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羅,是這片美麗大陸的名字,它遼闊而富饒,承載著億萬生靈和諸多智慧種族。
曾經(jīng),有數(shù)十個智慧種族生活在這片大陸上,他們大多創(chuàng)建過自己的文明,甚至光耀一時。
但是,天地萬物,有起始便有消亡。
大多數(shù)種族都已經(jīng)消失無蹤,即便它們信奉過的神明也無能為力;而只有少數(shù)種族,或因為足夠幸運,或因為自身足夠強大,得以在歷史的長河中傳承延續(xù),鑄就輝煌。
如今,各種族一致對外的戰(zhàn)爭成為了時代的主題。而和平,只是間歇。
時值,深秋,作為極地大陸和中土世界天然分界線的祖源山脈,呈現(xiàn)出一副奇特的景象:
北邊,冰雪飄飛,萬物裹白;南邊,落葉紛紛,層林盡染。
萬物踩著秋天的尾巴,肆意地享受著這即將逝去的美好時光。
此時,天色已晚,群星黯淡,月神溫妮莎已悄悄爬上樹梢。
月光洋洋灑灑,給祖源山脈南麓的山林披上了一層鵝黃色的薄紗。
山林間偶有蟲鳴,打破了這片靜謐的景象,聽起來甚至有些凄涼??赡芩鼈円仓离y熬的冬天即將來臨,而春天,還很遠。
此處,于山林間一處陡峭的山路旁,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它的南邊緊挨著一叢高大濃密的灌木。
在灌木的掩映下,有一處隱秘而狹窄的山洞通往山腹。
它足夠狹窄,常人需要稍微側(cè)身才能進入,踩著高低不平的石頭往洞內(nèi)走大約三米,然后又依著洞勢往左轉(zhuǎn),走大約四米,便豁然開朗——
里面是一個高約六米,寬約八米,地勢較為平坦,有著規(guī)則形狀的天然洞穴。
洞內(nèi)空氣干爽,體感舒適。
這不像在結(jié)滿寒霜或霧氣升騰的山林間行走,霜霧會慢慢浸透衣服,然后沁入肌膚,寒氣會一點一點地填充身體,帶走體溫。
即便是有著異于常人的體能,若時間久了,也會消耗巨大,難以忍受。
所以,這個天然而隱秘的洞穴是一個非常好的休息場所。
現(xiàn)在對面洞壁下有四個身影。
在最左邊,是一位有著一頭淡金色碎發(fā)的青年劍士。他體格勻稱,身穿褐色硬皮甲,內(nèi)襯一件淡灰色的亞麻衣,雙手戴著鹿皮手套,而舒展著的雙腿上蹬著一副山地靴。
此外,他的左腿邊放著一把單手劍和一個圓形臂盾。盾扣放著,劍身擱在盾上,劍尖朝著對面的通道,而右腿邊則放著一個戰(zhàn)術(shù)背包。
他背靠洞壁,閉著眼睛,似乎正在瞌睡。
在他右邊數(shù)尺之遠的地方,蹲著一位約莫三十來歲,身穿淺黑色皮甲皮褲的精壯男子。
他左手握著一把匕首,右手正拿著一塊柔軟的麂子皮擦拭著匕面。手里的動作十分輕柔,狹長的雙眼中竟也透露出一絲柔情,好像不是在擦拭匕首,而是在輕撫情人的臉龐。同樣,他的身前也放著一個戰(zhàn)術(shù)背包。
有人在祈禱。這是一位身形寬闊,身著雕花十字胸,外套銀灰色戰(zhàn)袍的圣騎士:他背靠洞壁,單膝跪地,左手握著圣契,右手撫胸,低頭垂目,雙唇翕動,神情虔誠而專注。
而在他的右腿邊,除了戰(zhàn)術(shù)背包外,還放著一把單手斧和一面銀色小圓盾。盾面中央雕刻著一個南十字星圖案,整個圖形看起來簡潔而優(yōu)雅。
而最右邊那位,藏身在一件深藍色的全身斗篷里面,看不見他到底是什么樣子。只是低垂的斗篷篷帽里面露出的一小截如鱷魚般的短吻,以及時不時吐出的如蛇一般的信子,表明了它異族的身份。
在“他”前方的石縫間插著一柄約一米高的藍色法杖,杖身有著珊瑚般的質(zhì)感,杖頭則像某種兇獸的利爪。
爪有三指,正抓咬著一個雞蛋般大的水晶球,球身散發(fā)著乳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山洞。
時間在靜靜流淌,圣騎士完成了祈禱。他把圣契掛回腰間,然后盤腿靠著洞壁,看著左邊的刺客——
他左手平持匕首,右手正拿著一個棕色小瓶,用它的尖嘴輕輕點擊著匕刃,涂抹著某種液體。
他臉色看起來有些緊張,直到匕刃變成藍色,他才長吁一口氣。
“把你這東西拿開?!笔ヲT士壓低聲音說,神情似乎有點不悅。
“啥?”刺客有些迷茫地扭頭,看著圣騎士。
“我說你把匕首拿開。”
“哦!”刺客似乎聽懂了,“別擔心,我又不會拿它來捅你?!?p> “每次看到刺客在涂抹毒藥的時候,我就覺得下一刻他就會在我背后捅上一刀。”圣騎士的話比較直。
他看上去并不年輕,但歲月也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額頭依然舒緩,眼神依然明亮。
“得了,你真是沒有幽默感,”說著,刺客把匕首插進靴子外面的戰(zhàn)術(shù)皮套里,然后扭頭看著右手邊的騎士,“你們還有幾天回去?”
