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詢拄著拐杖,步伐卻沒一般老人那樣步履蹣跚。只是低頭只管走自己的路,旁人叫他一聲司首也全然沒有回應。
白止聽著李立說白詢來了,來不急多想,便起身迎接。只瞧白詢站在于七王府的破洞門前,遲遲沒有離開的意思。
拿起拐杖指了指那破洞,白詢轉身朝著白止辦公的房間走去,“找人把它補上吧。”
“那堵墻隸屬七王府”白止盯著白詢停下來的腳步,沒有把話繼續(xù)說下去,他不想。
拐杖重重在地面一下又一下,每一下似乎都在敲打白止。
“那便再砌一堵墻。”
李立見氛圍不妙,白止又遲遲不開口,只能上前說道:“是,司首?!?p> 白容撓著頭,確認那白花花老頭的確是白詢后,站著老遠微微叫了一聲,“爺爺”
揮了揮手中的拐杖,示意白容離自己近些,“你既然不愿呆在白府,爺爺不勉強,好歹時常回來看看爺爺?!?p> “嗯~”白容低著頭應著,這段時間他不是一直被關在白府嗎?爺爺總是這樣,話說的漂亮。
“你先自己去玩,等爺爺和你弟弟談好事情后,去找你?!?p> 可是~自己有很急的事情想對爺爺說,抬起頭望著白詢和白止早就在棋桌前落座。
憋著嘴,向院子外走去。也不知傾兒姐姐如何了,雖然弟弟說傾兒姐姐是七王妃,是楚國公主。一時半不會受苦,可是他還是不放心,他想求爺爺救救傾兒姐姐。
一時半不會受苦?楚卿傾也是這么想的??刹乓煌砩?,楚卿傾今日早上便一直噴嚏不斷,還有一絲清絲一直想向外面流。
在看著那不知還是何時洗過的碗,放著一坨如同拉稀的玩樣。雖然心里知曉那牢飯十之有八九是餿的,但也沒想到還會是臭的。
那群老鼠倒是吃的歡,還有隔壁房間那個蓬頭垢面看不清面容的女子。
“你不吃,能給我吃嗎?”
那眼神犀利的盯著被老鼠圍著的碗,楚卿傾內心是拒絕的。卻還是站起身來,一腳踹開那一群圓的跟球一樣的老鼠。
老鼠她不怕,可這碗楚卿傾實在不忍心去觸碰。想要用腳踢過去,但又覺得這樣實在不是很禮貌。
“用這個,用這個?!?p> 也不知那女的哪里弄來一根棍子,手伸過欄桿的空隙,揮舞著向楚卿傾示意。
那棍子上還殘留著某些陳年老污的血跡,接過棍子,楚卿傾一點一點用棍子頂著碗,向隔壁牢房移動。
就在那么一瞬間,抬頭望向不遠處,目目相覷。楚卿傾心中愧疚,默默的退后了幾步,也不知楊平站那多久。
“酉時離開?!?p> “嗯”將頭埋在雙膝間,她沒想到楊平還會來看自己。但有些事,錯過了便錯過了,沒感覺就是沒感覺。
“對不起?!?p> 本已平靜的內心,在那一刻早已洶涌澎湃,可他要的不是那句對不起。
當年他便知,楚卿傾打的算盤。但他還是……
陰沉著眼眸,楊平不語,他在等,等楚卿傾求他。
“收手吧,楊平!林霜早晚會知道她母親去世的真相。”
一切是那么安靜,仿佛都能聽到空氣中塵埃落定的聲響。
“你該求他帶你走的?!?p> 楚卿傾抬頭望向隔壁的女子。
“自你進來后,他便一直站在那里,如今他真的走了?!?p> 聽到此處,只聽那女子好像抽搐了幾下。然后放聲大笑,幾乎聲嘶力竭。將臉深深的陷在兩根欄桿間。
“太好了,總算有人陪我了。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楚卿傾不想刺激那處于半瘋狀態(tài)下的女子。
瞧這陽光透過窄小的窗戶,照亮一塊四四方方的地面。收拾著雜亂的稻草,有序排放在陽光底下。
全縮著身子,躲在陽光旁邊,偶爾伸出手感受片刻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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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平獨自離開了”
白詢揮了揮手,示意來人退下,直視著白止的眼睛,“七王妃的事情,你是怎么看?!?p> “趙芬的案件,最大的疑點就是殺人動機不成立?!?p> 看著白詢手中一顆黑子落在無關緊要的地方,卻斷了自己唯一的生路,白止也深知自己的回答不是白詢想要的。
“今日早朝之后,皇上找老夫下棋。”
“爺爺是皇上的老師,找爺爺下棋也是情理當中。”
“老師是以前,現在是君臣了”拿起身旁的拐杖,站起身來,“爺爺,就剩你父親一個孩子,你父親一去邊塞就不曾歸來。白家以后的天,要你撐著?!?p> 白止沉默了,第一次,這是第一次,白詢如此直白的跟自己說。
白家在自己身上花了太多心血,太多的的寄托。
“離開前,皇上問老夫,是否知道那日你去西涼宮的事情?!?p> 白止心里咯噔了下,明明一切他都處理妥當,為什么皇帝還會知曉。
白詢停下腳步,“你回去忙吧,先把此事查清楚。七王妃的事白家不參與?!?p> 故意加重了不參與的語氣,白詢就是想斷了白止不該有的念想。
即使楚卿傾不是七王妃,但她還是楚國公主。打從楚卿傾出生那一刻,就注定跟白家是仇敵的關系。
“起來吧?!焙吞@目光注視著蹲在角落里的白容。
“爺爺和弟弟下好棋了?”
“嗯”白詢點了點頭,“你是不是有話對爺爺說?!?p> 白容感到迷惑,不知為什么總覺得今日的爺爺說不出哪里奇怪,但還是傾兒姐姐的事情重要。
“爺爺,我不想傾兒姐姐呆在天牢?!?p> “爺爺知道”白詢看向身后的人,拿過手中的盒子,“白容,爺爺問你,你和傾兒姐姐是否有男女之情。”
“男女之情?”白容不明白,爺爺為什么要問自己這個問題,這和讓傾兒姐姐離開天牢有關嗎?
他只知自己喜歡傾兒姐姐,他想傾兒姐姐,傾兒姐姐是殺人犯又如何。
白止趕到時,一切都晚了,盯著白詢手里的木盒早已沒了藥丸。
“爺爺”白止從來沒有對白詢如此不敬過,只因為這一刻,白詢在他的眼里似乎再也沒有那么高大。
花道姑
又到禮拜五了,加油????,周末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