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聞言吃了一驚,空白度牒他知道是什么,原來唐僧的雜碎記憶里有。這可是個稀罕玩意兒,度牒是唐朝僧人出家的憑證,而空白度牒就是上面名字日期都沒有填,可以讓出家人隨意填的。這種東西可不好買,不但要錢,更要有關(guān)系,看來是倚靠原來江州州主劉洪的人脈拿的了。
他吃驚的不是這度牒,而是這殷溫嬌一介女流,竟然這么有遠見。早早買了兩個空白度牒,給自己找了退路,甚至連假身份都設(shè)置好了。這哪里是小說里那個從容自盡的殷溫嬌啊,簡直有些后世武則天女皇的魄力了。
而像殷溫嬌這樣要躲難,不能讓別人發(fā)現(xiàn)她身份的地方,沒有比尼姑庵更好的了。那清規(guī)戒律之地,剃了頭發(fā)穿上僧袍,加上過了二十來年,恐怕就算站在殷開山面前,他都未必認得出女兒來。
至此沒什么拒絕的,唐僧回道:“我當然要護送母親到廬州三里庵,只是我們不能一起走,以防有人追蹤。這樣,母親前面先走,莫引人注意,我后面化緣隨行保護?!?p> “這樣甚好。”
翌日三人就前后出發(fā),花了幾天趕到廬州。安頓好母親后唐僧又回到江州金山寺,跟師父法明長老大致講了下路途情況,便回到自己廂房休息。
回來以后,他復(fù)習了一下自己的功德和禪道修為,又依照記憶念了遍經(jīng),就開始思索未來的劇情。
這段時間的劇情可以看出幾點,一來,西游的原劇情并不是一成不變的,根據(jù)他和原來江流兒的不同,劇情人物也有不同的應(yīng)對方法。
比如他將殷溫嬌會死的消息透露給她,殷溫嬌結(jié)果就不想死了。這也可以看出世界的真相并非小說里寫的那么表面。小說里說,殷溫嬌是多處追求‘自盡’,最后從容赴死。
而從現(xiàn)實看來,殷溫嬌能在劉洪手下委屈求全十幾年,后來又這么不愿暴露身份,可見她的惜命。小說里她的‘從容赴死’原因,就很值得商榷了。
小說是結(jié)果,這個結(jié)果是可以改變的。而其中的過程,卻曲折延綿,非人所能想象。
第二點,則是這個世界確實和《西游記》這本小說有著十分緊密的聯(lián)系,卻和電視劇關(guān)系不大。這從他缺了一個的的小腳趾可以看出來,電視中是沒有這個劇情的。
但這一點就對他不太方便了,他看電視劇看了三遍。小時候自己看了一遍,后來弟弟妹妹長大,又跟著重復(fù)看了兩遍,電視劇里許多劇情都可以回憶起來。但是小說……
只是好奇時粗略翻過,還有聽人討論的內(nèi)容,并不能記憶得清清楚楚。
不過應(yīng)該夠用了吧,這個世界還有誰能像他一樣先知先能呢?
而后面的內(nèi)容,應(yīng)該是涇河龍王被斬首,唐皇李世民死去又還魂,大開水陸大會的劇情了吧。
這這些跟他都沒什么關(guān)系,雖然有些可憐那個涇河龍王,但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靜靜等待朝廷召喚。
而在那水陸大會上,應(yīng)該就能見著那觀世音菩薩了。真不知道她會是個什么姿態(tài),聽說她是由男變女的,是男相多些還是女相多些,和電視里那慈眉善目的觀音長得像嗎?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唐僧重新回到金山寺,又開始各種念佛參禪,主要是梳理腦海中的各種經(jīng)書典籍。不只是為了自己修煉的佛力,更因為自己已經(jīng)是個和尚了,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這是他的分內(nèi)之事。
念經(jīng)當然很枯燥,唐僧只能努力地從枯燥的內(nèi)容里找出一些有意思的東西。比如經(jīng)書里的安魂經(jīng),或許真的可以度化亡魂。還有安神經(jīng),可能可以催眠……
這樣邊念經(jīng)邊找里面的玄異力量,各種學(xué)習,如此也學(xué)了大半天……
幾個月以后,唐僧終于把自己的本領(lǐng)都掌握了,包括理論和實踐,該念會的經(jīng)書和該掌握的本事。而該來的也都來了,圣旨到,傳各州部經(jīng)驗深厚有本事的比丘和尚們都往長安集合,唐王陛下要召開水陸大會。
來了,終于來了!
唐僧懷著激動的心情,和金三寺一眾和尚比丘們,都乘船往長安去!
唐王陛下,觀音菩薩,頑皮猴子,大耳豬哥,老實沙僧,還有勤勤懇懇的白龍馬,我唐僧,來了!
我即將踏入歷史的征程,書寫一部真實的史詩,完成一部艷絕的神話!
為后世,留下新的,永恒的篇章。
我,是唐僧。
船上,唐僧晃悠著,看著天上的月亮,有感而發(fā)。
十來天后到達長安,此時各地的僧侶都聚集到了。又過幾天,全國名僧都聚集到山川壇,有官員引導(dǎo)他們,一個個被相看評省。
但見山川壇的最前面站著幾個人,一位道高德廣的和尚帶著幾個比丘僧站在最前方,后面坐著幾位大員,看起來很胖,不能久站。而各處來的僧人們排著隊,一個個走過去,到了和尚面前,僧人就念一聲佛號,講一段經(jīng),由和尚看戒牒評閱此位僧人的素質(zhì)如何,該當何位。
等到唐僧過去的時候,他本來忐忑的心情一下子安穩(wěn)了。要說為什么?那后面坐著的三位大員之一,不就是自己的外公殷開山殷宰相嗎?只見外公看到他,笑得那是一個開心。唐僧念了聲佛號,講了段經(jīng),殷老大人連連點頭,對兩位同僚大力推薦,大加贊嘆。兩個老人精哪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當即拍板,就是他了。
就由他來住持大唐貞觀年間的第一場水陸大會!
唐僧,就此從全國數(shù)萬僧人中脫穎而出,成為佛教徒中的佼佼者。
當然,雖然已經(jīng)拍板了,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殷老大人笑瞇瞇地走近,問前面檢閱的和尚,“不知法師認為這位比丘如何?”
“此子經(jīng)書嫻熟,佛理慧通,可堪大任?!?p> 殷開山滿意地點頭,“那就他吧。后面的人讓長史幫我一一查看,老夫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另外兩位官員見狀,也拱手道退,只留了個隨從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