“三天?!笔ヲT士道。
“嘿嘿,我們明天就解脫了。”刺客似乎有點興奮了,“好久沒去莫克凡德港……”
“的鬼街放松一下了,是吧?”圣騎士替他把下面的話說完了。
“你……”刺客一時語塞,搖搖頭,嘆道:“好吧,‘衛(wèi)道士’先生,我不得不承認,您有著把話題聊死的天賦?!?p> “你就沒有想過攢下些金幣,留給家人?”圣騎士突然問。
“嘿嘿,恐怕讓你失望了,我現(xiàn)在攢了些本錢,等退役以后,我就會回故鄉(xiāng),然后在湖畔邊修一座莊園,贍養(yǎng)父母。嗯,還要娶一位美麗的姑娘?!?p> 刺客說完這些,又反問了圣騎士一個問題,“那么,你的家人呢?圣輝神殿會允許你們回家探親嗎?”等話出口后,他又覺得有些不妥,不該問這樣愚蠢的問題。
“信仰和親情并不矛盾,”圣騎士并沒有發(fā)怒,只是像在陳述一個事實,語氣堅定而有力,“主,并非無情。”
“哦,這樣??!”刺客鄭重地點點頭,像是為緩解尷尬,把頭扭到左邊,“嗨,頭兒,你也想兒子了吧?”
青年劍士閉著眼睛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刺客并不覺得青年劍士的回應(yīng)有些無禮,反而在心里給予理解和認同:頭兒就是這樣,但凡出任務(wù),只要例行修整,如無交流,他總是在閉目休息。
他這樣做都是為了盡可能的節(jié)省體力和恢復(fù)體能,然后專注地投入到任務(wù)中去。
“頭兒沉著冷靜,不但有著極強的自我約束力,同時又有著絕佳的判斷力,仿佛是為了任務(wù)而生。而他豁達的性格,出色的溝通能力,又是小團隊絕佳的領(lǐng)導(dǎo)者。真是難得?!贝炭驮趦?nèi)心如此評價道。
如果不是這些難得的品質(zhì),就憑他比自己更小的年齡和更低的戰(zhàn)技等級,又怎么會獲得自己的認同?
自己可是為議會盟軍服役了十年的老鳥,不但在西線防御要塞擔任過數(shù)種職務(wù),而且還在傳送門的彼端——磬石同盟負責的群山之巔“嵐之山”要塞的環(huán)衛(wèi)基地里駐守過。
那可是足夠危險的地方。那里隨時可能發(fā)生意外:
一場小型的陣地攻防戰(zhàn),或者某個路過的敵對陣營強者,都可能隨手要了自己的命。
幸運女神庇佑!我還活著,這不得不說是個小小的奇跡。
分段導(dǎo)讀:三個故事----------
“啪”,拍在右肩的手打斷了刺客的思緒。
“???”刺客扭頭道。
圣騎士問他:“你是同盟哪個行省的?”
“我?望海行省的?!贝炭突卮?。
“剛才聽你說,退役后在故鄉(xiāng)的湖畔修一座莊園,我就想問一下你的故鄉(xiāng)在那里。恰好,我也去過那里。”
刺客聽圣騎士說曾經(jīng)到過自己的故鄉(xiāng),一下來了興致,問道:“哦,你什么時候去的?在那里吃過七鰓鰻魚沒有?”
“吃過,我年輕時游歷大陸,經(jīng)過望海行省,在一個湖畔的旅館里享用過一頓七鰓鰻魚?!?p> “什么味道,什么感覺?快說說?!贝炭陀行┢诖貑?。
“嗯…”圣騎士似乎在回味,“怎么形容呢,肉質(zhì)非常嫩,鮮滑爽口,可以說是極致的口感,就是河豚也遠遠不如!”
“還有呢?”刺客追問。
“還有,就是吃完以后,整個人會覺得非常放松,渾身懶洋洋的,想靠在椅背上休息。
嗯…甚至還會進入到一種淺眠狀態(tài),而奇怪的是那時候我的聽覺不但沒有喪失,反而更加敏銳,仿佛還能聽見——萬物的心聲!”
圣騎士語速有些慢,中間還停頓了兩次,似乎還在回味著七鰓鰻魚的味道。
刺客一邊聽,一邊不停的點頭,“對,對,就是這種感覺,我也是好久沒吃到這種美味了,真讓人懷念啊?!?p> “沒事的,等你退役以后,還不是可以吃個夠?”圣騎士安慰刺客。
“也是?!贝炭忘c點頭,又問了圣騎士一個問題:“您吃過七鰓鰻魚,但您聽說過‘水蛭采集工’和七鰓鰻魚幼體的故事沒有?”
