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國印例如虎符,再例如火藥這種可以分割時代的東西。
大祁的能人雖然不多,但是已經基本被朝廷籠絡過來,也算是些個能用的人,效率不算底下,沒過多久真正的火藥就研究出來了,還請祁鳳懸參觀過火藥做成炸彈的威力,很猛,若是放在戰(zhàn)場上定然效果很大。
各位皇子和門閥士族都對這些東西有想法,直接接觸人也只有晏兮這一個,不得不說祁鳳懸在這個保密方面做得是真不錯,有才能的都留下來,沒才能知道參與的幾乎都被秘密處死了,沒被殺掉的都是因為家人在皇家手里握著。
晏兮做事情都是謹慎小心再小心,和那樣多的人周旋也未見絲毫疲累,這整個大祁的子民都對鳳吟公主有了新的看法,一個女子,勇敢無畏,聰穎,既是整個大祁女子的表率標桿,但是又不是。
大祁女子講究柔德,講究相夫教子,賢淑有加,偏偏晏兮沒有一個做的上的,雖有氣質,禮儀也規(guī)范,但是感覺還是差了一點柔美,那種依附的感覺。
晏兮是現(xiàn)代獨立女子,所以骨子那種從現(xiàn)代帶到這個王朝的時候還是依然沒有變。
紀家的兩人現(xiàn)如今也是安分了許多,她們也親眼看到了晏家的門楣和風范,不敢輕易造次,更何況現(xiàn)在晏兮被封了正一品鳳吟公主,與晏青舟也都是同一個品級了,還把江南那一帶的封地給她了,說不得以后還要在晏兮手底下過活,不能太讓對方沒有臉面。
在這個皇城里,也無人敢惹,蘭貴妃雖說得寵,但是還是只是誕下十三皇子,皇子不滿一歲,六歲前也是多夭折生變端,還是要好好防護著。
晏兮從此都是常常帶著紀容進宮給太后請安,太后本是不那么喜歡晏兮這個精靈古怪的小丫頭,但是也對她一張伶牙俐齒的嘴討厭不起來,不過自從紀容來了后,太后好像格外喜歡紀容,晏兮沒帶她入宮,太后也會召她入宮。
倒不是因為特殊情況,紀容的脾氣好,性子也是細心溫柔,太后喜歡她,每每進宮的誥命夫人高官家的太太也是格外的欣賞紀容的談吐氣質,畢竟雖然紀容家世不是那么好,但是母親好歹也是晏右丞的妹妹,侄女也才封了鳳吟公主,除了她父親家家世不如意,其他的都還是拿得出手的。
還是很夠做一個正房夫人的,長得也是十分有福氣,這下一來,紀容的婚事在晏兮的意料之中就給安排好了,反而是紀禾,無人問津,性子從來的那一天開始就被傳為刁鉆,多少戶人家也看不上小氣吧啦窮鄉(xiāng)僻壤小家子氣的女孩,就是那老太太腆著臉上來晏兮都只能回一句隨緣。
到底是什么原因,眾人心中都清楚,只是不明細說。
對于進國子監(jiān)這個事情,晏家早就商量過,現(xiàn)在來說也只是差個契機而已。
一月后的清晨。
晏青舟讓人將東西備齊,要將幾個孩子送去國子監(jiān),景家本也打算將孩子送去國子監(jiān),奈何可能有些其他的顧慮,就先將孩子放在東起學堂先學著,其他府上都是巴不得早點將孩子送去國子監(jiān)多學點知識,晏家也算是去的晚些,于是這一路途就只有晏家?guī)讉€孩子共行。
晏歸很細心,一再叮囑叫他的小廝看管好他的寶貝們,那些可都是他費盡千辛萬苦得來的。
晏兮要帶三個人進宮,宮里屬實不算安全的地方,所以獨活一定是要跟著,“一葉秋”雖然有晏青舟照管,但依著他素日里繁忙公務大抵也是難以周全,杜蘅就需要留下來照看,以免誰的手伸進“一葉秋”都沒人知道,連翹就帶上,醫(yī)術算是穩(wěn)妥,她身體里藥性最多,最能保障晏兮的生命健康,一般的毒藥也對她無用。
早起的時候晏兮就對杜蘅說:“非晏家血脈擅闖‘一葉秋’者殺無赦,父親自會處理的,你們就給我好好守著‘一葉秋’就行,小事寫信秘傳,大事就讓外祖的人傳來?!?p> 杜蘅面色凝重,點頭稱是。
晏青舟看見當歸跟著晏兮出來,就明白了,這個當歸也會跟著長安入宮。
“當歸,兮兮的身體如何?”晏青舟看著裹得依舊嚴實的晏兮,有些擔心。
“大人,按照公主的身體來說,往后一日三餐的藥膳可以免了,換成正常的飲食,另外每日只需要一頓藥補,我會細心為公主安排?!碑敋w行禮,道。
