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漢機警地看向左右圍站著的四個人:
右邊兩三米遠的巷口,站著一個“哧溜”著鼻涕的大胖子。
他年齡應(yīng)該和自己差不多。只是有些胖,尤其臉上的肉有些多,看起來像是一臉的嬰兒肥。
“巨嬰?”他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會冒出這個詞。
那家伙手里面還擰著根手臂般粗的杉木棒。
亞漢看了看他雙眼外側(cè),推測應(yīng)該是個中階戰(zhàn)士,四級或者五級吧。
而左邊巷尾還圍站著三個人。
當(dāng)先的那個男孩應(yīng)該比亞漢小一點,也矮一點。他雙眼狹小,顴骨高突,看起來就像是短命的哪一種。
此時,他袖子向上擼起,露出精壯的雙臂,大概是個四級戰(zhàn)士吧。
在他的后面,有個大約十三歲的小女孩引起了亞漢的注意。
她的身體被那個男孩遮擋住,只露出了大半個腦袋,臉上還有一絲驚恐之色。
她看起來清純可人,只是面有菜色,應(yīng)該是營養(yǎng)不良導(dǎo)致的。
這從她那金色花苞頭上缺乏光澤的發(fā)梢就可以看出來。
整個人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讓人不覺心生憐意。
而那男孩左邊還站著一個短發(fā)少年。他太普通了,太沒有存在感了,不光身材普通,樣貌也普通。
即使他站在你面前,你可能都不會注意他,甚至?xí)乱庾R地把他忽略掉。
他們應(yīng)該都是這附近的孩子,平時大人疏于管教,加之性格頑劣,缺錢用就打起了外地人的主意。
看清左右的情況,亞漢慢慢地站了起來,微微側(cè)身對著胖子,“請問你們有什么事?”
胖子擦了擦鼻涕,甕聲甕氣地說:“一個金幣,只要一個金幣?!?p> “剛才你們偷不成,現(xiàn)在這是要硬搶吧?”
亞漢明白,剛才在夢中,左腹一痛,實際上是來自身體的警覺。那時候他們正扒拉著自己的衣服,而錢袋也是放在左腹邊的口袋里。
“不是,我們不是偷也不是搶,我們只是借,以后有錢了還你?!迸肿诱f的很坦然。
亞漢扭頭看了看左邊那女孩,心里嘆息:如果是在平常,遇到這樣可憐又可愛的女孩在乞討,或許自己會施舍一些,給她一個銀幣。
只是,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在這個巷子里面,避無可避。亞漢已經(jīng)有了打算,心情不好的時候還碰到這事,那就當(dāng)發(fā)泄一下吧:
先放倒這個最多五級的胖子,再把那三個人打退或者嚇退,就這樣吧。
一瞬間,亞漢發(fā)動了突進,下一步就是格擋胖子手里的杉木棒,然后再給他一個重擊,將他撂翻在地。
伴隨那女孩“啊”的一聲尖叫,正如他所預(yù)料的那樣,胖子被他一拳放倒在地。
但是,放倒胖子以后,還沒來得及回過頭來,亞漢就只聽見自己后腦勺“呯”的一聲,黑暗又瞬間襲來。
朦朦中,他感覺好像有人在翻他的眼皮,又覺得肚子好沉,好像是重物壓在上面,難以喘息。
慢慢睜開眼睛,感覺腦袋還有些發(fā)暈,眼睛里金星直冒,渾身上下也使不出什么力氣。
而那胖子正坐在了他的肚子上,另外兩個男孩死死地按著他的手腳,讓他無法動彈。
“你們要做什么?”亞漢的身子和手腳都不能動彈,只能搖頭大喊。
“只是借一個金幣,你就,你就要搞我們,現(xiàn)在也不讓你好過!”胖子恨恨地說完,扭頭對著站在開邊的花苞頭女孩道:“老六,把他那半個麥餅?zāi)眠^來?!?p> 那個被稱為“老六”的女孩把那半個餅?zāi)昧诉^來,“老大,你要做什么?要吃嗎?”
“不是我,是他,喂他吃。”胖子努嘴示意。
女孩有些怯怯諾諾地說道:“老大,這樣不好吧?”
亞漢聽到這句話,心里更是氣憤。被她可憐,簡直比受侮辱還讓人難受,可誰又叫自己陰溝里翻船了呢?
他想不明白的是,剛才腦袋上那一下是怎么挨上的?
當(dāng)他剛才發(fā)動突進時,他們離他至少兩米遠,可就在他突進成功,放翻胖子以后,還沒回過頭來對付他們,后腦勺就挨了這么一下,誰打的?
“喂他吃。快點!你慌什么,膽子是練出來的,快點!”胖子催促道。
那女孩像是要哭出來,看來胖子在這個小團體里面還是有點威信的。
“對不起,對不起。”小女孩一邊道歉,一邊猶猶豫豫地把那半個麥餅往亞漢嘴里塞。
亞漢心里比死還難受,想起早上的離奇遭遇和現(xiàn)在所遭受的侮辱,眼淚奪眶而出。
“哎,好嘞,喂少爺吃餅嘞!”胖子得意地喊道。
好在恥辱的時間沒有持續(xù)多久——一個聲音適時地響起:“住手!”
那個聲音沉悶而威嚴。
所有人都驚慌地望著巷尾,那里有個身批全身斗篷的高大聲影。
“你們是自己去執(zhí)事所,還是我押著你們?nèi)??”斗篷里的“人”把篷帽掀開,露出鱷魚般的短吻,這是一個雄性娜迦,而且身上還散發(fā)著強者的氣息。
這幾個小鬼,站了起來,連連后退,少女更是一聲驚呼。
“是他先動手的?!迸肿又钢€躺著的亞漢,然后一溜煙地消失在那邊巷口,跑的時候還拖攥著那個花苞頭女孩。
亞漢慢慢起身,摸了摸還有些發(fā)暈的腦袋。
娜迦道,“你還是先看看你的財物吧。”
他沖娜迦點點頭,拿起地上的包裹和錢袋,數(shù)了數(shù)里面的錢,發(fā)現(xiàn)少了兩個金幣。
“少了什么沒有?”
“還好,少了兩個金幣,還剩三個?!眮啙h回答道。
“如果真是你先動手的,就算了吧??此麄円膊幌駥iT搶劫的。”娜迦勸道,然后又問了一個讓他驚訝的問題,“你是不是叫亞漢?”
亞漢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娜迦并不不急著回答,而是先微微低頭施禮,介紹自己:“我叫窩金,來自于娜迦帝國馬里亞納島,馬里亞納部族?!?p> “你好?!眮啙h也回禮致意。雖然以前他聽說過娜迦和磬石同盟在歷史上有領(lǐng)土紛爭,并且現(xiàn)在還占據(jù)著安息行省的塵泥濕地。
但現(xiàn)在大家都是盟友,基本禮節(jié)還是必要的。
他和娜迦一交流,就明白為什么許多人都說:娜迦是最懂禮節(jié)的種族。
“上午我在英雄學(xué)院的學(xué)生工會,聽小姑娘說起你的奇特經(jīng)歷。我也覺得不可思議,所以我想找你聊聊,找了大半個普德拉城終于找到你了?!蹦儒冉K于說明了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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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璣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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