“沒有,‘水蛭采集工’是什么?”圣騎士說道。
“‘水蛭采集工’是以前在我們故鄉(xiāng)專門從事采集水蛭工作的女農(nóng)奴的稱呼,她們在春、夏、秋、三季都在水塘里捕捉水蛭。
而到了冬天水蛭蟄伏后,她們還被貪婪殘暴的領(lǐng)主趕到冰冷的湖水里,來捕捉七鰓鰻魚的幼體?!?p> “你說七鰓鰻魚的幼體?為什么要捉它們?因為它們值錢嗎?還有為什么不是男農(nóng)奴做這種事情?”刺客剛才幾句話說得有點跳躍,圣騎士好像沒完全聽懂,于是連連發(fā)問。
“是的,七鰓鰻魚幼體的毒腺可以萃取提煉后作為強力麻痹毒藥使用,所以就有了捕捉的價值。
而男農(nóng)奴是因為還有更繁重的活要做。在領(lǐng)主的農(nóng)場和田地里,他們必須辛勤勞作,干最重的活,并且一年四季都不能休息。
所以采集水蛭這類低賤的工作就由他們的配偶,也就是女農(nóng)奴們來做?!?p> 刺客有些不忍地給圣騎士描敘著一幅采集女工的悲慘畫卷:
這些采集女工真是悲慘,在冬天,當她們像捕捉水蛭那樣,把腿伸進冰冷的湖水里面時,七鰓鰻魚幼體就可能循著水中散開的氣息游來,爬到她們的腿上,咬開皮膚,開始吸血。
而噩夢也就開始了,因為幼體的吸血會使她們感到鉆心的劇痛,而所有疼痛都必須要忍受,直到它們吸飽了鮮血,自動脫落,捕捉才算完成。
也只有采用這樣的方式,才能捕捉到狡猾的幼體。
而如果采集女工實在忍受不了那種劇痛,就必須拿刀或匕首,貼著腿部皮膚,一瞬間把它整個切下來,可這樣做幼體就會直接死亡,而死了的幼體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倘若切除幼體的動作不順利,災(zāi)難就會降臨:
幼體會迅速地釋放麻痹腺液,經(jīng)由傷口進入血液,這種毒素對于普通女人來說是過量的!一般情況下她們會被全身麻痹,不能動彈。
直到臥床兩三天以后,身體才逐漸恢復(fù)。以前甚至還出現(xiàn)過采集女工被幼體毒素麻痹致死的悲慘例子。
而即使采集成功,每條幼體也只能換來領(lǐng)主微薄的施舍——勉強夠全家吃三天的拙劣口糧。
圣騎士聽完,表情嚴肅,“她們應(yīng)該被憐憫,而貪婪殘暴的領(lǐng)主必將自食其果!”
刺客點點頭,表示贊同他的話:“時代在變,也就從我父輩小時候,各地領(lǐng)主的領(lǐng)地上開始有農(nóng)奴出逃,他們或逃往王都,或逃到四大自由港口謀生?!?p> “因為那時候起,全國的吟游詩人都在傳唱著一首詩歌:‘到王都去/到自由港去/那里財富遍地/那里每天都有千艘商船靠岸,大陸各地身著奇裝異服的異族云集于此。
/他們把攜帶而來的貨物和珍寶瞬間轉(zhuǎn)手,賺取成倉的金幣/他們又從當?shù)刭徺I滿船的物資和和特產(chǎn),揚長而去/到王都去/到自由港口去/在那里,你將獲得財富還有自由?!?p> 刺客一聲冷哼,“而那些勛貴領(lǐng)主,一方面加強對領(lǐng)內(nèi)人口的管轄,并緝拿出逃的農(nóng)奴,另一方面由于勞動力的缺失,只得開始改善領(lǐng)內(nèi)農(nóng)奴的待遇?!?p> “而如今來看,父輩們兒時傳唱的詩歌中的內(nèi)容,都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王都和四大自由港每天進出的商船千艘以上,周轉(zhuǎn)的物資和財富可以說是海量。
我想,我們磬石同盟沒被僵持的位面戰(zhàn)爭拖垮,貿(mào)易的繁榮是最大的原因?!?p> 圣騎士接過了刺客的話,有感而發(fā):“是的,貴國的貿(mào)易成就影響了整個大陸,并且被模仿學習。
但我想貴國能有今天的成就,與你們王室的作為是分不開的,百年來不但英杰輩出,皇帝更是沒有一個拉胯的?!?p> 刺客聽到圣騎士評論自己的皇帝,言辭中還有欽佩之色,于是請他具體點評一下。
圣騎士點點頭,然后說:“每當我在神殿的典藏中翻閱這段歷史的時候,都會為之震撼。
我由衷欽佩貴國的弗雷大帝,在位面保衛(wèi)戰(zhàn)剛開始的那些年,他不但以絕對的威望和強橫的戰(zhàn)力,以及雷霆般的手腕動員了包括王室、各地領(lǐng)主在內(nèi)的各個階層的力量,集齊海量的人力和物物資,投入到戰(zhàn)爭中?!?p> 圣騎士繼續(xù)道:“而且位面戰(zhàn)爭前期的戰(zhàn)亂中,他竭力維護當時的權(quán)力體系,避免了大的動蕩發(fā)生。
而后的兩位皇帝更是不遑多讓,以貿(mào)易為切入點,盤活了全局。現(xiàn)在你們的國力得到了極大提升,可以說接近我圣樹王朝了?!?p> “嘿嘿,哪里,哪里,”刺客神色謙遜地說,“差得遠了,還是不能相比,貴國皇室和貴教都是歷經(jīng)了千年的積累,無論財力還是實力都冠絕大陸,在位面保衛(wèi)戰(zhàn)中更是砥柱一般的存在?!?p> 圣騎士哈哈一笑,這話聽著受用,但也可以說是實事。
“我在想,如果沒有繁榮的貿(mào)易和海量財富的支撐,我們同盟恐怕早被戰(zhàn)爭拖垮,分崩離析了?!?p> 刺客繼續(xù)道,“現(xiàn)在來看,我們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上,不但城市在發(fā)展,而且連我們那里最偏僻的小鎮(zhèn),都有地精為首的聯(lián)合商隊的蹤跡,貿(mào)易真是無處不在?!?p> “哼!地精?!笔ヲT士重重地哼了一聲。
“怎么?看來您對地精有意見?”
