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前夕,消失已久的阮慧突然找到了她。
一改往日的清純,現(xiàn)在的阮慧只能用墮落兩個字來形容。臉上畫著妖艷的妝,身穿黑色露胸吊帶,耳朵上打了好幾個耳洞。手臂上,甚是還紋了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
她坐在元思面前,手中夾著一根價值不菲的雪茄。
直到咖啡廳的服務(wù)員出面提醒,阮慧才漫不經(jīng)心地滅掉了手中的雪茄,手法熟練。
與高中那個即便被欺負(fù)了也只會唯唯諾諾裝可憐的人大相徑庭。
“那個情人節(jié)第二天早上,我跟你哥分手了?!?p> 元思一愣,正在加糖的手抖了一下。白色的方糖滾下了木桌。
“沒什么好驚訝的。我跟你哥三年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說到底,我那時候還太小,還不知道什么叫愛情便沾染上這種東西。”
阮慧說得漫不經(jīng)心,元思試圖從她臉上找出一點兒類似于悲傷的東西,卻是徒勞無獲。
“我對于你哥,從來都是個可有可無的人。他可以因為我的乞求就給我買許多名貴的東西,也可以在我的要求下去陪我朋友吃飯。甚至在我提出想在他十八歲的生日宴上去見你們父母,他也沒反對。但是他的心里,始終沒有我。甚至可以說,我從來沒入過他的眼。”
元思蹙眉,她一直以為,元易是愛著阮慧的。
“和他交往了這么多年,我卻從來沒有看透過他。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當(dāng)初為什么會選擇我做她的女朋友。你、尚薇、甚至整個A中的人都以為我跟元易在一起是為了他的錢、他的身份地位,可那時的我,是真的愛他愛到了骨子里。”
說到這里,阮慧的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可這個世界上,最不缺也最可笑的,就是愛情。元易去了芝加哥,除了定期打到我卡上的錢,一個電話也沒給我打過。常大那個地方,富家公子小姐眾多,我一個沒背景的鄉(xiāng)野丫頭,天天被欺負(fù)。她們讓我?guī)退齻兿匆路э?,甚至不高興了就打我撒氣。我告到了校長那里,得到的卻是一份通報批評——我的通報批評?!?p> 沒想到阮慧還有這樣一段經(jīng)歷。元思靜靜地聽著,放在桌下的手卻是緊緊地握著。
“弱肉強(qiáng)食,我不得不堅強(qiáng)起來。在常大,元易女朋友這個頭銜拿出去,非但沒人相信還會被人笑話。唯一知情的幾個人都是巴不得我被人欺負(fù)死。元易……更不可能因為這件事專門跑一趟。你說,我該怎么辦?”
她看著元思,帶了美瞳的眼睛里透著玩味兒。
“所以,你就接近那些公子哥,讓他們做你的保護(hù)傘?”
“最后,不是被你給破壞了么?你知道么?聯(lián)誼上你說的那番話,幾乎要毀了我?!?p> “我……不知道這些?!?p> “你知道了,估計會拍手叫好吧?”
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