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二叔,十九落河了?!?p> “桂寶他爹,小十九落河了?!?p> 門檻處同時踏進來一老一少,平時與小十九關系尚好的祖孫二人,少女周紅雯攙扶祖母疾步走到文昌家門院。
文昌在堂屋里聞聲奪門而出,不可思議的盯著李氏祖孫,嘴角抽搐,木訥問:“李婆婆,您說什么?”
“李氏,方才說的甚,誰落河了?”族長怒喝一問,真是災星,又死一人,兩眼怒視著文昌,心里暗罵,看你造的什么孽。
“十九!”李氏搖頭嘆息,“十九落河了,我這把老骨頭跑得慢,要阻止時人已經沉底了。”
十九落河了,這幾個字眼被風吹散,如細針般扎進在場族人的耳膜里。
族中長輩有三人在文昌家里,有兩個在屋里沒出來,聽到了十九落河的消息也不免擔憂起來。
看著在場的人面如死灰,一時無聲,李氏早看淡了這一家子,挽著孫女紅雯的手,“走吧,他們不救,我這老婆子去救!”
李氏來時就找了個路過的白袍男子去救人,也不知有沒有救上來,那河水淺,還不能夠溺死一人,除非是小十九這丫頭有心尋死。
十九落河了?文昌到現(xiàn)在魂都還沒提回來,張大嘴巴似要說些什么,卻是一字也說不出來。
文桂寶扯了他的衣角,那稚嫩的語氣,“爹爹,十九她為何要跳河?”
文桂寶在家人的影響下,都九歲的孩子,從未叫過十九一聲姐姐,都是直呼其名。
文昌心久久不能平復,莫不是方才與族長說的話被十九聽去了,才去跳河尋死?
這么想著,他閉緊嘴巴,抿了嘴唇,一個三十歲的漢子說哭就哭了,平時死要面子,生怕她喊一聲爹就會掉了他的身價,十二年來養(yǎng)她如一日,沒血緣情緣,但這有養(yǎng)育之情?。?p> 文昌的腦海里全是那日將自己夭折的兒子埋葬后,在回來的路上撿到了她,此后對外宣稱自己生了半女。
文昌拍掉了桂寶的小手,一個箭步沖出去,不停歇的跑去了河畔,這里已經圍滿了人。
族長冷哼,“廢物就只會飆狗尿?!?p> 可也是跟著來了,看見河畔邊上被擠得水泄不通,他大喊一聲,“與災星接觸甚近,逐族,我安福村再容不得災星禍害?!?p> 那些還想看撈上來的災星十九是何模樣,聞此聲,便急急退步,不敢再停頓,生怕被逐族。
唯獨,李氏與周紅雯站在河畔等著那白袍男子將十九拖來河畔。
族長氣的發(fā)抖,直接指名道姓,“李玉茗,周紅雯,快些離那災星遠遠的,否則,將你祖孫一并逐族。”
族長的話語權甚大,這一聲直接在三丈遠的村民震的耳鳴,有不少人已在看戲,期待著那李氏祖孫早些被逐,否則連累了他們,他們找誰說理去。
文昌也被震醒了,他被族長命人用麻繩捆起來丟在一旁,文桂寶在那麻繩上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都沒能解開。
李氏祖孫充耳不問,她祖孫外來人家,這安福村民的種種此舉簡直是毀了她們的三觀,鬼神之說也信,不知命有天定,卻把災星二字強加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