“不是意見,是實事?!笔ヲT士答道。
“您說說?”
“貪婪是原罪,而且那些家伙還放高利貸——白天也就罷了,晚上居然還在滋生利息!”他的臉上已有憤怒之色。
刺客把圣騎士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有了個想法,“我給你講個笑話吧,我敢打賭你肯定會笑的。”
“好吧,你要贏了,我欠你一頓七鰓鰻魚。”
“好。”刺客開始了他的笑話,“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我們同盟的西部荒野,那里有個地方盛產(chǎn)生漆和染料。
當?shù)厝烁钇岷缶蜁萌玖暇偷丶庸?,把他們調(diào)制成各種顏色的油漆,然后在西部荒野的其它地方換取物資和金幣…”
還沒有講到笑點,他自己都有點忍不住了,“于是,有一天,當村民們都在村里的作坊調(diào)制生漆時,地精冒險隊第一次來到了這個偏僻的地方。
因為路不熟,四下也沒人,于是兩個地精就來到村前的一個屋子,敲門問詢?!?p> “然后就有一個有些眼花又有一些耳聾的老祖母開了門,她疑惑地看著門口的兩個地精。她看不大清楚,也聽不明白地精尖聲尖氣的通用語。
只是揉了揉眼睛,突然用手指敲打他們的腦袋,罵道:
‘你們兩個小鬼,早告訴你們不要去搗蛋,你們不聽,還掉到綠漆桶里,搞成這幅鬼樣子,快洗去呀!’”
圣騎士聽到最后,仰頭抿嘴,雙手捂腹,拼命忍耐不發(fā)出笑聲。然后打了個手勢,意思是我服輸了,欠你一頓七鰓鰻魚。
刺客“嘿嘿”一笑,彎腰打開戰(zhàn)術(shù)背包,取出水囊,喝了兩大口水,然后遞給圣騎士。
圣騎士擺擺手,說:“我有?!?p> 刺客把水囊放回背包,開口說:“聊的很開心,還有時間,不如我再給您說個故事吧,我祖祖父的冒險故事?!?p> 圣騎士點點頭,他愿意傾聽。
“我的祖祖父年輕時是一位冒險者。”刺客開始講述故事。
“他有好幾位伙伴,他們一起冒險。去過極地大陸的白森林,去過安息行省的塵泥濕地,去過咱們同盟的低語森林,甚至和‘俾格米’人遭遇過,好在每次冒險,不光有收獲而且都全身而退。”
“直到有一天,他們接了個任務(wù),是護送一個人到達目的地,過程比較順利。
只是回來時,有個伙伴提出不按原路返回,想經(jīng)過那座座森林看看,也許能碰到什么好東西。
你知道,一般冒險者在冒險結(jié)束后,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一般都會按照原路返回的?!?p> “對?!笔ヲT士點頭道。
“可變故就出在這里“,刺客有些惋惜地說,“他們在森林里迷路了,這對于經(jīng)驗豐富的冒險者來說,是很少發(fā)生的。他們商量著路線在不見天空的森林中前行,直到發(fā)現(xiàn)幾株大樹的樹蔭下隱藏著的一個隱秘木屋。
那屋子式樣奇特,是用原木做柱,交叉的樹枝做頂。
此時,蒼翠的樹枝間竟有裊裊青煙冒出,他們甚至聞到了燉煮食物的香氣,可又有誰會住在這種地方?我的祖祖父當即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但當時也沒說什么?!?p> 圣騎士聽到這里,雙眉微皺,拿起旁邊的銀色小盾,一邊撫摸著盾面的南十字星,一邊聽刺客往下說。
刺客看了下圣騎士,說道:“有同伴向著屋子喊話,但并沒有人回應(yīng),這就更奇怪了,他們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走到小屋前。
這個屋子只有兩間,外間的木門是虛掩著的,他們現(xiàn)在能確認煮熟食物的香氣是從屋子里面發(fā)出的,除此之外,還聽到里面有“噗噗”的響聲?!?p> “當他們推開門,都被里面的情形驚呆了——對面墻上掛著一幅牛頭枯骨,它的嘴里吊著一根繩子,繩子上又勒著一條色彩斑斕的大蜥蜴,也不知是什么品種。