“那就好,晏兮自幼身體情況不好,你在宮中也多為她上點心,晏家不會虧待你,上次的宴會風波出了以后,我就格外擔心兮兒的身體?!标糖嘀埸c點頭,晏何晏歸都帶著各自的書童出來了。
路不長,幾個孩子也早成了少年,雖雖著實不算安靜的主兒,但是也夠沉穩(wěn),晏兮也不算是無聊,晏歸倒是真有點風風火火的樣子,都說外甥肖舅,晏歸也算不得玷污了大舅舅的名聲。
到了皇宮門口,辛公公早聽了風聲就趕了來,擺著拂塵就笑了:“右丞大人和公主殿下好生辛苦,家中的幾位少爺小姐過來,這些個行李就不必勞煩大人送進去了,咱家?guī)Я巳藖韼湍鷮⑦@些行李安置到國子監(jiān)的寢房里去,皇上啊召見了晏大人,您送完他們上學也快去面圣吧!”
“多謝公公,您辛苦了,這一點薄禮還請您笑納?!标糖嘀坌卸Y致謝,拿了一錦囊遞予年公公。
辛公公笑逐顏開,忙不失地收下了:“謝謝右丞大人,不知咱家那干兒子在您那可還好?”
“當歸跟著公主進宮了,您自可親自問問他?!标糖嘀墼谝槐娚倌昀锩嬲抑藤?,卻發(fā)現(xiàn)晏兮早已將當歸帶到他身后。
“亞父,公主待我很好,請亞父放心,亞父如今年紀大了,當注意身體就好,再不要站在風口,以后若是需要什么身體力行的瑣碎事情,我不在您身邊,就讓下面的小太監(jiān)去做吧?!碑敋w出來行禮,有條不紊的叮囑。
“當歸,亞父這邊你無需擔心,你的信我看了,你只需顧好自己就是?!毙凉畛恋目戳艘谎郛敋w,當歸還欲說些什么,辛公公卻一搖拂塵,帶著行李告退了。
“當歸。”晏兮上前,用自己冰涼涼的手握了握當歸的手,那顫抖的手仿佛安定下來遂又松開了。
“行了,都別杵在這了,等會為父還要去面圣,咱們的小公主啊也總算是要去上學了。”晏青舟笑著摸摸晏兮的腦袋,領著他們走向國子監(jiān)。
國子監(jiān)在皇宮,與后宮有相當長的一段距離,國子監(jiān)分為好幾個部分,太傅少傅們平時輪換著給學生上課,分為天地玄黃四個學部,又分為“禮”“樂”“騎”“射”“書”“數(shù)”六個學科。
每個班還分為壹班和貳班,剛開始讀書都在貳班,通過考核之后才會轉到壹班去,每個班層層上升,黃字班是學一年進行考核,玄地天是學兩年,天字班學出來就可以進行科舉考試了,也是跟下頭的百姓一樣要通過童生試,鄉(xiāng)試最后科舉排名等等。
每個月四日休沐,都是皇城根下長大的孩子,又年紀也不大,自然是不存在什么想家一說,皇宮里的新鮮玩意多,孩子們都好奇的緊。
官宦家的孩子也可讓父母探望,也算是考慮的比較周到。
晏兮自從進了好幾次次皇宮,如今也并不覺得新鮮了,晏何晏歸更是常駐國子監(jiān),自然也是沒有任何想法了,從前在現(xiàn)代的時候都只有故宮遺跡這樣,宮仆來往走著,晏兮確實忍不住贊嘆皇宮的大手筆。
途中經過許多紅墻黃瓦,走過一個又一個的門,終于到了國子監(jiān)。
除了黃字班上學時辰稍晚些,其他的班都已經有了先生開課,晏何晏歸還要等測試是否分進哪個班。
“程太傅辛苦?!标糖嘀畚⑽Ⅻc頭算作問好,雖然程太傅年紀在他之上,但是官職卻在他之下,他若向程少傅行官禮未免不妥。
“晏大人言重了,百忙之中還抽空來國子監(jiān)?!背烫迪蜿糖嘀坌卸Y,而后又向晏兮行禮,“參見鳳吟公主。”
晏兮不露痕跡地快步往前移了幾步,將程太傅扶起來:“太傅不必多禮,如今本宮是來求學,自當尊師重教,如何受得起這般大禮?!?p> “無妨,您也知道,紀家有個女孩叫紀容,她在家只是讀過點書,可能學的有些慢,在國子監(jiān)待兩天,日后嫁人也算是知書識禮,請老師們多擔待?!标糖嘀坶_口,“另外,無知犬子也該升天字貳班了,還敢勞煩先生了?!?p> “那是自然,晏大人如此杰出,您的兩個少爺自然是不落于人的,聽聞晏監(jiān)察的兩個少爺也已入了國子監(jiān)的天字壹班,十分不錯,此番他們可以互相照顧?!背烫敌Φ馈?p> “公主從小身體不好,若出了什么狀況,還請程太傅令人傳報晏府,晏某只得這么個女孩兒,還請大人多擔待?!标糖嘀凼终\懇說道,“還有兩個男孩,您該教該打隨意?!?p> 晏何:“????”
