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想買蘭花嗎?真巧這些都是前日里剛進的,瞧著多好?!?p> 楚卿傾心里嘀咕著,這店小二怕是眼睛瞎咯,這一株株的都蔫的差點就跟大地來個親密的接觸。
“我瞧瞧”站起身來,楚卿傾朝著店里走去。
在某個瞬間,店小二不經意露出鄙睨的神態(tài)。上京城的小姐公子面相他可記得清楚,瞧著那女子衣著雖不寒酸,卻也就那樣。
果然還不等自己進門,那女子又自個出來,連忙笑著說道:“姑娘,十文錢可劃算了?!?p> 楚卿傾是差那十文錢嗎?巡視了一遍,手指著一株小的可憐的蘭花,“五文,不賣就算了?!?p> “好嘞,姑娘拿好”店小二高興的掂量著手中五個銅盤,反正都是要拿去扔掉的,今日算是附加收入。
“姑娘,切記這蘭花喜陰。”
聞聲楚卿傾回頭望了一眼,那一盆盆在太陽底下暴曬的蘭花。連忙伸手替懷里的蘭花擋住陽光。
“在堅持一會,等到了小一一手里,你在斷氣哦。”楚卿傾默默的嘀咕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輕車熟路的走進聽書樓,跨入包間便看到風輕早已經在等候自己。
如今的地道,寬有2米,每隔一米便有一個燭臺,將整個地道照的如白晝一般,地面還特意鋪了地磚。
楚卿傾估摸著應該走了一半的路程,試探性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風輕早已停下腳步,回首注視這楚卿傾。“公主放心,在甬道筆直,而且做過特殊處理。”
“小一一沒有懷疑吧。”
“公主放心,屬下做的很干凈?!?p>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好意思,楚卿傾見過太多人死在這句話上面。
她和趙一永遠隔著一條無法跨越的猜忌。
接過楚卿傾手中的蘭花,趙一沒想到楚卿傾那日的話還真的記在心上,不過瞧著這盆蘭花,怕是要費些心思才可。
“這些日子可有不妥?”
“倒也沒覺的哪里不舒服,先看了再說吧?!?p> 注視著蒼老的手,搭在自己手腕上,片刻還不放開。楚卿傾慢慢的將視線轉移看向老頭的臉。
“姑娘最近是否嗜睡,可有頭暈之類?!?p> 楚卿傾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還以為自己真的要完蛋了,“不暈”
她嗜睡嗎?她只是無聊而已?
“這就怪了,姑娘莫不是天生,心跳就如此之慢?!?p> 食指和中指搭在楚卿傾下顎處,確認三個呼吸間才探道一下脈動,趙一示意風輕帶著蒙眼的大夫下去。
“公主打算如何?”
“又死不了,沒準我天生就跳的慢呢?”才剛說完,楚卿傾捂著嘴巴就打了一個困酣。
“小一一,楊平那邊還需你多留意?!背鋬A故意加重了留意二字的語氣,她不舍得把念念如何,還不能捏捏楊平出氣嗎?
“屬下明白”見楚卿傾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趙一還未靠近楚卿傾,那纖細的身子就倒向自己。
街道上,往來的人影被漸漸拉長,偶爾有幾家店鋪早早的就掛出了燈籠。楚卿傾朝著夕陽落下的方向走去,估計著這一覺應該比以往更熟更長。
“公子買個簪子吧。小姐買個簪子吧。小姐看看?!?p> 奈何輕聲細語怎比的過旁邊攤販的吆喝聲。這一次她鼓起勇氣拉住路人的衣角,“小姐,看看。”
只見那姑娘也沒細瞧,隨手拿了一根,一粒碎銀便掉落在籃子里。良久她才反應過來,想說謝謝,卻不知是路上哪位行人。
楚卿傾拿在手上看了半天,又在鼻尖嗅了嗅。葡萄藤?一兩銀子買貴了。
第二日清晨
葉念念想取下發(fā)簪的手愣了一下,明明昨晚睡前還見過,“公主的簪子?”
“哦,我送給白止了。”
“是嗎?”葉念念低頭梳著順滑的青絲,不知為什么今日她總覺的楚卿傾看自己的眼神不對。
“嗯~上次西涼宮還多虧白止,我才能見到念念??傄獔蟠鹑思摇彼员惆l(fā)生了昨晚的事情。
也不知白止識不識貨,別再把這白木香簪子折了。那她一定燒了這安國司。算了算了,想他小小年紀除了書本上的之乎者也的,哪像本姑娘見多識廣。
坐在平日白止的位置上,下筆沾墨時才發(fā)覺那墨石上面早已干裂,原來他已經這么久沒來安國司了,難怪連空氣都不香了。
起身拿起架上的墨汁,緩緩的磨開。順便好好想想組織組織語言,如何委婉表達白木香的珍貴。
輕輕吹著未干的墨漬,紙上用心寫著白木香三個字。是的楚卿傾思前想后,覺的自己說多了,反而讓白止覺得自己看低他。那不是馬屁拍在馬蹄上嗎?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輕輕的擦拭這光滑的簪身。緩緩的塞進信封當中。
噗通~放大的瞳孔仿佛再一次看到心臟放大的剎那,噗通~隨之模糊的雙手漸漸便的清晰。
那一秒楚卿傾感覺自己失去這個世界的聯(lián)系,沒有聲音,沒有感知,沒有眼前的一切。
用指甲扣著手心,楚卿傾才看清眼前的人,笑著說道:“小止止,某不是去做采花大盜,怎么每次都夜里出現(xiàn)?!?p> “是七王妃,不該出現(xiàn)這里?!?p> 是,他為何要出現(xiàn)這里,明明都已經睡下。明明已經吩咐下去叫他們不用管,那他偷偷的出現(xiàn)在這里,還被她如此諷刺。
這便生氣了,一句玩笑都開不得。采花大盜怎么了,自己還想被這么帥的采花大盜采呢?
剛站直的身體,卻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來人,扶七王妃回府?!?p> 她聽不見白止說什么,也動彈不得,只能看著面前陰沉一動不動的白止和慢慢靠近自己的暗衛(wèi)。
一口空氣由鼻腔吸入肺部,楚卿傾再一次感受到心臟的跳動聲。“我自己可以?!?p> 推開暗衛(wèi)的手,楚卿傾每走一步,心臟就在猛烈的跳動下,“小容~”
那跑向自己的白色身影,楚卿傾還未看清,這次她真的不行了。
“弟弟,傾兒姐姐這是?”
白止抱著楚卿傾,在確認懷里的小人還有呼吸,立馬恢復了心神,“立馬去叫府上的王大夫,就說我傷發(fā)作了。”