可不管什么品種的蜥蜴也不可能有一米長吧?它正拼命搖晃著四肢和長尾,像是要掙脫繩子的束縛?!?p> “而房間中央有一口石頭堆砌的灶,里面燃著枯枝,灶上擱著一口大石鍋。
鍋里熬的是濃稠的綠湯,里面還翻滾著不知什么野獸的骨頭,聞起來真的很香。
他們沒有任何食欲,因為這一切都不正常,這時候應(yīng)該快速離去,可還有人偏偏推了開里間的門…”
刺客頓了頓,“突然,一個穿著獸皮衣,散亂著頭發(fā)的女人悄無聲息地撲了出來。
那個推門的伙伴,本能的反應(yīng),手肘一橫,撞在了女人的脖子上,她直接倒地,當時就沒了氣息。
等眾人仔細看時,才發(fā)現(xiàn)女人是個盲人,可能還是個聾子,要不然當時喊話的時候,不會沒有回應(yīng)。他們非常內(nèi)疚,把那女人埋了匆匆離去。”
刺客說道這里,停了下來,因為他發(fā)現(xiàn)圣騎士越聽神色越是凝重。
“沒事,你繼續(xù)說?!笔ヲT士回應(yīng)道。
雖然聽到騎士這么說,但看他越來越凝重的表情,刺客覺得山洞內(nèi)的氣氛也壓抑一些。
他又看了看圣騎士,繼續(xù)往下說:“可是這事情還沒完,后來他們每個人的都遭遇了厄運,當然也包括我的祖祖父。
他回到了家中,幾天以后,突然上吐下瀉,變得異常虛弱,然后又是長達一個月的臥床,等到康復(fù),已經(jīng)是三個月以后了?!?p> “同樣,另一個伙伴,突然出現(xiàn)了只要吃東西就嘔吐的奇特癥狀,除了可以喝水以外,無論吃什么東西都會吐出來,整整一個月以后,才有所緩解,但也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p> “而那個失手打死女子的伙伴,卻又是不同的情況。他回到家后,一切都如往常一樣。直到有一天,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妻子,喜歡上了用熱水洗頭,每天都要洗好幾次,而且次數(shù)逐漸增多。
他每次問,妻子的回答都是——‘頭皮很癢’,而且是越來越癢。
直到有一天,他實在是無法忍受了,在她洗頭的時候,抓扯她的頭發(fā),誰知這么一扯…”
刺客說到這里,用雙手虛按自己的腦殼,看著圣騎士,以不忍的表情說,
“整個頭蓋…被揭下來了,……白花花的褶皺里面,有數(shù)以百計的黑點鉆進鉆出……”
“哼,巫醫(yī)!”圣騎士咬牙切齒道。
“您是怎么知道的?”刺客驚訝地問。
“如果不是巫醫(yī),又有誰有這般狠毒的報復(fù)手段?”圣騎士嚴肅地說,“好在他們終于被諸神所咒詛,被眾信徒追殺殆盡,永遠地消失了?!?p> 的確,巫醫(yī)已經(jīng)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中,但在大陸上還流傳著各種關(guān)于他們的光怪陸離的傳說,其噩夢般的形象被傳承了下來:
滿是刺青的光頭、焦黃的爛牙、迷離的眼神、顫抖的雙手、肥碩的肚腩、以及遍布全身的穿刺。
他們還精通毒藥和詛咒,習性也很詭異,喜歡在被打敗者身上收割器官,制成裝備和飾品。
因此,在許多地方,巫醫(yī)的形象還常常被大人用來恐嚇不聽話的小孩,“巫醫(yī)來了,小心巫醫(yī)把你帶走。”效果往往出奇的好。
“你的祖祖父他們很可能因為那個女人的意外死亡,被她的巫醫(yī)同伴報復(fù)了。
那我也說一個故事吧,也與巫醫(yī)有關(guān),它的發(fā)生導(dǎo)致了我們護殿騎士團百年前一個天才的隕落?!笔ヲT士言語中既有遺憾又有憤怒。
刺客動容地問:“您說說是哪一位天才?講講看。””
“他叫安德魯,十五歲就進入護殿騎士團,成為了一名護殿騎士,在他二十歲那年,就已經(jīng)晉升為為護殿騎士團的騎士長。
要知道以前,在護殿騎士團漫長的歷史中,還沒有誰能夠在三十歲之前晉升為騎士長。但也就是在那一年,他不幸隕落了!”