晏歸:“????”
晏兮:“老師在上,受晏兮一拜。”
晏何晏歸反應過來:“老師在上,受長卿(長風)一拜。”
程太傅看著晏兮一身紅色喜慶的衣裳,可愛白凈兒的臉兒一臉嚴肅,忍不住笑呵呵:“晏大人家教極好,家風也甚是嚴謹吶?!?p> “那晏家?guī)讉€小子女孩就拜托給您了,時辰也不早了,晏某還要去面圣處理事務,先告辭了。”晏青舟摸了摸晏兮的腦袋,“好好照顧自己,受欺負別忍著,讓丫頭給家里遞聲兒?!?p> “晏兮知道,父親大人路上慢些?!标藤獾?,“兮兮會想爹爹的?!?p> 晏何小大人似的把晏歸抱在懷里:“羨慕吧?哥哥疼你。”
晏歸:“???”
晏青舟又摸摸晏兮的頭道:“那就謝謝兮兮想爹爹啦!”
“爹爹再見?!标藤鈴年糖嘀鄣膽牙锍鰜恚m然她很舍不得這樣的親情,這樣的親情雖然少見但是從前也體會過。
如今也只是來日方長啊,她只是個女孩便能得到如此對待,實屬不易,她一定會努力的,努力護住身在皇權旋渦斗爭中的他們。
“你們跟我來?!背烫祵兹苏f到,隨即帶著他們進了國子監(jiān)老師們的書房,拿出幾套卷子,按照現(xiàn)代的說法就是兩套卷子,一套語文一套數(shù)學,考的都是些詩詞古文古義講解之類的,看看學生的能力學習進度。
“獨活在外面候著吧,連翹和當歸去整理我和兄長們的行李?!标藤夥愿劳旰缶碗S著程太傅進了書房。
晏兮拿到的是地字貳班的卷子,晏何晏歸拿到的是天字貳班的卷子,上面已經開始囊括默寫和一些比較淺顯的古文分析了,連算術也包含了乘法之類比較難的東西。
晏兮略一思索,覺得晏何可能在文字方面比較突出,而晏歸,日常就是愛歡騰的,又是府里頂頂愛財?shù)模⌒∧昙o就在搜羅珍藏些值錢的東西骨骼清奇的很,總感覺會在算術方面有造詣。
果不其然,晏兮首先挑選寫的是文卷,晏歸是算術題,晏何基本就是下筆有神助,晏歸算術很快,不出多些時候,兩人就各自寫完了,然后繼續(xù)寫,速度就落下很多。
晏兮審視了一下題目,沒想到即使是不在那個現(xiàn)代社會了,竟然還需要考試,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之后無可奈何的提筆了。
程太傅在旁邊說話:“鳳吟公主天資卓越,這么小的年紀能明事理,還知曉那么多東西,簡直就是大祁的福氣啊,如今公主一躍成為皇室的寵兒,那福氣可不是常人能有的?!?p> 晏兮不卑不亢道:“都是父親教得好,素日里都是父親照顧我的生活起居,給我看的書也是我嫌自己感興趣的,阿爹是很尊重我的想法,所以我如今這般幾乎都是我家人的功勞?!?p> “公主,皇上也是您的父親啊?!背烫堤狳c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