下了馬車,迎杏拿了一錠銀子給馬夫,“你可以走了?!?p> 馬夫拿著那錠銀子誠惶誠恐,“這……小的找不開……”
“多下的是公子賞你的,該閉的嘴就閉好,明白了?”
馬夫連忙應(yīng)“是”,道謝,然后架著馬車返回。
馬夫剛走,紀(jì)斯?jié)☆I(lǐng)著一群人在旁邊下了馬。
幽瑾華示意幽靈犀過去,指著她對太子潯道,“季公子,這位是我一遠(yuǎn)房表弟幽……天與,極愛白毫銀針,故而想同我們一道去涪陵郡瞧瞧?!?p> 紀(jì)斯?jié)√袅颂裘?,靈犀天與隔埃塵,幽家,倒是寵她,女扮男裝出來也不見阻攔。
“既是南風(fēng)的表弟,自是無甚不可?!?p> “怎的幽家盡生美人骨!南風(fēng),早知你有如此俊俏的表弟,早該喚出來同我們一道玩耍才是。”說話的是紀(jì)斯?jié)∩砗蟠┑臉O其艷麗的男子,一身大紅色衣衫,懶懶散散地倚在馬鞍上。
這就是寧太尉唯一的嫡子,寧太尉年輕時常年在外征戰(zhàn),對于放養(yǎng)在灃都的這個兒子面都見不上,更何談教養(yǎng),以至于回到灃都后根本管不住這個兒子。
傳言寧知微是灃都出了名的紈绔,沒想到與太子和大哥的關(guān)系倒是好。
幽瑾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美人骨?”
幽靈犀笑笑,“大哥,不知這位美人姓甚名誰?”
寧知微臉上的笑愈發(fā)明顯,他一步一步走近幽靈犀,“小爺這么高大威猛,美人二字還是用在你身上更為妥帖?!?p> 幽靈犀身量在娘子中只能算得上中等,幼年時常生病身材也比常人纖弱些,此刻站在比她高出一整個頭的寧知微面前便顯得格外瘦小。
幽瑾華身后幾個男人悶笑,感覺到幽瑾華凌厲的目光掃過來忙四處看開。
“寧知微,你再說一句試試?!?p> “得,你護(hù)著的人,我可不敢招惹?!睂幹⑼撕髱撞?,“小美人,小爺寧知微,當(dāng)然我也不介意你叫我寧哥哥~”活脫脫的惡霸調(diào)戲少女的模樣。
“寧小爺,你再這么欺負(fù)天與小兄弟,南風(fēng)兄可不會放過你??!”秦太仆的兒子秦文松上前一手搭在寧知微的肩膀上,開口。
“就是,好不容易來個比我小的兄弟,被你幾句話說走了,我可不干!”這是簪纓之族顧家的小郎君顧凱之。
“公子,該上船了?!碧酉锐R王石康忍不住提醒道。
紀(jì)斯?jié)∫灿X得熱鬧看夠了,輕咳一聲,“好了,趕緊上船吧!”
加上迎杏和太子帶的一個侍衛(wèi),一行九人浩浩蕩蕩地上了船。
水路要行兩日,紀(jì)斯?jié)∫詾閾尾蛔〉氖怯撵`犀,畢竟是女兒身,身量也不高,瞧著瘦瘦弱弱的,聽南風(fēng)說過他這妹妹自出生身子骨就不是很好,他還記得幼時幽相時不時告假帶著太醫(yī)回府。
可過了一日,一眾人中年紀(jì)最大的王石康反而開始不停嘔吐,臉冒虛汗。
侍衛(wèi)程德架著王石康,面色冷峻。
悠哉悠哉喝著茶的寧知微胳膊搭在秦文松肩頭,笑得幸災(zāi)樂禍,“還有一日呢!王大人怕不是要吐出半條命來?”
顧凱之悶聲笑著。
幽靈犀和幽瑾華說完從前在涪陵郡的情況,兩人回了船艙,就看見王石康白著張臉,雙手捂著肚子,“我現(xiàn)在……不……跟你計較!”
她開口詢問怎么了。
秦文松指了指王石康,“暈船呢!殿下看他是個南方人才帶出來,孰知比我們還不如呢!”
顧凱之湊到紀(jì)斯?jié)∩砼裕剂艘欢窝?,“就這么坐著未免無趣了些,不如我們玩雙陸吧!”
紀(jì)斯?jié)∧抗鈴耐跏瞪砩鲜栈?,略過幽靈犀時微微一頓,擒了抹笑意,轉(zhuǎn)頭對著顧凱之說道,“這些年你在雙陸上的造詣我們幾個可都見識過了,不如請幽小公子同你手談一局?南風(fēng),你說如何?”
幽靈犀正吩咐迎杏拿出暈船藥給王石康服下,聞言與幽瑾華對視一眼。
“雙陸講究策略與運氣,我這弟弟自幼看多了書傷了腦,如此費神之事還是我來吧!”幽瑾華在顧凱之對面坐下,一雙微涼的眸子與紀(jì)斯?jié)〉哪抗庀鄬Γ趾敛蛔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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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今天小零食到家,3000字更 可憐的小零食,要等到搬新家后才能從籠子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