圣騎士嘆息著說,“那是一個意外,也是一個悲劇。在那一年的仲夏節(jié)期間,有消息傳回神殿,說是在風城附近的山林中發(fā)現(xiàn)了叛徒弗斯特的蹤跡,那是一個把戰(zhàn)斧砍向同伴頭上的敗類。
神殿獲得消息,緊急商議,決定還是由護殿騎士團派人將其緝拿回神殿處置。
于是騎士團就派出了騎士長安德魯和另外一名大騎士,兩人一同啟程,火速前往風城?!?p> 圣騎士繼續(xù)道:“可惜,他們奔到風城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叛徒弗斯特的蹤影,反而發(fā)現(xiàn)了…”
分段導(dǎo)讀:意外遭遇----------
突然,左邊青年劍士的一聲輕噓,打斷了圣騎士的話。三人都扭過來看著他,一時間洞內(nèi)寂靜無聲。
“蟲鳴的聲音沒有了?!鼻嗄陝κ枯p聲說。
大家都仔細地聽,發(fā)現(xiàn)確實沒有蟲鳴聲了。本來經(jīng)過山洞曲折通道的遮掩,蟲鳴聲聽起來會很微弱,但它現(xiàn)在沒有了,這就不正常了。
“若杰斯?布拉多克?”青年劍士向著通道大喊了兩聲,可并沒有回應(yīng)。
四人立刻拿起地上的裝備,正準備邁步。
突然圣騎士指著地面石頭之間的縫隙,說:“快看!”
奇異的景象出現(xiàn)了:石頭之間的縫隙有深紫色霧氣滲出,它們是那么的顯眼,似乎是在一瞬間出現(xiàn)的。
最右邊那位身批斗篷的異族伙伴已經(jīng)有了動作,斗篷里他的下頜處劇烈的抖動了一下。
四人對望了一眼后,中間那位刺客又瞬間從衣領(lǐng)里面掏出一個黑色的小哨,含在嘴里,用力一吹,毫無反應(yīng)!
“呵呵,沒用的,尊敬的魔法師先生和刺客先生,你看,浪費了兩個魔哨。”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通道里響起,生硬的通用語聽起來很刺耳。
在這聲音響起的時間,四人完成了陣型,執(zhí)盾拿劍的青年劍士和持斧執(zhí)盾的圣騎士,把持匕的盜賊和拿法杖的異族法師擋在身后。
短短的數(shù)息之間,圣騎士雙手飛舞,給每個人施加了“邪惡防御”,而異族魔法師同樣熟稔地給每個人套上“水之護盾”,然后都靜靜的看著通道口。
“在我的領(lǐng)域中,一切都受我支配。”
似乎是在響應(yīng)那個蒼老的聲音,洞頂和地面的縫隙中瘋狂地涌出深紫色的霧氣,它們越來越濃。
下一刻,洞頂便如波光嶙峋的湖面一般,紫色“湖水”載沉載浮,而地面,飄蕩的紫色“波濤”也已經(jīng)覆蓋到他們的腳背。
“領(lǐng)域”?當四人聽到這個詞,心都沉到了谷底:那可是傳奇位階的強者才可能擁有的呀。
那豈不是說這個敵對位面的強者是媲美我方要塞鎮(zhèn)守者般的恐怖存在,他們一般只出現(xiàn)在要塞攻防戰(zhàn)和大型戰(zhàn)役中,是改變位面戰(zhàn)場走勢的戰(zhàn)略力量啊。
那么,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傳送門被攻克了?應(yīng)該不可能吧。畢竟快十年了,異位面入侵者就沒能再接近過位面?zhèn)魉烷T……
一個瘦小佝僂的身形出現(xiàn)在四人對面:濃烈得有如實質(zhì)的深紫色霧氣構(gòu)成他的衣服,宛如一件深紫色的魔法長袍,手里拿的是一把杖頭燃燒著紫黑火焰的彎曲法杖。
只有腦袋上的霧氣較淡,勉強可以看見他的面容,那是一張皺皺巴巴的老人臉。
而他的火紅雙瞳表明他的身份——來自異位面的窟盧塔族強者。
平時大家都會關(guān)注戰(zhàn)場的戰(zhàn)報,可是也沒聽說過敵對方還有這號人物啊!
老人看著對面神色戒懼的四人,點了點頭:武器精良,配合默契,處亂不驚,沒有直接崩潰,已經(jīng)是很難得了。
他指著圣騎士,依然是刺耳的大陸通用語:“圣騎士先生,剛才你的‘邪惡防御’是用了圣契吧?呵呵,在我的領(lǐng)域里,你的主是無法回應(yīng)你的祈禱的?!?p> “孩子們,先自我介紹下,我叫邦普?!崩先孙@得有些嘮叨,可沒有人覺得可笑。
“他們兩個是你殺的吧?”年輕劍士突然問道。
“呵呵,你真是讓我惱火啊。是外面那兩個小家伙嗎,真是機警,都差一點讓他們吹響魔哨,只好處理了他們,賜他們永眠。”
提及兩人,老人神色中居然有了些許贊許之色。
“你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們?”青年劍士問道。
“本來我想直接滅掉你們的,但我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于是,我想和你們做個交易?!崩先寺f道。
“現(xiàn)在問情報不嫌太晚了嗎,我們是不會和異位面的邪惡術(shù)士做交易的!”圣騎士語氣堅定、神情肅穆地朝老人喊道。
老人不理會圣騎士,指著青年劍士說道:“我趕時間,我們兩個做個交易吧?只要你同意,我就放過你們,只讓你們短暫沉睡,要不了多久你們就會醒來,一切都會過去?!?p> 青年劍士搖搖頭。
“如果我只是問你幾個私人問題呢?”老人道。
“‘鬣狗’沒有私事!”青年劍士語氣堅定。
“你是‘鬣狗’的人?”老人有些驚訝的道,“但我覺得你還是和他們?nèi)齻€商量一下,再給我個答復(fù)?!?p> “鬣狗”,是一個組織的代稱,它隸屬于弗羅盟軍議會,素來以紀律嚴明、執(zhí)行力強、成員配合默契而著稱。其主要職能是:
秩序維持、臨陣督戰(zhàn)、重要情報傳達,以及在盟軍議會框架下執(zhí)行特殊任務(wù)。
此時,四人已經(jīng)交換了眼神:為了弗羅!
老人把他們的神情看在眼里,嘆息了一聲,“哎!你們先手吧。”說完,閉上眼睛,用法杖輕輕地敲擊著地面。
分段導(dǎo)讀:意料中的意外---------
突然,青年劍士發(fā)動了“沖鋒”。
同時,他右邊的圣騎士大喝一聲,將頭護在銀盾里,飛身撞向老人。
在兩人身后,刺客持匕俯身,伺機而動。
而異族法師則早已游離在有利的位置,一個瞬發(fā)法術(shù)甩手而出。他不奢望給老人帶來傷害,只求分散他一丁點的注意力。
都知道這是一場毫無勝算的戰(zhàn)斗。但那又如何?
戰(zhàn)斗幾乎瞬間完結(jié),戰(zhàn)士和圣騎士在沖鋒的路上被硬生生的停了下來,武器和盾牌都掉落在地。深紫色的霧氣裹住了他們每一個人,并瘋狂蠕動著,然后他們就像皮囊一般紛紛倒向地面。
掉在地上的武器轉(zhuǎn)眼間被地上的紫色“波濤”所吞沒,山洞內(nèi)只剩下詭異的紫色光芒。
老人看著最后還在搖搖晃晃的圣騎士,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神職者的抗性有這么強嗎?挨我領(lǐng)域自發(fā)一擊,居然還不死?!
何必呢?徒勞無益。死在我的領(lǐng)域里,也算是對你們的尊重。”
然而,異變陡生——
就在圣騎士將要仰倒的那一剎,包裹他全身的深紫色霧氣被一種莫名的力量驅(qū)散。
他兩腿前后一支,然后蹲在地上,垂頭閉目,雙拳撐著地面,神似祈禱!
老人像是突然察覺到什么,身形疾退兩步,可還是慢了些——
以圣騎士為中心,一個淡金色光罩瞬間撐開,不但驅(qū)散了它擴張路上的紫色“波濤”,還趕上了疾退中的老人,在他的紫色“袍角”上輕輕一撩,使得他身形輕微一滯。
“真是討厭,這不是‘圣盾術(shù)’嗎?看來是我低估了圣契中殘余的圣力了。
奇怪,這圣騎士也應(yīng)該遠遠不夠等級發(fā)動這個技能啊,這是怎么回事?”老人自言自語道。
言語間,洞頂一大團深紫色霧氣掉落在圣光光罩之頂,而地面的紫色“波濤”也從四周撲向了光罩。
“嘭,嘭…”圣光和深紫色“波濤”相互碰撞,又相互湮滅,發(fā)出沉悶的暴擊聲,碰撞處爆出大團如死灰般的霧氣,它們?nèi)缤行陀匈|(zhì)一般,但在墜落地面之前又憑空消失,仿佛不曾出現(xiàn)過。
霎時,空氣中充滿了一種詭異的焦糊味。
這一波相互碰撞,使得圣光光罩一晃,看起來變小了一點。紫色波濤繼續(xù)和光罩反復(fù)撞擊,而光盾在一點點在縮小。
老人像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伸手向光罩虛握,洞頂和地面紫波開始了瘋狂般的沖擊,少刻,光罩便被消耗到不到兩米方圓,搖搖晃晃,像是要破裂一般。
這時,光罩內(nèi),圣騎士身邊的青年劍士的尸體動了動。
老人看到,臉色鐵青。手腕急抖,一把深紫霧氣凝結(jié)的長槍憑空出現(xiàn)在面前,他一把將其摘下,甩向光罩。
“嘭”的一聲巨響,長槍把光罩鑿開一個口子。爆炸聲中,圣光光罩就此破裂,而殘存的長槍則繼續(xù)洞穿了圣騎士的胸口,給他的胸腔造成了一個手臂般粗的恐怖空洞。
紫波瘋狂撲上,下一刻就會將兩人吞噬。
突然,時間仿佛停頓了一般:已死亡的圣騎士的胸口處,于那胸腔恐怖的空洞中,悄然亮起了一朵昏黃的火苗。
它載沉載浮著,微弱的就像老式油燈的火星。
紫色“波濤”停在了距兩人身體尺遠的地方,它們好像被一個柔軟之極又堅硬之極的無形光罩撐開。
“波濤”前赴后繼般的撲擊并沒有對它任何影響,只是使得圣騎士胸口中的火苗輕輕搖晃。
這是什么?“領(lǐng)域”?怎么可能?一個死了的十級的圣騎士發(fā)動“領(lǐng)域”?真是荒唐!
還沒等老人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圣騎士身邊躺著的青年劍士,又動了動。他仍閉著眼睛,只是非常吃力地抬起手,慢慢摸向頸部。
老人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面色變得異常猙獰,他把法杖杖頭燃燒著的紫黑火焰一把抓下,握在手中。火焰瘋狂的地蠕動,逐漸轉(zhuǎn)為漆黑色。
青年劍士的手從衣領(lǐng)內(nèi)慢慢摸出一個魔哨,又慢慢的送往嘴邊。每一個動作都如此艱難。
魔哨已經(jīng)到了嘴邊,青年劍士在用生命中最后的力氣吸進最后一口氣……
就是現(xiàn)在!
老人手中瘋狂蠕動著的紫黑色火焰已經(jīng)全部轉(zhuǎn)為黑色,然后化為一柄長槍,向著無形光罩內(nèi)的青年劍士激射而去。
但是,老人的全力一擊也沒能奏效,只是引得圣騎士胸口中的火苗猛烈地搖晃起來,像是下一秒它就會熄滅。
“……”青年劍士吹響了魔哨,無聲的魔法波動沿著圣騎士用生命開辟的通道,把魔法訊息傳了出去。
吹完口哨,他只覺得眼皮如山一般沉重,無盡的疲憊感涌來,正把他拉向黑暗的深淵,意識也在遠去。
只有心中還殘留著最后一絲執(zhí)念:別了,我最親愛的兒子,你要好好的……
“噗!”圣騎士胸口的火苗猛烈地跳動了兩下,就此熄滅。
紫色“狂潮”一擁而上!
不知什么時候,老人嘆息了一聲,站到圣騎士跟前,把手掌按在他的額頭。少刻,他嘆息了一聲,“原來如此,我向你致敬?!?p> 然后又走到被紫色波濤包裹著的青年劍士的身體邊,彎腰把手掌放在他的額頭,過了一會兒,“嗯?這樣?有意思,有意思,這下有意思了?!崩先肃馈?p> 山洞之外,群星依然黯淡,而月神已經(jīng)躲在了一大朵云彩后面,看起來朦朦朧朧的。
山谷里,霧氣彌漫;山林間,灰霧游移。
在小山旁的樹叢中,有幾個高大的聲影,正無聲無息地站在那里。如果有參加過位面戰(zhàn)爭的強者看到,一定會大吃一驚:
這是敵對陣營的七個強壯得出奇的戈戎族人馬戰(zhàn)士,和坐在其上的七個窟盧塔族強者。
就一般常識來說,戈戎族人馬戰(zhàn)士性格極其暴躁,要它們安靜地站著對它們來說是一種懲罰,可現(xiàn)在每一匹人馬戰(zhàn)士的背上都駝著一個窟盧塔族強者,靜靜地站立在游移的霧氣中。
人馬戰(zhàn)士天生強悍,體型越大,戰(zhàn)力越強。而擁有這般碩大體型的人馬戰(zhàn)士在戰(zhàn)場上絕不是無名之輩。
尤其最當先的那個人馬戰(zhàn)士,體型更是巨大,它手里輕輕巧巧拿著的雙刃斧,光斧柄就比人類的脖子都還要粗。而下頜探出的兩根米長的巨型獠牙,在必要時可以作為強力武器來使用。
它在用前蹄輕輕地敲擊地面,似乎在計數(shù)。
“快了,快了。”它背上的窟盧塔族強者輕撫它堅硬的鬃毛,輕聲說道。
話剛落音,所有人眼前一花,老人站在了他們面前。
眾強者撫胸行禮,而人馬戰(zhàn)士則用巨蹄輕輕敲擊地面,以示敬意。
“大祭司,剛才好像有事情發(fā)生?”當先那個窟盧塔族強者小心地詢問,還是用的通用語。
“發(fā)生了點意外?!崩先说?。
“那我們的行動?”強者問。
“哨音一向,先機已失?!崩先丝粗h方某處,緩緩說道:“那頭可能得手了吧?也好?!?p> “請您指示下一步的行動?!睆娬叩?。
老人頓了頓法杖,道:“你們按計劃撤退,我忙完就去找你們?!?p> “您不和我們一起?”強者驚道。
老人的身形已經(jīng)消失,只留下聲音還在原地飄蕩,“我還有事情要做,而你們只會是累贅?!?p> 眾強者向著老人消失的方向躬身行禮,然后騎著人馬戰(zhàn)士,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崎嶇的山道上……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0-06-07/5edc39fce7e72.jpeg)
天璣老人
一直以來,我對奇幻都有著很深的執(zhí)念,喜歡在網(wǎng)絡(luò)上跟讀各種奇幻經(jīng)典。 每每沉溺于他們塑造奇幻世界中不能自拔,時常想象自己若是書中角色,當如何如何。 耳濡目染之下,我心中的那片奇幻世界也已褪開神秘的面紗,逐漸清晰起來。 現(xiàn)在覺得時機成熟,把它寫出來,和大家分享。 保證每天更新,每月保八沖十。 渴望您的關(guān)注。 咱們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